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一途,不像其他,根本没什么运气可讲。可是这小纨绔,怎么就误打误撞给治好了呢?”
柳太医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小侯爷好手段……”
围观的有人赞道。
“是啊,是啊。从前只知道这小侯爷是个大大的纨绔,没想到医术尽然如此高超。”
大多数人都表示认同,心里便对朱平安有了新的认识。
这时,那年轻公子公子也慢慢缓过神来。他晕过去之前的最后记忆是柳太医帮他治病,便以为是柳太医救了他。
“晚辈多谢老大人救命之恩……,”
那年轻公子拖着虚弱的身子,挣扎起来向柳太医谢道。
柳太医顿时老脸一红。
“小伙子,这事得悠着点啊,今日幸好是遇上我……和这位小侯爷,要不然的话,只怕你已经在这花下当个风流鬼去了。”
见年轻公子误会了,柳太医也没有解释,反而顺水推舟。
“幸亏我……和这位小侯爷联手,才将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见朱平安也不拆穿自己,柳太医的脸皮便厚了起来,但也不敢独自居功。
“各位大爷,这公子已经没事了,又请各位各自回房去吧。”
玉仙坊的主事向围观众人陪笑道。
众人散去。
那春花姐见年轻公子确无大碍了,便向朱平安等人告了礼,扭着老腰离开了。
“小伙子,你照着老夫这方子抓药,吃上半个月,再将养半年,这身子骨便可恢复的差不多。”柳太医又恢复了一脸肃容的模样。
“老太医,您是和这位公子有仇?”一直冷眼相瞧的朱平安,这时忽然开口道。
柳太医闻言一呆,心想这是怎么话说的?便沉声问道,“小侯爷何出此言?老夫与这小伙子素未谋面,何来有仇一说?”
“既是无仇,为何要送他一条性命?”朱平安似笑非笑。
“小侯爷,可不能胡乱污人,我何时要送他性命?”柳太医闻言,几缕胡须被吹的根根竖起,大怒道。
“若不是如此,为何给他开出这样的药方?这位公子要是照着你这药方吃药,唉……,只怕半个月,便即送了性命。”朱平安叹了口气,说道。
那年轻公子闻言大惊,连忙拿过药方,匆匆的扫了一眼,“鹿茸、海马……,这些都也是常见的补药啊,这时这味风朴子少见些,但也不是什么毒药,这些药没什么问题呀?”
看过那张药方,年轻公子看向朱平安,满眼的疑惑。
“这位公子,我问你,幼时可曾习过练气之术?”朱平安问道。
闻言,年轻公子又是一惊。他自幼体弱,瞧病吃药,试过多种法子也不见效。后来他父亲认得一位高人,传授了一门练气的法子,才慢慢好了起来。只是自成年以后,便不再修炼。此事知道的人极少,没想到今日却被这人一口道出。
“那公子近些年来,是否常常觉得燥热难耐,必须寻人行那周公之礼,才能觉得舒坦些?”朱平安脸上挂着异样的笑容,又问道。
年轻公子俊脸一红。
“不瞒小侯爷,我自十三岁以来,便如小侯爷所说这般,时时想要寻女子欢好。也正是如此,才落下这体虚的病症。”年轻公子听旁人称呼朱平安为小侯爷,也便如此称呼。
“如此便是了。那些庸医都以为公子是纵欲过度,导致气虚体寒,乃至一味的给公子开补药补身子。”
“确是如此。本人家境也算宽裕,故此这些年来,补药倒也吃得不少,只是这虚寒之症却不见好。”朱平安还未说完,年轻公子便插话道。
“问题便是出在这里。我看过公子的脉象,你这病症,乃是幼时练气淤积,导致体内阳气太盛所致。这些年又尽吃些大补之物,使这阳气更是极盛,必须常常需要宣泄,导致气血两虚。如此循环往复,便使公子这病越来越重。你这病症,有些类似民间所称的花痴之症。”
那柳老太医在一旁也是听得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对朱平安起轻视之心。他清楚,朱平安所说,句句都在医理之中,而且也只有如此说,才能解释这年轻人的病。
只是他如何也想不通,他都瞧不出来的病根,朱平安怎么就能看出来了。不过这习医之人都有自己独门的手段,他也不好意思腆着老脸去问。
只有傅小公爷听得目瞪口呆,却一些也听不明白,只是在心中不停的问,小侯爷今日莫不是被鬼上了身?
他们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朱平安在现学现卖。
年轻公子见朱平安说的件件符合,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心里便对他信了十分,连忙问道,“依小侯爷之见,我这病可还有治?”
“这病若是遇上旁人,却不好说。可于本侯爷我嘛,只不过小事一桩。”朱平安轻笑道。
那年轻公子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朱平安抓过纸笔,照着脑中医书上的记载,刷刷的开了一张方子,“你照着这方子抓药,吃上半个月,再将养半年,这病便可痊愈了。”
那年轻公子接过方子细细的瞧了一眼,便叠好放在怀中。
柳太医也顺势瞄了一眼那方子,不过一些常见的理气化瘀的草药,君臣佐使却搭配的极为巧妙,是他习医多年来从未见过的。
若说之前还有误打误撞的可能,这开方配药却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小侯爷医道高明,老夫今日算是大开眼界。日后如有棘手之处,还望小侯爷不吝赐教。”柳太医算是被朱平安彻底折服。
“岂敢,岂敢……”朱平安随口打起了哈哈。
老太医走了之后,房中便只剩下朱平安等三人。
“小侯爷救命之恩,莫程定当铭记在心。”那年纪公子从床上起来,整理好衣衫便向朱平安拜道。
“公子不必如此……”
“莫程?莫不是金陵莫将军家中……”没等朱平安说完,傅小公爷忽然想起一人,不由插话道。
“家父正是金陵将军莫新谷。”
年轻公子苦笑道,似乎有些尴尬。
这位年轻公子,便是金陵将军莫新谷的独子莫程。金陵将军掌东南半壁之军机,权柄极重,傅小公爷自然听过他们父子的名号。
“没想到莫兄也是同道中人啊,哈哈……,好极,好极。”傅小公爷大喜,不由得眉开眼笑。
莫程尴尬之极,只好苦笑。
听说莫程是金陵将军的儿子,朱平安也不是太在意,不过他对这莫程颇有好感,心想能结交一番也不错,便笑着道,“在下乃是朱平安,这位是济阳公府上的小公爷傅迪。今日能在这里遇上莫兄,也算有缘。”
“两位小侯爷的名气,莫程早有耳闻。”莫程仍旧苦笑,眼中却透着一丝真诚。
“对了,我说莫兄,既然是同道中人,这好东西我就不便宜别人了。正宗的西洋神丸,你且带着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说完,傅小公爷对莫程挤了挤眼,那意思是你懂的。
莫程苦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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