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方向突然爆发出来的喊杀之声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但同样也在情理之中。
强端带着这么多的氐人出现在金城,他不可能将所有的力量堆在一个城门楼子里和郝昭打消耗战!
这种硬碰硬的莽夫的行为是氐人中那种没脑子的首领干的,却不是强端这种人能够干的出来的!
“杀!杀!杀!”
“攻破城门!放纵三天!”
“杀敌!”
各种各样的吵闹声将金城给包围了起来,他们外面的氐人拼了命一般的朝着里面冲杀了起来!
而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守军,却是一样拼了命的要将这群氐人还轰出金城去!
双方再次出现了焦灼,氐人首领强端看着这一幕倒也没有过多的表示,他知道这里一定会有陷阱,但是他同样也知道,就算有陷阱也没有关系,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结束战斗。
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若是苏则带着大军仍然在这里,那他前来不过送死尔,但若是苏则不在这里,那这金城的守备,若是都这般空虚了还是不能攻破,那他强端感觉自己合该被人覆灭了。
“不要停,尔等只有一晚上时间,继续冲锋!”强端看着攻势已经有些弱下来的麾下,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他们只有数百人在前面,就凭着这区区数百人,就能阻止你们的脚步么?”
氐人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是调整自己的态度,他们都是雍州的氐人,他们自认为自己是雍州的宠儿,怎么可以被这群孱弱的汉人所挡住!
汉人让氐人恐惧的是他们的阴谋诡计,心机算计,是他们的战阵,是他们的心狠手辣,装备精良,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健壮!
从来没有任何氐人会觉得临阵冲杀这种事情,自己会做的不如汉人,所以这个时候,氐人听到自己的首领说这种让自己感到耻辱的话语之后,二话不说就拎着自己的战刀,再一次疯狂的冲向了金城的守军。
“杀!”
“杀光他们!”
“杀光汉狗!”
无数氐人用他们的语言高呼着,疯狂的冲向了郝昭带领的金城守军,这次金城的守军压力更大了!
艳姬夫人三人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神色各异了起来,其中韩龙仍然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施环虽然眼中有着浓浓的担心,但是仍然握紧了手中的双刀,大有氐人冲进来之后,他就上前拼命的架势。
相反,艳姬夫人脸色变得无比的慌乱,甚至身上都变得有些颤栗了起来,但是韩龙看到她那双平静的眼睛,心中不由嗤笑了一声,韩龙没有拆穿她的伪装,在这种时候,这种小事,无关大局。
“前队后撤,轮换!”就在氐人积攒足了气势,再一次对金城发起冲锋的时候,郝昭没有和他们一样,给麾下的士卒鼓舞士气,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麾下的金城守卒轮换防守。
艳姬夫人看着之前撑了很久的士卒明明还有着不少的力气,但是仍然在听到命令之后,毫不犹豫的退到了后面,放早已准备好的预备队到最前面继续抵挡。
“他总共只有数百人,居然还有分成两队人马么?”艳姬夫人嘴唇微微的颤抖,“那个郝昭,他就这么的有自信么?他就不怕金城在他手中丢了么?”
“郝昭将军自然有他的打算,你不用这般的大呼小叫!”韩龙看着咋咋呼呼的艳姬夫人,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她这么装样子。
“奴家只是…只是害怕罢了!”艳姬夫人被韩龙呵斥了之后,脸上虽然恢复了平静,但是嘴里却还是嘟嘟囔囔个不停。
“大人!”施环突然走到了韩龙面前,朝着他躬身行礼道,“我们是不是要早些做准备?”
“城中有他们的人么?”韩龙眼睛一眯,嘴角咧出一个笑容,“氐人在雍州这么多年,你确定能够一网打尽?”
“大人放心!”施环的脸色猛地一正,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轮人多势众,咱们校事府的确是和那群氐人没法比!
到若是论潜伏暗杀,打探消息,我等乃是他们的祖宗!”
看着这般有信心的施环,韩龙只是朝着他点头微笑了一番,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
“速去吧,莫要再出什么乱子了,那群氐人如果想要做点什么,杀!”
“诺!”
施环大吼一声以后,然后拱手行礼而去。
等到施环离开以后,艳姬夫人这才歪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笑意的看着韩龙。
“大人?”艳姬夫人轻笑一声,“不知道韩龙先去到底是哪位大人?”
韩龙斜着眼睛冷冷的撇了艳姬夫人一眼,直接冷哼一声,“某家校事府都伯韩龙,之前已经和夫人介绍过自己了!”
“哼,你说的话鬼都不信,你绝对奴家就会相信么?”
“你相不相信某家不管,不过某家就是校事府都伯韩龙,这个做不了假!”
韩龙冷哼一声以后便不再搭理一脸愤愤然的艳姬夫人了,反而是看向了郝昭的方向。
此时战场,正在进攻的氐人已经开始有些力竭的感觉了。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次冲锋的时候,氐人抱着必胜的决心冲击这金城。
但是,他们的决心让郝昭给拦住了,看着摇摇欲坠的汉军,他们感觉胜利就在自己的眼前了。
可是这种错觉让我他们坚持了半个时辰,然后看着摇摇欲坠的汉军仍然还是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可是自己的体积确是支撑不住了。
然后在强端的鼓舞之下,他们发动了第二次的冲锋,然后其他的城门,也开始了冲锋!
