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太史令将坤宁宫事变整理归档,并将起草简书呈给即墨胤仁过目。
即墨胤仁粗略地浏览了一遍,旋即将之交至小德子手中,沉声言之,“太史令已将坤宁宫事变始末记录在册,诸位爱卿熟读史册后,方可离去。”
他话音一落,小德子便扯着嗓子诵读着太史令笔下的坤宁宫事变。
史册中,只字不提秽乱后宫的赫连太后,仅以“染疾暴毙”四字概括。
东临朝臣面面相觑,心下皆是满腹疑虑。
仅少数眼界开阔者,猜透了即墨胤仁的心思。
不得不说,即墨胤仁诈死归来之后,气场、胆识均比之前强了不少。
他虽痛恨赫连太后,但依旧命太史令将赫连太后身上的丑闻统统抹去。
此举,并非是为了保全赫连太后的颜面,而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
皇家威仪不损,则民心永固。
待日落西山之时,东临众臣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结伴走出大理寺。
百里河泽受伤颇重,一度陷入昏迷之中。
凤无忧正犹豫着要不要将他扛回紫阳观,毕竟,他纯粹是为了救她才负的伤。
好在,楚七动作尤为麻利,不声不响地将百里河泽扛至背上,省得凤无忧为难。
凤无忧瞅着楚七远去的背影,乐得清闲。
她原打算回摄政王府小憩片刻,不经意间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这使得她临时改了主意,朝神算医馆的方向阔步而去。
追风瞅着凤无忧双手紧捂腹部,只道是她月信将至,身体有些不适。
故而,他特特寻了个由头,先行回了摄政王府,只留下无情一人随侍左右。
“王妃,你怎么了?”
无情连连搀扶着步履虚浮的凤无忧,关切问道。
凤无忧摇了摇头,略显迷茫地说道,“许是腹中崽崽在翻跟头。”
“啊?”
无情讶异地看向凤无忧平坦的腹部,讷讷出声,“王妃,你有喜了?”
“爷不确定。”
凤无忧加快了脚程,心下只想着尽快弄清楚她究竟怀没怀孕。
不料,她才走出两三步,云非白竟如鬼魅般从巷道口蹿出。
他瞅着凤无忧神色略显疲态,深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阔步上前,倏然伸手,将凤无忧散落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动作生涩且僵硬。
凤无忧满头黑线,调转了个方向,疾步离去。
云非白见状,快步跟上,不依不挠地问着,“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
凤无忧点了点头,冷声应着。
闻言,云非白急了眼,猛地拽着她的胳膊,认认真真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身体怎么会不舒服?”
“看见你,爷浑身不舒服。”
凤无忧被他晃得两眼发黑,差点儿又吐了他一身。
云非白勃然大怒,扬起手就欲掌掴凤无忧。
无情忙不迭地拦在云非白身前,寸步不让,“云秦太子,我家王妃说了,见到你就浑身不舒服。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王妃。”
“滚开。”
云非白一掌将无情击飞,他深紫色的眼眸定定地锁着凤无忧,缓声言之,“跟本宫走一趟。不然,你的这位贴身侍卫,怕是活不过今日。”
“好。”
凤无忧想要逃脱云非白的魔爪并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如此一来,无情极有可能因她丧命。
她不愿看到身边人受到一丝一毫的迫害,不得已之下,只得再度上了云非白的玉辇。
无情拭去唇角血迹,作势欲冲上前和云非白同归于尽,“你若想带走王妃,就先从我的尸骸上踏过!”
她话音一落,隐于暗处时时刻刻保护着凤无忧的天下第一阁顶尖杀手亦跟着蠢蠢欲动。
凤无忧见形势不妙,连声道“听话,先回去。”
“可...”
“没什么可是。”
凤无忧不容商榷地说着。
她深知天下第一阁是君墨染手中的一大筹码,若是让云非白得知君墨染才是天下第一阁的阁主,后果不堪设想。
许是被凤无忧的态度所取悦,云非白心情大好,破天荒地没有为难无情,紧跟在凤无忧身后上了玉辇。
他长袖一挥,轿帘似落珠般次第垂下,恰好隔绝了周遭无数双好奇的目光。
云非白侧目,急迫地将凤无忧搂入怀中,厚薄适中的唇紧贴着凤无忧的脸颊,尤为眷恋地深嗅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凤无忧眉头微蹙,指间银针已于云非白意乱情迷之见扎入云非白喉头。
滋——
他脖颈间的伤处喷涌出数股涓细血流,染透了随风而曳的轿帘。
凤无忧趁机挣开他的桎梏,冷言相向,“云非白,少拿你肮脏不堪的手碰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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