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应该是吃了不洁之物,所以才腹泻不止。”太医说道!
“不洁之物?太后一楞,“怎么可能呢,皇帝的晚膳是在哀家那里吃的,皇帝吃的东西哀家也都吃了,那哀家怎么会没事?”
这时,太后深深地陷入了迷惑当中。
这时,王太医问了句,“请问太后的晚膳现在在何处?”
太后道:“早就被御膳房的人收走了。”
王太子急忙道:“事不宜迟,还请太后命人拦住御膳房的人,微臣要亲自检查一下皇上膳食才能下决断。”
太后一听,急忙命令道:来人,速速去拦下御膳房的人。
门口的侍卫接到命令,立刻动了身。
一盏茶的功夫,两名侍卫便带回了刚回到御膳房的两名太监,他们手上依然还端着刚从寿康宫撤走的残羹剩饭。
王太医从药箱里翻出来针包,拿出一枚银针在每个食物中都测了一下,都显示无毒。
太后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然而最后,银针在八珍卤肉这碗汤底中渐渐变了颜色。
太后大惊,猛抽了一口冷气。
“有毒?”
太医微微皱了眉,他又仔细的用筷子扒拉着,却发现在汤底中有一味番泻叶。
他小心翼翼的将它夹了出来,“太后,令皇上腹泻的元凶就是它。”
“这是什么?”太后指着番泻叶说道。
王太医说道:“此药名为番泻叶,是苦寒之物,有热结积滞之功效,虽是药材,但有小毒。”
“番泻叶?太后不禁嘀咕着,怪不得她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怪怪的。
她脸上浮现一丝疑惑,道:“可菜里怎么会有番泻叶?”
太后虽然不懂药材,但是番泻叶不能拿来做药膳用,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王太医道:“八珍卤肉的八味草药其中有一味是香味,而香味的外表又与番泻叶极为相似,一旦不仔细就会将其弄混。”
这道菜是王德做的,王德在宫里四十几年了,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没理由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道八珍卤肉。一道菜有多少人碰过,定是哪个新来的太监误把番泻叶当做香叶来用,可不管是谁干的,皇上毕竟抱了恙,她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干的!
思及此,她喊道:“来人。”
几名侍卫霎时出现在了太后的面前等候命令。
“哀家限你们一个时辰内,仔仔细细的查,必须把这个罪魁祸首给哀家揪出来,哀家要重重地惩罚!”太后的样子很生气,声音也凌厉了起来。
经过一番查探,发现八珍卤肉从甄选到烹制再到传菜,只有三个人接触过,那就是沈大,王德和蔡小刀。
在一细细查问,原来药膳的选材是沈大负责的,于是侍卫便把沈澜心带回了安玺殿。
此时已经是深夜,高煦得知皇帝突发急症,于是也火速赶往安玺殿前去探望。
来到安玺殿的时候,太后还没有离开。
“儿臣参见太后。”高煦微微欠身行了礼!
太后一看,是高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
高煦急切道:“儿臣听说皇兄抱恙,很是担心,皇兄到底怎么样了。”说完,他看了一眼昏迷的皇帝。
太后轻叹道:“太医说他是急性腹泻,已经吃过药了,只是上了那么多次茅房,身子虚弱,还需要调养。”
高煦疑惑道:“皇兄怎么会急性腹泻,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到这,太后就很生气,“都是御膳房的蠢东西们错把番泻叶放进了药膳里。”
高煦一听,便皱着眉道:“御膳房的人竟然这么糊涂,有没有查到是哪个太监干的?”
太后道:“哀家已经命人去查了,稍后就会有消息。”
“那今晚就由儿臣在这守着!”高煦刚说完,这时,一名侍卫便急匆匆的进来通报。
“启禀太后,涉事的太监已经找到了。”
太后道:“把这个混账东西带进来。”
沈澜心一脸惶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任由侍卫将其架进了安玺殿。
高煦一看是沈澜心,惊讶不已。
沈澜心跪在太后面前,低着头,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般架势,这种气氛,绝对不是好事。
“你可知罪?”这时太后面露威严,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澜心愣住了,知罪?她的身子不由的颤抖,顿时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原本刚要休息,突然闯进了几名侍卫二话不说就把她带来了。
她低着头颤抖的说道:“奴才不知,还请太后明示。”
“大胆……”太后厉斥了一声,“这碗八珍卤肉的选材可是你经手的?”
沈澜心内心惶恐。
一旁的侍卫把八珍卤肉的残羹端到了她的面前。
沈澜心抬眼瞧了瞧,轻声道:“没错,是奴才负责的。”
太后又问:“那么番泻叶也是你放进去的?”