但是,这次冲锋,依旧是被郝昭给拦在了原地,看着还是那副摇摇欲坠模样的守军,氐人的士气在低落。
然后是第三次,这次强端的辱骂让他们重新振奋了精神和士气,但是当他们冲到金城守军面前的时候。
这些氐人赫然发现刚刚那个叫郝昭的年轻将军压根就没有和他们动真格的!
郝昭的大军依旧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轮换防守,前后交戈之间,不但让再次鼓起士气冲击过来的氐人大军士气低落了下去,同时还让那些氐人发现自己恢复了最原始的状态。
这一下子,氐人士卒的士气,彻底的没有了。
最氐人大军后面,被保护着好好的氐人首领强端,看着金城守军的动向,再看着士气重新低落下来的麾下,不由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暗了,甚至可以说变得有些灰暗了。
这应该也是强端第一次脸色变得阴暗了起来。
“大王!”侍卫从前线退了下来,朝着强端拱手行礼,“我们的人...我们的人有些坚持不住了!”
护卫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是有些羞赫,或者是脸色也很尴尬,他们是攻城的一方,他们比那些金城的守将多了十倍不止,但是就这种情况下,他竟然主动说出,他们自己最先坚持不住了这种话,这着实是让他有些丢脸。
“坚持不住?”强端侧过脸看向了护卫,露出了一声狞笑,同时他缓缓的将自己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就这么放在了护卫的脖子上,“你是说我们坚持不住了?”
“大王!”脖子旁边被一个锋利的长刀贴着,这种感觉是怎么也不会好的,不过他还是要硬着头皮说道,“金城的守将绝对是故意的,他们是故意将我等诱至这里的, 这是一个陷阱!”
“废话!”本以为这护卫会说出什么惊天话语来,结果来了这么一句之后,气的强端一脚将他给踹了出去,“某家当然这是一个陷阱,若非是有陷阱,你以为汉人都是傻子不成么?老子给你说了那么半天,真是对牛弹琴!”
最后被气的够呛的强端也实在是不指望他们这些人了,不过在看向前面那慢慢僵持起来的战斗之后,还是脸色一怒,然后将身子看向了另外一边,那里有他其他的传令兵,“去放信号!”
“诺!”传令兵听完之后没有往战场上冲,反而是朝着城外冲了出去,然后很快的,氐人也好,金城的守军也好,百姓也好,就看到了一只被点燃的响箭升上了夜空。
响箭那尖锐的响声顿时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同时也让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聚集了过去。
艳姬夫人刚刚放下来的心,被这一声尖啸声再次给弄的提了起来,而且这还不止,在响箭升空的同时,不单单吸引了正在交战双方的目光和视线,还让金城中某些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一群人将目光投向了那里。
“大人,那是首领的信号!”一个穿着汉人的服饰,却是操着一口流利纯正的氐人话的家伙走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边,轻声说道,“我们的弟兄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消息都打探好了么?”那位大人手中盘着一对儿铁制的球蛋,一般手里不足者,是玩不了这种东西的,“那苏则真的是已经离开金城了?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啊,这可是身关我等身家性命的事情!”
那大人语气中虽然平稳,但是已然还是带着些许的浓重,不过想来也是正常,他们这些人,很明显就是氐人打扮成这个样子的,一群根正苗红的氐人,打扮成这个模样出现在金城,若是说他们都是良善的百姓,那是谁都不信的。
所以现在,这群人就这么聚集在一起,他们想要做的,就算还没有显露,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应该做的,这也是那个大人为何这么的担心苏则到底有没有离开,因为这是他们胜负的关键!
“回大人!”一旁的人沉声说道,“大人尽管放心,我等已经有人跟上去了,根据我们的人所说,那苏则已经走远了,虽然他离开的时间不算多么长,但是他们的速度很快,据说西凉那里更加的严重了!”
那位大人听完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很不放心,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且自家首领都已经作出了决定,那么他没有办法去拒绝自己的首领。
“做好准备了,稍后火起,我等就直接冲击金城,尽可能的造成叛乱!”那位大人直接下了命令,同时也对着他们再三叮嘱道,“记住了,动手的时候一定要说羌人话,千万不能露馅了!”
“我等明白!”一行人领命之后便各自散开了,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在金城中制造更多的混乱,扰乱金城的守卫,然后给自家首领,也就是强端创造机会!
等到麾下都各自离去之后,那名大人也缓缓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中,然后将自己的兵刃从藏好的地方拿了出来,然后缓缓的磨刀,然后擦拭这自己的兵刃还有刚刚拿出来的皮甲。
他曾经是自家首领强端麾下的护卫,也是麾下的大将,不过因为自己和首领一样,都是喜静不喜动的性格,所以他很少跟着大军出动征战。
当然这种喜静不喜动并不是说他贪生怕死,相反,他动起手来十分的疯狂,曾经强端说过,这个家伙一旦发起疯动起手来,就像是荒原里的疯狗一样,嗜血残忍,不将敌人千刀万剐绝不松手的那种!
