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永远是最忙碌的时候,这条街上虽然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在这里驻扎着的商贩都在忙碌着,路上不时就有新人经过。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都在看着他们。
顾安宁话出,华哥噗嗤一声就笑了,“大姐你这样不是让人家光着了吗?”
在场的人一阵哄笑,许静雅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我的衣服凭什么脱给你?”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顾安宁勾勾唇角,“她撞了你,你打了她一顿,这便算了了,你让我们赔衣服钱,我们也赔了,但是这赔钱的东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
顾安宁也学着许静雅那样笑了笑,“不然,你让我打一顿也是可以的。”
翠儿冲出来,“你们这是什么道理?这个卑贱的女人先撞到的我们,我们打她一顿有什么不对的?”
李锁柱的娘忍不住道,“是你们撞过来的。”
那个时候,她刚刚抬着担子到这里,东西还没有放下呢,就被她们给撞过来了。
罐子上本来就有灰尘,被她们这一碰过来,灰尘就沾到了人家的衣服上。
她本来想着,是自己不小心,给人擦擦就是了,可是却被打了一顿。
翠儿破口大骂,“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不清楚?我们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主动去撞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话里话外,都嚣张的厉害。
翠儿一凶,李锁柱的娘就害怕,但是还是小声的说,“就是你们先撞过来的,大家都看见了。”
“瞎了你的狗眼了。”
“小姑娘你这也太过分了,就是你先撞的人家,我的东西你们也带倒了。”边上有人道。
顾安宁看着许静雅,“听见了?是你们先撞的人,衣服脱下来吧。”
许静雅一甩,就把顾安宁的手给甩开了,“是我们撞的又如何?她一个卑贱之人,如何跟我比?翠儿,我们走。”
顾安宁勾着唇角,伸手把许静雅给扯了回来,“没听见吗?把衣服脱了再走。”
许静雅就站在那里了,吩咐翠儿,“翠儿,去找几个捕快来。”
翠儿一看就知道小姐想把这些人都给抓起来,抬脚就走。
华哥那肉球一样的身子朝翠儿面前一站,吊儿郎当的跟个二流子一样,“怎么了姑娘,你想去哪里啊?”
吊儿郎当的,翠儿就感觉被调戏了,一张俏脸红了红,“你让开!”
一看到人生气了,华哥就开心了,“让什么让啊?这条道儿是你们家的啊?就光你们家可以走啊?别人不能站是不?”
翠儿见说不过他,就走到另外一边想要过去,可是华哥当即也挡了上去,“爷爱走哪里走哪里,你管不着!”
围观群众哄然大笑。
翠儿恼怒的回头,“小姐.......”
许静雅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安宁扯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凑近顾安宁耳边,“你知道跟本小姐作对的下场是什么吗?你尽管拦着本姑娘,本姑娘倒是要看看你能拦着我到什么时候,你若是走了,我定要跟这老太婆好好算算账!”
顾安宁微微侧头,就看到了许静雅嫣红的嘴唇,她忽然就抬手,把许静雅的腰一抱,一转就转了过来。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顾安宁把许静雅抱在了怀里,头凑在一起的亲密。
华哥看了一眼,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大......大姐......”
大姐该不会是因为她和小白脸之间的事情所以太过伤心了,搞得男女通吃了吧?
但......但为什么是自己的情敌啊?
在外人看来,顾安宁和许静雅是极其的亲密,可是在许静雅眼里,可不是这样的。
因为她的后腰正在被顾安宁用一根尖锐尖锐的东西给顶着,虽然她看不见那是什么,但是也可以感觉到是小刀或者短箭之类的东西。
那个抵着她腰部的东西很尖锐而且很锋利,带着冰冰凉凉的触感,透过她的衣服摩擦着她的皮肤。
许静雅大气都不敢出了,明丽娇艳的脸庞上满是害怕,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皮肤那根短刀或者短箭的尖锐的形状和冰冷的温度带起一阵一阵的颤栗。
好怕顾安宁下一刻就用力把那短刀或者短箭给刺破自己的皮肤。
顾安宁和许静雅凑得很近,一手握住许静雅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就拿着一把空间给的撬生蚝的小刀抵在许静雅的腰间,“你知道吗宝贝......”