番泻叶?沈澜心一楞,“奴才并没有在卤肉里放番泻叶啊。”
高煦站在一旁,没有插话,而是在细听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太后愤怒道:“你还不承认?给哀家重重掌嘴。”这时,一名侍卫朝着沈澜心的脸甩了过去,侍卫的力气大,顿时沈澜心被他打的坐在地上,帽子也被甩在地,整个长发落了下来。
高煦手一紧,眉目紧蹙。
太后惊呆了,瞪着眼睛指着她结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竟女扮男装混进宫内?”
沈澜心心下不妙,擦了擦嘴角的血,没想到她的女儿身会在此刻暴露出来,她完全没想到,事到如今,想不承认也不行了,索性承认了。
慌忙道:“太后恕罪,奴才名叫沈澜心,是为了拜师学艺所以才会女扮男装进宫的。”
“拜师?”太后不可思议道。
这时,高煦脑筋一转接过了话。
“是啊,太后,她其实是儿臣府里的一个婢女,只因想学这道菜,所以儿臣才会把她送进御膳房去学习。”
沈澜心没有想到,此时此刻,黑面神竟然替自己说话,于是附和道:“没错,是奴婢求着王爷,让王爷送奴婢进宫的。”
太后一听,庆王居然会为她说话,一个王爷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婢女说谎,想来便做不了假,不免信了他的话。
太后怒道。“虽然你是庆王府的人,可皇帝误食了放了番泻叶的卤肉才会腹泻,你难辞其咎。”
沈澜心听的瑟瑟发抖。“不可能的,太后,药虽然是奴才配的,可是奴婢并没有放番泻叶,那番泻叶是泻热行滞的药物,奴婢怎么会放进卤肉里呢。”
沈澜心始终不承认自己放了番泻叶。
太后淡淡道:“哀家顾及你在王御厨手底下做事,所以亲自来审问你,否则,哀家直接将你打入天牢,还留的你这里与哀家浪费口舌,汤羹就在你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哀家向来以理服人,别的说哀家冤枉一个下人,煦儿,哀家说的可有错?”说完看向高煦。
“太后说的极是。”庆王说道。
一听太后如此一说,澜心就算在坚持也为免有些疑虑,她伸出手在卤肉的残羹里扒来扒去,果真就看到了太后所说的番泻叶。
沈澜心不禁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香味怎么变成了番泻叶?虽然她不是大夫,可是她却知道番泻叶是不能作为药膳之用的,她又怎么会明知故犯。
这时,高煦开了口。“你是不是不小心将两种药材弄混了?”
“不可能,我怎么会连番泻叶和香叶都分不清,虽然二者很相似,但是我肯定当时……说到这沈澜心想起来了,药虽然是她配的,可是后来还差两味药材没来得及配就去给高煦送汤,而那两味就是香味和白芷。
可是她总不能把王师傅给供出来吧!一想起王师傅年岁已高,就要告老还乡,可千万别再这个时候出了叉子,万一在受点刑,他这后半生怕是要毁了。
想到这里,既然事已至此,她只能把这个罪名承担下来,否则再这么发展下去,一定会牵连到王师傅的。
高煦敏锐地注意到她神色有异,便质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你肯定你没放错还是……另有其人?”他从头到尾都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就在这时,只听沈澜心说道:“太后恕罪,奴婢该死,是奴婢不小心将香味与番泻叶两种药材混淆,才令皇上龙体受损,奴婢愿受一切刑罚。”
高煦一听,刚才还在为自己辩驳,怎么这会却突然改了口,他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为何刚才你不承认?这会却又突然改了口?”高煦句句切中问题的核心。
沈澜心目光闪烁,低着头变得心虚起来。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废话,非得刨根问底的,沈澜心心里忍不住嘀咕着。
面对高煦的犀利盘问,沈澜心故作坦然。“刚才因一时情急,所以奴婢没有承认,现在细细想来,的确是奴婢的疏忽。”
对此,高煦嗤之以鼻,显然是不相信。
太后淡淡道:“既然事情明了,来人,将此人打入天牢,杖责五十,三日后行刑。”
沈澜心一听,顿时傻眼了。
杖责五十?这辈子怎么就跟板子过不去呢!上回十个板子就够她呛了,这回她不死估计下半生也要残废了。
澜心面如死灰,任由侍卫将其拖了下去。
高煦眼睁睁的看着沈澜心被拖了出去,不由的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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