而且和强端一样,平静安稳的外表下,他们都有着一颗躁动的心,他们外表看起来都十分的稳妥谨慎, 但是他们的疯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都是一种人,那就是,看到机会绝不松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也就是因为这种极端的性格,最终强端才决定让他来到金城,在金城潜伏起来,在必要的时候,能够给自己帮助,或者说,在必要的时候,能够给金城带来致命一击。
随着战刀被磨刀石打磨的越发光滑锋利,皮甲也被擦拭的更加崭新之后,一直很是平静的气质也慢慢的变得有些疯狂了起来,若是又和他想熟悉的氐人在这里,就能发现,他已经开始动怒了,或者说,他已经开始,要动手了。
“轰!”一声响动,金城中一处宅院直接燃起了大火,猛烈的火光,顿时让真个金城都混乱了起来,而且混乱随着火光的出现,越来越大,同时街面上出现的人,也是同样越来越多了。
有离得近的百姓端着水盆或者拿着麻布,想要将火势控制住,希望能够不让火势扩散,当然也希望火势能够不烧到自己的家中。
但是同样的还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一样从金城的各个地方窜了出来,然后他们手中拿着的不是木盆水盆或者是什么灭火之物,而是手中拿着明晃晃的短刀,开始在对着街道上的人进行扑杀。
他们没有目标,或者说,街道上所有的人都是他们的目标,同时他们的怀中还揣着引火之物,看到哪里适合放火,立刻二话不说就开始了点火放火,让本就有些混乱的金城,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金城中的混乱也传到了城门处正在交战的双方,此时看着金城火起,听着里面传来的各种喊杀声,求救声,若是心中没有波动那是假的。
氐人听到了这动静之后,对视感觉自己的首领简直是神通广大,在金城这种重镇都能埋伏下自己的人手,而此时,这些人手真的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杀!”
“冲进去!”
此时已经不需要强端再去给他们鼓舞士气,也不需要强端给他们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语,听到金城中混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自动的开始了冲锋,这个时候,他们的士气一下子就达到了顶点。
反观另外一边的金城守军,此时却是有些心中惴惴不安,尤其是当他们听到那些嘈杂之后,却又不能回头看,这种时候,他们的心中慌乱简直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莫要多想,防御氐人的攻击!”
郝昭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如水一般,仿佛还是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但就是这么一道声音,却是让他们这些守军的心,都慢慢的变得安静了下来,重新鼓舞了自己,继续抵抗着氐人的进攻。
这不是因为郝昭会什么法术,而是这么多年,郝昭带领他们守住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给他们带来的信心,或许现在的郝昭还很年轻,或许现在的郝昭还只是防备一番那些西凉的羌人还有雍州的氐人。
但是,他们相信,只要他们继续坚持下去,那么终有一天,他们也会随着自家的将军一起,在这个世间出人头地,所以当这群金城的守军看到了氐人的攻击,看到了金城的火起,听到了金城的混乱,但是当他们听到了自己将军的声音之后,他们再度平静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些金城的守军没有看到的是,他们信任的将军在让他们平静下来之后,缓缓的将头颅转向了另外一边,看向了大军最后面,艳姬夫人他们所在的地方。
郝昭没有多说话,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两个几眼,只是装作漠不经心的样子,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那里,同时看到了韩龙那微微的点头,这就可以将目光改了回去,继续关注着前方的战场。
韩龙身边的艳姬夫人一直关注着韩龙和郝昭,他们两个这种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她的,看到韩龙的小动作之后,这次艳姬夫人却是没有和之前一样和韩龙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大呼小叫,而是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金城已经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时候,街面上,再次出现了一批人马,他们同样都是劲装打扮,手中也都是短刀短剑,不过有几个人的手中还端着短弩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玩意。
“杀!”为首的正是之前在韩龙身边的那个校事府探子,施环,此时的施环可没有了之前在城门口的那种慌张,这里可是他的主场,大手一挥之下,身后同样早就潜伏在金城的校事府探子齐刷刷的冲杀了出去,朝着那些在金城作乱的氐人就杀戮了起来。
就如同施环所说的,若是论这冲锋陷阵,论骑马射箭,或许校事府的这些人真的和氐人羌人这种异族差上一些,毕竟不是谁都能成为吕奉先和曹子文的。
但是这街道的巷战,这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暗杀手法,校事府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虽然那些氐人也同样十分的威武,十分的厉害,但是和他们这群专业的校事府探子比起来,他们差的还太远了。
“噗嗤~”一名氐人想要偷袭施环,结果刚刚走到施环的背后,都还没有来得及暴起伤人就被施环反手一刀给抹断了他的脖子。
看着鲜血不停地喷洒,人也在不停的抽搐的氐人,施环脸色更加的红润了起来,做他们这行的冷静和疯狂必须兼备,冷静是要让他们在各种情况之下都能宛城给自己的任务,疯狂是说,经过校事府的训练,还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他不是疯子!