顾安宁说一个字,许静雅就颤抖了一下。
“我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威胁我了,尤其是你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每次被你们这些人威胁的时候,我总是想要做一些什么来自保。”
随着顾安宁的话落,许静雅感觉到她腰间的腰带开了,许静雅立即就又羞又恼,可是却不敢声张,只得悄声说道,“你......你想做什么?这里那么多人。”
顾安宁轻声低喃,呼吸就喷在了许静雅的耳垂上,“不怕,我动作很快很轻的,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损你的清白。”
“但是你若是这么再乱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许静雅的身体当即就僵直了,她只感觉那把冰冷的短刀在自己后背游走,然后,自己的心口就感觉凉凉的,外衣贴在了皮肤上。
而周围,真的像顾安宁说的那样,没有一个人发现,翠儿见她愣住了还问她,“小姐,你怎么了?”
许静雅刚刚想大叫,顾安宁就放开了她,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哦,许小姐的衣服脏了,我看能不能弄干净。”
她又上手拍了拍许静雅的背部,满意的感觉到了许静雅的僵硬,才低声说,“许小姐,你这衣服脏了,最好换一换,不然这样穿出去,会影响您的形象呢。”
许静雅任由她拍,动一下都不敢。
翠儿见这村姑的手在自己小姐身上乱拍,自己又走不掉,气得就回头去拉许静雅,“放手,我们小姐的衣服不用你管!”
手拍空了,顾安宁也不在意,只笑眯眯的看着许静雅,“天色也不早了,许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许静雅恼怒的瞪了一眼顾安宁,甩开了翠儿,“把人家给的钱拿出来!”
翠儿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姐你说什么啊?”
这到手的钱为什么要给出去啊?
许静雅十分不高兴,“让你拿你就拿,哪里来那么废话?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
翠儿刚刚还在训斥别人呢,现在被许静雅这么一凶,就有点尴尬,脸上讪讪的,从怀里掏出顾安宁给她们的那一百两,“给,小姐。”
许静雅把那一张银票甩到顾安宁手上,“是本小姐不小心,不关你们的事,钱还你.......”
然后就走了。
华哥和李锁柱的娘不是很明白许静雅为什么忽然就走了,刚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
“大姐.......你对那女的做什么了?怎么忽然就走了?不找我们算账了吗?”
顾安宁吟着唇笑了笑,想到自己拿到手的许静雅的内衣,“大概是觉得自己理亏了吧。”
华哥狐疑的看着许静雅的背影,“是吗?”
不过顾安宁没有说,华哥也就没有问。
李锁柱的娘有些急促,“东家,谢谢你......”
今天若不是顾安宁,她都脱不了身了。
李锁柱的娘蓬头垢面的,一身衣裳都是泥巴,地上的小菜瓦罐散落了一地,“大娘,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顾安宁记得,李锁柱的娘是会做一手好小菜,她吃了也确实觉得不错,但是她身体也不怎么眼,李锁柱应该不会让她出来才对。
李锁柱的娘点点头,“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做了点小菜出来卖。”
谁知道没有卖到不说,还被人打了一顿。
“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柱子,我不想让他担心。”
顾安宁看着她这一身伤痕,有些不忍,“就算我不说,那你回去怎么办?”
李锁柱肯定会发现的啊。
李锁柱的娘看着地上的小菜和瓦罐,欲哭无泪,“我就说是磕到的,东家你千万不要跟柱子说就是了。”
说着转身就走了,顾安宁那一口,“我送你吧”就留在了喉咙里。
看着李锁柱的娘失魂落魄的样子,顾安宁想了想,“华哥,你能让人把李锁柱的娘给送回村子里吗?只是看一看她,别让她出事就好了。”
华哥当即就叫来了西瓜,“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西瓜,去把那大娘送回去吧。”
西瓜当即就跟了上去。
见没有热闹看了,大家伙也就都走了,顾安宁回到摊位的时候,还是有人闻着辣味就跟了上来了。
这股味道实在是太霸道了,整条街都能闻见。
来的人也是顾安宁的老顾客了,看着那个咕嘟咕嘟冒烟的锅就问了一句,“顾老板,又在煮什么吃的?”
