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外翘:“他不是妖物,对你我而言他就是宝贝,这宝贝我小时候就听过,可我没有你这份好运气也就无缘成为宝贝的主人。不过你要记得,等他出来时候要叫他银宝或者你就为他取个名字好了!”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临死把荷包交给她的张绣儿称他为公子,张锦儿说他是铁山盟的人,相识第三日彼此间还曾不知道如何称呼呢!
男人很快就知道她的想法:“我小字无痕,复姓轩辕,你的名字等你想好了再说不迟。”平常人不敢轻易开口问他尊姓大名,他看得出来这丫头的顾虑,她若不想说名字那他只好先说了。
他的姓氏很不简单他的名字也很不俗,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这名字放在心里。至于她的名字她是真的没有底气说出来,好在他也不问。
左手肘上方的镯子渐渐发热,有时候这种温热是这秋夜里唯一可供她依靠的,她昏昏然想入睡时听见一声娃娃音:“娘亲,我昨日醒来就见到您了!”少女未见镯子再有任何异样动作,轩辕无痕拉下绳子将那鸟架子缓缓放下来,白毛鹦鹉小眼睛正冲着她眨巴。
少女还不敢相信刚才说话的就是这白毛鹦鹉,记得这种鸟儿只会说重复的短语大概一次不超过八个字。半信半疑之时男人悠悠然拨弄着鸟食槽说:“银宝需要你我帮他收集愿力,转化成他的力量,借助他的神通我的医术就能把你的腿伤治好。”
就算少女能识字也懂得些药理,你要让她在这气场很强大的男人面前弄明白愿力是个啥还是没那么快。她能做的事儿就是依据药理为女人们调理身子滋补,仰赖这微弱本事过活的,什么力气大的活儿对她而言都是掉脑袋的风险,她宁肯退缩也不去掺和那些没有把握的事儿。
她起身郑重地对他双手交握施礼:“轩辕公子您说的愿力会很难吗?不知要让我怎么做,没有做过的事儿我不会!”
男人语气郑重:“这世间之人从来就没有谁遇不着生来就会做的事儿,从治疗好你的身子来说,需要的是恒心,就像你在流金河里撑皮筏游水你需要胆量即可。”
看在她一身干净美好的气态上,男人又说:“任何事物的追求必定离不开无法预知的难度,一放弃就绝对没有二次机会,特别是在如今的乱世,富贵机缘全凭一步接着一步的付出。”他说话不快,逗弄着白毛鹦鹉让站在他的手背上。少女未作任何表示他话锋一转:“那你就把镯子留着等我今夜再另外寻觅人选罢,白嫂是已婚的妇人除外我必须再找个锦儿身边好的女子了。”
张锦儿死了他非要找锦儿身边的婢女吗?她觉得那些人也不见得比她强到那里去。
少女撸起袖子望着屋内三枝铜灯下被照得幽暗的镯子,银白光寒,这样看上去煞气森森的。她沉默了,戴在她手上的就这样让出去会是什么滋味呢?
让她想一想也好,男人不希望她如过去一样为处境所逼迫而无暇思虑,养成思想的习惯会增加她的智慧。
快半个时辰了,再不想出来白嫂就回来了,想和他安静地对话就会受到干扰。
“我不能把镯子留给别人,你说了,我是他的主人!”少女这两日不用自己费力操持做饭洗衣的事儿,她的声音变的不那么退缩难听了,因为她发现她说话还会受到别人赏识的目光。
可是男人并不一直赏识她,还是继续泼冷水打击她微薄的自信心:“是!不过,我想说你要是这一刻反悔还来得及,他的主人必须要为他赚取愿力,别人无法替代只能从旁协助。”
她仿佛做了相当大的决定,坐着的人重重的提了一口气在胸膛。
相对外面庞大变幻的世界,她简直就像一棵随风飘摇的狗尾巴草,她的野心建立在稳定地用一个法子讨生活上,没有了品香阁那样大的场子她就没有地方施展她的药膳本事。如果这所谓的愿力能让她有饭吃有地方睡觉,那她就继续。
轩辕无痕,那我就信你这修行之人的话吧,不然也没有任何机会了不是。
男人的想法其实昨晚就已经定下来了,此时能谈成他也没觉得意。摸着鸟儿的背部羽毛,修真者的温和声调就如一股温泉水流经她的心坎。他的脏腑原本气息弱的很,仅仅一天一夜他看起来就好了很多。
“你要记得喔,你既然是‘无尽’的主人也是他口口声声称呼的娘亲,等他长大了就会保护你,可是目前,你的性命由我来护卫。我代替他照看你,也在必要时候躲避天界带给他的威胁。‘无尽’的本体适合夜间行动,白天就由他的灵体代替他说话出行。而我呢,也是修行之人还带着伤呢,调息养伤至少数月。”轩辕无痕放那白鸟在鸟架子上,他准备打坐自行疗伤了。
看着少女有些茫然的眼神,他略显得无奈:“我不能轻易在乐城露面,你的白天需要白嫂协助你了,准确来说是你们互相扶持,主仆之间的扶持。”
原来他真的好心将白嫂安排给她做仆人,看来他真的不能轻易出现,因为他是城中嫌犯嘛!
“别忘了,你这个镯子的主人是有契约的,等‘无尽’他长大了你就该分一些愿力为你自己了,在这之前他需要愿力的滋养。”他又透露了一个规则,就不知道这丫头会如何算这笔账,他眼神从那花生米大的空隙中深深地透出来瞄她。
那就是费心力去养一个住在镯子里的灵物,那种所谓的愿力还让她捞不着。少女想到这里又沉默了,但话是她说的,镯子她已然认成亲儿子要养了,她薄唇带着冷笑对自己。
你呀,人家对你说些动听的话你就上赶着为人家出力!可又有什么法子呢?
轩辕无痕只瞟她一眼就继续凝气调息,运动全身治疗他的内伤,少女看着他唇角微微带动呼吸的快慢,以她身上的残卷述明他这情况不能只吃素食疗养,她记得动物的肝脏配上老姜只需要搭上一味理气的药材就能将他的内伤得到缓和。
男人运气疗伤中也并未放松对旁人的警惕,双手拇指捏中指忽然身子震了一下接着喷出来一口鲜血在地上,把少女吓得右边身子颤抖个不停,而这男人似乎对她视而不见,缓缓起身用雪白棉布擦去了嘴角的血。
少女也不是没有眼里见,虽然她不是他的婢女可也不能让这地板的鲜血影响了两人所处一室的不舒服,她找来一块抹布很自然就趴在地上将他的鲜血清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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