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闯衍圣公府!”见一位年轻人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衍圣公府外的家丁大吼道。
高士信一个箭步走到他们跟前,闪电一样伸出手,左右开弓,“啪啪啪”扇了那两人十几个大耳刮子,接着手中亮出一块玉牌,放在那两人面前:“锦衣卫指挥佥事高士信!来衍圣公府办案!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锦衣卫?”那两名家丁软瘫在地上。
其中一名家丁似乎认出了这个人,偷偷的对另外一人说道:“这人不是昨日在城头守城的一位民壮吗?怎么变成锦衣卫了?”
“坏事了!衍圣公爷要倒霉了!”另外一人说道,“他肯定是看到了公爷向贼寇投降了!”
“唉,公爷就不应该向贼寇投降啊,这下完了,被朝廷抓住把柄了,怕是这几百年的家产要全完了!”
“是啊,贼寇来了,公爷家里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黄金,二十万石粮食,这下加起来就四百万两银子了!加上被他们劫掠的损失,损失至少五百万两!不过还好了,地契、店契什么的都还在。现在好了,锦衣卫一来,恐怕什么都保不住了。”
衍圣公孔胤植虽然在教匪之乱中损失超过五百万两银子,元气大伤,可是诸如地契、屋契、店契、借条等重要有价证书都在,朝廷的国公印还在,所以并没有伤到衍圣公府的根本。可是现在好了,既然接受了妖贼伪帝的册封,那么这个大明的衍圣公还是大明的衍圣公吗?那就等着吃瓜落儿吧!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锦衣卫!锦衣卫来了!”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
这时候衍圣公孔胤植正坐在大堂内,面对徐鸿儒伪帝给自己发的衍圣公印和伪朝发的衍圣公文书发愣呢,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锦衣卫来了,他的屁股就像是安装上弹簧一样,突然跳了起来,迅速把伪衍圣公印和伪朝文书收进布包内,想要藏起来。
外面几名忠心耿耿的忠仆挡住高士信的去路:“这位官爷,您不能擅闯衍圣公府,闯入衍圣公府要有驾贴。”
“驾你女良的贴!衍圣公通贼,证据确凿,还要驾贴?”高士信三拳两脚,就把那几名忠仆全部打翻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去追赶孔胤植了。
孔胤植此时手里正抱着重要罪状,拼命的逃跑,他想找个地方把罪证毁灭了,可是丢进火里也无法烧掉为国公印啊,丢进水池里,府内的水池都太浅了,丢进去也会被锦衣卫捞起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孔胤植欲哭无泪,只是抱着罪证拼命的逃跑。
可是孔胤植又哪里跑得过高士信?别说养尊处优的衍圣公了,就算是这个年代的猛将都跑不过高士信啊!结果不用说也知道,衍圣公很快就被追上了。
“衍圣公,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本官看看!”高士信揪住了衍圣公的腰带。
孔胤植哭丧着脸道:“这位长官,吾乃堂堂大明衍圣公,君欲抄查本府,可有驾帖?若无驾贴,吾可不汝抄查吾府。”
“驾贴?”高士信冷笑一声,“罪状就在你手上,等我回京城请了驾贴再来,恐怕你早就把证据毁灭了!先把罪证给我!若是阻碍锦衣卫办案,本官可以当场收拾你!”
孔胤植嚎啕大哭,没办法,卷入了谋逆大案,别说衍圣公了,皇亲国戚都没办法,被锦衣卫逮了一个人赃俱获,这种情况下锦衣卫是可以不用驾贴直接把赃物拿走。虽然无权直接逮捕,可是罪证送到京城,再讨要一个驾贴还不是立马拿到?
高士信不由分说的夺过衍圣公怀里的绸布包裹,在孔胤植惊恐的目光中打开,只见内中一枚大兴伪朝颁发的衍圣公印,还有一份徐鸿儒的伪圣旨。
“高佥事,你不能这样啊,我愿意出五十万两银子,您让我把这些毁了。”衍圣公再次施出他的绝招: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愿意拿银子来换。
高士信冷笑道:“我办事是为了朝廷,届时从你们衍圣公府抄查出的银子都是给陛下!我不能为了拿你的五十万两银子而对不起陛下!大明天子对我恩重如山,我岂可受你贿赂?衍圣公,其实罪证上交朝廷,你也不会掉脑袋,最多就是你的衍圣公没了。但没关系,南方衢州孔家对这件事可是喜闻乐见!”
说完,高士信就把罪证卷起来,背起包裹,大步流星走出衍圣公府。
最重要的证据已经拿到手了,至于衍圣公孔胤植怎么样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反正回京城拿到抄查衍圣公府的驾贴再回来,六日之内可以来回,就算拿不到刑部开出的驾贴也无所谓了,小木匠对这件事可是喜闻乐见,孔家南宗更是支持这件事。衍圣公府家大业大,别说在六日之内处理完所有地契、店契、欠条换成银子跑路,给他六个月都不可能处理完。
总之,曲阜衍圣公府是完蛋了。
衍圣公孔胤植面如死灰,看着高士信离去。他突然大吼一声:“把他拦下!谁能抢下他手里的东西!赏银一万两!”
家丁纷纷冲了出来,手持各种兵器扑向高士信。
“好!纵容恶仆袭击锦衣卫,形容谋反!”高士信哈哈大笑,这下罪行又多了一条!
二十多名恶仆,对他来讲简直就是来送人头的。当年在辽东的时候,几百建奴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何况这区区二十多名恶仆?
七十步外,一名恶仆端起鸟铳,瞄准高士信。谁知道高士信的动作却快了一步,原本背在背上的弓箭已经在手中,闪电般的一箭射出,那名恶仆咽喉中箭倒下,手中已经点燃了火绳的鸟铳掉在地上。
两名恶仆张弓搭箭,向高士信射来箭矢,却被高士信躲过一支箭,又徒手接过另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反射回去,把那恶仆射了一个透心凉。
手持短刀、长枪的恶仆已经近身,高士信把弓箭丢了,拔出绣春刀迎战。
迎面冲过来的一个家伙狠狠的一枪刺过来,被高士信一把抓住枪杆,往回一拉,那恶仆整个人就扑到高士信跟前,被他手起刀落,一刀斩落了脑袋。
另外一名恶仆一刀砍来,被高士信挥动绣春刀招架住,两般兵器碰撞,火星四溅,高士信手中那以闽钢打造成的绣春刀削铁如泥,一刀就把那恶仆手中的刀砍成了两截,接着一刀,把那恶仆拦腰斩断。
“挡我者死!”高士信一声爆喝,手中的绣春刀舞得像车轮一般,随着一道道银白色的闪光,迎面撞上的兵器纷纷折断。绣春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恶仆不是身首异处,就是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只要不是遇上正规军结阵,没有任何人可以拦得住他。就算是正规军结阵,只要人数不是特别多,高士信都有办法以弓箭把对手阵型射乱了。
高士信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了曲阜城门。
“衍圣公这下完了!”
“竟然向妖贼投降,还接受了妖贼册封!”
“罪有应得啊!”
人们议论纷纷,这些人都算是衍圣公府的奴隶了,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自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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