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不想卖房赔车,甚至搬了出去,跟老婆离了婚还不要娃。
打算赖到底。
但那人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他告上了法庭。
讲真,一百多万不是小数目,谁也不会傻到不要。
这场官司打了大半年,不管赵拓怎么诉苦道歉,最后他还是背负上了一百三十万的欠款。
他有钱吗?
并没有。
到了不得不还债的时候,他,想到了前妻。
当然,在赵拓的心里,那只是为了赖账不得已的假离婚,是为了保护财产跟妻女做出的权宜之计,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复婚。
爱是世界上最难以确定的东西。
他给妻子打了个电话打算告知她法院宣判的结果。
没人接。
嗯...应该是没听到。
刻意忽视掉内心的慌张,他打了辆出租回小区,一路不停的打电话,到了小区快步上楼,用力的捶门。
门倒是开了。
但开门的并不是他熟悉的老婆,而是一个男人。
他顿感不喜,皱着眉头,“你是谁?怎么在我家?我老婆呢!”
那人也不生气他的质问,解释道,“我是这家的房主,你前妻一个月前把房子卖给了我,前几天才过户成功。你是赵拓吧,要进来坐坐吗?她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此时赵拓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什么?你说什么?”
男人好心的重复了一遍,见他脸色不对,有些疑惑,“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不会。
他来看过几次房,还问过这层楼的邻居,都对他的询问感觉很震惊,说他想多了。
“赵先生?”
“你说你是从谁手里买的房?”赵拓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老婆说留了东西给我,是什么?”
呼!
还是往好的一面想。
兴许是小区里指指点点的太多,她跟孩子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再三考虑才决定卖房搬家。
至于为什么没告诉他,他选择忽略。
“稍等。”
转身进屋,不到两分钟就拿着一个信封出来了。
“给。”
赵拓接过,下一秒,门砰的一下就关上了。
赵拓:...
该死的小瘪犊子!
他没离开,就在门外撕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
嗯。
只有短短的半页。
内容如下:赵拓我受够了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这套房子就当作这么多年你对我冷暴力的补偿。我走了,去另一个城市生活。放心,我会找个好人家嫁了的,你也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把债还完,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能力。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我想来想去,有件事还是要告诉你,其实,女儿不是你的孩子,我也是一年前发现的。最后,祝你幸福吧。
看完前妻留言的赵拓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
手发抖。
“贱...贱...”
他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正趴在猫眼上看外头动静的男人顿时慌了,忙打开门,就看到地板上人事不省的前房主。
心里无数个x跑过。
并且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但当前得把这倒在他家门前的男人送医院。
果然,之后的事证明了他当初的预感是真的。
就倒霉这件事,有时候真说不准,不过,最倒霉也最无辜可悲的,莫过于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
呵。
谁平静的小日子不过,偏要去招惹烂人,对不。
赵拓是好人吗?
想多了!
要知道这房子可是他辛辛苦苦赚钱买来的。
如今买房子多贵。
他不傻,知道即使是他认为的假离婚,也是正经办了离婚手续拿到合法的离婚证的,而那房子车子也是他心甘情愿让给前妻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要不回。
但——
如果前妻出轨,那两人离婚的问题就要另算了。
赵拓一纸诉状把前妻女儿跟房子买家告上了法庭,不光要要回房子车子,还让前妻归还这八年来帮她养孩子的费用以及精神损失费。
前妻:狗男人好渣!
前女:原来我不是粑粑的亲女儿,我是个私生女。
房主: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买个房子。
都觉得好难。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对赵拓来说,是患难见真相。
官司打了一年半,他赢了。
还完债,妻离子散房子也没了的赵拓心情十分沉重,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那个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底朝天的鬼娃娃再也没出现过,仿佛,那天真的是他疯了。
可他记得很清楚。
红裙子,双眼没有眼白,瘦弱的,脸惨白。
为什么会缠上他?
为什么?
赵拓当然不知道他一次想体验婚外的恋爱就剥夺了一个生命。
此生,他再也没有机会拥有一个亲情孩子了。
这是报应。
爽不爽!
————————
一处十分凌乱的房间里,趴在键盘上的困顿青年身体一个激灵,他慢慢抬起头,瘦削得有些过分的脸上挂着两个黑色的眼袋,双眼皮耷拉着,浑浊的眼睛里布满红色炸裂的血丝。
这肉眼可见的疲惫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实质了。
“是、做梦了啊...”
喃喃一句,便又趴着继续睡了。
却不知道,一团猩红的血液正顺着椅腿往上爬。
而这时,青年之前中断的梦继续。
是河边。
绿草青青活水悠悠,天上挂着炙热的太阳,像婴儿圆胖的小脸。
堤岸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俊女的美。
两人有说有笑。
似乎完全沉浸在恋爱的美好中了,压根没注意到河水上涨,不断冒出巨大的水泡,后浪推前浪,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两人飞快游来。
最前方的河水变得尖锐凶猛,隐约可见有光在闪。
越来越近...
只见一个高速旋转的巨大螺旋桨冲破河水直接冲向河堤上的两人。
瞬间碎片。
谈情说爱要人命!
趴在键盘上的青年一个激灵,完全醒了过来。
他疼!
心脏的位置好像有一根针在扎。
还有刚才那梦,难怪他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困顿尽散。
青年起身去浴室洗澡,他衣服上满是冷汗。明明那并不是个多可怕的梦,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怕?
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恐怖元素在里面好么!
算了。
做梦的事谁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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