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京城饭店与六国饭店和东方饭店被称为“京城三大饭店”。
其中京城饭店既没有六国饭店那种排华的气氛,也也没有东方饭店那种置身南城平民中的尴尬,以位置最佳、景观最佳、服务最佳的优势,排名三家饭店之首。
这也吸引了民国时期很多重要人物都曾入住京城大饭店,孙文先生就曾下榻京城饭店5101房间,还有马丹夫人曾下榻1637房间,张少帅曾下榻4121房间。
此外,还有一战时期的英法联军总司令福煦、英国大文豪萧伯纳、哲学家罗素、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印度大诗人泰戈尔等显赫的人物。
英国的通济隆旅行社也在京城饭店租有房间,为旅客办理各国的客运货运,代办火车票轮船票,也能开流通英镑的旅行支票,还代办所要去的那个国家的食宿游览等事项。
各国客人来到京城,他们就当向导,介绍游逛京城。
此外,法国书铺、古玩铺也在京城饭店内附设。
曾经有一个名叫巴顿的美国女人,起先只在饭店门口处租了一块放一个桌子的地方,每月15元租金,她在小桌子上摆个摊子,卖些手提包,是她自己利用清朝蟒袍补褂的前后刺绣片子做成的,是些五光十色的孔雀虎豹鸟儿等走兽飞禽。
她还用袍服腰带上的玉器别子零件作成手提环,配搭得十分华贵美丽,因此货品价格也是极其昂贵,按美金定价,只要看到有外国妇女入驻酒店,她就会上前推销自己的货品珍贵,还可以送货到各个房间。
“七七事变”之后,小RB占领京城,此时的京城饭店因为在日军的管辖下,没有外国旅客而导致难以经营,英国通济隆旅行社也停业回国了。
苦苦撑了3年,中法实业银行不得不把京城饭店的股票按美金出售,美国日侨来到京城纷纷购买,于是62%的股票到了RB人手里,由法文股票改为日文股票,董亊长换了RB人犹桥渡,副董事长石井。
从此,京城饭店改名“株式会社京城饭店”。
饭店的管理人员基本换成小RB,住客也仅针对RB人,饭店还开设RB俱乐部、RB图书馆,聘请来自东京的大厨,新增榻榻米房间,反正从样式到口味一律采用RB风格。
日占时期,RB宪兵经常出入饭店,饭店内人心惶惶,中方服务员的工资难以维持生计。
后来抗战胜利,先是国军派遣的北平市长熊斌接收了京城饭店的股权,一度成为专门接待美军的高级招待所。
直至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京城饭店的命运才随之出现转折。
起初,京城饭店实行经理制,由dang直接领导,职工属于国家正式工作人员,每月拿固定工资,据说是按300斤小米市价发钱。
开国大典结束后,中央在京城饭店设宴招待贵宾,此次宴会被誉为“开国第一宴”。
此后苏联专家、东欧国家首脑、外国记者均以下榻京城饭店为荣。
之后在周总理的亲切关怀下,京城饭店相继进行了两次扩建,1974年落成的A座,是当时首都最高的建筑,2000年经过改扩建后又在B座后面新建了一座集商务套房及康乐设施为主体的E座。
直至今天,京城饭店依然是重要国事活动和会议的首选场所,它在承载着酒店功能性和特殊ZZ身份的双重使命同时,还见证了时代的变迁。
可以说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京城饭店都是这座城市最顶级的象征,不用太多奢华的点缀,仅仅是它所处的位置,以及晚间来往车辆的牌号,就能证明一切。
林剑的宝马在这里停,绝对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就跟一颗石子扔到海里,翻不起一点浪花差不多。
看看各种三连号、四连号甚至五连号,还有各种白牌、黑牌挂在不起眼的车上,林剑就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还有多长了。
停好车,林剑接到了发小的短信,告诉他房间号。
当年也是在周总理的建议下,谭家菜全部并入了京城饭店,每天要接待四五百位中外贵宾,也只有在这里,谭家菜的精髓才能够被保存下来。
在京城饭店的七楼,可以看得见天安门广场的那一面,谭家菜就在这里,独特的位置表明了谭家菜独特的地位。