“速度一些!”虽然现在校事府的探子正在快速的剿灭氐人的混乱,但是这个速度,施环依旧还是不放心,他可是要在那位大人面前好生露一个脸的!
施环和其他人不一样,徐灿和艳姬夫人刘燊都是从许昌来的,他们属于是监视那位陛下的,或者是真正监察百官的。
而那位魏王的探子,说白了其实是世家出来的,而这次魏王让他带着命令去金城,无非就是按照世家商量出来的那样,将金城大门关住,然后坐等西凉出现结果,然后在一举扑灭。
这样的确是后患无穷,也会给西凉造成很大的创伤,但是这和他们那些世家,那些中原世家有什么关系,他们知道,现在朝廷中也好,魏公国也好,没有哪个将领能够做到像当年的夏侯渊一样,纵横西凉几千里,让羌人罢手,让马超遁逃。
当然了,就算是有,他们也不行要让他们这么做,西凉做大之后,头疼的也是曹氏和将军,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中原都不可能输给西凉那个地方的土包子和羌人。
所以他们对于西凉的生死和战乱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也不想关心,这也是为什么徐灿和刘燊还有他,三个人都互相不想搭理,也都互相不想认识的原因,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但是相比较而言,施环和他们就又不相同了,他之前介绍的没有问题,他在塞外异族那里潜伏了很久,这也是才回到洛阳,不过却不是和那位艳姬夫人他们一起召回来的,而是最早跟随着史阿,去的洛阳。
也就是说,他是认识韩龙的,那个被酷刑折磨了数个时辰都完好无损的下来的家伙,那个将同组的人都活活耗死的家伙,他又怎么可能印象不深刻!
特别是,他可是知道这位现在在洛阳的校事府,或者说,这个家伙即将在校事府中会多么高的地位!
韩龙是谁,校事府都伯罢了,但是最后他却是以一个都伯的身份,协同地藏大人审理校事府内部的探子,并且亲手弄死了不知道多少校事府的暗探和精锐。
但是这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坏处,在韩龙审理完自己的同袍之后,甚至审死了自己数名同袍之后,他不但没有获罪,反而被魏王曹丕,亲口承认了,他是校事府的判官!
莫要小看这随口的一句话,身为大汉的魏王,甚至可以说是,身为未来的魏王,曹丕的一言一行都不会是无所谓说说而已,想想出发之前,那位地藏都已经改名被称作阎王了,所以这个判官....
施环几乎可以保证的是,就算他韩龙一直只是一名校事府的都伯,但是他也绝对回事校事府里的三号人物,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曹丕亲口封给他的称号,判官!
校事府首领史阿是曹丕亲封,地藏正在慢慢的变成了阎王,这不是一个称呼的改变,这是曹丕再给李昊机会,也是李昊在给自己机会,他在校事府最大的诟病就是自力不足,但是如果他是校事府第一任的阎王,那就另当别论了。
至于第三个,就是这个被曹丕再次亲封的判官韩龙,只要这位韩龙大爷好生活着,不需要活太久,只要活到魏王地位稳固,这位信任的校事府判官大人,就能够正式上任了!
所以施环得到这次机会之后,他说什么也要好好把握住,他没有韩龙的那份儿本事,但是他却是知道自己能够跟紧韩龙,只要他抱紧了韩龙的大腿不松手,日后也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日后也一定能够在校事府站稳脚跟的,这一点他无比确定,现在,他也无比庆幸。
“再快点!”施环大吼一声,就像是宣泄自己心中的情感一样,“你们都是校事府的精锐,还能输给他们这群野蛮人么?杀光他们!”
施环的兴奋让他带来的那些校事府人员也变得很是兴奋,他们都是驻守在雍州的校事府探子,这些年在雍州也算得上是吃了不少的苦,如今终于有机会立功了。
现在这年头,就算是校事府外出打探,那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除了因为个人气质问题,各自适合的身份不同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去的地方那也是各有不同。
俗话说得好,能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虽然现在这世道没有什么盛世,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盛世犬,但是这个乱世之中还是有着几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的。
青州和徐州,虽然现在对于曹丕来说,不是很安稳,但是这两个地方已经多年没有叛乱和战争了,作为山贼出身的臧霸和孙观父子,他们境内的山贼都已经自己主动的离开了。
所以这两个地方潜伏之人最是幸福,两个州郡大多都是富庶,百姓也愿意安居乐业,就算真的不行身份暴露让臧霸和孙观父子知道了,那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他们会主动替暴露的人将这件事隐藏下来。
同时同样的,有幸福的就有不幸的,雍凉之地的校事府探子,那就是不幸中的不幸了。
雍州的探子其实还好,无非就是这里面的势力复杂了一些,氐人和山贼马匪多了一些,动荡和混乱也更多了一些,暴露之后,他们可能就会被剥皮抽筋,死得惨了一些,除了这些之外,他们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剩下的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负,时常遇到危险,这些都是小意思啦。
所以当雍州的校事府探子当看到自己才知道的聚集暗号之后,不知道多么的兴奋了,校事府是什么地方,除了暗杀之外,最多的就是潜伏下来打探消息。
而且有时候为了能够安稳,他们甚至要长期的在这里驻扎下来,在加上雍州这种地方,只要有办法,能不来的肯定就不会来,所以他们这些人有的已经都在这里定居到成亲生子传宗接代了。
如今终于有机会立功了,立功就代表着他们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离开雍州,在他们看来,还有哪里能比雍州更惨的?
