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凰女还朝 > 第一百三十五章请柬

李良娣自然记得李大夫人的教导,“我知道,会忍的!”

    嬷嬷见她眼中含着恨意,心道不好,但这个当口,苦劝无用,反而会加深李良娣心里的怨恨。于是嬷嬷道,“良娣是夫人一手养大的,夫人待良娣比几位爷还疼惜,如何会叫良娣隐忍自苦,若是被夫人知道了良娣这话,指不定如何心伤!”

    “那还能如何?她都如此折辱我了!”李良娣眼中含泪,十分伤心。

    嬷嬷暗自叹息,在知道夫人安排的时候,就知道这份儿差事不简单。嬷嬷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布料等物道,“公主尚且能顾着李家和县主额体面,保全良娣的体面。比起那些明面上对您好,暗地里却算计您的人,要好得多!”

    “汝安公主到底是先帝和孝贤皇后的嫡长孙女,又一直荣宠不断。性子骄矜些,也是正常。好在夫人不是说,她待县主的心十分公正,良娣您之前种种筹谋不正是为了县主么!”

    李良娣擦了眼泪期期艾艾道,“嬷嬷你说的对,只要对阿芙好,什么我都能忍!”

    嬷嬷长舒一口气,可算把人劝住了。

    在萧扬欢离开后,各院都来来看望李良娣,便是有不来的人,也托人带了东西物件来。崔良媛是下午来的,也是最迟,她到的时候,萧扶欢正陪着李良娣用药。

    崔良媛笑道,“可是我来的不巧,叨扰你们母女团齐聚了?”

    萧扶欢连忙吩咐人给崔良媛上茶,又指着崔良媛带来的诸多物件东西问道,“崔母嫔是什么意思?”

    崔良媛喝了一口茶,才对李良娣道,“这是五月里的份例,早就准备上了,只是李姐姐才回来,我又和郑嬷嬷忙这宴会的事情,这才晚了些,姐姐莫怪!”

    李良娣看了一眼,粗粗算来,有些吃惊,“这比之前的例子多了吧!”

    崔良媛看了一眼萧扶欢道,“是公主的意思,李姐姐安心用就是!”

    李良娣似有所感的看向萧扶欢,后者倒是一脸新奇的这崔良媛送来的月例,拉了身边伺候的疏桐簇榆给李良娣看料子了。

    初七这日,朱公公带着早就准备额帖子,和一队侍卫,进京送帖子去了。最先去的是外祖谢家,谢大夫人道了一句一定要去,送助朱公公离开后,转头寻思明日带谁赴宴。

    朱公公又去了贺家,勇王府,徐府、程府再有便是李翰林府上和季府上。

    其余都答应要来,只有李翰林道推辞不去,而将一早准备好的贺礼,交付朱公公,“让你家公主悠着些,别仗着自个儿聪明就为所以为,无法无天了!”

    朱公公恭敬的领命,带着贺礼离开了李府。

    满京城转悠了一天,朱公公最后进宫去了。

    元康帝在书房和大臣商量事情的时候,赵常借着换茶的功夫禀告朱公公求见,元康帝狐疑道,“汝安有什么事情么?”

    赵常道,“朱公公说,公主让他来送帖子!特意嘱咐了他,一定要送到您手上!”

    元康帝笑道,“让他进来,朕要瞧瞧阿难又打什么鬼主意!”

    屋内的大臣见元康帝并未有退避的意思,便各自坐下,全当自己是物件一样的摆设。

    没多会儿朱公公弓着身子进来,问安后,将浅色的请柬奉上,元康帝接过扫了一眼,“这丫头,打什么鬼主意?”

    朱公公起身后道,“公主说,了智大和尚说她今年有伤病之兆,别的也就罢了,想要求皇上赏赐些不一样的物件做贺礼,也算是借您一分雷霆之气,庇佑公主!”

    元康帝哈哈大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家主子主子打的什么鬼主意!催要贺礼,能做到你家主子份儿上的,也算少见!”

    朱公公也不否认,反而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公主素来如此,皇上您是知道的!”

    “罢了,阿难看上什么了,你且说说!”元康帝含笑坐下。

    朱公公躬身道,“奴才不过是跑腿的,哪里猜得到公主要什么。只瞧着公主得您盛宠,什么都不缺,至于公主想要什么,只怕只有皇上您知道了!”