顾安宁笑了笑,把盖子打开给那个客人看,“一些鸭脖子鸭翅等鸭货,你要吃吗?”
一打开盖子,一股辣味就扑面而来,鸭头鸭脖子等等鸭货就在锅中翻滚,上头还裹着汤汁,鲜红油亮的。
那个人当即就吞了一口口水,“吃!怎么卖?”
顾安宁把鸭脖等东西翻了翻,防止鸭货糊锅了,让它们的颜色上的更加均匀漂亮一些,“鸭脚跟鸭翅都是十文钱一份,一份有三个,鸭脖子五文钱一根,鸭头六文钱一个,要吃的话,还要再等等......”
虽然这价格是贵了一些,可是吃过了顾安宁卖的炸鸡脚之后,也就不觉得贵了。
因为好吃啊。
好吃的东西贵一些不是正常的吗?
华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哐当一下就在顾安好面前扔下了一两银子,“给小爷每样来半斤......”
顾安好愣住了,抬头问他,“你吃的完吗?”
“吃不吃的完,你上就是了,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顾安好知道华哥有钱,但是也不愿意自己家的东西就这么被华哥给浪费了,不是很愿意给华哥上,“吃不完就浪费了,不要这么浪费......”
“上就是了,墨迹什么?”华哥直接动手自己去拿了。
顾安好来不及拦他,见华哥自己拿了,也只好把剩下的都给华哥端过去了,“哎....”
顾安宁在边上看着,把那一两银子扔进钱碗里,“这位客官,要菊花茶和鸭货吗?”
东南北也跟着华哥一起坐下来了,“要!”
他还是很喜欢吃骨头的,不能因为有海鲜了,就不吃骨头了。
这样见异思迁的事情不是他做的。
鸭货渐渐好了,随着日头的升高,顾安宁这位置聚集的越来越多人了,都是围着卖鸭脖的。
虽然贵是贵了一些,也只有那么一点点肉,但是就是那一点点肉,他们都觉得吃的十分过瘾,连骨头都能嚼碎了。
反倒是海鲜没有人卖了。
升级海鲜内容的时候,都花了五百两银子,若是卖不出去,顾安宁真的是要亏本了。
她想了想,跟顾安好换了一个位置,让顾安好站着卖鸭货,她自己重新架了一个锅,起锅烧油,把火锅底料给爆香了然后把顾安好弄出来的海螺放进去爆炒。
炝锅的火锅底料后劲儿大,这种呛鼻让人咳嗽的味道很快就吸引来一堆人,即使是不买的,也在边上看着。
顾安宁把海螺翻炒上色了之后,在锅里加入了没过海螺的清水,放入了切好的小米辣蒜末等等调料就盖上了盖子焖煮着。
小胖出品的火锅底料是用红油加牛油熬制后冷冻凝结而成的,这种油制调料遇水加热之后很快就融化变得沸腾了。
锅里翻滚着干辣椒花椒麻椒,表面漂浮着一层红色的汤汁,香辣味浓重,海螺翻滚在其中,不管是海螺肉,还是海螺黄,都染上了红油,泡在里头翻滚着,十分的诱人。
本来还想煮一会的,可是顾安宁看着海螺的这个状态,觉得汤汁多一点会比较诱人,于是就把海螺装了出来。
她用秤砣秤了一下,半斤一份,又在碗里加上了汤汁,显得海螺肉很肥厚。
大块大块的肉。
顾安宁又做了许多的海鲜呢。
辣炒花甲,香辣虾,香辣蟹,麻辣鲍螺、爆炒香螺肉、辣炒蛏子每样做了两斤,装了四个盒子。
做好了之后,她就把先前做好的海螺肉重新加热了一下,然后就端去给华哥了,华哥桌子上剩下的那些海螺他给收走了。
华哥还带着他的三个属下在吃,周围来吃鸭货的人已经坐满了桌子了。
见顾安宁把海螺端了过来,华哥也不做声,当即就一口咬下去了,一咬下去,一张胖脸就皱了起来了。
吃海螺不挤裤苦胆和肝脏,真的好难吃,真的好苦啊。
可是,他又不能不吃。
大姐又拿他当小白鼠了。
等那种苦了吧唧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的差不多了,华哥当即就拍桌而起,“老板!老板!”
