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质问哀家吗?”
太后有些恼羞成怒,拍动着轮椅两旁。
莫星河沉声,“对,臣女就是在质问太后娘娘,还希望太后娘娘能够给臣女一个满意的解释。”
“放肆!!”
或许在以前,为了易阳侯府,她即便知道太后对她动了杀心,也不会去招惹太后。
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撑腰,莫星河脊背挺的杆直,丝毫不惧怕眼前的太后。
如今的太后,不过只是一只纸老虎吧。
太后没想到莫星河竟然会直面来质问她。而且这么嚣张,丝毫不惧怕她的身份。
“莫星河,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在哀家的面前,你都敢如此嚣张?”
莫星河眼神微微一眯,“太后娘娘,如果可以的话,臣女也想像以前一样尊重你,可是您对臣女起了杀心,若是换成了太后娘娘,可会不语,曾经想要杀了自己的人计较?”
太后眼皮一颤,知道这件事情她始终理亏,可她如果就这么认下的话,就彻底的屈居人下了。
“区区一个郡主,也敢如此犯上,就算是景逸王借你的胆子,你这也太恃宠而骄了,你说哀家曾经想要杀了你,不过也只是空口白牙罢了,证据呢?如果你拿的出证据,哀家自然无话可说,如果你拿不出证据,你今日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这慈宁宫。”
就在刚刚,还慈眉善目和莫星河上演祖孙情深的太后,这个时候就原形毕露,甚至有生命威胁莫星河。
莫星河丝毫没有任何惧怕。“太后娘娘觉得,臣女既然今日敢在这慈宁宫叫嚣,会是空手而来吗?”
太后脸色微微一白。“哀家倒是好奇,你手中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那当初派出的两个杀手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他们能够查的出来,可他们也绝对找不出证据。因为证据已经全部都被毁掉了。
莫星河冷笑了一声,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信纸。
一看到那张信纸,太后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那信纸虽然有些微黄,可质量确实不差的,信纸上面寥寥写了数字,如今虽然已经过了一年,依旧能够看得清晰。
“想必太后娘娘对这张信纸并不陌生吧?”
“这张信纸可不是寻常可见的,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南唐的生宣,如今这种生宣早就已经绝迹,除了皇宫之内,任何地方都不再有,臣女记得,太后娘娘一向喜欢临摹书画,所以圣上便把国库里面仅剩的这些生宣全部都送给了太后娘娘,想必如今太后两年的书桌之上还有这种纸吧?要不然,咱们对上一对?”
太后脸色有些难看,“你凭什么只根据一张纸就判定此次乃哀家所做?这生宣哀家这的确是有,不过,哀家也一向喜欢打赏那些嫔妃,这生宣纸送出去多少,哀家这里自己都没有数。你如此武断,可真是当哀家是好捏的?”
莫星河红唇微勾,“臣女向来都知道,太后娘娘手段颇丰,臣女自然不敢。”
“不过,臣女刚刚所说,只是其中的第一点罢了。这第二嘛,信纸上面书写的内容,咱们暂且不提,光是这用来书写的墨水,用的便是皇家御墨,这皇家御墨与寻常的墨水自然有区别。尤其是太后娘娘这里的墨,刚才臣女就说过,太后一向喜欢临摹书画,更是喜欢书法,所以这房间里的不管是狼毫笔还是墨水,都与外界不同,乃是上上品。还需要臣女一个一个的说吗?”
莫星河的话直接把太后所有的路都堵死,让她再也没有话说。
终于,太后的身子往座椅上微微一沉,松开了紧紧握住扶手的双手。
“你到底想问什么?”
“太后果然聪明。”
“今日我来,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件事情我也不打算追究,但是我想要知道,太后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对我狠下杀手。我要理由。”
过往的事情纠结也没有用,准确的来说,太后的身份不同,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不能对她做什么。
太后似乎有料到,所以并没有什么惊讶。
“哀家承认,一年以前,哀家的却是对你动过杀心。”
“不过,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不并不能完全给你解惑,如你所猜,我当时的确是为了你手中的那枚戒指。”
莫星河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猜测,眸光不自觉地放到自己的戒指上。“所以,我手里的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开关。”
“你手中的戒指是一个神秘地方的钥匙,那个地方只有你手中的戒指才能够打开。所以,我当时也是为了这枚戒指。”
莫星河眼神顿时一冷,“太后娘娘,您的确是为了戒指没错,可并不代表只有这么一个理由,如果仅仅只是戒指,你没有必要派人暗杀我。”
以当时她和太后之间的感情来说,如果太后真的想要这枚戒指,自然有很多的方法从她的手里骗过去,可太后全部都没有,而是选用了暗杀这样的方法。
“哀家不能够直接找你要,这样他们会察觉的。”
莫星河眼神顿时一闪,“他们?”