江东还是益州?那虽然是敌人的地盘,但是富庶啊,只要自己老实一些,好好的生活下去没有一丁点的问题。
所以,这次收到命令之后,这群家伙一个两个的都兴奋了,特别是现在施环居然开始着急了,他们更是不能让这位大人失望,他们不认识什么韩龙韩虎的,更不知道校事府还有什么判官,他们就知道,面前的,就是他们的功劳!
“杀!”一个年过四十,不知道隐藏了多么久的校事府探子,此时已经完全杀红了眼,将面前的这个氐人直接就给乱刀分尸了,然后还残忍的将他的尸体踢飞了出去,最后,那氐人的头颅,落到了一个人的脚下。
那人一脸阴沉的将脚下的头颅捡了起来,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双眼,还有那已经空洞无神的眼珠,突然像是忍不住一样,嗤笑了一声,而且笑声变得,越来越大!
“刚刚是你杀了他么?”那人虽然汉话说的也很纯正,但是校事府的这个探子还是听出来了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再看看他脖子上的挂饰,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你也是氐人?他的同伙?”
校事府的探子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现在这个人也没有回答那探子的问题,只是继续嗤笑了一声,“算了,不重要了,就知道你们这群汉人一个个心思诡诈的很,还是用刀子说话吧!”
说完之后那人也不再多说废话,然后直接冲杀了过去,朝着那个校事府的探子冲杀了过去。
校事府的探子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的嗤笑了一声,他就算在这里当了十来年的老百姓,那也是校事府的探子,校事府的精锐!
“杀!”探子大吼一声,然后也冲向了那个家伙,同时刀光闪过,竟是想要直接用伤换命,直接给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来一个致命的伤口。
不过这次这个探子的打算失败了,不是因为那个家伙最后躲开了,而是他的战刀在即将到达那人的脖颈上的时候,他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直接给摁住了。
这一个动作让他的手和刀都无法再过多的动作,但是另一个方向,那人的刀已经用更快的速度捅进了探子的胸腹之中,探子想要阻拦,但是却没有成功。
那突然出现的家伙一击命中之后没有停下,快速的将手中的战刀拔出来再插进去,反复几次之后,确定这个探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将探子的尸体扔到了一边。
之后那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将手中的战刀一个凌空翻转,然后反手一把握住,之后朝着那些正在厮杀的校事府探子开始露出了一个狞笑,并且冲了出去。
金城中的厮杀依旧还在继续,但是金城中的叛乱却是慢慢的消停了下去,火势也已经被慢慢的控制住了,校事府的探子毕竟要比那些隐藏的氐人更加的精锐一些。
虽然突然出现的那位大人刀法更加的凌厉,连杀了数名校事府的探子,但是他也引起了施环的注意,施环不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猛将,但是能够在塞外之地厮混那么久,还能被曹丕和史阿亲自点名送过来,这种人怎么可能没有几把刷子。
两人猛地交上了手,那位大人势大力沉不说,动起手来虽然颇有些一板一眼,但是却不是那种蠢笨的打法,相反,一直走着诡谲轻灵路子的施环在他的身上,开始都没能讨得好去。
不过施环毕竟受过正规的训练,再加上这么多年没有放弃厮杀,在经验和体力上都略胜一筹,慢慢将优势夺了回来!
“小子,能耐不错,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们校事府的人继续干?”施环夺回自己的优势之后,这张嘴也开始了,“跟着你们那个氐人首领强端没前途的,他脑子不行,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跳,明知道我们汉人聪明,还觉得能和我们玩脑子,这个人,不行的!”
施环这种没完没了的话,倒是也没有让那对手慌乱也没有让他反驳,甚至都没有让他感觉到有任何的变化,若非是刚刚看到这个家伙杀人的时候和人说话了,施环都要觉得这个家伙是不是一个聋子了!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真的死不悔改,明年的今天,可就是你小子的忌日了!”
施环这种没完没了的话语,没有换来任何一句的反应,不过随着战事的继续,除了他们的体力消耗的越来越大之外,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身上疯狂的气势也越来越浓郁了。
“死!”就在校事府的探子肃清了作乱的氐人之后,刚刚将这边包围,那个家伙就直接大吼一声,怒吼着朝着施环劈砍了过来,双眼也变得血红无比。
“杀!”施环看到这个架势之后,并没有和他以伤换伤或是用伤换命,而是拼命的将这一刀扛了下来,然后大吼着,让其他校事府的探子围上来将他乱刀砍死。
知道那个人被砍成肉泥,他的眼睛都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施环,仿佛刚刚拼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上了他感觉很难过很失望,至于被人乱刀砍成肉泥这件事,他仿佛并不在意一样。
“真是一个疯子啊!”施环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最后那一瞬间,那个家伙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虽然没能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但是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安抚百姓,灭火!”施环看着已经结束了的战斗,看着一群身着不通衣服的校事府探子,看着他们共同沧桑的脸,不由有些心酸,“尔等都是好汉子,某家会为尔等在大人面前请功,现在去做事,莫要再给贼人机会了!”