那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一点都不浮夸,演技好的厉害。
连叫了两声之后,顾安宁就过来了,“怎么了?”
华哥瞧着顾安宁那神色,顾安宁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一样,于是他也就更加的生气了,“你这东西怎么回事啊?怎么是苦的?”
他的声音很大,吃东西的人都看着他,表情有些呆,显然看的极其入神。
华哥见效果还不够好,又啪叽的一下把一个碗给摔碎了,“这让人怎么吃啊?”
摔碗还不够,华哥还大声的喊了起来,“大家快来啊,大家快来啊!快来看看这世道是如何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
顾安宁暗暗的想,华哥真的是个好演员,那生气的表情,生气的动作,都十分的到位,十分的能感染人,若是在前世,华哥不去做演员都可惜了。
华哥这么一喊,又聚集来了一波人。
顾安宁想着,如果有个小喇叭,人气应该会更加好一些,可是现在没用小喇叭,就只有人工。
不过靠着人工喊话,效果也不错。
见人聚集的差不多了,顾安宁就开始问,“怎么了?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为何要用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华哥怒气匆匆的,一张脸皱在了一起,很像一只肉包,“你这里的东西是苦的,吃坏我的肚子了!”
顾安宁狐疑的捏起一只海螺,去了苦胆和肝脏之后塞进了嘴里,“不苦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啊。”
华哥这下就惊奇了,“另外两样东西你不吃的吗?”
顾安宁理所当然,“那是不能吃的,吃了嘴巴会发苦头晕,你不会是吃了吧?”
华哥的脸红了红。
顾安宁和华哥在这里自问自答自导自演,有客人就笑了,“顾老板,你们不是认识的吗?我看到这位胖子自己给你帮忙了。”
“对啊对啊,刚才许小姐和那个大娘起冲突的时候,我也看到这个胖子来帮忙了。”
“你们为什么要装作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啊?”
见自己被看穿了,顾安宁也不尴尬,拿了毛巾擦干净手之后就把海螺端了起来,“大家见谅,此番用这样的举动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是因为我做了一道新的吃食,想给大家认识一下,尝试一下。”
这里没有营销,没有广告这种东西,每次新品上市都不能利用广告来推广,但是不推广也不会有人知道,所有的东西都埋没在这里了,所以她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来推广了。
哗众取宠有时候也是一种好方法。
“什么东西啊?”当即就有客人问了,“你拿出来我们看看,如若好吃,我们试试也可以。”
顾安宁把碗里的海螺拿出来,挤掉海螺胆和肝脏之后,用小刀把一只海螺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了小碗里,每个小碗大概装了两片。
顾安好和华哥动起手来,把每个小碗都放到了在这里吃饭的客人面前。
顾安宁拿起一只新放海螺介绍着,“这就是我们今天出的新的吃食,海货的一种,海螺,这里是不能吃的。”
她把苦胆给揪了下来,“吃了嘴巴会发苦。”
揪了苦胆,顾安宁又把肝脏给揪了下来,“这是肝脏,也不能吃,吃了会头晕。”
顾安宁把一整个没有苦胆和肝脏的海螺放回华哥碗里,“这剩下的都可以吃,大家碗里的跟我手上的都是一样的,可是试试看好吃吧好吃,觉得好吃的,可以买一些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新的东西,第一口也不用钱,于是大家就都坐了回去了,没有吃到的那些围观群众也被勾起起了馋虫,也想吃,于是就问,“怎么卖啊?多少钱?”
顾安宁眉眼弯弯的,“三十文半斤......”