    元康帝扫了他一眼,“你倒是十年如一日的谨慎。也罢,你回去告诉阿难,朕明日会将贺礼送到的!”

    朱公公躬身退下。

    几位大臣这才似活了过来,秦尚书对谢尚书笑道,“公主殿下寿辰到了,听说朱公公今日在京城跑了一圈送帖子。”

    谢尚书捋了捋胡子道,“原是说不办,老妻还念叨着,要去寺中看望她姐弟三个。”

    坐上上头的元康帝喝了一口清茶,才对着议事的几位大臣笑道,“了悟大和尚曾说阿难命格贵重,她又一向康健平稳。今年有此不好的批语,朕和皇后商议觉得小心些也无妨。”

    程尚书拱了拱手,笑得开怀,“臣是觉得公主的帖子难得,秦尚书许是想要讨一张,又抹不开脸面,这才求到皇上这儿来了!”

    元康帝闻言,挑眉看了看秦尚书,“嗯,你好歹也是尚书,若是去了,阿难虽然不会给你好脸色,但应该不会撵你出门的!”

    秦尚书半点都无尴尬,反而十分爽朗的摇头笑道,“臣可不敢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闻说,公主仪态端方,顾全大局,肯让臣进了寺,但以后臣和臣的家眷,是断然不会从公主那儿讨好脸色的。”

    “这个,臣能作证,当年先帝在的时候,公主年纪尚小,输给先帝三子,被先帝罚抄书,。公主耍赖不肯,先帝自然不能纵容,但公主抄了书,任凭先帝如何传召,公主愣是一个月没进书房!”程尚书道,“所以,皇上赐礼的差事,可得慎重!”

    众人笑得开怀,但暗地里不知如何算计了。

    商议完朝事,众人各自退去,元康帝离了书房,在东间坐下,苗平伺候在侧。

    “今日接到帖子的人家都有哪些?”

    苗平想了想道,“公主本就不是爱热闹的性子,也就亲近的几乎人家,再有就是给李翰林和季长史两家送了帖子,李翰林推辞了。宗室那边,倒是没有送贴子去。”

    元康帝有些诧异,“宗室那边一个都没收到帖子?”

    苗平点头,“奴才也觉得惊讶,朱公公来的时候,还特意问了这事儿,公主说,她们姐弟在清净寺一年有余,也不见宗室有人来看望。想来,宗室的各位宗亲是不愿意见到他们姐弟的!”

    元康帝面色平和,瞧不出什么来,他略坐了坐便道,“去私库看看,给阿难挑合她心意的贺礼。若是不合她心意,只怕她又要在佛前埋汰朕了!”

    苗平见元康帝心情不错,还能说出玩笑话,便附和一句,“公主性子活泼但也是知道规矩的,不会做出那等事来!”

    “你忘了?她五岁上,朕给她的芝麻团,她嫌弃不好吃,转身就去了祖宗灵位面前告状,还被先帝听见!”元康帝说着说着就流露出怀念之色,“那会儿,大哥也在,先帝还没说什么,阿难就被大哥揪回去。”

    苗平接着说,“原以为昭哀太子会训斥公主,后来听说公主哭闹不休,太子吩咐人出宫给公主重新买了芝麻团,才算安宁了。”

    元康帝笑道,“她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难为她在清净寺呆得住!”

    说罢,便起身往私库而去。

    谢尚书等人出了启元殿,便往宫门方向去,程尚书与他走到一起,说起了今年新晋的进士的情况。

    不妨秦尚书听见了,突然说道,“听说程尚书的女婿,进了太仆寺?”

    谢尚书脚步一顿,看向程尚书道,“卫池去了太仆寺?可惜了那孩子一身的武功了!”

    程尚书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但他面上不显,仍旧是笑呵呵的弥勒佛样子,“我这个女婿,别的不说,好歹是文武皆可,不拘去哪儿,只要为朝廷效力!”

