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的倾诉，让莫悠听了都有种心碎的感觉。
更何况的是米小爱。
挂断电话后，就委屈地趴在莫悠的肩膀上小声的哭泣。
莫悠知道她是真的难过了，只是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头，转移话题，“今天的课程学的怎么样？！”
“还好吧？！”
“真的还好？！”
“哎~”米小爱委屈地看着莫悠，眼眶里含着泪水，一副委屈地模样，“其实一点也不好，我甚至都对我的存在产生了质疑。”
“嗯？！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去去去~”米小爱破涕为笑，“你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
“一言难尽呀。”莫悠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有好多东西要学，感觉这里很复杂。”
“我也是，一个个都特别的精明，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对你好的背后藏的什么。
每份温柔和漂亮都带着目的。”
“不能吧？！这么邪恶？！”
“相信女人的第三直觉。”
“哎~我还想着，如果有合适的，你还可以直接拿下，开启第二春了呢？！”
“你想多了，在这里，怎么可能有人真的瞧上你，更何况你还是个打工的。
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的价值，他们又何必花时间跟你交集呢？！”
米小爱笑着帮莫悠分析着。
语气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和小失望。
“这里的人这么差劲儿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不想融入进去。”
“那你学的东西感觉怎么样？！”
“……”米小爱轻轻摇了摇头，“看不到任何商机，要不是为了工资，我可能就要直接走人了。”
“哈哈~看来我们还真的不适合这里。”
都说万事开头难，对于米小爱，莫悠觉得再贴切不过。
拼命地想要做好每件事。
却发现什么事都是无用功。
尤其是这次的出差，如果不是太穷的话，她真的有种想要转头离开的冲头。
因为不喜欢一个人，而厌恶一段旅行是一样的。
米小爱好笑的跟莫悠分享着学习的过程。
其中也不乏一些趣闻，但更多的是失望吧。
莫悠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米小爱。
可能是太累，没多久，人就已经睡了过去。
莫悠没有忍心叫醒她，踮着脚，离开，跟徐源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返回酒店。
途中好奇地问着徐源，一些米小爱培训地方的知识。
徐源表示对此，也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建议莫悠他们小心为上。
人都很复杂，你越想靠近他们，越是最危险的时候，倒不如低调的降低存在感，或许更容易一些。
分别前，还不忘提醒莫悠，对于明天的谈判跟今天一样，多听，多看，少说话。
莫悠都都认真的听着。
她很清楚，徐源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
第二天莫悠被一阵手机振动声吵醒。
眯着眼，摸索着手机看了眼时间。
早晨四点。
莫悠好奇地看了身旁一眼。
米小爱竟然已经爬了起来，带着一副镜框，用手机无声的码着字。
“你怎么不用电脑？！”
“我怕声音太大，吵到你，你先睡~”
“你每天都是这样吗？！”
“快睡吧，我昨晚睡的早，不困，你今天还有重要的工作。”米小爱说着，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让莫悠的困意顿时消失。
她知道，米小爱这么做，更多的只是为了赚一份微薄的收入。
起早贪黑，想着能多赚一分，是一分。
可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身体到底能不能受得了这种高负荷的工作。
她应该很累吧？！
莫悠坐在原地，无声的掉着泪水，眼眶渐渐湿润，依靠在床头，泪水像断了线的针头，坠落凡尘。
在这个纷繁的事情里，人更多的是利益驱使着互相利用的关系。
这或许就是米小爱为什么不断地学习的原因。
没有背景，没有学时，都是一样的人，做不到不可替代，就注定被淘汰。
莫悠默默地陪着米小爱。
拿出手机，学习着报名许久的英文。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她要像米小爱一样。
到了她这个年纪，想要优雅，想要做人上人，就要付出比别人双倍的努力。
米小爱如此。
莫悠也是如此。
学习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倒也过的充实。
莫悠今天故意穿了一身正装，安静地跟着徐源身边，帮他拿着东西。
今天比昨天顺利。
简单的寒暄之后，大家很快的就进了会议室，没有浪费任何时间。
“徐经理，您看一下，这是我们之前设计过的方案，您可以参考一下。”
说话的是华安公司的老总，将事先准备好的平板电脑推向徐源面前。
对于莫悠自动的忽略。
莫悠也不恼，本身就是来学习的，所以也不在乎别人的忽视，探着头，靠近徐源。
不想后者竟然体贴的将平板推向莫悠，贴心的帮她滑动着内容，还小声的询问，她对里面的内容有什么看法。
莫悠抱着学习的太多而来，自然看的格外仔细认真。
“整体的布局和色彩搭配我觉得都很好，但我觉得这里需要改进一下。”
莫悠指着厨房，“这里很别致设计也很独特，但更加适合年轻人，对于像我妈妈那个年纪的人来说不太实用。
我之前做过攻略，像这种开放式的厨房，更多的是适合做饭比较少，油烟较少的人群。”
“小妹妹。”华安家的一个男人笑着打趣，“看不懂，不要乱说，欧美式的厨房是时下最流行的趋势。”
“您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觉得如果年轻人会比较适应，对了上了年纪的人，更多的还是经济适用点好。”
“我觉得是他们观念需要改变了，时代在变化，我们的思想就要跟上，否则只会大浪淘沙的被淘汰。
你说是吧？！”
华安的人句句紧逼。
莫悠无奈的耸耸肩。
他们还真是团结，只是发表了一下看法。