于是就有人觉得不划算了,合计了一下,“这都赶上一只鸡了。”
“不,是比一只鸡还要贵。”
顾安宁也不生气,切了一点用盒子装了给他,“每种吃食有每种吃食的味道,海货的味道要比鸡肉猪肉的味道要鲜美一些。”
那个人见顾安宁递了过来,于是也就不客气了,当即就把那一片海螺肉夹起来塞进嘴里。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那是跟鸡肉完全不痛的鲜美口感,一口下去,吃着吃着觉得很过瘾。
这是鸡肉给不了的感觉。
顾安宁看着他吃完不说话,于是就把他手里的筷子给拿了回来,“你不要说不好吃哦,你的神态出卖了你,你陶醉了。”
那个忍耐猛然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烫,见自己的筷子都被顾安宁收走了,抬手就去拿,嘴里还说着,“刚才我没有吃出那是什么味道来,你再让我吃一块,不,吃一只,我就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
“哈哈哈......”
这人厚脸皮的话一下子就让许多人都给笑了出来,“你想吃你就直接说嘛,说你什么味道没有吃出来。”
“就是啊,想吃就直接说,我觉得这海螺是挺好吃的,比鸡肉好吃,越吃越过瘾,顾老板,我要半斤了。”
半斤虽然不多,而且要三十文钱,可是切成片的话,也有许多了,可以拿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
华哥和顾安好在边上看的目瞪口呆的,顾安好见生意来了,连忙拿出小本本和木炭笔,站在档口中央开始喊,“还有谁要海螺的,要多少,都来跟我说,另外,我们这里除了海螺好吃之外,还有其他的海货哦,大家也可以尝尝。”
顾安宁已经开始收钱了,一边接过来客人给她递过来的钱,一边推销其他的东西,“除了海螺我们这里也有许多好吃的,但是数量不多的,每日只卖六十份。”
“为了庆祝推出新品,从今日开始连续三日,只要买一斤半,就可以优惠半斤的钱哦。”
她回去之后,要做一个小牌子放在这里才行,这样才好方便这些人知道他们有什么东西。
顾安宁的话一出,给钱的人越来越多了,有财大气粗的,直接就买了一斤半,给了六十文钱。
也有两个人合起来买一斤半的,每人出三十文钱,然后再平分半斤。
太阳渐渐升高,日头渐渐变大,然后太阳西斜,日头变小,顾安宁和顾安好忙到不行,整个档口就一直围着人,不管是吃鸭货的,还是来买海鲜的,人一直都没有消停过,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档口上始终都有三四个人在。
忙乱到华哥和东南西北都来帮忙了。
傍晚,她们的档口彻底的隐没在昏暗里了,日头西斜,西斜的日头散发着最后一点光芒,整条吗街道只有最侧边的位置有一点阳光;凉风习习,天空上已经有了夜幕的影子,上头点缀着几朵五彩的晚霞,显得特别干净。
顾安宁和顾安好在计算着今天卖了多少东西,鸭货卖的最多,两百多份全部卖出去了,海鲜大概卖了五十多斤。
在外面不好数钱,可是今天大概赚了多少银子,顾安宁心里也有数了。
华哥一屁股坐下来,凳子发出吱呀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一抹汗水,端着东瓜拿给他的菊花茶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大姐......累死我了,你得给我发工钱。”
华哥怎么也没想到,他跟顾安宁这种自导自演自问自答的把戏能够吸引来这么多人,顾安宁她们根本就是忙不过来,然后就拉着他们几个去帮忙。
他这一身肥肉一直都在颤抖,根本就没有停过,“我觉得我又瘦下来了,要死了,我娘说了不让我瘦的。”
华哥看起来是那么的胖,以前顾安好最胖的时候都没有他那么厉害,一身都是肉,看着他都看不见脖子,简直就是一个长了脑袋的肉球。
顾安宁又给华哥添了茶水,“华哥我觉得你多动一下身体会更加的好,而且瘦下来了之后,不一定就是身体不好。”
相反的,现在胖的跟个肉球一样,更加的不健康。
华哥耷拉着脸,“不管了,反正你得管我饭了,不然我以后就不干了。”
他们这里正在坐着休息呢,话都还没有说完,拐角处忽然就传来一阵踢踏的声音,随后,人就到了他们面前了。
五六个穿着青色衣衫穿着红色盔甲戴着红色头盔的捕快。
这五六个捕快一到他们面前就开始收拾顾安宁的东西,“这里不能摆卖,东西要没收。”
一个人说话,剩下的人收东西,动作快到不行。
顾安宁一把把他们给拦住,他们手上的东西都给按住了,“等一下,为什么别人的不收,就收我的?”
