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子妃,我等之所以能够顺利地混入云秦王宫,主要得益于东临百里国师。”
飘飘见君拂起了疑心,索性将事情原委如实道来。
眼下,君拂已沾了他们的身,不论她愿不愿意,都没法独善其身。
故而,他并不担忧君拂会愚蠢到将他们假太监的身份告知云非白。
“百里河泽?”
君拂显得十分诧异,她瞪圆了眼,神情戒备地看向面不改色从容淡然的飘飘,“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飘飘左右四顾,再三确认寝宫之中并无外人,才低声道来,“回太子妃的话,百里国师实乃南羌王室遗孤,与云秦太子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故而,百里国师委派我等前来,主要是为了实时监控云秦太子的一举一动。不过,太子妃请放心,百里国师既将我等赠予了您,我等必誓死效忠于您。”
啪——
君拂倏然抬手,狠狠地掌掴着毫无防备的飘飘。
她怒火冲冠,目眦尽裂,“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太子!”
“太子妃,飘飘对您的心意,日月可鉴。”
“你们连云秦太子都未曾放在眼里,又岂会将本宫放在眼里?”
君拂深知,云非白才是她唯一的倚仗和靠山。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沉吟片刻之后,她冷声道:“太子最厌恶身边人的背叛。识相的,速速卷铺盖滚出东宫。否则,别怪本宫不留情面,将尔等斩尽杀绝。”
君拂原想着将他们斩尽杀绝,又担忧假孕一事被他们抖出。
不得已之下,只得以退为进,先给他们留了一条生路,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再伺机而动,斩草除根。
柳燳瞅了眼杀气腾腾的君拂,深知她彻底动了怒,一时间亦不敢怠慢。
他一把扯落了身上的外袍,风情万千地扭着杨柳细腰,一边哼着悦耳的小曲儿,一边不动声色地向君拂肩头靠去。
“红绡帐暖,太子妃莫辜负了良辰美景。”
柳燳趁君拂略微晃神之际,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去。
君拂柳眉倒竖,本想将柳燳一把推开,垂眸间,却觉怀中之人像极了她心心念念的君墨染。
她心头一紧,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轻触着柳燳莹润无暇的脸颊,“像,实在是像。”
“太子妃,您一定会对柔柔好的,对么?”
“嗯。”
君拂轻轻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道:“放心,本宫定会好好疼你。”
她深知自己这是在养虎为患,可她偏偏狠不下心肠将柳燳推至一旁。
话音一落,她便急不可耐地将柳燳按在了地上。
柳燳心中生出一丝屈辱,两行清泪无声挂下。
“别怕。”君拂见柳燳落泪,心疼不已。
她俯下身,极尽温柔地吻净他颊面上尚未干涸的泪渍,缓声道:“你这双眼,生得真美!隐约间,竟能看出几分王兄的神韵。”
柳燳沉沉地闭上了双眸,如同一具死尸般,由着君拂为所欲为。
对他而言,被迫承欢君拂身下,已是莫大的耻辱。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君拂仅仅只是将他当成了君墨染的替代品。
他心里明白,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无法同君墨染相提并论。
只是,自他爱上凤无忧之后,便再也不愿被人当做君墨染的替代品。
彼时,云非白正饶有兴味地品读着凤无忧飞鸽传来的“声讨书”。
站定在他身侧的贴身侍卫满头黑线,委实想不明白,原本暴戾恣睢的云非白,怎会这般和颜悦色?
“想不到,她竟还记得本宫。”云非白紫眸微动,厚薄适中的唇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太子殿下,信上有毒!”
侍卫瞅着云非白骤然发紫的双手,大惊失色道。
“无妨。本宫没能保住凤弈,她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云非白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被信上剧毒所染的左臂,莞尔浅笑,“她发怒时,双颊似霞光照月,美得惊心动魄。本宫倒是想亲眼看一看,她给本宫写声讨书时气鼓鼓的可爱模样。”
“太子殿下,您的手...”侍卫神色焦灼,作势欲夺下云非白手中藏着剧毒的信笺。
“别碰。”
云非白却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揣入怀中,好似将之当成了稀世瑰宝。
“太子殿下,东临摄政王妃生性狡诈,您莫要被她骗了。”
“她若是愿意骗骗本宫,也好。”云非白喟然长叹,面上写满寥落。
侍卫小声嘀咕着,“太子殿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独独对一个怀了他人身孕的女人情有独钟?”
“本宫对此也很困惑。”
云非白漫不经心地应着,忽而忆起凤无忧已怀上身孕,眉头不禁拧在了一块。
传闻,女人身怀六甲之际,身子会很不舒服,就是不知,凤无忧近来可还安好?
思及此,云非白再也坐不住。
他倏然起身,欲亲自问一问君拂,打算从她口中探听女人身怀六甲之后会出现何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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