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加到极点的敏捷,后金兵根本就无法追上高士信。前面堵路的几名后金兵,全部被他一箭射死。他冲到寨墙边上,原本靠在寨墙上睡觉的后金兵也全部醒来了,匆忙之间,后金兵手忙脚乱的拿起弓箭,向这个企图夜袭他们的袭击者射箭。
慌乱之中想要射中一名以极限速度奔跑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后金兵射来的箭矢,不是落在高士信的后面,就是落在前面。而高士信反击去的箭,却是一箭一个准。
前面不足二十步就是寨墙了,高士信先是连续两箭,射杀了正面方向上正在拉开弓箭的两名后金兵,接着他在奔跑之中,把弓背在背上,一个健步就冲到寨墙跟前,手脚并用,蹭蹭两下就爬上了寨墙。人刚刚跳在上方的木板上面,就有两名后金兵手持顺刀砍了过来。
高士信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出虎牙刀,一刀就把左边那名后金兵的头颅砍飞了。紧接着他转身一刀招架住右边砍来的那一刀,同时伸出左手,一把就揪住了那家伙的金钱鼠尾辫,把他的脑袋往地板上一拉,手起刀落,那后金兵身首异处。
更多的建州女真兵沿着寨墙上方涌了过来,高士信当然不可能留在这里同他们死磕了,而是迅速翻下了寨墙,撒开双腿就往满桂他们方向跑去。
“放箭!射死他!”只听到寨墙上方传来一声大吼。
高士信不顾一切的撒腿飞奔,后面成排箭矢呼啸着扎了下来,他的后背也挂了好几支箭,幸亏身上的后金军铠甲坚固厚实,箭矢只是扎在上面,并未射透。其实也是因为他跑动的速度太快了,否则建州女真人的破甲重箭照样可以射穿他的铠甲。
若是迎面射来的箭,铁定就射穿透了。
躲在暗处的满桂大喊一声:“快,放箭!”
一百零三名兄弟同时张弓搭箭,一轮箭矢飞出,寨墙上响起一片惨叫声,正在瞄准高士信背影射箭的后金兵当即倒下了一片。
高士信已经奔跑到了满桂他们面前:“快走,我被建奴发现了,我们赶快回城!”
后金军大营距离开原城墙有一里多地,但是大营内没有一名后金兵追出来。一来是天色黑暗看不清楚,二来也怕中了埋伏,所以后金将领下令不得追击。
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金帐内的伪汗老奴早就被惊醒过来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为何深更半夜大声喧哗?”老奴坐了起来问道。
外面有侍卫进来禀报:“回主子爷,今夜有明狗穿着我军军服进入我大营内,企图来偷营,被我军击退了。”
另外一名侍卫道:“所幸我等采取了四贝勒(黄台吉)之计,夜间放哨和巡夜的,都摘下头上头盔,这才没让明狗得逞。”
老奴哈哈大笑:“明狗蛮子懦弱不堪,又如何能成事?传寡人令下,明日一早攻城!”
如今后金军的包衣阿哈都到了,只要驱赶他们去攻打城池,就不需要消耗大金自己的勇士。更何况这一次大金被人偷袭了外围,粮草损失惨遭,若是不消耗一些包衣阿哈,恐怕今年大金要闹饥荒了。
之前老奴每逢闹饥荒的时候,总是杀无粮人,就是把那些家中没有粮食的包衣都给杀了。后来是黄台吉劝老奴,与其杀了包衣,还不如把他们拉出去打仗。
高士信带着弟兄们退回了城内,虽然这次夜袭行动失败了,但是所有的弟兄都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而且还杀了至少五十多名建州女真兵,所以行动失败对城内的守军毫无影响。
次日一早,后金大军就开始攻城了。
太阳还未升起,天色刚刚亮,后金军大营寨门敞开,成群结队的包衣推着装满麻包的车,从大营内走出,后面跟着无数扛着简易云梯的包衣阿哈,再后面,是盔甲整齐的建州女真兵。前面的包衣队形乱哄哄的,本来他们就是炮灰,任务就是填平壕沟,把简易云梯架上城头。
这个时候的后金军队攻城技术还非常差,他们还没有出现盾车、云梯车、冲撞车之类的攻城武器,所以老奴攻城一般都是依靠细作在城内打开城门这样的办法破城。若是没有细作,就会先劝降,劝降不成,就以蚁附攻城的办法来强攻。
直到老奴死后,黄台吉继位,到了那时候后金军的攻城技术就提高了许多,有了火炮,有了盾车,还有更多的包衣能够帮他们打造大型攻城武器。
看着毫无防护的包衣推着装满麻包的车逐渐靠近上来,马林冷笑连连:“建奴攻城水平不过尔尔!”说完,他转头喊道:“传令下去,等建奴靠近了,开铳射箭!不得随意浪费箭矢弹药!”
明军之中,弓箭手还是少了。那是因为火器的大量配备,很多明军士兵已经不再学习弓箭,而是使用更加省力的火器。以至于那些普通的明军士兵,甚至连冷兵器肉搏的本领都不会了。但各军官和将领的家丁,仍然擅长使用弓箭和冷兵器肉搏。
其实在这个年代,火器还不能取代冷兵器,因为火器装填太慢,可靠性也太差了,粗制滥造的明军火器很容易炸膛,士兵装填火药都不敢装足,导致威力大减,射程缩短。
当包衣推动的车辆距离城下还有百步的时候,各级军官的家丁就开始射箭了。
家丁们纷纷取出轻箭,拉开小稍弓,以四十五度角度对准天空,手指轻轻一松,遮天蔽日的箭矢飞上天空,向包衣阿哈的人群中落了下来。
只听到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惨叫声,几十名包衣阿哈被从天而降的长箭给钉在地上。包衣人群中出现了一点混乱,有的人丢下车辆,转身就跑,结果被后面的建州女真兵一刀一个,全部砍下头颅。
一名满脸大胡子的建州女真兵手里提着一颗人头大喊道:“擅自后退者,斩!”
还有些包衣阿哈吓得躲在车下面,以躲避射来的箭矢。可是建州女真兵也没有放过他们,身披厚甲的建州女真兵走上前,揪住躲在车底的包衣辫子,把他们的脑袋从车底拉了出来,接着就手起刀落,一颗颗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活着的包衣阿哈见到自己同伴的惨状,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推车,冒着城上射来的箭雨,继续往前推进。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到城上响起了几声沉闷的轰鸣声,明军的佛朗机炮开火了,四两重的实心弹丸交叉扎入人群中,拉出了一条条血线,几十名包衣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打成了飞散的血雨肉末。
城头的箭雨一阵又一阵的射下,每一轮轻箭落下,都能带走几十名包衣阿哈的性命。
佛朗机炮手们紧张的装填,他们拉出了子铳,把新的子铳塞进炮腹内,再把横闩从炮腹两边的孔内插入,固定住子铳,然后点火。
“轰轰轰”又是一轮沉闷的轰鸣声,六枚实心炮弹从两翼交叉扎入了包衣人群中,再次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伴随后金军一起作战的科尔沁蒙古人也出现了伤亡,至少有八名蒙古骑兵被炮弹击中,有的人连人带马都被打翻在地上,有的人在马背上就被打成了碎片,还有的人战马被打成两截,人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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