谭家菜乃清末谭宗浚所创,谭宗浚是粤省人,是大学士谭莹之子。
《清史稿》说,谭莹让宗浚在家闭门读书十年,才许出仕,同治十三年,宗浚二十七岁中榜眼,入翰林,督学四川,后又充江南副考官。
宗浚与他父亲一样好诗赋,诗话说,“叔裕(即宗浚)才学淹博,名满都下,自编其诗为八集。大抵少作以华赡胜,壮岁以苍秀胜,入滇以后诸诗虽不免迁谪之感,而警炼盘硬,气韵益古。”
而谭家菜乃谭宗浚入翰林后才开始叫这个名字,谭宗浚一生酷爱珍馐,入京后,当时京城饮宴蔚然成风,京官每月一半以上的时间互为饮宴,宗浚宴请客人,每次都安排的很好,而且他本人精于调味,擅长融合各地风俗,将家乡粤菜与京菜互为调和,初入京时便颇具名声,但谭家菜真正名闻遐迩,却是谭宗浚之子谭青所为。
谭青生于京城,对饮食之讲究,胜过其父,而且以精于饮食为乐。
谭宗浚充任外官时,谭青随同前往,对各地名肴多有研究,少时便有积累食谱的嗜好,而且他喜好家友。
晚清一般官宦人家都热中于广置田产,唯独谭家父子热中于饮食之道,不惜重金礼聘各方名厨,随请随辞,以博觅各家之长。
谭青又比谭宗浚更嗜好宴请四方名士,辛亥革命后,家道中落,但谭青丝毫不改嗜吃的习惯,先变卖珠宝,后变卖房产,哪怕借钱也要举办宴会。
后来坐吃山空,实在无法维持,只得悄悄承办家庭宴席,以变相营业补贴家用,维持盛宴常开。
当时,谭家菜已声名远扬,文人、官僚慕名,纷纷以重金求谭家代为备宴,可谭青绝不挂牌,每次只答应承办三桌,每桌价格在当时为一百块。
而且请谭家私办宴席,刚开始时需要提前三天预约,慢慢地越办名声越大。
据《四十年来之北京》记,“耳食之徒,震于其代价之高贵,觉得能以谭家菜请客是一种光宠。弄到后来,简直不但无‘虚夕’,并且无‘虚昼’,订座往往要排到一个月以后,还不嫌太迟”。
民国初初期,京城著名的三家私房菜,一为军界段家菜,二为银行界任家菜,三为财政界王家菜。
而谭家这一办筵,名声很快压倒了这三家,独领榜首,当初有人称道,“戏界无腔不学谭,食界无口不夸谭。”
谭青被称做“谭馔精”,其实自身并不上灶,上灶者乃谭家女主人及几位家厨。
而谭家女主人都善烹饪,这也是外人觉得奇怪的一点,莫不是谭家在选儿媳妇的时候,首选厨娘?
反正谭青于宣统年间返京,从粤省带来两房姨太太,通通都是烹饪高手。
谭青的二房死于1919年,以后独撑谭家菜门面的,一直是三姨太赵荔凤。
赵荔凤进京时,年方三七、聪颖端丽,谭家办私宴那些年,她不单自己上灶,且管每日的采买,专使一辆包月车,每日天蒙蒙亮时便坐车出门搜求各方时鲜。
谭家办宴席时,设一间客厅三间餐室,家具皆花梨、紫檀,室雅花香,盆景满架,四壁皆名人字画,所用器皿都是上好古瓷。
而请谭家办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谁做东,无论相识不相识者,都需给主人谭青一份请柬,留一席之地,备一份杯盏,谭青还每席都欣然入座,喝两盏酒。
席上,一般多文人墨客,常见者如收藏家藏园老人、医界医息园老人、画家白石老人以及好词赋的缀玉轩主、浣花居士等。
据说那时如果座中熟人多,大家杯盘狼藉之余,酒酣耳热之际,各自拿出所携带的一部宋元椠本、或一卷唐、祝妙墨互相观赏,互相鉴定,这就不只是口腹之欲,而是充满交融学问和艺术的文化气氛了。
久而久之,自然奠定了谭家菜的格调,文人雅士、社会名流、有识之士的聚会场所,土包子免进!
当然,现在的谭家菜肯定没那么多规矩,但想要预定也不是容易的事,不托关系的话,就慢慢等着吧,运气好的话2-3天差不多能吃到,运气不好那就没法说了,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毕竟京城的达官显贵实在太多了,谁家没有请客吃饭的需要?
作为京城餐饮界的一块金字招牌,能在这吃饭,谁去吃什么星级酒店中餐厅啊。
林剑小时候跟着爷爷没少来京城饭店,当然都是别人请客,林剑属于蹭饭的,林家自己请客的时候,要么请唐雎父亲来家里亲自操刀,要么就去更清幽的地方。
总之林剑印象中,自家好像从来没有请别人吃饭来过谭家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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