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吴家镇的时候,李长青终于骑马返回,身后还跟着那辆马车,显然是经过他确认之后,这马车不存在什么隐患,不然也不会让马车继续跟着了。
“对不住,让两位久等了。”李长青一回来,就一脸的歉意对二人说道。
“无妨。”
李长青指着那驾车的老汉,笑着说道:“对了,给姚先生和张少侠介绍一下,他们是从岭南来的,此去也是要到洪州,这一路上土匪横行,我想着他们一老一小此去不会顺利,不如就让他们跟在队伍后头,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姚三铭望着那老汉点头一笑:“这样也好。”
老汉倒是热情的很,将手上赶马鞭放下,朝姚三铭张少阳还有李长青三人拱了拱手,感激的道:“多谢几位行方便,刚才这位张少侠的搭救之恩,都还来得及感谢。”
张少阳一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没什么,随手的事,老先生不要这么客气。”
“雪大了,咱们不妨先进镇子,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畅聊不迟。”李长青指着远处的吴家镇提议道。
众人点头附和,在李长青的带领之下,几十人的队伍井然有序的进了镇子,这吴家镇说小不小,百余户人家,因为地处官道之上,所以一进镇子首先看到的就是几家客栈和酒楼,再往后才是些稍微简陋些的民居。
这么多人一家客栈肯定无法住下,李长青选了两家较大些的客栈,一边安排手下弟兄将镖物安置妥当,一边又张罗着将伤员抬到房间,吩咐店中小二去请镇子里面的郎中,将本分之内的事情都办妥之后,才终于有时间和姚三铭他们坐在一起。
看见李长青忙忙碌碌的样子,张少阳不由得打趣道:“李大哥可真是大忙人。”
“嗨,老弟别取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干的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我又是他们的头儿,若是不尽职尽责一些,这些兄弟哪敢跟着我干。”
“这倒也是。”
“小二,上酒上菜,要上好的。”李长青招呼了店里小二一声。
等上菜的空档,李长青的余光始终未曾从院中三个大箱子上移开,在那些箱子旁边,本来就有三四个镖师把守,再加上李长青这般重视,张少阳一时间有些好奇这些箱子里面是何物。
“李大哥,看这些箱子重量不轻,应该是些值钱的东西吧?”
李长青一听,顿时紧张无比,仔细看了看张少阳的脸色,见张少阳只有好奇的表情,没什么其他想法,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些为难的道:“老弟,你也知道,我们押镖这一行,一般都只接货,从来不问货物是什么东西,所以这箱子里面是何物,我也不知道。”
“这小子第一次出来,什么都不懂,别说人家李镖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这是人家这一行的规矩。”
姚三铭数落了张少阳一句,张少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啥,其实你们也看出来了,这箱子不轻,里面就算不是装着金银财宝,也肯定是些贵重东西,别说老弟你好奇了,就是我这些弟兄们私底下也都在猜箱子里的东西。”
李长青咧嘴一笑,恰好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他起身将酒杯都给满上,端起一杯说道:“承蒙二位今天搭救,大恩不言谢,这杯酒我李长青敬二位。”
俗话说有酒好说话,一杯清酒下肚后,慢慢的也就打开了话匣,据李长青所说,他以前也算是半个武人,曾经参与过地方武试拿到过前十名,可惜最终名额有限,最终也就落榜了,后来做起了押镖的活计,算起来到现在干这一行快有十年了,从原本一个小小的镖师,到现在的镖局总镖头,也算是事业有成。
这些年他走镖的次数渐渐少了,押也就押比较重要的镖物,这一次是客人点名让他随行押镖,再加上有规定时间,所以李长青不敢怠慢,接了镖后就马不停蹄的启程,以他缜密的心思和精密的计划,一路上绕开了不少有土匪占据的山头,走的算是比较顺利,今天那些是碰到的第一波劫镖的土匪。
以武人出身的李长青,说到张少阳时,都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称赞道:“在路上走了这么多年,老弟是我见过武功最高的人,我李长青别的不说,看人可从来没出过差错,看老弟第一眼,就能感觉到你身上的一腔正气,难得,难得啊!”
