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吧。”
柳坐席第三只眼睁开后,如若神话中的二郎神一般,整个人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话音一落,一抹虚幻白芒从他眉间暴射而出,很淡,却带着极重的压力。
灵魂为人的根本,自古以来修炼手法便极少,柳坐席习得的虽为无品,但真正价值不会弱于四品功法,甚至更高。
可以说现在的他光论灵魂,已经有知命境的两成水平,看似不高,但哪怕来个无为境强者,柳坐席都可以借此保证自己全须全尾的离开,对方根本奈何不得他。
现在对付个太初境四重的小子,无异于杀鸡用牛刀,到时候无论韩凌天实力有多强,等没了灵魂,都相当于活死人一般。
“不好,他竟然是修炼灵魂的高手!”
姬余音吓得花容失色,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那等存在手段诡异,号称可以抬眼催眠,凌空杀人,除非踏入知命境,否则就以寻常武者的能力,根本无法抵御。
韩凌天脚步一顿,望着袭来的白芒,突然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竟然在我面前卖弄灵魂力。”
韩凌天没有做任何防御,就负手立在原地,眼看着那抹白芒钻入自己眉间。
“砰!”
无形的碰撞声激荡而出。
如海如渊,浩瀚无垠!
“啊!”
几乎在同一秒,柳坐席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整张脸的血色瞬间消散,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目狰狞,五官流出殷红的鲜血,如若地狱中爬出的鬼怪一般。
刚刚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似被一柄大锤重重砸上,眉间睁开的第三只眼直接破碎,重新化成一条红线,蠕动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钻入韩凌天脑海的那一股灵魂力,就好似漂泊在狂风巨浪中的小船一般,一瞬间便被轻易碾碎。
灵魂交战极为凶险,现在的柳坐席受到重创,四肢瘫软,从刚才高高在上的云端,直接掉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韩凌天再次前行,刚刚停顿下的脚步,甚至一秒钟都没有。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如今的他在灵魂上只可以被动防御,刚刚若能主动出击,现在栽倒的便是一具尸体。
若对方是太初境后期,精于劲力或者肉身的武者,他肯定要费些手段。
但要论比拼灵魂,再来几个柳坐席也无济于事。
“什么情况?”
姬余音表情一滞,而一旁始终对柳坐席抱有极大信心的武清扬和武丽,则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一个主修灵魂的高手,对付个太初境四重的小子在他们看来应该是碾压才对,而现在的韩凌天一点事都没有,柳坐席却落得一副凄惨模样。
“不可能啊……”
武清扬拼命揉着眼睛,就算其中血丝密布,泪水横流也不在乎。
他实在不敢相信,被武家诸多长老称赞有加的地榜第二柳坐席,现在会狼狈到如此地步。
武丽浑身发抖,眼神惊惧的望着韩凌天,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报仇。
在他们眼中极为强大的柳坐席,在韩凌天面前就如同沙子堆砌的山峰一般,轻轻一推便土崩瓦解。
“你你你你……”
瘫坐在地的柳坐席强行睁开双目,嘴唇动了动,却一句利索话都说不出来。
刚刚接触的一刹那,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海洋中,自认为的强大的灵魂力在里面,就仿佛一叶孤舟般渺小。
可见,两者的差距有多惊人。
柳坐席快要发疯,像韩凌天那样精于劲力与灵魂的存在,完全不符合实际,哪怕再有天赋的人,也不该强的如此离谱才对。
他何等的骄傲,何等的不可一世,纵横地榜多年,也只有一枪穿云能压住几分,而且胜归胜,却做不到要他的命。
但没有料到,就在二十几岁的小年轻面前,自己会如此不堪一击。
他那颗高傲的心,完全没法接受。
韩凌天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向着武清扬与武丽走去。
此时的他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先前一幕幕壮举,震慑的两人浑身战栗,尤其武丽,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如同小鸡仔似的缩成一团。
“韩凌天,你已经斩杀武家执事,若要再动我们兄妹,难不成真要不死不休?!”
