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戌时已至。
陈鹤沐焚香沐浴,亥时便到了陈悟凌所居住小院之内,开坛做法,一切事宜皆备,陈鹤沐端着盛满白米的小碗,并拿出那件沾有污秽的衣衫,随后用那沾满污秽的衣衫将那盛满白米的小碗包裹严实。
陈鹤沐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点香祷告,口中念念有词,“香烟通法界,拜请招魂祖师降云来,焚化纸钱烧纸烧化江湖海,急咒神兵神将急急如律令,仙人为我敕白米,急咒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神将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招魂咒祷告完毕,陈鹤沐将那沾有污秽的衣衫解开,进入陈悟凌屋内,穿于陈悟凌身上。
不多时,远处陈悟凌爽灵之魂缓缓飘来,陈悟凌爽灵之魂暗淡,见陈鹤沐在此,陈悟凌爽灵之魂莫名颤抖,随后那陈悟凌爽灵之魂转身欲想离去。
“速速归来!”陈鹤沐口吐四字,元气包裹,轻声喝道。
陈悟凌爽灵之魂这才收起那离去之意,附于陈悟凌肉身之内。
大约半柱香时间,陈悟凌缓缓醒来,身体不在发抖,眼中浑浊之色褪去,换做清明,继而眼中那清明转为恐惧,陈悟凌退到床角处,身体再次入那失去三魂之一爽灵之时一般,筛糠般的颤抖起来。
“悟凌,是我!”陈鹤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也有那么些心疼,开口叫道。
“叔叔!”陈悟凌听到陈鹤沐的叫声,方才发现陈鹤沐立于自己床头之处,开口叫道。
“叔叔在,没事了!”陈鹤沐轻抚陈悟凌后背,轻声开口。
“哇……”陈悟凌的得到陈鹤沐的安抚,心中那股子害怕转为眼泪发泄出来。
陈鹤沐并未动弹,任由陈悟凌抱着自己,将那鼻涕泪水蹭到道袍之上。
陈悟凌与陈鹤沐不仅是师徒关系,陈悟凌乃是陈鹤沐亲侄子,陈鹤沐受兄长所托,将陈悟凌引入太清宗,拜与自己门下,传授道法。
陈悟凌哭过后,情绪稳定了些许,但三魂之一的爽灵之魂离体进一日,身子骨有些发虚。
“与为师讲一下昨日夜里究竟发生何事?!”陈鹤沐需探清事情缘由。
“……”陈鹤沐想起昨日晨泽变换,脸色瞬间煞白,昨日夜里之事陈悟凌极不愿意回想,陈悟凌将情绪稳定过后,缓缓道出昨日夜里之事。
陈鹤沐听到最后,眉头越皱越深,在陈悟凌讲述完毕之后,陈鹤沐沉默良久,未开口说话,陈悟凌坐在一旁不敢胡乱插言。
“你是说柳悟泽,在被激怒后,一眼为纯白之色,一眼为纯黑之色?!并实力大增?!”陈鹤沐对于晨泽昨日情况还是颇多诧异之色,不确定的再次询问道。
“是的!”陈悟凌点头应道。
“我知晓此事了,此事暂时谁都不要提起,李悟能那边该怎么办你自己清楚吧?!”陈鹤沐想起昨日那李悟能也在现场,开口嘱咐一句。
“我知道了,师父。”陈悟凌眼中精光一闪,应下声来。
“好生休息,我先行离去。”陈鹤沐话音落,人也到了屋外。
陈悟凌在陈鹤沐离去之后,才发觉自己穿的衣衫沾有污秽之物,立马起身沐浴更衣。
……
陈鹤沐开坛做法之时,秦鹤羽也动身了。
秦鹤羽在感知到陈鹤沐沐浴之后前去陈悟凌小院之内,直接从晨泽屋内走出。
秦鹤羽怀中揣着太上长老交于自己的册子,也并未使用道法,朝着陈鹤沐住所走去。
陈鹤沐住所外。
“不知秦长老深夜前来有何事?!”照顾陈鹤沐起居的弟子见秦鹤羽前来,急忙上前,施以道礼,轻声询问。
“我寻掌教有重要之事相商!”秦鹤羽说着便要进屋。
“秦长老,不可,掌教不在住所,离去之时特意嘱咐于我,不准任何人进入。”弟子见秦鹤羽抬腿便要进屋,急忙伸手拦下,开口说道。
“我与掌教商量之事乃关系到太清的未来,你多加阻拦,误了事,可担待的起?!”秦鹤羽剑眉竖起,佯怒喝道。
“可……”弟子欲要开口说话。
“可什么可?!既然你能担待的起,那我离去便是,日后休得说我并未提及此事!”秦鹤羽衣袖一甩,转身便要离去。
“秦长老,秦长老,留步。”弟子见秦鹤羽要走,心中焦急万分,若是真关系到太清宗未来,这个责任不是他一个普通内门弟子可以担的起的责任,快步追上秦鹤羽。
“追我干甚?!你已说明,掌教不在住所,我这便离去,明日出宗执行任务,何时回来我便不知!”秦鹤羽怒瞪弟子一眼,言语中告知弟子,今日我秦鹤羽前来寻掌教商议,你不让我进屋,我明日便离宗外出执行任务,待我回来之时若是耽搁了也怪不的我秦鹤羽,都是你的过错,与我秦鹤羽无关。
“秦长老,您别为难弟子我,您进屋等候,您看可否?!”太清宗上下对秦鹤羽与陈鹤沐不对付之事,虽说未曾亲眼见证,但也是有所耳闻,这名弟子亦不例外,只能应下。
“不去,不去!”秦鹤羽连忙摆手拒绝,再次开口,“耽误你守夜,让你违背掌教之意,日后众弟子知晓该戳着脊梁骨骂我秦鹤羽了。”秦鹤羽心中早已笑开了花,脸上却依旧平淡如常。
“秦长老,您就饶了弟子吧!”弟子听闻秦鹤羽言语,心中大急,哪里还顾得上陈鹤沐的嘱咐。
“……”秦鹤羽右手托腮,沉思数息时间后,方才开口,“那我便进屋等候。”
“秦长老,请!”弟子急忙施以道礼,生怕秦鹤羽再次离去。
秦鹤羽一招欲擒故纵让弟子随着自己的思路走下来,进入陈鹤沐屋内,秦鹤羽并为急着寻找那掌教之印,坐于桌前,闭眼等待。
那弟子朝着屋内悄悄看去,见秦鹤羽坐在桌前闭眼冥想,心中也是放心了许多,转身来到院门处继续守夜。
“毕竟还是年轻!”秦鹤羽在感知到弟子离去之后,起身快速寻找掌教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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