被李长青一番夸赞,张少阳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其实开心得很,要不是有姚三铭在旁边,说不定就顺着话茬展示他在江陵堪称一绝的吹牛功夫了。
几杯酒下肚之后,李长青又下意识的瞄了瞄那三个箱子,随后竟是自己先提了一嘴:“哎,其实依我猜测,这些箱子里面,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哦?李大哥为何这么说。”
“我也不怕和你们说说,这批镖物要送去的地方,是洪州大名鼎鼎的萧家剑庄,萧家剑庄干嘛的?那是铸剑的嘛,铸剑的最喜欢的是铁矿,恰好我们那地方就是盛产铁矿的,我在想,这些箱子里面怕不是一堆矿石。”
“你说你要去的地方是萧家剑庄?”姚三铭皱了皱眉。
“是啊,姚先生知道?”
姚三铭饶有意味的摸了摸胡须:“岂止是知道,我和这萧家关系可非同一般啊!”
李长青没听出来姚三铭说的是反话,笑了笑便说道:“那倒是巧了。”
剩下的时间便聊了些家长里短,除了李长青自己主动提及的萧家剑庄外,他再未说起任何有关这趟镖的事情,酒足饭饱之后,李长青便先行告退,带了几个弟兄去把盯梢的人换了下来。
“师父,刚刚他提到萧家剑庄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姚三铭刚刚的表情落在了张少阳眼中,李长青走后他开口问姚三铭道。
姚三铭摇了摇头。
“倒也没什么,这姓李的镖师说这些镖物是矿石,为师也觉得极有可能,不过让我不解的是,萧家剑庄所在的小凉山,必然是不缺矿石的,为何要在千里之外运送矿石,如此大费周章做什么?”
“兴许...这些矿石比较特殊?”
“也有这种可能,咱们也不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不好妄加揣测,不过还有另一件让为师觉得奇怪的事情,老夫将萧轩辕萧湛卢斩杀之后,这天底下实在太平静了些,就连我那消息灵通的师弟都不确定是真是假,大概是萧太阿萧龙泉二人刻意将消息压了下来。”
“师父,这样不正好吗?难不成你还想消息传遍天下,搞得人尽皆知?”
“为师是觉得,以萧家不肯吃亏的个性,不该这么隐忍才对。”
张少阳给姚三铭斟了一杯酒,笑嘻嘻的道:“师父,不用想这么多,你可是剑仙,他萧家剑庄再厉害,还是得在你面前盘着,他们不隐忍,难道还要来找你拼死拼活不成?你看他们有那个胆量吗。”
“这话倒是不假!”姚三铭听的心里舒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便在此时,一个约莫五六岁的胖小子突然从门外窜了进来,一双机灵的眼睛在几张酒桌上搜寻了半天,最终停在了张少阳身上,小家伙怯生生的往里走了走,但一众镖师兴许是很少见到如此可爱的小家伙,都跃跃欲试的想要在小家伙脸上掐上一把。
看着这些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小家伙终究是没敢往里走,一脸不乐意的望着张少阳。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随后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是那驾车老汉。
看到小家伙没什么事,老汉松了口气,恰好他也看到了姚三铭和张少阳,想了想,便将小家伙抱起,然后绕过前面的几桌镖师,走到了姚三铭这桌跟前。
“二位还吃着呐,木木,快感谢二位恩公。”
被唤做木木的小孩儿乖巧的跟着说了一句:“谢谢二位恩公。”
张少阳一喜,蹲下身子摸了摸木木的头:“不用谢,木木,这名字好。”
“看你们穿着,应该是岭南人士吧?”
“姚先生说的不错,我们从岭南来,老汉名叫木吉运,这是我孙子。”老汉笑着说道。
“木姓?据我所知,木姓在岭南可是大姓,你们和那木宗难不成有关系?”
木吉运愣了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姚先生’懂的还不少,他不也不隐瞒,笑呵呵的道:“姚先生知道的可真不少,我们的确属于岭南八大宗之一的木宗。”
“素问岭南木宗天工之术几近通神,堪称天下奇术。”
“唉,都是些虚名而已,无非就是做木活的木匠,没有传言的那么玄乎。”
话音未落,几人身前的桌子‘哐当’一声瞬间散架,一桌酒菜洒了一地,将旁边吃的兴起的镖师们吓得够呛,几乎以为有人劫镖,好些人都已经将家伙掏出来,警惕的看向这边。
望着一地散落的木条,张少阳呆若木鸡,看着旁边只是轻微在桌子上按了一下的木木,惊声道:“你这...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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