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帮凶的话,那就是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咯。
这个...
李春根也感觉到事情的复杂难办,他看向孟与,“余知青,你确定还有人?莫是看错了,毕竟天黑,也有可能是猫呀狗的闹出了动静。”
最好是这样。
村子里出一个惹是生非的二流子可以说是正常,但若是有两个拉帮结派为非作歹的坏蛋,那在外人看来,整个大队都不安全了。
“李队长,猫猫狗狗可是不会讲人话的,我在屋子里为什么知道墨水瓶丢中那个垃圾,呵,谁叫她忍不住疼喊了一声呢。真是好笑,我听说过年的时候还有人帮何老三说媒呢,完全不用好么,人家这早就找好了,不然,谁家非亲非故的女人家要帮他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说没有关系不是真爱谁信呐!”
众人再一次惊呆。
王淑珍呼道:“你说帮他放风那是个女的?”
声音尖又大。
“闭嘴!”李春根低喝一声,皱眉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自制的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
“余知青,你不要乱讲,你要说何老三咋样,那我觉得有可能,但村里的女人...你自己也在大队待了两年多,平时跟婶子嫂子们打交道更多,她们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头疼!
这女人犯罪可要比男人更恼火。
“就是啊余知青,我们可都是好人,哪儿敢害人。”
“你可别乱冤枉人!”
“城里的知青就是会说,你咋不说放风的是个小孩呢。”
“我看你就是在乱讲,谁知道是你自己惹到了谁把黑锅扣到何老三头上,就凭你一张嘴,红口白牙的,谁信呐。”
“证据呢,证据拿出来!”
...
引起众怒是意料之中的。
局势一触即发。
李春根正色道:“大伙儿说得没错,不能只听你一个人说——”
“所以我让你们把何老三找来呀,李队长就跟我在这唧唧歪歪打酱油,难不成是怕了吗?”
孟与打断他的话。
“不找就不找吧。”杨成明看了孟与一眼,转头对李春根说道,“我们知青在大队出了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的,明天一早就去报案。”
詹月、李树云:“余姝别怕,我们陪你一起去。”
孟与:“嗯,谢谢你们。”
报案势在必行。
至于为啥要来这一闹,呵,当然要闹,作为一个受害者,凭啥要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就该吼,大声宣扬,让这些人知道外表柔弱安静的小姑娘可不是任由欺负不还手的小白兔。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知青们走了。
李春根气得把烟叶扔了,朝身后吼了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何老三找出来!”
龟儿子!
尽给劳资惹事!
真要报了案,这事可就完全没办法收场了。
更何况,还有个放风的...
好烦!
回到知青点,一进屋,点上灯,众人就...这是哪?垃圾场?
只见不大的房间里各种乱,书本随处散落,椅子板凳横七竖八有的甚至少了条腿,书桌也移了位,箱子枕头扔在地上,没有下脚的地方。
可想之前打得多凶了。
“余姝,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詹月担忧的说道。
孟与很认真的答应了,“不如立马就动身。”
她想到一件事。
验伤报告。
其他人却没想得这么多,李树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走夜路也很不安全,不如等天亮了去借大队的驴车。”
“我估计他们不会借。”孟与转头看向杨成明,“杨大哥,你可不可以送我去一趟县里,放心,我会支付相应的费用,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余姝有钱,大家都知道,一时不免都有些心动。
知青,说得好听,其实日子都不好过。
杨成明略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多带几个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当然,知青点也得留人,反正,大家都谨慎些。”
孟与点头,“这次是我麻烦大家了,谢谢你们帮我,等事情了了,我请大家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那我可不客气了,哈哈。”詹月调皮的笑道。
“好,随便点。”
请人帮忙就不要太斤斤计较,远亲不如近邻。
这样,孟与、詹月、杨成明、徐傲、张家伟五人踩着夜色出发了。
其余人留守知青点。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提孟与五人打着火把连夜进城,大队长李春根亲自到了何老三家,见他骂骂咧咧躺在床上,气不打一出来,快步走过去一脚踹过去。
何老三没躲过,挨了一脚扎实的,连滚带爬起来,“叔,根叔,您...您这是干啥呀,有话好好说。”
别一来就动手动脚的好么,他今天够惨的了。
真是倒霉。
“说个屁我跟你说!”李春根指着他吼骂道,“我告诉你,余姝那丫头闹得满村都知道了,那群知青全站她那一边,你要是不怕坐牢吃花生米,马上给她赔礼道歉,说是误会一场,我再给你周旋周旋,这事兴许就过了,否则,呵,你就等着他们去报案吧。”
“什么?!”何老三瞪大眼睛,随即嘻嘻笑道,“根叔,你这啥意思,我咋没听明白呢,那余知青报案跟我有什么关系,道歉,道什么歉,我可不知道。”说完打了个哈欠,“叔,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家洗洗睡吧。”
他也要睡了。
那死丫头下手忒狠的,一会儿他还得热敷下呢。
抹药...
不好意思太穷没那金贵物事。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啊!你今个夜里趁着大伙去晒谷场看电影跑到知青点抢钱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你还装,你有本事把衣裳脱了,余知青可说了,揍你揍得可凶了。”
李春根恨铁不成钢。
若非何老三死去的爹是他打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这崽子又可怜,换了别人他绝不会管。
何老三:一脸懵比。
嘴巴张得老大,分明是听到了极为震惊的事不敢相信,“抢、抢钱?我?她说我抢她钱?”
我勒个去!那死丫头!
“难道不是?”
李春根到底还是更相信何老三,或者说,他更愿意事态往对村子有利的方向发展。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讲!”
就见何老三嘿嘿两声笑,那表情声音,真的猥琐,也难怪十里八村的姑娘都瞧不上他。
奸诈如斯。
何老三轻松的耸肩:“也没什么,觉得那余知青长得挺好看的,这不我一大龄未婚男青年就...那句话咋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谁成想她把我当坏人了,又打又砸的,叔,我可惨了,你瞧瞧我身上的伤,疼得很,肯定是伤到骨头了,必须得找她要医药费。”
无赖之所以是无赖,就是什么事都要赖掉。
“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余知青脖子上的掐痕是怎么回事?”
何老三:...
“这...”
李春根冷笑:“你就作吧,作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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