武清扬死死咬着牙,强行支撑着身体。
韩凌天来到两人面前,眼神冷漠,淡淡开口:“跪下说话。”
话音一落,武清扬再也支撑不住,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不亲自面对,根本无法完全体会到那种如山般沉重的威压。
“看你的眼神,似乎很不服。”
韩凌天居高临下,俯视着堂堂赌石高手,执掌数十亿资产的武家三少爷。
现在的武清扬哪有先前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样子,此时就只能狼狈的跪在地上,勉强开口:“服,服了……”
“当初斐家二少爷带人截杀我,最终不敌,为了活命留下百亿资产。”
韩凌天眼神突然玩味,嘴角一挑:“我突然有些好奇,武三少为了自己和妹妹的命,能留下什么呢?”
“莫非你要那裂地兜的尸体?”
武清扬双眼微眯,旋即冷哼一声:“那你可要失算了,楼外楼直接将其搬到武家,我并没有接手。”
“但我们可以出钱,很多很多钱!”
一旁的武丽拉了拉武清扬的袖子,生怕韩凌天痛下杀手,忙补充一句。
斐家统合了江北三省中最富裕的肃安,要论实力不弱于武家多少,但那等存在都镇不住韩凌天,显然她再说些什么威胁的话,无异于浪费口舌。
“行,我要求也不多,一座辰晶矿。”
韩凌天说出的话轻描淡写,但听在武清扬和武丽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轰的他们脑袋嗡嗡作响。
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幻听。
“你说什么?”
武清扬脸皮抽动,难以置信的看着韩凌天。
“多么,武家两名嫡系子弟的命换一座辰晶矿,在我看来很划算,或者说你们要觉得少,两座也行。”
韩凌天微微一笑。
“你疯了不成?!”
短暂的寂静后,武清扬升了八个调的声音陡然传出。
韩凌天一开口,可是要去了武家一小半资产,而且,那可是能够位列顶级豪门的根基!
否则宗师级强者,凭什么给你打工?
“好,一座就一座,但辰晶矿事关重大,且容我们回去准备准备。”
武丽眼神一动,立马站出来。
“武丽?!”
武清扬眉头紧皱。
在家族利益面前,他们两个小辈的生死根本无关轻重,若以此为要挟根本没用。
“当然,我可以给你们时间,但不要拖得太久。”
韩凌天深深看了两人一眼,说话间收回威压,自顾自朝着辉腾车走去。
“老大,就那样放他们离开吗?”
姬余音眉头紧皱,红唇微启:“辰晶矿的价值难以估量,光凭一句口头上的答应,他们最后肯定不会兑现的!”
“你真以为就凭他们两个,能够操控辰晶矿的归属么。”
韩凌天垂目微睁,嘴角渐渐上扬:“兑现如何,不兑现又如何,武家只要欠了我的账,就绝对要给。”
说话间,他望着窗外,眼中一抹寒芒闪烁。
“如果没有,那就用命来偿吧。”
一声呢喃在车内回荡。
……
武清扬和武丽对视一眼,皆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韩凌天背影。
“我们的命可不值一座辰晶矿。”
等到韩凌天上车离开,红色尾灯彻底消失在漆黑公路上,武清扬扶着武丽找个地方坐下,一脸阴沉。
“谁说要给他了?”
武丽此时轻松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辰晶矿代表着什么,她身为武家人自然明白,那种战略物资一旦出现,绝对会成为各大势力必争的重地。
可以说每一个辰晶矿的确立,都代表着一场腥风血雨,无数宗师葬身其中。
哪怕武家身为顶级豪门中的佼佼者,也才只有三个而已,韩凌天张口就要一个,别说以他们两个的生死,哪怕换成家主在此也无济于事。
武清扬闻言眉梢一挑,紧绷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也对,一句口头交易而已,根本做不得数,难不成他能跑到武家讨要?”
“呵呵,我倒希望他傻到上门。”
武丽双目微眯,森然一笑:“太初境的执事既然压不住他,那换成无为境的长老呢?”
“那小子根本不懂,一个顶级豪门所拥有的能量,绝非他一个小地方出身的货色能够想象的。”
武清扬缓缓抬头,目光森冷,如寒风般冷冽的声音在公路上响彻。
“韩凌天,那座辰晶矿就怕你没命拿啊!”
说话间,两人带着荀文轩等人的尸体上车扬长而去。
黑漆漆的公路上,只剩下柳坐席孤零零的坐在地上,许久后,他长叹了一口气:“赖账真有那么简单吗?”
“他们根本不懂那青年到底是谁,又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只可惜,我醒悟的终究有些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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