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见到成亦灿的时候已经觉得见识不薄,也不知是否是耳濡目染的关系,只觉得成妤灼这段时间说的话也颇有道理,能得这两人在身边,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是啊,听政不便是听吗?四弟喜欢独占鳌头,便让他占着吧。”穆羽霆淡淡地说着,看着似乎完全没把这些事情当一回事的成妤灼,笑着说:“时辰还早,想多陪你一会儿,可好。”
三皇子都这样甜言蜜语了,再不接受都要对不起自己的小心脏了,握了握他的手便说:“殿下的命令,岂敢不从啊。”这般怪腔怪调的,倒把穆羽霆热笑了,牵着手,便上了车。
“这几日你辛苦了,握着你手,都觉得瘦了些。”马车里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厌,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怕是已放心里了,才会处处觉得她好。
成妤灼捏了捏自己的笑脸,没瘦啊?反而觉得胖了,可能是在长身体吧,毕竟也才十四岁啊。
“你看我这脸,都捏得起肉肉来了,怎么会瘦了呢,我倒嫌自己胖了呢,看来得减肥啦。”完全不买账的成妤灼,让穆羽霆一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哭诉自己辛苦了吗?怎么变成这样?眼前的人的举动与其他女子完全不一样,有时候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想的是啥。
叹了口气才说:“罢了罢了,你啊,真真是笨的可以。”说完话还不忘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成妤灼捂着脑袋撅着嘴便说:“哪有,我最听不懂那些弯弯肠子绕绕路的了,直说不成呀?”
那些绕来绕去的话,当真听不懂,也不知为什么很多人就喜欢这种,美其名曰含蓄,万一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直肠子,那谁听得懂呀,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灼儿,前些日子见着你哥哥了,倒是个有见识的。”穆羽霆忙调转了话,也不知成亦灿有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成妤灼,他自然是不希望成妤灼知道的太多,虽然喜欢她的见识,但是女人知晓太多,总是不好,所以矛盾的两面。
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也不知穆羽霆问这个话暗中藏着别的什么意思,装作不知道,便问:“昨日里去见了哥哥,他傍晚才回来的,问了才说和几个朋友去喝酒,怎么了?这般遇到羽霆了?”
“这倒没有,只是前几日遇上聊了几句,觉得也是个有趣的人。”穆羽霆听到这话,便当成妤灼不知晓了,打趣地说了几句。“他身子当真不好的很,想来也是小时候受的苦。”
“能活着已是万幸,没被那几个嬷嬷折腾死,也算不错了。”回想之前种种,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受的苦,当真是回忆不得,皆是痛,她能坚持到那个年岁已是困苦了。
看着成妤灼一脸难过,想着莫不是说了什么勾起她痛苦回忆的事情了?伸手将成妤灼搂进了怀里,便说:“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靠在他的怀里,转了转小脑袋,寻了一个舒适地位置,才说:“是啊,我还是活下来了。”
两人在马车里话别了许久,外面的丫鬟唤了好几声,成妤灼才红着脸下了车,好在天色已黑,这般微红的小脸,也没多少人看得出。
第二日的朝堂上,也不知是不是担心荧惑守心的事,皇帝近日脸色不好,苍白的很,身子看着也有些虚,“陛下,找了人行了大善之事,也开仓放粮,大赦天下,只是这天象还未变。”
钦天监最近也为了这事情担心不已,都按着皇帝命令做了,只是这天象几日不变的,莫不是真的要找人移了祸才能了?移给谁?摄政王?这个自己可不敢说呀。
“陛下,下臣觉得,还是行移祸之法最为稳妥,前朝便是如此解了此天象的。”太尉第一个站出来,说完这话还不忘看了看穆承笥,穆承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摸样,这次定要扳倒他。
“臣弟觉得,此事还有缘故,三星只有之二,缺一,自然祸事皆在这两颗行上,三颗齐全了,想必会好很多。”穆承笥行礼禀报,皇帝听了此话,想了一想,的确三星只有天子与庶子皆在,太子位空,自然祸事便引到了另外两颗之间了。
“钦天监,这个法子可否可行?”
“这...如若有两颗小星为大星挡灾,也许可行。”钦天监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他是知道挡灾之说,可没听说过荧惑守心也可挡的呀?难不成还要立个太子来挡灾?这不是残害储君吗?
皇帝点了点头,虽说这个方法荒谬,总比移祸来的好,穆承笥是自己的亲弟弟,杀了他能不能移祸尚且不明,荧惑守心本就有天子无德之说,自己已经杀了几个亲弟弟了,再把杀个杀了,当真嗜杀成性了。
再者穆承笥的确有才能,朝堂上那些人那个不是心怀鬼胎的,还不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留在身边最为合适?还有他的把柄在手,更能在其失控的情况下抓住缰绳。
“父皇,儿臣并不贪恋储君之位,却愿意为父皇挡灾。”穆羽霆忽然发声,此时所有目光皆投向穆羽霆身上,见其施礼,低头,“如若可以为父皇挡灾,待过了天象再废儿臣便可。”
这话便是明了了,不要太子位,只是挡灾,待过了,便可随便废除,这话当真是让皇帝惊讶,原想着哪个皇子会趁此机会要了储君,只是穆羽霆看似并不在意储君之位,当真不在意吗?
“三皇子,你可知这储君位并不是想要就要,想废就废。”太尉虎躯一震,没想到被三皇子捷足先登,还想给四皇子讨这位子,只是身旁的四皇子也是惊讶得很呢。
忽然回想起此举动还是成妤灼告知自己的,当时还是在茶楼,成妤灼左手拿着桂花糕,右手拿着茶,一脸腮帮子鼓鼓的模样,“这天象其实没啥关系,你又不是太子又不是庶子的。”可能嘴里含着东西,说话都是糊里糊涂的,完全听不清在说啥。
穆羽霆换了凉的茶水给成妤灼,待她吃完才说:“但是,作为皇子,总不能无所谓吧?如此父皇如何看待我呢。”
“那就趁着这个机会要了太子吧,无论是为了挡灾难,还是为了孝顺不好吗?”端着茶的成妤灼瞄了一眼惊恐神情的穆羽霆,继续喝茶,“但是呢,话说得好听点总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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