她边上的,对面的小贩都好好的,都没有人去收东西,就她们这里的被收了。
感情今天她快要下班的时候,遇到了专属城管是吧?
顾安好把钱袋子护住了。
华哥把一个捕快撞开,“我看谁敢动!”
那个带头的捕快道,“我这么知道,我也只是按照李师爷的吩咐办事而已。”
听到李师爷三个字,顾安宁就笑了,呵,真的是专属城管。
顾安好和华哥两人听到李师爷的时候也愣住了,就这么一愣神,东西就被人抢走了。
“喂!”顾安好气不过,当即就要追上去。
她们吃饭的家伙都在这里了,李炎那个混蛋说收走就收走。
不要阿姐也就算了,连饭都不给她们吃了吗?
顾安宁叫住顾安好,“别追了,你们追不上。”
她们这些小人物,斗人家不过。
顾安好格外的生气,“阿姐,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三爷他太过分了。”
华哥看看那些捕快消失的背影,又看看顾安宁,“大姐,你是跟小白脸有仇吗?你们都没有关系了,怎么他还来这一出啊。”
别人的不收,就收拾她,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另外也不做别的,专门收她们吃饭的家伙,摆明了就是不想给顾安宁活路走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
顾安宁嘴角微微勾起来,眼里全是讽刺,“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把东西给要回来。”
说着也不等顾安好和华哥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就走了。
顾安好现在讨厌李炎讨厌到要死,也恨不得冲上去把李炎打一顿,现在见顾安宁冲上去了,她也跟着跑了,把东西都扔给了华哥,“华哥,你们先回去吧。”
两个女人都走了,东南西北互相看看,然后再看看华哥,“华哥,现在怎么办啊?人都走了,我们也要回去吗?”
“走什么走?”华哥没好气的一人拍了一下头顶,“没看到两个女的去打架了吗?你们好意思回去?还不赶紧追上去?”
“哦哦......”
等顾安好和华哥两人到了衙门的时候,顾安宁又匆匆出来了,“阿姐,怎么样了?找到三爷了吗?”
顾安宁脚步匆匆,就朝档口的位置走,“他不在,说是回去了,我们先回家吧!”
衙门的人说,李三爷刚刚走了。
把她的东西收走了之后,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极了。
真好,李炎
要故意整她是吧?
东南西北留下来收拾东西,顾安宁三人匆匆上了马车,爬上马车的一瞬间,顾安宁的肚子就抽了一下。
因为顾安宁着急,所以华哥把马车赶的很快,几乎是和李炎前后脚进的李屋村。
到了村头之后,李炎的马车就直接朝他家走,顾安宁下了马车之后,也追了上去。
她的速度快,在马车离李水家还有一部分距离的时候,就上了马车。
外面赶车的祥子明显的感觉到马车晃动了一下,“三爷,你没事吧?”