“诺!”一群雍州校事府的探子,辛苦这么多年,如今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他们为的什么,不就是因为有立功的机会么,如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们焉能不尽全力。
看到众人开始收拾战场,收拢尸首,压制火势,施环确定自己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也转身朝着城门走去,既然事情办完了,那么他也该去给韩龙复命了。
城门上的战斗仍然再继续,郝昭不愧是苏则麾下大将,也是曹操留在雍州的大将之一,其他的暂且不说,这防守的本事那真是实打实的,十倍于他的氐人大军,在内外夹攻的情况下,愣是没有冲破他的防线。
而且现在听里面的声音和嘈杂声已经停止了,而其他城门的动静也慢慢的变小了,仅剩的就是这里了,而这里的氐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做的只是努力的坚持了。
“大人!”施环走到了韩龙的身边,一脸微笑的回复到,“金城内的氐人已经都被肃清了,剩下的人在护卫金城,保证不会再出现问题!”
“嗯,甚好!”韩龙脸色无喜无悲的,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甚好,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足够旁边的那个家伙开心了。
而在前面拼命抵抗的金城守军此时也听到了金城嘈杂声音慢慢消失了,而守将郝昭微微回头,看到再次出现的施环,以及那个对着他再次微微点了点头的韩龙,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
“放箭!”郝昭朝着身边的亲卫低喝了一声,顿时让身边的护卫猛地一个激灵,然后那护卫一脸兴奋的从身后抽出一只长箭,弯弓搭箭,用力朝天空射了出去。
“咻!”汉军的响箭声音比之氐人的短弩射出来的响箭声音更加的尖锐,而且十分的刺耳!
这只响箭升空,一只休息的那些汉军突然站起身来,然后拿起来自己的刀枪,大吼一声,从自己的同袍身边穿了过去,冲向了那些正在厮杀的氐人。
“杀!”这是汉军的第一次冲锋,反向冲锋,直接冲向了氐人,好像他们和氐人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样,满脸都是疯狂和嗜血,完全看不到刚刚的那种冷静。
雍州不比其他,金城更是重中之重,郝昭作为雍州大将,常年负责镇守要地,他麾下的士卒都和郝昭一样,平素里和防守的时候都是十分的隐忍和冷静,但是一旦到了厮杀的时候,长期防守让他们压抑的情绪就会一瞬间爆发出来!
氐人首领强端听到刚刚的那声尖啸声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现在再看到那些士卒二话不说,直接朝着他们冲杀了过来,不停的斩杀着自己的麾下,顿时明白自己今日可能要输了。
“撤!快撤!”强端也是一个十分果断的家伙,看到现在这个情况就知道自己若是在不撤退,可能性命就不保了。
但是他反应快,身后有人比他反应还快。
氐人的大军已经冲击过金城数次了,本来就十分的焦灼僵持,如今又要快速撤退,他们根本就来不及调整,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调整好自己逃跑的方向,金城城外,再次出现了一只军队。
氐人本来是一群和羌人,匈奴他们一样的,都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的骑射和御马之术那都是天生的,但是现在为了攻入金城,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马匹,这也是他们调转不灵的一个原因。
可就在他们刚刚准备撤退的时候,城外出现了一票人马,各个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勇士,他们手中拿着锋利的战刀和长矛,在氐人现在最为慌乱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冲杀了过去,开始对他们进行冲杀和围剿,并且将他们直接虐杀在当场。
“氐人狗,你家魏平爷爷来了!”一声豪放的大笑声,让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更加的猛烈了,“杀,杀光他们,大王有令,不留活口!”
如果说雍州的这两员大将,郝昭性情如水,静时如古井无波,防守起来看似柔和却是滴水不漏,让人无从下口,可谓是上善若水的最佳典范,动时也如大海波涛,一浪接着一浪,让人无法承受。
郝昭像水,那么另外一员大将魏平,那就是火,性如烈火说的就是他这种人,魏平不是说他冲动或者莽撞,而是他的性格太直,直到甚至都融不进任何看不惯的事情。
就连他的顶头上司苏则,都因为一些琐事和他剧烈的争吵过,金城的百姓不止一次的看到魏平怒气冲冲的冲进太守府,然后很快太守府就会传出一阵阵嘈杂声还有打骂的声音。
虽然每一次的结果都是魏平羞赫这脸面不停的鞠躬道歉,然后被太守府的人给乱棍打出来,但是同样的,很快太守府的人也会出来采购,而且每次都是采购各种的瓶瓶罐罐的,闹到最后,太守府买东西只有一个要求,抗摔不?
