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染痴痴地看着凤无忧,薄唇翕动,“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眼光不错。”
凤无忧扬唇浅笑,单指轻挑着他的下巴,戏谑言之,“喜欢哥么?”
君白染重重地点了点头,薄薄的唇瓣蜻蜓点水般掠过凤无忧的唇,“好想将哥桎梏在身下。”
凤无忧默然无言:“………”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连连往后退了数步,正欲避开君白染直勾勾的视线,不成想,他猛一发力,又将她拖拽入怀。
他迫使凤无忧坐在他腿上,眼放狼光,垂涎三尺,“哥,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哥不是用来吃的!”
“不是用来吃的,难道是用来玩的?”君白染好奇地打量着凤无忧。
凤无忧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熟门熟路地在她身上游走,无奈言之,“君白染,哥不是用来玩的!”
“我超喜欢哥。”
君白染自然而然地将脑袋靠在凤无忧怀中,嗲声撒娇,“哥,我只吃一口!”
“不要。”
凤无忧身上汗毛直立,尤为抗拒地将他推至一旁。
虽说,君白染的心智差不多只有三岁,可他到底长了这么大的块头。
无论如何,她也没法说服自己将她当成孩童对待。
“哥,我饿。”
君白染可怜兮兮地嘬着嘴,双手抱膝,像极了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乖乖坐在坟茔上等着,哥给你摘点儿野果。”
“人家不要,三岁喜欢哥哥抱。”君白染微微晃着身子,不遗余力地撒着娇。
凤无忧哭笑不得,连声道,“君三岁,哥的手都快脱臼了,让哥休息一会儿,成不?”
“哥,我错了。”
君白染瞅着凤无忧的细胳膊细腿,只得乖乖坐在坟茔之上。
凤无忧哭笑不得,她心下腹诽着君墨染若是这般作妖,她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踹至一旁。
可君白染大不一样,他柔弱乖巧,洽洽激发了她的保护欲。
但见君白染那双透着些许惊惶的眼眸,凤无忧二话不说,再度将他打横抱在怀中。
“哥,你对我真好!”
君白染欣喜万分,高兴得忘乎所以。
这不,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又一次攀上她的前襟。
凤无忧:“………”
“哥,舒服!”
凤无忧脑袋一懵,面色一红,咬牙切齿道,“君白染,松手!”
平素里,时常被恬不知耻的君墨染调戏也就算了。
可君白染才三岁的心智啊!
三岁就这么流氓,这还得了!
君白染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别乱动。”
凤无忧稍显吃力地抱着他,刚绕出面前数座荒芜坟茔,便见数十具黑衣人伏尸脚下。
她眉头紧拧,扫了眼黑衣人面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初步料定他们遭遇伏击的时间应当不超过半个时辰。
“看来,云非白这是打算将你置之死地。”凤无忧面色凝重,掂了掂怀中尤为沉重的君墨染,顺着羊肠小道往山下疾速飞驰。
“哥,你不要害怕。那些黑衣人,是小白杀的。”君白染见凤无忧的神经愈发紧绷,特特解释道。
“你杀的?”
凤无忧原本还在担忧若是遭遇伏击,她该怎么带着君白染杀出重围,没想到,君白染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弱小。
得知君白染骗了自己,她心下微恼,沉声诘问着他,“为何骗哥?既会杀人,又怎么可能不会走路?”
君白染深怕凤无忧一气之下,将他丢在这乱坟堆中,连连解释道,“会走路。小白只是更喜欢哥哥抱。”
“花言巧语。”
“三岁有脚,自己会走,还让短腿的哥哥抱着,实在不应该。”
君白染担忧凤无忧会将他丢弃在这一片荒山野岭之中,眸中闪过一抹惊惧,汗湿的双手依旧紧紧攥着她的前襟。
凤无忧原想将他放下,但见他委屈兮兮的模样,终是没舍得放下。
“哥没有怪你的意思。”
凤无忧放缓了声调,心中陡然生出的火气在触及到他惊恐的眼神中消散殆尽。
君白染却显得十分内疚,他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羽睫轻轻抖动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簌簌滑下。
凤无忧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当如何哄他。
待她缓过神,才慌张地替他拭去眼角晶莹的泪珠,“怎么还哭了?哥没有怪你。”
他微微偏过头,晶亮的眼眸似水澄澈,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狭长眼型相融,显出别样的风情。
“哥哥待我真好。”
君白染担忧凤无忧不喜他哭哭啼啼的样子,倏然扬起俊美无俦的脸,傻乎乎地抿唇浅笑。
凤无忧轻捋着他柔顺的墨发,愈发心疼敏感乖巧的君白染。
她曾听追风说过,君墨染的“心疾”起于九年前的君家灭门惨案。
故而,君墨染另两个副人格的出现大致可归结为创伤后应激障碍。
温柔似水的君蓝染,生于君墨染内心深处对至亲至信的不舍。
暴戾嗜血的君红染,则是君墨染为了守护至亲至信而分裂出的彪悍寡情型人格。
可眼前的君白染,凤无忧却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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