“杜充,你以为你今日能够逃得一死?公心也罢私心也好,就凭你这健康城外数万兵马?朕的天子旗号打出去,又有几人能够替你卖命?”
赵旧已经在用领子擦拭着钢刀,目光冷冽的盯着杜充,赵官家杀过人也见过了血,这种小场面自然不会失手。
韩世忠岳飞两人共同按住了杜充,岳飞脸色纠结无比,阴阳变化。
杜充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可毕竟是他的恩主,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于赵官家还有宗泽,整个人都是难受的一匹。
岳飞岳鹏举忍不住开口说道:
“官家,可否饶杜大人一死,哪怕贬至琼崖府也是极好的。”
岳飞开口后,赵旧明显身子一顿,思索了片刻。
就在这一刹那,其他大臣和相公纷纷出面劝阻,毕竟这不合法制,赵旧今日所作所为确实是损害的他们这些士大夫的利益。
此等先例,万万不可开先河。
“哼…”
一声冷哼响起,赵旧扫了众人一眼,便道:
“岳飞,朕且问你,好好作答,不得有半点虚假。”
“官家…臣领命。”
岳飞纠结的看了一眼向百官求救的杜充,此时的他犹如丧家之犬,十分可笑而又可怜。
赵旧问道:
“好,杜充下令弃守开封,言之金兵十万南下,杜卿家是力战而败不得不逃出开封,还是事先得知了消息,这才退出了开封?
你们所遇到的金兵数量可有个准确数目?领兵之将是谁?金兵主力又欲进攻何处?”
“好叫官家知晓,金兵来势汹汹,迅捷如风,打头的正是完颜四太子金兀术,臣知晓不能触其锋芒所以当机立断……”
杜充虽然被韩世忠岳飞压着,可他本人却没有被堵住嘴巴,于是赶紧为自己找理由辩解。
杜充话说到一半,就感觉一道黑影窜了过来,善好的一方砚台砸在了杜充脸,瞬间他的脑袋就被开了花,模样好不凄惨,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那些个相公们都被吓了一跳,李纲脸色也是微微动容,苦笑着摇了摇头退到了身后,杜充今日必定保不住了,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这个时候还出口狡辩,真的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官家为何如此残暴,不似仁君所为,臣虽死不服……太宗太祖啊,官家就是如此苛责臣子,臣委屈啊。”
杜充愣了片刻,然后悲切的放声痛哭说道。
赵旧冷声道:
“杜充,朕让你开口了吗?岳飞你来作答,朕问你话呢,如实作答,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岳飞:“臣……”
杜充心如死灰,为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口道:
“官家,陛下,臣有罪臣请辞…”
“杜充,朕说的话汝没听见?你聋了吗?你是岳飞不成?韩世忠,你若是还听我这个官家的话,这杜充若是再说半个字,替朕卸掉他的下巴。”
韩世忠一拱手说了一句遵命,什么立场他韩世忠还是拎得清,天大地大,官家最大。
赵旧看出了岳飞为难的样子,直接把书信拿到了岳飞面前,就问了一句话。
“这信中所说是真是假,朕只需知道是或不是。”
岳飞瞪大了眼睛,杜充满怀希翼的看着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袖。
岳飞闭上了眼睛,重重地长吐了一口气,言道:
“是……”
赵旧直接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钢刀,非常冷漠的说道:
“闭上眼睛,就疼一下,朕保证你不会痛苦,朕动作尽量快点。”
李纲等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无奈之色,最后这位左相出马,劝阻着说道:
“官家,既然事已至此,开封城丢了,日后寻回便是,杜充虽无功劳,亦有苦劳,虽然铸下大错毕竟情有可原,不如将其贬到琼州,任其自生自灭可好?
更何况,大宋的官家当堂杀人,对象还是有品级的大品,传出去实在是不好看,国家的体统制度还要不要了?”
赵旧冷漠以对,言道:
“李相公,如果真能拿这个狗贼的向上人头换回河北,换回宗帅他老人家的一番心血,换回我大宋的局面,朕要这脸面有何用?
朕情愿受万人唾弃,也不愿看到我大宋的江山一分一毫,这都是祖宗拿血汗拿下来打下来的大好河山,敢问诸位,谁敢心安理得带着这半壁江山日后去见祖宗祠堂?
构只求无愧于太祖太宗,无愧于赵家这个姓氏,无愧于黎明百姓。
杜充这人朕杀定了,建康赵构所言,这天下谁也拦不住?至少我还是官家之前,尔等拦不住。”
“官家,臣只有一言,杀杜充无益,开封已丢…”
吕颐浩小心俯首说道。
“无益,呵呵呵…,那又如何,杜充不仅断送了河北的大好局面,谎报军情,攻许义军,破坏宗帅的北伐大计,日后大宋想要重新拿回河北,非得动用数十万兵马才成,误国误民的杜留守有何脸面苟存于世?
不仅如此,汝居然还掘开了黄河,致使几十万的百姓一瞬间没有了家,只能到处漂流,四处流浪,死伤数量巨大。
汝若不死,大宋难安,构宁亡国,亦不容尔等丧心病狂之辈。”
赵旧动作迅捷,一刀用足了力气,刀锋很快就切开了杜充的脖子,涓涓细流染红了地板,杜充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身子便软塌塌的倒在了地板上。
赵旧感觉到身心一阵轻松,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后悔,这些日子在江南这边的事物牵扯住了,浑然忘记了开封还有杜充这一号人物,如果他能早点派人接手开封,导致大宋的局势也进一步恶化。
奈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不然,一千贯一万贯赵旧都舍得出。
赵旧身旁的相公们都有些悲切,并不是可惜杜充这个人,而是在心痛官家又再乱来了,当天子都在肆意妄为的时候,这朝廷能不乱吗?
文臣们万分的担忧。
赵旧直接口述说道:
“团子,朕要向天下颁布一道诏书,传阅天下,朕口述,汝且记下。”
团子公公赶紧狗腿般的窜了出来,一脸谄媚的在旁边笔记。
“建炎三年七月,自即日起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金之责,凡为宋人皆须谨记,大宋与大金有不共戴天之仇,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各地府郡上下官员不可降金,死守,死战,非朝廷特许不得退却,大宋自即日起不接受金兵,伪齐,降金兵马而降,此为大宋之国战,任何事,任何人,包括朕,都得为国战而退步,安敢阻挠者,天厌之,朕诛之,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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