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楚没有粮草,退守紫阳关,新的粮草要从西楚京城运出来,至少需要三到五日的时间,这个时间若是我们乘胜追击的话,他们或许会保存实力,不与我们周旋,可那陈军不是这个性子,所以,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强迫紫阳关的居民出粮,搜刮民脂民膏,用来填补亏空,届时,紫阳关的千万平民百姓就遭殃了。”
“可我们若是不乘胜追击的话,等到他们的粮草到位了之后,就越发的难对付了,届时,玉林关危矣。”
“不能强攻,敌不动,我不动。”
“等他们先动手?这怎么可能?他们如今灭有粮草,我们可是有粮仓的,他们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怕死的还敢来找我们的茬???”
主将营里,莫星辰有些搞不懂自家姐姐的意思,但是坐在一旁的顾染已经明白了莫星河想要说的是什么,淡淡的提醒道,“陈军性子急躁,狂妄自大,受不得一丝的委屈,且,激将法对他,极为有用。”
莫星辰眼神一顿。
蓦的,他顿时明白了。
“姐,你不会是想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莫星河挑眉,一字一句带着杀意,“他对我南召主将下手,我就要了他西楚主将的命。”
莫星辰眼神顿时一亮,“我知道怎么做了,我这就让人出去当信鸽去。”
于是,不到两三个时辰,西楚主将懦弱无能,守不住粮仓,怕死保命留了一条路,却成了粮仓被烧的根本原因,西楚主将陈军是粮仓被烧的罪魁祸首一则消息,立刻就被传扬了出去。
一个两个虽是打仗的兵,可八卦起来,却是一丝不落后城中那些无事干的妇女们,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西楚主将陈军的耳朵里。
陈军本就是一个对自己格外自信狂妄自大的人,如何受得住这等屈辱????
当即就召开所有的将领开了一个大会,不顾所有人的阻挡,非要进攻,给南召好看,夺回从他手里丢掉的玉林关。
其他将领皆是敢怒不敢言,这陈军的性子大家也都了解,虽是一介书生入武,可却没有书生该有的细致沉着,反倒是武将的不吃亏是展现的明明白白,淋漓尽致。
“狂妄!!!自大!那消息定是那南召如今的副将莫星辰传出来的!这么明显的事,分明就是故意下的套,引我们上钩的!!!这陈军也未免太自傲了!”西楚副将张昊,从军营出来就是一顿狂飙,气的恨不得杀人。
一侧的少尉也黑着一张脸,“这张军若不是王君的人,我们何必要听他的话???仗着自己和王君的关系好,就作威作福,他若是真的有那个实力咱们也不说话,可这一次,分明就是激将法,我们如今没有粮草,那南召就是想要我们消耗体力,若是我们主动发起进攻,剩下的一点粮草,只够一两日的,如何抗得到京城中的粮食运来???”
“那张军就是见不得侮辱,这次粮草被烧,他的确是要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分明就交代了,不许留任何的空隙给敌军,他偏生要留一条退路,现在好了,退路变成南召的通行令牌了!”
“说这事就气,还砍了守卫二十几个人的头!二十几个!我们如今本来就人心惶惶,他这么一做,是杀鸡儆猴了,可也尽失民心,没有士气,还如何打仗???要我说,我们都别管他,就让他带兵去打,输了到时候就在王君那里参他一本,看他怎么解释!”
“哎,我也想啊,但是我们如今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张军是我们的主将,我们好不容易占尽先机,夺了西楚这么多的城池,若是一输,士气受到影响,咱们可都是有责任的,新皇的脾气,你觉得由得我们多说吗?怕是要连坐!”
“草他大爷的!!!这张军就不能稳着点吗????不行,我们再进去劝劝,若是实在劝不动,就守着人,不给他!!!”
两人暗中定了想法,连忙找其他的人商讨,商讨的期间,他们又啥收到了一个消息。
“当真???南召主将找到了?人还昏死了???”
“哈哈哈!昏死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定是不能再带兵了,那莫星辰想必也稳不住了,这南召的士兵一乱,可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啊!玉林关的粮库里面还有我们许多粮食呢,这玉林关可比紫阳关富裕的多,我们刚刚占领了两三日,都来不及搜刮,我们若是能够再把玉林关夺回来,也不怕没有粮食了,玉林关的粮食都够我们吃几日的了!”