祥子想要停车,李炎当即就咳嗽了起来,“没事,马车在后门停吧。”
后门要多绕一圈,为什么要在后门停,祥子不是很明白,可是李炎都这么说了,祥子也就只好照做了。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晃晃悠悠的,顾安宁跳上了马车之后,双手撑着车壁,横在了李炎面前。
她大概是走的有些猛了,肚子一抽一抽的有些疼,顾安宁忍了下去,目光灼灼的盯着李炎,“我有话问你。”
她的声音很轻,祥子没有听到,马车一晃一晃的,肚子有的时候会碰到李炎的腿。
顾安宁觉得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了,这样撑着半弯腰有些不舒服。
以前的人还是那样熟悉的眉眼,嘴角好一些了,黑色的疤已经掉了,露出粉红色的肉来。
她看着李炎,李炎也看着顾安宁,顾安宁在他漆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有些苍白。
这张脸还是那么好看,她不久之前还摸过亲过,明明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即将成婚的情人。
他说,八月底最后一天是个好日子,她好好绣嫁衣就是了。
可是现在离八月底不过两个月,她的嫁衣也还没有绣,她就不用嫁了。
他说,他的东西都是她的,他赚钱,她管他吃喝。
可是钱还没有赚,吃喝还没有管,也开始不用管了。
她的吃喝也快没有了。
因为他把她的东西给收走了。
她赖以谋生的东西。
别人的都不收,就收她的。
这种专属的行为,让她想相信他不是故意的都难。
这张脸啊,还是那么好看,那一朵桃花,也还是那么娇艳。
可是,为什么就要这么坏呢?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
顾安宁觉得心有点疼。
肚子也有点疼。
有点想掉眼泪。
不过,她没有在人前软弱的习惯,所以她忍下来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不用很久,就一会,若你不让我说,我就大声嚷了。”
李炎看着撑在他对面的顾安宁,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的,就知道她是跑着来的。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了她的肚子上,不知道怎么的,李炎就很想扶一下顾安宁,给她抚一下肚子。
这种奇怪的感觉出来了之后,李炎马上就把它压下去了,他动了动身子,让出来一点位置,“坐吧,一会你从后门进去,在我房间等我,我一会就来。”
说完之后,李炎也觉得十分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妥帖的交代呢?
顾安宁在他身侧坐下,没吭声。
不多时,祥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三爷,我们到家了。”
李炎看了一眼顾安宁,顾安宁立即就跳下了马车,落在了马车之后。
“我忽然就不想从后门进了,你开到前门去吧。”
祥子:“......”
李炎的房间很整齐,每一件东西都按照大小排列着,有强迫症一眼,衣物被褥都没有一点折痕,收拾的整整齐齐。
天色晚了,房间里有些暗,顾安宁没有点灯,就这么呆着。
她站在书架前等了一会儿,李炎的房门就打开了。
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顾安宁在他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一看到他,顾安宁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了起来,心里也十分暴躁,她走了过去,“李炎,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李炎把头上的布冠摘了下来,扭头看着顾安宁,见她脸色更加发白了,心里就越发不自在了,“干嘛不点灯。”
李炎说着就要去点灯,顾安宁一把拉住他,“我再说一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的脸色不好,李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不舒服,于是他就没有推开她,站在原地没动,“那个位置不能摆摊,影响别人出行了。”
顾安宁勾着唇角,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前后位置比我突出的有那么多,就收了我一个的,李炎,你就是要用这个理由是吗?”
李炎垂眸看了一下她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手指有些发白,他忽然就觉得喉咙有些痒,“我故意的,你那天的行为让我很不高兴。”
所以就来作她来了。
就为了那一天她坐在他腿上的事情。
顾安宁忽然就觉得眼睛有些发热,有些想掉眼泪,她又忍了回去,“你不认得我对吗?”
李炎点点头,“对。”
“我让你不高兴了,所以你是故意整我的对吗?”
李炎忽然就觉得喉咙更加痒了,很想咳嗽,他忍了下去,“是......”
很好,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还在后面呢,顾安宁忽然就把手腕中的袖箭拆了下来,抵在李炎的喉咙,“李三爷,我并不是人群中最突出的一个,所以你不要用你方才的那种理由来对待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欲擒故纵。”
“另外,你说你不认得我,不记得我,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所以你千万不要在我眼前晃悠,不然我心太疼了,会对你做点什么出来。”
顾安宁忍了又忍,眼泪忽然就滑落下来了,“东西还我,以后,有你李三爷在的地方,我不会出现,让你不高兴了,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那根袖箭实在是太冰凉了,抵在李炎的喉咙上,他的喉结上上下下的滚动,脸色也开始不正常的潮红了起来。
他想咳嗽想的厉害,可是又有点想去帮面前这人擦眼泪。
到底是为什么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会想去给人家擦眼泪,为什么想让人家不要哭呢?
他好像,更加不舒服了,“好。”
得到了李炎的承诺之后,顾安宁就把袖箭收了回来,擦了一把脸,勾勾嘴角,扯了一个笑容出来,“三爷明日最好记得你今晚说过的话,我会让人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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