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艳特意逗她,“柯瑶,你试试你的能力在古墓里还有用吗?”
自从进了这墓里明艳越发硬气了,原云柯不想惯着她,“一堆破烂,不值得我用我的能力。明艳你还是用你高深的鉴宝能力去鉴定吧。”
明艳没有生气,笑了两声,“要我说你的能力未必就是真正属于你的,你根本对这些宝贝不感兴趣,白瞎了能力。”
“呵——你这话说的真符合你小妾的身份——眼皮子浅。我的能力我的基因赐予我的,我是被祖先选中的幸运儿,你说白瞎不中用,你以为你是谁,真当自己的主母了?也不看看你一身轻佻样的气质。”
打蛇打七寸,骂人踩痛脚。
果然明艳气得满脸通红,她自诩是文化体面人,不会粗鄙地回击,她冷笑着看着原云柯了半晌,然后回到黎桑青的身旁。
对于一个马上要面临悲惨命运的女人,她计较这些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谁笑道最后还不知道呢。
黎桑青对她道:“总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快要成功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明艳诚恳认错,“这里的样子似乎变了一些,机关还没有完全运作满一个周期。”
“嗯,所以要等上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就不要多事了。”黎桑青道。
明艳自然应下,又靠近他的耳朵道:“她沿途做的记号已经都擦掉,您放心。”
黎桑青皱着眉点头。
原云柯觉得有些纳闷,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这么久的时间,可惜黎柯瑶的记忆混乱断断续续的,有的甚至丢失了。
她拉了来分饭的黎轻舟,“怎么不走了,要在这里休整很久吗?”
黎轻舟尽量保持微笑,“大家走了半天了,已经没有体力了,在这里休息一个小时再走。爷爷的身体也需要休息,你就不要操心了。”
原云柯当然知道从这小子嘴里问不出什么,可她还是能从他的话中读到些什么。
她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黎桑青,又看了一眼神色难掩得意的明艳,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
“思娣,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王思娣正在低头吃饭,听她这么问,便道:“没有,我们都是直接从上面进入罗布泊的,从来没来过。”
也是,这种地方事关机密,带着王思娣秋素等人来沙漠,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目的是为了带别的人来也顺理成章,不至于被热诟病。
“不是,你觉得咱们来到这种地方像是来找人的吗?”原云柯低声说。
王思娣将脸埋到饭盒里笑了一声,“倒像是来盗墓的,哪里有找人的意思。”她怼了原云柯的肩膀,“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房间在慢慢变小?”
原云柯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声,赶忙四下望去,果然似乎房间在变小。
“这是怎么回事?”
“这得问你啊,你不是学建筑的吗。”
原云柯没法反驳,黎柯瑶本来就是学建筑的,而且成绩非常好。她集中注意力,将自己当成黎柯瑶分析现在的情况。
果然她确实看出了门道,这个偏房有机关。
不止房间变小,而且整个房子正在下沉,这应该是她曾经看过古书记载的落雁式机关,运用的原理是电梯和动滑轮,以及古老复杂的技术合成。
一会儿这个房子会缩小成两米宽左右的小空间,看那堆在墙角的瓷器和碎片形状也能推断出来,两墙距离不会超过两米。
同时房间沉了下去,届时正对出口。按照这个空间大小,推断机关的周期……
原云柯飞速地运算,最后得出了解决大约是三个小时一个周期,一天运转八次。就下沉的速度来讲,还有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这是搞什么鬼,非要在这里休息,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黎胭脂抱怨着。
人长时间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呆着,被恐惧焦躁不停地折磨着,她已经没有了耐性。
“姐姐,你冷静。”黎蓁蓁发话了,“这地底下挺好玩的,好刺激。”
“你还真是胆子大,这里哪里好玩了,一片乌突突的,不知道哪里钻出个鬼来吓人。”黎胭脂有点羡慕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在这个破地方找到乐趣。
黎蓁蓁扬起头往上看,“妈妈说人比鬼可怕多了,我看这里面的鬼就挺好的。”
黎胭脂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拿着手电往上一看,顿时愣住,“好个头啊,有鬼呀——”
随着她的一声尖叫,众人抬头看去,果然看到白乎乎的一片在棚顶倒挂着,一个诡异的笑脸发出渗人的女人笑声。
“又来了!”
保镖们刚要开枪,黎兆祥阻止:“不能开枪!”
房间会越来越狭小,在这个空间打枪流弹飞窜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那些保镖也不是吃素的,有人掏出飞刀直奔那白衣女鬼而去,那女鬼吃痛,随后动作敏捷的像装了弹簧,两三下就攀上房梁不见了踪影。
“蓁蓁没事吧。”原云柯紧紧抱着她,但黎蓁蓁却趴在她的耳朵旁说:“妈妈我看到了,那是个大马猴!”
原云柯噗嗤笑出声,“我看也是个猴,专门偷吃的的馋猴。”
母女两个在暗处嘻嘻了一阵,听到黎兆祥在那边说:“都看出来不是鬼了吧,这一定是活物。我们没时间跟它纠缠,等回来了再收拾它。”
这事砰一声闷响,一座石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了都收拾收拾东西跟上。”黎兆祥催促着,让人打开了石门,先后进了石门里面。
石门里面又是一个偏殿,摆设和刚才的偏殿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屋内的陈设都完好无缺地摆放在那里。
当他们进来不久,又是一声闷响,巨大的机括运转的声音响起,那座石门随之不见了踪影,那面墙完好无缺。
好精巧的设计。
黎胭脂见出了石屋,又见石屋,气的够呛,她拽着黎轻舟说,“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好好的在上面走呗,为什么非要钻到地底下,烦死了!”
黎轻舟跟她打着哈哈,让她稍安勿躁,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信你个鬼!”