“是啊!这玉林关可肥着呢,还有我们屯的一些粮食,谁也没料到居然一夜之间被夺了城,占了地,我们这回损失可大了,如今南召没了主将,他们定是士气低迷,这个时候,主攻倒是一个好法子。”
“若是消息属实的话,这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法子的,如今南召没有主将,就是一盘散沙,我们若是强攻,一日就可以拿下,到时候我们的粮食刚好接的上,如此甚好。”
“既然如此,我们和将军的想法也就不谋而合了,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是我们目的是一样的,走,我们快去把这个消息递给将军,相信这次我们定是能够一举拿下玉林关。”
很快,西楚就开始快速的集结军队,一边派人打探南召的情况。
南召这厢的确是乱的一塌糊涂,一打听便是主将昏迷不醒,这下换西楚乐了。
张军的行动力还是很快的,一收到消息就开始集结大军,带着十万人就全力去攻打玉林关,抱着全力一搏,势必夺下玉林关的想法,声势浩荡的冲到了玉林关。
这厢,莫星辰却是已经带着人快速的撤退,直接从岷山之后绕到了紫阳关。
收到张军带大兵准备攻城的时候,莫星辰乐坏了,“哈哈,姐,我是真的想看看,张军发现我们留给他的玉林关就是一处空城的时候的脸色,他那么自傲,到时候会不会气死?”
莫星河眉头发寒,“不过是送他的一个前菜罢了,我会让他尝尝我们南召的肉夹馍是什么滋味。”
敢算计她父亲,重伤至此,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让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样?”
莫星辰眼神一亮,“姐你放心,我准备的妥妥当当的,如今人已经剥光了挂在城墙之上,只要张军的人一到,就能看到城墙之上送给他的礼物。不过,姐,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西楚的奸细呢?他可是跟了父亲七八年的兵啊,连父亲和我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顾染在侧,深知自己媳妇的想法,丝毫不顾此刻在场那么多士兵,大手把莫星河往怀里一勾,后者的脚就瞬间离地,下意识的勾住了顾染的脖颈,一脸的懵逼。
顾染却是淡淡的道,“你太累了,还在发烧,休息一会。”
莫星河眨巴眨巴眸子,有些懵。
一侧的莫星辰瞬间瞪大了双眼。
身后的将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们其中,都是没有见过顾染本人的,所以也不知道顾染就是京城的景逸王,而且他也和传闻中的一席白衣不同,一席火红色的长袍,妖冶如火,士兵能够大概猜得出莫星河的身份,却猜不出他的。
边关的人,消息本就封闭,所以对于眼前的两个人亲密的举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怀疑,但是,但是,这是军营啊!!!!
秀恩爱不要秀的那么明显好吗!!!
莫星辰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奈的看着顾染,脚下却是加速前进,小声比比,“姐夫,这里好歹是军营,虽然玉林关的人民都被送到了南京城,可你这身后的,可都是军营里大老爷们,多少年没见过自家媳妇了,你这么……咳咳,是不是不好?”
顾染凉凉的斜了他一眼,“若是你足够有能力,保护好岳父大人,就不会让小星儿这么操劳还赶到边关来打仗,她可是闺阁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如果可以,本王恨不得把她捧在手掌心养着。”
……
莫星辰无话可说了。
一句话,就把莫星辰所有的问题都给怼回去了。
莫星河倒是没有阻止顾染教训她弟弟,星辰的确还太嫩了,虽然他还小,可是他不能天真,有时候压力才是动力,足以让他快速的成长。
当然,也不能压力过多。
所以,顾染对视上自家媳妇的眼神时,嫌弃的瞥了一眼莫星辰,“你想问什么,本王来答。”
听见顾染咬住了本王二字,莫星河有些无奈的轻笑。
似乎,对她来说,顾染极少自称本王,向来都是用我,与她平级,但是在别人的面前,他依旧是哪个高高在上的景逸王。
不过,对与她,他好像都格外的又耐心。
思及此,她拉住了顾染的一闪,窝在他的怀里,缓缓的闭了眼。
“姐夫,我想知道,姐姐是怎么知道那赵虎是奸细的?而且,姐姐怎么就断定那母蛊在赵虎身上的呢?”
“岳父先前并未受伤,而是在被摔下山洞的时候受的伤,所以,是自己人。那赵虎,是西楚人。”
莫星辰眼神一沉,“西楚人??”
“他的脚底板,纹着只有西楚人才会有的纹身图案,是一只狼身。”
“脚底板???可是我姐并没有看过他的脚底板啊,这个属于很私密的东西吧,怎么想要去查脚底板呢?”
顾染凉凉的看了一眼他,“本王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被岳父给带笨了。”
同样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他家的小媳妇那么厉害,这个弟弟就这么一窍不通呢?有时候明明还是很聪慧的,可有时候钻了牛角尖就是出不来,若不是莫星辰,换了别人,他早就甩脸子了。
莫星辰眼神一眯,“姐夫这是在嘲笑我?”
“感觉不出来吗?”
……
“自己人不会对岳父出手,只有奸细,如你所说,这些人都跟着岳父已久,所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被威胁被买通,要么本就是西楚人,只要一查,就能够查出来。”
莫星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我钻牛角尖了。”
话落,莫星辰就察觉到了一旁的顾染那嘲讽的眼神,顿时有些心虚。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他满脑子都是父亲中蛊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才没有反应过来,要不要这么嫌弃?好吧,他给姐姐丢人了……
“不过,那母蛊怎么办?我们如今把赵虎当做礼物给了陈军,我姐是不是把母蛊提出来了??”
