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绰绰,扶辰有些不解,看黄泉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转头看向昭月。
就见她眼眸紧闭,抿了抿嘴,却也没有发出声音。
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黄泉好似了然一般,“哦”了一声。
“当务之急,你还是应当去一趟昆仑山。”黄泉看着面色有些沉重的昭月,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本来十天半个月就能搞定的事情,硬生生在云霄贤这里拖了两个多月了,之后的安排时间上就越来越紧,容不得多耽误了。”
昭月眼眸有些闪烁,睨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突然抬手,轻轻的拍了下他的后背。
扶辰被她这样莫名的动作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转脸却对上她满是关切的目光,那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怎么了?”他有些迷惑,也有些不解。
那样的神情他第一次见,这个平日里飞扬跋扈,嬉皮笑脸的女人,竟然也有这样苦恼忧伤的神态。
看着这样的她,他竟然有些小小的满足与欣慰。
因为此时那眼眸中,独独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她的担忧与害怕,独独只为他一个人而存在。
“不是什么大事。”她淡淡的说到。
黄泉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感慨万千,沉吟道:“太子殿下不用担心。”
听着他的称呼,扶辰的脸一黑:“你知道我是谁?”
他这一问,倒是把黄泉逗乐了:“我司掌亡者,你那泥土身子里是谁人的灵魂一眼就知。”
他咯咯笑着,看着面前的扶辰:“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百年前,昭月可是把三途川都翻了个……”
“咳咳!”昭月轻咳了两声,打断了黄泉的话,“可有妖族的情报?”
扶辰一挥手,将她往后拦了一下:“别打岔,百年前她怎么了?”
黄泉抬着眉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又瞄了一眼一旁使劲挥手暗示他千万别说的昭月,吭哧一下笑出了声:“百年前,天族太子扶辰身死,昭月为了寻他的魂魄,把我的三途川翻了个底朝天。”
见他三言两语将百年前的事情合盘拖出,还说的如此简洁明了真真切切,昭月抬手揉了揉额头,小心翼翼的侧过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扶辰。
却见他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话语,只是了然的点了下头,接着说到:“可有妖族的情报?”
昭月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但其实黄泉看的透彻,脸上崩的这么来劲,这家伙的心里怕是都能酿蜜了。
渡劫一遭,重生一次,比以前看着平易近人多了,就是烦人的地方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坚决的插在自己和昭月之间。
以及至今都挂在嘴上的那句吾即是天龙。
哎呀,想起来就烦。
黄泉嫌弃的看着那白耳朵狐狸,有些不耐烦:“妖族这次倒是奇了怪了,虽然派了不少杀手,可都和妖皇没什么关系。”
“杀手?想杀我哪有那么容易。”昭月白了他一眼。
“杀你不容易,杀他就容易多了。”那话音沉沉,眸子直直盯着他的双眼,“方才小试身手,他现如今也仅有当年四分之一的能耐,若是顶级的杀手,还是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将他一击毙命的。”
扶辰知道,这话不假。
昭月也知道,黄泉绝不会说谎。
黄泉伸手,从衣襟内拿出一块青玉的小令牌,推到了扶辰面前。
“这令牌,殿下收好,危难时刻能救你性命。”
他看着扶辰好似没有要收下的意思,笑了一声:“太子殿下,她站在这四海八荒舞台的最中央,没有办法一直保护你,你得自己成长才行,这过程中难免有些危难,不管怎么说我不是你的敌人,收下它,能救命。”
扶辰踟蹰片刻,最终还是将那小小的令牌,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中,拱手说了一声:“多谢。”
黄泉睨着他不情不愿的面颊,故意说:“你要是死在我前头,我就娶了她回家生娃去。”
扶辰脸色一黑,冷哼一声:“你太娘,她看不上。”
这话,让黄泉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狰狞了起来。
这家伙,都三十万年了,就不能换个说辞么!
挑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小狐狸:“你是嫉妒我陪了她三十多万年吧?!”
扶辰冷哼一声:“为何要嫉妒你?本君同月儿睡一个被窝!”
昭月来不及阻拦,就听天空一声炸雷,那云钰剑和太平刃便再一次碰撞在一起。
两个人单脚踩在桌子上,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焰一般。
“你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让人不爽了!”
“啊,好巧,本君也是这么认为的!”
昭月仰着头,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咫尺距离,剑拔弩张的样子,倒吸一口凉气。
“我说……”
话音未落,客院木门便咚咚作响,云霄贤的声音很是关切的从门的另一侧传来:“月尊!月尊!没事吧!?”
桌子上的两人,此时才各退一步,收了手上的长剑,互相嫌弃的哼了一声。
昭月生无可恋的拉开木门,对上云霄贤关切的目光。
“这么晚了,药神何事前来?”
云霄贤捏起袖口蘸了下额头汗水,侧身将一旁的道路晾在昭月的眼前:“这……难免让人担忧啊……”
顺着他让开的道路,借着悠悠月色,那深陷地砖中,由远及近长长的脚印分外清晰……
想来是黄泉方才背了一座大山回来,硬生生把地面都砸出了坑啊。
自己听到的那咔铛咔铛的奇怪声音,原来是把地砖踩塌了的动静啊!
昭月的眉骨突突直跳,睨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屋门。
“药神多虑了,我这一切都好。”半晌,她赔了个笑脸,“有劳药神惦记了,明日还要早起,我先睡了。”
没等云霄贤反应,咣当一声,那院门就又紧紧闭上。
看着面前严丝合缝的门扉,云霄贤欲言又止,踟蹰半天,缓缓看向身后的脚印,愁眉不展。
“来人,把地砖起了,换新的了……”一边说,一边哀叹又要花钱了。
里屋,昭月黑着脸,倒了杯水,睨着端坐在桌边的扶辰,半晌才开口:“日后,黄泉的信你来拆。”
若是说这天上地下有什么人能让她恐惧和忌惮,除了太古帝君,大概就只剩下这冥帝黄泉了。
并不是忌惮他的实力或者手段,而是忌惮他的行事风格和特殊的爱好。
这个男人,兴许是三途川那至阴之地呆久了,干的事情都带着一股子天然惊悚的味道。
虽然是四海八荒最大情报网络的所有人,但是昭月没有必不得已的事情绝对不会去找他帮忙。
别人给情报,顶多要钱。
读他的情报,要命。
扶辰冷着脸,哼了一声:“这冥帝什么来路,跟本君是八字不合么?”
她想了想,点了下头:“嗯,确实八字不合,一阴一阳,要命。”
昭月乐呵呵的笑着,面前的少年,同那三十万年前的太古帝君还真就一模一样。
见了黄泉总是三句话就能闻到火药味,打起来也是家常便饭一般。
“曾经帝君同我讲,他是我一脉同元的亲弟弟。”
扶辰睨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冷冷哼了一声。
若是信了,这女人也太好骗了,怕是帝君嫌他同你走的太近,扯得慌吧。
“后来帝君应劫入世,我才知道这事情是假的。”
果然。
------题外话------
夜真:阁主为何愁眉不展?
夜冥:仙尊在问,如何让一个男人戒掉没事就脱衣服的毛病。
夜真:……
夜冥:我觉得有点难。
夜真:嫁了算了。
夜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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