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攥紧了君墨染的手,只盼着他能尽快地从过去的阴霾中抽身而出。
她虽不知君墨染遭遇过多少磨难,但闻“废帝孽种”四字,犀锐的桃花眼中已满是凶戾之色。
云非白敏锐地捕捉到凤无忧朝君墨染主动递去的手,深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妒色。
他单手扯着过紧的领口,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怒声咆哮,“君墨染,你究竟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孽种。凭什么跟本宫争?本宫才是云秦真龙!”
“本王何时与你争过?”
“若不是你,本宫怎会活得这样辛苦!”
云非白恨得牙痒。
自小到大,每每他意志薄弱之时,他的生父云闽行总会拿年纪轻轻就锋芒毕露的君墨染刺激他。
云闽行说过,云非白出世当天,云秦京都上空祥云遍布,霞光万丈,似有金龙斡旋于层云之上。
当时,有不少算命先生说过,云秦皇城之内,必出真龙,日后定当横扫六合,一统九州。
久而久之,云闽行便将全部的希望押在云非白身上。
只可惜,云非白出世当日,云秦王后姜姒亦诞下男婴。
云秦先皇云闽安对之寄予厚望,一出世便将其立为云秦储君,赐名云染。
自此之后,云非白便活在没完没了的比较之中。
这一切,错在云闽行。
可云非白却将他所受的委屈,尽数算到君墨染头上。
“君墨染,你可知过去这二十一年中,本宫是如何撑过来的?每每累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本宫就是靠着满腔的恨意和不甘活下来的。若不是你,本宫岂会这般不幸?”
云非白猩红了眼,他缓缓拔剑,奋不顾身地冲向背手负立,神色从容的君墨染。
月光冷冷澈澈地洒下,于须臾间将城墙上那抹深紫色的魅影和暗藏寒芒的剑光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绯红的剑光亦从君墨染袖中流出。
云非白来不及提剑反击,君墨染已瞬移至他跟前。
他暗叹不妙,足尖点地,急退!
君墨染懒得同云非白虚与委蛇,他手持斩龙宝剑,绯红的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信一般,直刺向云非白的眉心。
云非白不遑多让,双足轻轻点地,凌空而跃,险险地避开势如破竹的斩龙宝剑。
他速度极快,使得围聚在城门口的百姓一度以为身长八尺有余的他,竟神乎其神地在众人眼皮底下凭空消失。
待众人发现云非白踪迹之时,他已退至十丈之外。
正当他自鸣得意,准备向君墨染发起最后的猛攻之际,君墨染亦不知什么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然移至他身后。
绯色剑光贯穿过云非白的胸口,又迅速消失。
云非白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汩汩涌出。
“你输了。”
君墨染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云非白单手捂着胸口,忿忿不平道,“趁人之危,非好汉。”
“本王从不屑于做什么英雄好汉。你既敢动本王的女人,就该料想到自己的下场。”
这一瞬,君墨染怒极。
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被云非白绑于城墙上肆意凌辱,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云非白深知君墨染这一回绝不可能善罢甘休,他深知自己求生无门,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嘲热讽道,“口味还真是独特!她的身体,还不如桃红丰腴。本宫也只是勉强下得去手而已。”
“找死!”
君墨怒发冲冠,猛一使劲,掌中所凝内力,朝着云非白命门袭去。
云非白虽有金刚不坏之身护体,但同君墨染打斗的过程中,他几乎耗尽了周身气力。
此刻的他,内力损耗过半,毫无自保之力。
许是得知死期将至,云非白反倒变得坦然了许多。
他微微侧目,看向不远处被他的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的凤无忧,想要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非白甚至有些唾弃此刻的自己。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他也从未想过,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着凤无忧踩踏着他的底线。
“凤无忧,后会无期。”
云非白微微勾起唇角,回味着数日来,和凤无忧朝夕相处的短暂时光。
“殿下,快走!”
千钧一发之际,桃红飞身挡在了云非白身前。
君墨染带着十成内力的掌风狠狠地砸在了桃红身上,使得她顿失了重心,一头栽入云非白怀中。
云非白紫眸微动,心中五味杂陈。
事实上,他早就得知桃红是傅夜沉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
若不是看在桃红怀了身孕的份上,他定会毫不留情地拧断她的脖颈。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桃红竟在他命悬一线的节骨眼上,奋不顾身地挡在了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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