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淡淡地扫了一眼即墨子宸额上汩汩涌出的鲜血,脑海中灵光乍现,似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她旋即取出收拢于袖中的银针,毫不犹豫地朝着叶俏指间扎去。
下一瞬,叶俏指间上的细小针孔中,便涌出了一道涓涓细流。
凤无忧大喜,旋即又将银针往她胸口扎去。
果不其然,她月牙白的肚兜上,于须臾间被殷红的血迹染透。
即墨子宸不解地看向凤无忧,“怎么了?”
“她还活着。”
凤无忧笃定地答道,“一旦身死,体内血流将趋于静止状态,绝不会喷涌而出。”
“当真?”
即墨子宸将信将疑,他随手拭去叶俏身上的血渍,旋即朝着她身上细微的针孔轻轻地吹着气儿。
凤无忧沉声道,“千真万确。爷虽探不到叶俏的脉搏,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周身的气血均处于静止状态。想来,她是误食了假死药,才陷入了昏迷之中。”
“假死药?就是顾南风给胤仁服用的那种药?”
“嗯。”
凤无忧点了点头,“放心,假死药并无明显的副作用。明儿个一早,她便能转醒。不过,在她昏迷期间,若是受外力影响,例如大量失血,则会导致身体各机能被强制激活。有可能会醒得快一些。”
“原是如此。”
即墨子宸会意,他接过凤无忧手中的寸长银针,毫不犹豫地往她手腕上扎去。
“啊——疼!”
叶俏失声尖叫,她倏然睁开眼眸,委屈巴巴地看向卧榻之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即墨子宸。
“死丫头!吓得本王差点失了禁。”
即墨子宸一边抱怨着,一边将叶俏紧搂入怀。
叶俏凶神恶煞地将他推至一边,她指着自己大敞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即墨子宸,你这个登徒子!今天若不砍了你的手,本宫的名字就倒着写!”
即墨子宸泼猴儿一般,吓得在屋中上蹿下跳。
之前,他还嘲笑君墨染惧内。
现如今,他才深切地意识到,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管着,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
“叶俏,你可讲点儿理。你的衣襟不是本王解的,是无忧解的!”
“当真?”
叶俏旋即和缓了面色,她有些羞赧地看向坐在卧榻之侧的凤无忧,频频向她抛着媚眼,“你还想继续么?我愿意!”
“………”
凤无忧满头黑线,见她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为她系上暗扣。
即墨子宸见叶俏差别对待,心里亦窝着一团火。
不过,近段时日,他被叶俏管得死死的,即便心有不满,也不敢造反。
“叶俏,你也忒偏心了些。无忧可以解,本王为何不可?”
“好你个即墨子宸,竟还存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叶俏抬了抬尚还缠着绷带的腿,她暗忖着,等她腿伤好全之后,定要追着即墨子宸打。
凤无忧被他们二人闹得脑壳儿突突作痛。
她轻咳了两声,缓声询问着叶俏,“你可记得,是何人给你送的茶歇糕点?”
“不记得了,怎么了?”
“茶歇糕点里,应当被人下了假死药。你已昏迷数个时辰,即墨子宸他在你昏迷期间,哭成了泪人。”
闻言,叶俏震惊之余,对即墨子宸的好感又深了一分。
沉吟片刻之后,她如是说道,“似乎是凌风酒楼的小厮送来的。不过,我并未看清他的样貌。”
即墨子宸亦回过了神,郑重其事地说道,“究竟是谁这么无聊,给叶俏下了假死药?难道,仅仅只是个恶作剧?”
“醉翁之意不在酒。”
凤无忧摇了摇头,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不出所料,这一切均是有心人精心设下的局。顾南风于傍晚时分赶回南风山庄取药材,恰巧叶俏正是在傍晚时分被下的假死药。幕后之人定是算准了你们除却找顾南风求救无果之后,必定会前来找我。”
她话音一落,即墨子宸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
他忧心忡忡地将悬挂在墙上的紫幽魔弓取下,郑重地交至凤无忧手上,“拿着,用以防身。眼下,宸王府外头必然更加凶险。你且在屋中待着,等阿染来接你,如何?”
凤无忧沉沉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只能如此了。”
她若未怀上身孕,又何惧走夜路?
只是,她现在必须万分小心,心中亦不敢存有一丝侥幸。
叶俏眉眼弯弯,欢喜之至地伸出双手,环抱着凤无忧,“凤无忧,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我仰慕你很久了。倘若,你要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我一定将即墨子宸抛至一边,转投你的怀抱。”
凤无忧顿觉叶俏这番话十分受用,她反手将叶俏揽入怀中,痞笑道,“爷若是男人,定将你明媒正娶迎进门。”
即墨子宸一个头两个大,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现在深爱着的女人,竟同自己曾喜欢过的女人抱在了一块。
他不满地抗议道,“你们为何不能抱抱本王?”
凤无忧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道,“爷倒是觉得朋友之间,一个拥抱不算什么。不过...”
“本王哪里敢?阿染那副德行,就跟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本王要是敢动你一下,估计真得半身不遂。”
即墨子宸一边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一边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内室。
屋外,一众太医正踮着脚尖,尤为好奇地朝着内室中观望着。
他们见即墨子宸满脸笑意地朝他们走来,纷纷围聚上前,恭声问道,“敢问宸王,西越公主的急症当真被摄政王妃治好了?”
“可不是?”
即墨子宸微微扬起下巴,心中尤为舒爽,“你们这群庸医,还抵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太医们面上皆有些挂不住,再不敢出言不逊。
梁太医惊呼道,“摄政王妃当真是奇才啊!就是不知,师从何处?若有机会,老臣定要同她讨教一二。”
“打哪里来,回哪里去。就凭尔等的资质,还不配当无忧的外室弟子。”
即墨子宸颇为傲娇地冷哼着,三两句话就将一众太医打发出宸王府。
追风等人得知叶俏并无大碍之后,心中顿生警惕。
无情疾步入了内室,连声道,“属下这就去增调人手。王妃稍安勿躁,大可在宸王府中休憩片刻,等王归来,再一道回府。”
凤无忧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可知群儒宴何时结束?”
“最起码,也要持续到三更天。”
凤无忧眸色微沉,如是说道,“爷若是在宸王府住上一晚,明儿个便会是众矢之的。到时候,即便应付得了朝臣的弹劾,又如何压得住坊间流言?”
她倒不是惧怕流言蜚语,她只是不愿节外生枝。
“王妃莫急。属下这就入宫将今夜之事禀明王。”追风恭声说着,他心下亦觉得凤无忧在宸王府上过夜甚是不妥。
要知道,凤无忧的名声本就被云非白毁得七七八八。
这会子,若是再传出和即墨子宸有染,这辈子都难以洗清“荡妇”之名。
凤无忧微微颔首,缓声道,“凡事不要逞能。若是遇上危险,务必先保全自身。”
不知为何,她总觉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心下十分没底儿。
无情、追风一走,内室中又趋于安静。
凤无忧瞅着紧攥着她的胳膊沉沉睡去的叶俏,亦挨着她一道休憩片刻。
刚一躺下,她便觉心跳飞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凤无忧惊乍起身,正欲下榻查看屋外的情况,忽闻一道凄厉的呼救声,再管不得其他,飞一般地冲出了内室。
“青鸾,青鸾!”
凤无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顾宸王府一众侍卫的阻拦,径自往王府门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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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尘是谁?(仅出现过一次,还是从追风口中,找不到就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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