“就是五星芒的主人,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力量,几乎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情。”
莫星河明白了。
太后想要戒指,但是却忌惮那股神秘的力量,所以不敢明面上找他去要这个戒指,所以只能暗地里,发现别人想要他的命,便插一脚,想要暗中拿下她的戒指,这事情一关隔着一关,她又抹掉了相关的证据,就连顾染都是查了一年才查到,何况还是顾染更熟悉太后。
那这件事情换到别人的头上,基本上算是一个完全查不出来的悬案。
“太后娘娘,不瞒您说,我已经是第二次接触到五星芒的飞镖了,而就在上一次,那些人发动了钱塘镇的瘟疫,把我引了过去,目的就是为了那枚戒指,他们为了得到这些东西,伤害南召,所以,臣女希望太后能够告知臣女有关于这枚戒指的事情。”
太后的脸上有些为难,下意识地想要躲避,“淮安,哀家承认,当时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可还好你并无大碍,哀家始终与你有愧。哀家向你道歉。”
太后脸上的歉意看着那般真实,可莫星河却并不相信几分。
“太后对臣女一向都是极好的,以前也多次护住臣女,臣女知道太后娘娘对臣女的好。这些年以来,臣女早就已经把太后娘娘当成祖母看待了,刚才也是略微有些控制不住,还希望太后莫要责怪。”
后者轻轻叹了一口气,“哎,终究说哀家做的不对,你并没有什么错。”
莫星河眼神一闪,连忙抓住了这一点,又开口道,“太后娘娘,我只知道我手中的这枚戒指是娘亲,当时留给我的,至于她有什么秘密,臣女一点都不感兴趣,既然太后娘娘想要,那臣女可以答应太后娘娘,如果有一天真的解开这个秘密,臣女一定让太后娘娘一同查看。”
太后眼神顿时一闪,“此话当真?真的愿意?”
莫星河点头,“臣女所言绝对真实。”
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太后也没有想着再隐瞒下去。
“哀家对这枚戒指所了解到的东西也不多,我只知道她是一个神秘地方的钥匙,而有关于那个神秘的地方,还有一张地图,哀家的手里只有四分之一份残卷。”
莫星河眼神顿时一亮,“什么样的地图?”
“你推哀家进内卧,哀家拿给你看。”
莫星河点头,便乖巧的走到了轮椅后,推动太后进了内卧。
知道太后要去拿贵重的东西,莫星河便自觉的背过的身去。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拿过自己的钥匙,走到了床头柜浅,转动柜子上面的瓷瓶,随后,那床头柜处边弹出了一个暗槽。
那暗槽里面放了一个锦盒,太后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锦盒,随后又转动了一下瓷瓶,床头立刻恢复如初。
“来,你过来瞧。”
虽然看不见,但是莫星河的听力已经被顾染训练的格外敏锐,听到她转动机关的声音和她走路的声音,就能够大概判断出太后刚才是动了那些东西。
莫星河一转过身来,立刻就把目光锁定在了太后床头柜子上面放着的一个青色瓷瓶。
挑了挑秀眉,莫星河上前蹲在了太后轮椅前面。
太后的手中拿着一个锦盒,盒子外面有一把小锁,此刻已经被打开,太后有些激动的抬手,打开了那锦盒。
打开的一刹那,莫星河就看到了锦盒内放着的一卷羊皮卷。
那羊皮卷并不整齐,边缘有很多缺口,但是此刻被宝贵的卷了起来,还用了金蝉线绑住。
“这个便是那神秘地方的地图,这是十几年前我无意间得到的,虽然只有小小的一部分,可他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我一直放心不下,经过这些年的查询,也就是这两年才查到,也许跟你手上的桃花戒指有关。”
太后把那卷残图打了开来,地图已经放了十几年,可地图上面的内容依旧清晰,丝毫没有磨损。
“这地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就是有一种能够抓住人心的力量。不过,哀家研究了那么些年,也没有研究出这地图,到底画的是什么。”
只是因为两个人之间都说开了,太后也没有先前那么警惕莫星河,到时把手中的地图递给了莫星河。
莫星河抬手接过,那地图便展现于脑海之中。
的确,地图上面没有一个能够看得懂是什么的东西,上面画的路径有些奇怪,似乎没有画完一般。
莫星河蹙眉,他们拿到的只是四分之一的地图,所以地图上会有残缺很正常,但是怎么着也不应该全部都是残缺吧?
“太后娘娘,您是如何得知,这地图是有四份的?”
“哀家当初找到地图的时候,便找了身边最信任的绘图师做了粗略的推算,那绘图师便告诉哀家这只是地图的四分之一。”
莫星河蹙眉。
如果是四分之一的话,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暂时,莫星河心中也没有任何的猜测,便又多看了两眼地图,把那地图记在了心底。
太后压根没有料到莫星河记忆力会如此超强,这才给她看的。
看过那地图之后,莫星河便把地图还给了太后,后者立刻小心翼翼又收了起来。
“当年,这份地图是辗转了几人之手,最后才到了哀家的手里,先前拿到这几份地图的人,纷纷死于非命,所以哀家就一直瞒着所有人,把它放在了慈宁宫里。哀家这些年一直在查,也是在前几年才查到,那些人都是死在了你所说的五星芒的飞镖下。”
莫星河脸色顿时一沉,看来,这些人早早的就已经进入大陆了。在十几年前就曾经来过。
“可即便是哀家的力量,也没有办法查清楚背后到底是谁什么人。哀家只知道那些五星芒飞镖一定代表着一股势力,经过这十几年,哀家能够确定,想要得到这份地图的,不是大陆人。”
莫星河点头,“太后不愧是聪明人,我所知道的信息也是如此。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他们根本就不是大陆上的人。”
她查了这么多年的信息,如今莫星河几个月就知道了?
太后有些惊讶,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她手上戴着的桃花戒,“淮安,爱家想要问你,你手上的戒指你知道来处?”
莫星河摇头,“这戒指是娘亲流传下来的,我从小便一直带着了。”
太后蹙眉,“我当年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戒指,也是因为抓住了一个外界之人,从他的嘴里才知道的。”
莫星河眼前顿时一亮,“太后娘娘曾经抓到过那些人?”
太后点头,“没错,只不过如今人都已经死了。”
死了?
莫星河眼光有些微暗,随后便听太后又道。
“这戒指曾经在你娘的手上,你不知道从何而来,那平阳王呢?亦或者是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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