但是即便这个魏平这么的脾气暴躁,眼睛中揉不得傻子,不给苏则面子等等等等,但是苏则仍然十分的喜欢这个将领,愿意就是,魏平不单单在平日里脾气火爆异常,打起仗来那更是状若疯狗。
“疯狗”魏平,这就是雍州百姓,金城的百姓乃至西凉的羌人给他的称呼。
魏平一旦动手,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血腥暴虐,杀起敌人那更是不死不休,而且还悍不畏死!
就像现在,魏平不但亲自带领大军冲击,甚至还不断的呼喝这麾下的大军,让他们万万不能留下活口,一副要将他们斩尽杀绝的样子。
而且这些氐人看到自己这般的被汉军围杀,除了慌张和混乱之外,也是不停的在反抗着,想要冲杀出去,魏平只要看到哪里的氐人想要抗拒被杀的命运,立刻就会带着自己的麾下冲杀过去,将他们全部枭首示众。
魏平并没有致力于斩杀那些氐人中的将领或是那位氐人中的新王,氐人首领强端,他更多的是在击杀那些反抗的氐人,在魏平眼中,什么大功小功的,将这群敢于冲撞金城的氐人统统杀光了,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杀!”魏平不但大声呼喊着,同时手臂持刀不断的挥舞着,一个有一个的氐人被他直接斩杀当场。
魏平的勇猛很快就在这群氐人中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现在不只是魏平在击杀里面反抗的氐人士卒,还有着不少的氐人士卒和将领,自发的组织起来冲向了魏平,想要将这个疯狂的家伙,先行斩杀当场。
“找死!”看到一群氐人冲向自己的魏平,非但没有任何的惧怕,反而直接裂开大嘴笑了出来,“来啊!某家在这里等着尔等!”
魏平朝着他们大吼一声之后,竟然一刀将一名氐人的武器挑飞,然后一把将那个氐人给拎了起来,然后朝着冲过来的那群人咧嘴一笑,伸出自己的兵器,放在那氐人的脖子上,一点点的划了过去!
这种近乎于就是挑衅的姿态,顿时让那些冲过来的氐人变得勃然大怒起来,包括那些已经有些想要放弃的氐人,看到魏平这如同虐杀一般的,将自己的同伴就这么杀死在面前,他们顿时怒了起来。
氐人就算在雍州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也是氐人,那也是异族,那也是比汉人更加暴虐的异族,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如此虐杀,这群汉子哪里还能够忍耐,
现在氐人已经顾不上自己前有魏平堵截,后有郝昭的追杀了,他们现在的脑子里就是要将魏平杀了,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怒。
“杀!杀了这个家伙,给弟兄们报仇!”躲在一旁的强端,看到这一幕,在感受到周围士卒的怒气,顿时变得兴奋了起来,也不顾及危险直接站起来朝着魏平高呼起来,“报仇,我等要报仇,杀了汉狗,给兄弟们报仇!”
不得不说,强端的确是更加的懂自家人的习惯,他虽然不能保证时时刻刻调动出他们的士气和能耐,但是他却是能够在最重要的时候,用最简单的话语来引爆他们的情绪,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是氐人的首领。
氐人士卒在强端的怂恿之下,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了上去,朝着魏平冲了过去,甚至对于不断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砍杀的郝昭和不断围剿自己的魏平麾下士卒都有些不管不顾了,几乎称得上是不及伤亡的要击杀了魏平这个家伙。
魏平也不亏是“疯狗”之名,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任何的害怕,甚至还变的十分的兴奋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终于可以真正的大开杀戒了。
“莫要管某家,继续围剿他们,击杀他们这群氐人!”魏平一声大吼,阻止了士卒们的救援,让他们继续冲击那些氐人,而自己则是满脸狞笑着冲向了那些冲杀过来的氐人。
魏平竟然敢一个人反向冲锋!
强端看着如此不知好歹的魏平,看着魏平竟然敢这么冲锋,还是一个人冲锋,不由的冷笑一声,“真是不知死活啊,他以为他是谁,神威天将军马孟起么?还敢学马孟起单骑冲阵?”
果不其然,魏平豪情壮志的冲杀了过去,然后都还没有冲锋到最后面,就已经是浑身鲜血淋淋了,若非是他身后有一群亲卫和士卒知道他的这个脑子一抽不管不顾的尿性,跟了上来的话,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不过虽然魏平脑子犯了混,而是抽了,但是他的勇猛却也是毋庸置疑的,这一场冲锋,将那些氐人用怒火刚刚提升起来的士气就被魏平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毕竟满腔的怒火而来,但是被这么一个家伙给生生的摁了下去,就连这么一个家伙,他们都没能第一时间将他给杀了,也难怪这群氐人心中有些恼怒和羞愧。
强端看到这一幕也是满脸的晦气,本来他以为若是只有这么一个家伙,凭着他手下的这群氐人就能够解决了,结果呢,魏平的麾下竟然无视他的将领直接跟着魏平一起冲了出去,数次将他给救了下来。
而疯狂的魏平非但没有被自己麾下的氐人杀死,反倒是给那些冲击的氐人造成了不少的伤害,甚至可以说,造成了很大的损伤,这个损伤说的不是他们的身体,而是他们的士气。
“大王!”护卫凑到了强端的身边,说道,“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我等先护着您冲出去吧!”