“我的这位同事，也在规划的小区里住。”徐源笑着圆场，“她这次可是带着千万家乡父老的嘱咐来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华安的负责人笑着点点头，“那女士，您可以说说，你们对这批商品房有什么样的要求，我让人记录一下，根据你们get到的点，具体再分析一下。”
态度谦和。
但有很深的距离感。
莫悠笑着点点头，“我不太懂设计，我只是觉得对于我爸妈那个年纪段的人来说，他们购买的更多需要一些性价比较高，比较实用的东西。
咱们的装修太奢华了，不太适合我们。”
莫悠的话音刚落，明显的看到了对方的嘲讽。
几个人交换着眼神，闪过丝丝的不屑。
“都记录下来了吗？！”华安负责人在得到下属的肯定后，没有再询问莫悠的意见，而是笑着继续对徐经理说，“那我们再来具体的谈一下合作的问题。
顾氏应该很清楚，我们今年想要进入安城的市场，所以这次的合作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
“当然……”徐源笑着拿出关于顾氏企业的相关介绍，“我想之前您应该对顾氏做过简单的调研。
这里，我帮您做了一份顾氏从成立到现在的介绍报告。”
莫悠诧异地扫了眼报告，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源。
她以为的谈判，一上来便开始就所需要的产品进行分析和探讨。
“徐经理，我介意我们先看一下您的分析报告吧。”
“随意”徐源笑着起身。
莫悠也跟着起身。
两个人默契地前后脚出了会议室。
休息室里。
莫悠崇拜的看着徐源，狗腿儿的帮他打着水，“徐经理，您这谈判绝了。
太不按照常规出牌了。”
“哈哈，华安第一次跟我们合作，除了想要找一个赏识他们的合作伙伴之外，更多的还要选择相应的实力。
这是他们的开抢站，打的不够响亮，就以为着放弃了这个市场。
对于一个商业市场没了，就意味着利益点消失了。”
“佩服佩服。”莫悠伸出大拇指，“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我感觉自己就像井底之蛙一样。”
“哈哈~哪有这么贬低自己的。”徐源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的话，你别介意，你点评的那个作品，应该是怼你的设计师做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在翻到那一页的时候，他明显的将腰身坐直，显然很重视。”
“你这眼睛，都快成火眼晶晶了。”
“哈哈”徐源好笑的摇了摇头，“是你太大意了，图片的右下角，明显的备注着人名，他们又佩戴的工牌。”
“是吗？！”莫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竟然都没注意到。”
“其实我们来谈合作，更多的是在打心里战术，你要摸清楚你的对手，搞清楚他们的需求，然后给他们致命一击。”
徐源耐心的为莫悠分析着现状。
中间穿插着对销售的独到见解。
莫悠第一次，觉得销售的博大精深。
以前她只是单纯的卖东西。
进店的人，也只有两种，一种是有需求的人，一种是闲逛的人。
对于这两种人，或许都是有需求的。
对于大的需求量来说，对销售人员的推销起来比较容易。
但合作不同。
合作更多的是要推销自己和公司。
别人认可了你这个人，才会进一步的想要了解公司的实力。
而细节，则是成败的关键。
莫悠不得不承认，自己受益匪浅。
更多的是，还是要不断地丰富自己。
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对所需要的东西产生兴趣。
但兴趣毕竟是最开始的冲动，当进一步了解的时候，更多的是寻找相投的合作伙伴。
这就要求你有博大的学识，可以跟负责人产生共鸣。
否则，很容易就落成鸡同鸭讲的俗套中。
最终再意向的合作，也都变化成泡沫。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机遇，更多的是发现机遇并抓住它的人。
莫悠用心的记着徐源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将这些东西教给你，更多的应该要感恩。
再回去的会议室的时候。
莫悠明显的感觉到了华安对他们态度的转变。
更多的是对徐经理态度的转变。
毕竟在他们看来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一个可有可无的身份，所以根本不需要讨好。
点到即止。
莫悠也不介意。
双方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不再讨论工作，华安负责人询问徐经理的他们的行程。
告诉他们，今天是公司聚餐的日子，邀请他们一起参加。
莫悠想要拒绝，不想徐经理抢先应了下来。
以回去准备一下为理由，带着莫悠离开。
莫悠疑惑的倚在电梯里，好奇地问，“他们的态度，明显对我们公司感兴趣，为什么我们不乘胜追击。”
“呵呵~别慌，材料是我们准备的，他们自然需要时间去消化辨别一下。”
“太鬼了了吧？！”莫悠抽了抽嘴角，“到处都是戏呀~”
“哈哈，放宽心，今晚就好好放松，玩一玩，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不过我真的，经过今天之后，特别佩服你，你太牛了吧。
不但能摸清楚他们的套路，还能有镇住他们的能力。
难怪你这么年轻就能做到销售部经理。”
“哈哈~你再夸，我就要当真了。”徐源轻笑，“其实真的没什么，吃亏多了，自然就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做事方式。
最重要的是谦卑和铭记。”
莫悠赞同的点点头，“我见过好多人，都是那种自负过了头，结果一事无成的。”
“衣服带了吗？要不要现买几身？！”
“需要礼服吗？！”
“别太紧张，只是一个简单的聚会，更多的是联谊会吧。”徐源说着尴尬地清了清喉咙，“不过，回头你得在顾总那里解释一下，不是我让你去的。”
“嗯？！跟他解释干嘛？！”莫悠疑惑的看着徐源，“不是主办方要求的吗？！”
“男人，占有欲都很强，尤其是像顾总这么优秀的男人……”
莫悠翻了个白眼，“你这个马屁拍的真是绝了~”
“哈哈~你现在累不累？！”
“嗯？！不累呀？我啥也没干。”
“那行。”徐源点点头，低头编辑了下手机，快速点击发送，“把我刚刚给你的资料好好看看，最好做到耳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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