顾染点头,“母蛊已提,温养着。”
而且,就在她的身上,她要自己带着才放心,要知道,一旦母蛊没了,岳父可就彻底醒不过来了,所以莫星河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好在,小狐狸没把那玩意种在自己的身上,他这才放心。
一开始,他是真的怕小狐狸会把母蛊种在自己的身上,要知道,这蛊虫向来不能离体,死亡率会很高,但是好在她居然研制出了一个温养蛊虫的好东西,这才能够把蛊虫养在里面。
莫星辰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一行人带着大军队很快就到了紫阳关。
此刻的紫阳关根本就没有几个留守的人,大部分的人全部都被陈军带出去夺玉林关了,所以此刻的紫阳城几乎只是一些残兵,莫星辰只带了两万的士兵,其他人全部留守南京城,加重了南京城的两倍留守,让陈军暴怒也拿南京城没办法,而他则是去釜底抽薪去了。
紫阳城的守卫松懈,所以,莫星辰带的人从后城门绕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发现,等到他们发现大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莫星河和顾染率先潜入到了城内,杀了负责报信的将士,还把守卫大旗的士兵换成了自己的人,悄咪咪的就摸进了紫阳城内。
此刻的陈军,带着十万军队已经到了玉林关的门口。
玉林关上,只有十几个人,少的可怜,城门之上,悬挂着一个裸.体的男人,被吊在旗帜上,奄奄一息的瞧着陈军带来的西楚大军。
他嘶吼着,“走!赶紧走!”
然而,他的声音消散在寒风当中,他整个人冻得直哆嗦,却已经吼不出声了。
陈军一行人顿时有异,带队的陈军虽是个暴脾气,但是的的确确是生了一张书生脸,就连边关的寒风都没能对他那张清秀的脸造成什么裂纹,依旧是白嫩的一个人,他顿时挥手示意大军停下。
身旁的军师上前,“将军,不对劲,守城的人不该这么几个才对,而且,吊在城门的那个人,脚底板有我们西楚的纹身,所以,应该是我们西楚放在南召的碟子。”
陈军眼神一眯,仔仔细细的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异常,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一双眸子尽是势在必得,“不管前方是不是埋伏,今日这玉林关,本将非要不可!”
“所有人听令,攻城!”
“杀!!!”
轰!!!
整个西楚军队都沸腾了!
然后,就在他们声势浩荡,一鼓作气准备攻城门的时候,禁闭的玉林关城门,被人从内而外打开了。
打开了……
就这么打开了。
看着那大开的城门,陈军懵了。
就在大军蒙的这一段时间,那些开城门的人快速集合,飞速的朝着城门之内跑了进去,眨眼之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整个城门,城门之后,一个人都没有。
寒风飒飒,吹的人从心底里发冷。
陈军眼神一沉,意识到了什么,大手一挥,“副将,你带一队人马去探探情况。”
一旁的副将脸色一沉,对于点到自己有些嫉恨,随即只能点头,带着一队人马朝着城门而进,“驾。”
片刻之后,那副将一马当先的退出了城门外,脸色更沉了,“将军!这玉林关是一个空城!守在城墙上的,全部都是我们的碟子,没有一个南召的人!!!”
空城????
这两个字一出,守在外面的西楚将士呆了。
空城!!!!!
陈军脸色黑了。
黑成了锅底。
他第一时间就是回望紫阳城。
似乎是为了映照他的想法一般,一直顶立着的西楚大旗,被寒风一带,在城墙之上骤然倒了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军脸青了。
所有西楚将士的脸都青了。
此刻,他们掉头回去已然不可能了,可前面的玉林关就是一个空城!
陈军的脸上那叫一个百花开,最后,死命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声声泣血,咬牙切齿,“所有人,进城!!!!”
“莫星辰,你给本将等着!!!”
“阿嚏!!”
此刻,已经离开紫阳关的莫星辰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肯定的道,“一定是那陈军在骂我了,算算时间,他如今已经进城了。”
莫星河勾唇,“果然,他接连被我们坑了两次,已经不敢再带着人来赌我们紫阳城有多少人了。”
莫星辰眼神都亮了,“若是陈军知道,我们就带了两万人夺了紫阳城,怕是要气死了,不过到时已经尘埃落地,他可没法子。”
莫星河水眸一眯,带着无限的杀意,“我们要的,可不简单只是紫阳城,我要的,还是我们南召的所有土地物归原主。若是可以,他西楚我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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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喜气,愿新的一年,大家都能够平安喜乐,2019所有的苦难,都是2020功成的铺垫,前路漫长,未来可期!
(新年愿望,希望新文大卖,让我也尝一把作者的酸臭味,而不再是扑街码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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