    秦尚书上下打量他一眼,“那你可知你那女婿,寻得是何人帮忙?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吉安候。当真是难得,京城谁人不知,吉安候面冷心更冷。我倒是头一次见到了除了皇上外,能请动他的人。”

    脚步稍缓一些的工部尚书吴墨,正好听到秦尚书最后一句话,“这事儿,我知道。当时我在场,还有徐侍郎在。”

    谢尚书问道,“卫池当真去了太仆寺?”

    吴尚书点点头,“说是家中事务太多,他在京郊大营看顾不过来。说来也怪,卫池虽说和吉安候有几分点头之交。但卫池才一提出来,吉安候便向皇上讨了这份儿人情。”

    户部尚书若有所思道,“说起来嘉清县主在庄子上也住了好些日子了,徐家竟然也由着她的性子来!”

    “这事儿,我听张侍郎说起过,说是因为吉安候长子早产,有些胎中不足,京城最好的儿科太医都在清净寺呆着,在京郊住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沈少卿还亲自去看过那孩子,还给取了名字!”吴尚书道。

    谢尚书看了嘴最爱说闲话的吴尚书一眼,“还在启元殿前呢!”

    几人这才收了话头,匆匆往宫门去。

    回了谢府,谢尚书见了自家夫人,问了请柬的事情。

    谢大夫人道,“啊,一早就送来了,阿难还让朱公公传话,寺中凉爽,若是允许,可住上一些日子。”

    谢尚书问道,“二房可送了请柬?”

    谢大夫人道,“二房要请柬做什么,眼下就剩下个庶子在,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谢尚书倒也不多话,回书房传了幕僚来说政事,只是次日一早,上早朝前,将一封信交给谢大夫人。

    谢大夫人问道,“你真得不去看看?”

    谢尚书摇头,“眼下不是时候,若是公主有什么话,你尽早带回来!”

    谢大夫人点头,送自家丈夫出门去,转头就叫丫头请四房的七娘福妙和孙女三丫头谢芳莹,昨日和几房夫人定了这两个丫头出门。

    清净寺中,萧扬欢一惯起的早,先是去天王殿上香,然后回来在父母灵位前,三拜谢生养之恩,最后才回了内室,换了一身颜色稍艳丽些的衣裳出来。

    最先来的是住在同一院子的廉郡王萧昭佑,他难得笑的欢快,一路小跑进了正房,让身后的福全公公将手里抱着一个锦盒赶紧放上来。

    “什么东西这样神秘!”萧扬欢含笑问道。

    福全公公将锦盒放到萧昭佑面前的几子上,“前几日就让奴才从私库里找了,挑挑拣拣的才定了下来。”

    萧昭佑用手托着锦盒交到萧扬欢手上,“祝阿姐康健喜乐!”

    萧扬欢伸手接了锦盒过来,当着阿平的面打开,“是幅画。”

    身后的重锦上千,将画轴徐徐展开,然后萧扬欢的笑容就凝固了。

    画不是什么世间难得的名家所做,画笔寻常,着色亦是普通,画上是海棠花烂漫的午后,一对衣着简素的男女隐匿在繁花树中,相携而走,十分恩爱。

    画上的男女,正是昭哀太子夫妇,萧扬欢只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昭哀太子的腰间有一枚海棠纹玉佩,正是萧扬欢日常所佩戴之物。

    阿平道,“我知道阿姐一直很想念父亲和母亲,所以让福全公公寻人按着记忆中的样子,做了这幅画。我希望阿姐能开心!”

    萧扬欢看了一眼,只觉得眼中有热泪流淌,声音已有几分哽咽,“这份礼,阿姐很喜欢。”

    阿平又道,“阿姐,今日是你的生辰,父母特意让我给你说,平安顺遂!”

    萧扬欢破涕为笑,让重锦将画收起来,放好。

    借着便是各院的庶母和萧扶欢还有徐凝慧母子来送礼,萧扬欢都一一收下,按着规矩给各位庶母回礼。

    不多会儿,郑嬷嬷进来道,“了智大和尚那边传话来,说今日的法事是为公主殿下做的,您是一定要亲自到场的!”

    萧扬欢闻言便对崔良媛和徐凝慧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各家夫人姑娘到了,请良媛和姑姑代为招待!”

    徐凝慧微微颔首,崔良媛道,“公主安心,便是妾不成,还有嘉清县主和郑嬷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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