黎胭脂知道问不出什么来,还是很生气。
她回到原云柯身边,“小姑事情越来越不对了,你千万小心。”
原云柯捏了捏她的胳膊,“稍安勿躁,见机行事。”
在这个殿里面没有逗留太长时间,很快黎兆祥领着众人穿过正殿,又离开进入狭长的狭窄甬道。
原云柯记了半天的路,觉得好像在兜圈子,可前面领路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想必这路就该这么走才对。
而且她发现她留下的记号都已经不见了,一定是被发现留下记号给擦掉了。
看来要想别的办法了。
秦道清进入墓道之后,心里难掩激动之情。
通过原云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就在一个古墓里面,那么有很大可能就是在这座墓里面。母子连心,他能感受到那种莫名心焦的情绪。
“徐师傅,我想请教你,像这个汉代古墓里,会不会有巨大的青铜大鼎?”
徐波思虑了片刻,答道:“应该不会有巨大的青铜鼎,我们兄弟也盗过不少的汉朝大墓,带出来的都是小的,巨大的倒是没看到过。像巨大的青铜鼎,秦朝商朝的墓倒是见过,特别是战国时期的,确实很大,装三五个人不成问题。一个‘炊器’,说白了就是做饭用的,只有后世人才将这些东西当做至高无上权利的证明。”
一个土夫子,对于这种东西的研究也仅限于此了。
秦道清知道这鼎并非有如此简单的含义。在来之前他找了不少学者知晓了不少关于鼎的事情。传说大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铸鼎于荆山下,各象九州物是一匡诸侯、统治中原的夏王朝立国的标志。而夏后氏失之,殷人受之;殷人失之,周人受之。则是表明每一次王朝的代兴,九鼎便随之易手。
总而言之,这‘鼎’代表的事经济和权利的象征。
再延伸一下,作为一种礼器,作为礼器是祭祀总少不了它。
而祭祀这种东西,自古以来草菅人命者不计其数,可不都是伟光正的,也许有人利用青铜鼎做别的恶事呢。
谁知道呢。
“找到了入口了。”徐波的声音很兴奋,“他们一定来过这里,按照我的经验这里是陵寝的外围,咱们越过前面那道石门,就应该能进入主道了。”
“好,进去。”
徐波带着人推开那道石门,众人依次走了进去,用手电照向里面,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有死人!”
秦道清赶紧上前查看,果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躺在那里,上面覆了层白布。
蒋青羽道:“是他们的人,我见过这个人,还对我翻过白眼。”他蹲着查看了一会儿,“像是被摔死的,怎么回事?”
“大家小心些。”秦道清紧张了起来,“黎家的人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这密道,结果还是有人死在这里。说明那袭击他们的东西非常诡异,大家一定要小心,提高警惕!”
“是。”众人道。
秦道清没看到徐波的踪影,刚想叫人,却听徐波在墙边幽幽道:“妙呀~”
“怎么了?”
徐波指着那壁上的浮雕道:“你看着浮雕是不是很有意思。”
秦道清看去,果见一排的墙上刻着个汉代服侍的侍女,她垂着美丽的头颅,一张比一张微微抬头,走到尽头就可以看到一张完整的美丽脸庞。
“确实有意思,这人像活了一样。”秦道清感叹道。
徐波兴奋着点头,“是啊,你看着活灵活现的样子,而且保存的如此完整,如果……”他咽了口吐沫,没有再说下去。
秦道清看他一副想将墙扣下来带走的模样,心底一阵厌烦。
“徐师傅,你还是想想怎么预防这怪事吧。”
“就是啊徐师傅。”蒋青羽也说道,“你看看这人死的多莫名其妙,如咱们遇到了这险情,该怎么办?”
徐波素来雪白的脸上微微发红,“瞧我,见了这好东西就挪不动步。”他走到哪死尸身旁瞧了一会儿,道:“这人确实肩膀上有抓破衣裳的痕迹,又是从高处跌死的,我想这应该是这里的动物所为。”
随即他又摇摇头,“可是如果是古墓的动物,他们应该会有防范的,怎么会死的这么突然。”他凝思了片刻,“也许这动物他们也不熟悉,所以才着了道。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要见了才知道。总之我们要赶快离开,以免我们再出事。”
众人赶紧出了石门,继续往前走。
前方已经没有了原云柯的记号,全靠徐波多年盗墓的经验来寻找线索。他的一双°眼居然真的在黑暗中追踪到黎家人的脚步,最后他们停在一个偏殿前。
说是偏殿,其实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屋,里面的堆放着瓷器和满地的碎片,秦道清从中找到了几个话梅糖的糖皮,这还是他给黎蓁蓁买的。
“就是这里没错了,徐师傅果然厉害。”
徐波笑了笑,“秦公子还是先别夸我,这个偏殿很古怪,我发现他们没有出去过,而是在这里突然消失了。”
“那是有暗门了。”秦道清道。
“正是。”徐波说着,带着他的哑巴外甥开始寻找机关,一番折腾下来,累的两人满头大汗,但是依然找不到所谓的暗门。
“真是奇了,什么机关暗道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竟然没找到!”徐波丢了面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秦道清四下看了看,他对此毫无门路,可能还不如学建筑的黎柯瑶。
“徐师傅别着急,这事急不来,你冷静些,想想还有什么机关能藏暗门的。”
徐波脑门上憋的都是汗,他盘腿坐了一会儿,然后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上听着什么,然后有换了个地方继续趴着听……
蒋青羽偷偷与秦道清说道:“行不行啊,咱们的时间不多,追不上你小情人会出人命的!”
秦道清何尝不着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个土夫子身上了。
“他可以的,我父亲推荐的人,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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