现在魏平带来的大军就算是比强端麾下的士卒少多少,所以现在他们氐人已经有一种被包围了的架势,侍卫看着这个样子,知道他们应该是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反败为胜了。
但是现在他们却是还有机会留给自己一条活路,只要能够在他们彻底合围之前,他们就能够找到一条缝隙,然后若是速度够快的话,护卫还能够护卫着自家首领冲出重围,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杀!”就在强端犹豫不决的时候,不只是魏平在不停的冲杀氐人大军,便是城中的郝昭也已经带人冲了出来。
“刚刚那群氐人杀得这般痛快,是不是被他们弄得浑身火气没处发泄?”郝昭骑着战马冲了出来,高声怒喝着,“现在这群氐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杀!杀!杀!”郝昭麾下的士卒和他一样,防守的时候滴水不漏,现在到了进攻,那也是汹涌无比。
“杀敌!”郝昭不断的高呼着,让他麾下的士卒开始有条不紊的击杀着身边和身前的氐人士卒,而魏平看到自己的老搭档郝昭都已经出动了,自然知道,这是真正的总攻了。
随手撕下来一块布条,将手臂上的伤口随意的裹了裹,不妨碍自己杀敌了,然后一刀将一名冲过来的氐人砍杀之后,同样也开始了不断的镇臂高呼,“杀贼!杀贼!”
汉军的口号,呼喊都十分的简单,没有氐人那些花里胡哨的诱惑,也不说什么屠杀,也不说什么升官发财,就是简简单单的杀敌,就像是他们这群氐人,本就是他们的刀下猪狗一般。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呼喊去,却是能够将他们身上的血腥和杀气完全的调动起来,当汉军士卒看到自己的两个主将都已经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都变得兴奋了起来,他们知道,又到了收割胜利的时候了,这是他们这么多年,在不断的胜利中,取得的自信。
“扛不住了!”强端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真的彻底失败了,他算得都没有任何为题,金城的太守苏则离开了,雍州名义上的刺史,张既大人压根就不再雍州,阴平全部的氐人也的确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但是强端依旧是失败了,因为他算漏了,他没有算到,金城还有一个郝昭,能够用区区几百名士卒,就将自己的万余大军生生的给拦在城门外面,在一个狭小的城门洞里,生生的扛住了自己的进攻。
更没有想到,雍州久负盛名的那位疯狗将军魏平,不但真的是如同疯狗一般的疯狂,也如疯狗一般的难缠和勇猛,靠着一己之力,几乎将自己麾下的氐人士气完全打崩了。
“大王!”护卫看着越来越近的包围圈,实在是顾不上在和强端多啰嗦了,“大王,若是再不走,可就真来不及了,走吧!”
说完之后,强端身边的那个护卫都想直接将他给抗走了,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强端再次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强端抚摸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然后手掌缓缓的划动,这把长剑是他的钟爱之物,据说是大汉光祖皇帝当年的遗物,是从西域人手里淘换来的一把宝剑,平素里都是用它来吓唬人,从来不用它杀敌。
“你走吧!”强端正了正自己的腰板,将手中的长剑擦拭干净之后,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魏平,正好此时,魏平也将目光转向了他这个氐人首领!
“大王!”那护卫降到这一幕,他知道自家首领的想法,但是他还想再劝一劝,只不过强端并没有搭理他这个人。
“汉将魏平!”强端突然朝着魏平大吼了一声,伸出手中的长剑直接指向了他,“某家,氐人兴国之王,强端!”
这种赤裸裸的邀战行为,让所有的氐人都愣住了,就连汉军都有些懵了,这位氐人首领强端,就算对他不熟悉的人,这里也都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的。
强端是谁,那是氐人的首领,更是氐人中的异类,这位氐人的首领不但没有丝毫氐人的勇武之心,甚至对于这个,他还有着浓浓的鄙视,他更加的喜欢大汉的文化和气度。
强端最著名的一句话就是,年轻人,干什么要打打杀杀的!
可是现在这群人看到了什么,向来最为文雅的强端,向来自诩为这个雍州最有素养的一个家伙,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向雍州的疯狗魏平邀战!
魏平也被这一幕给吓着了,或者说是懵住了,但是很快,或者说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
“哈哈哈,这个家伙,竟然敢来向某家邀战?”魏平看着不远处的强端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他知不知道某家乃是这雍州的猛将!”
魏平的声音不小,或者说,魏平的声音很大,大到故意让强端听到的那种。
不过听到魏平说话的强端,并没有任何的恼怒,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再出现,只是将长剑再次端了起来,指着魏平,一动不动。
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是这副姿态,魏平已经将强端的意思理解的明明白白的了,“小子,你还真是....找死啊!”
魏平冲了过去,朝着强端冲了过去,现在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战场。
而强端看到魏平冲锋之后,也只是轻笑一声随之冲杀了过去!
“氐人兴国之王强端,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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