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门吱嘎一声再次被推开,佛宝奴重新走了回来,头上有雪花儿凝成的水珠,身子在不住发抖,站在宋狗面前也是不知该进该退。
“她是不是很坏?”
小宋往里头挪了挪,将被子扯开一个角:“当时她说去睡的时候,你就该去的,我被她坑害过好多次了。”
妙言那头的屋子是门是锁的,还锁了三道,敲门总是不得人应,也不知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作睡着了,反正叫不醒就对了。
佛宝奴在门口那些时间,好不容易一天积攒下来的热气都给散去了,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即便是回到了屋里却仍然没有立刻回暖。
“怎么?你就站在这看我一晚上?”
“只有一床被。”
“矫情什么。”小宋拍了拍床铺:“热气都跑没了。”
也许这句“热气都跑了”是在冬日里杀伤力最大的一句话了,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这一句话来的攒劲,佛宝奴听完之后到底是身子动了动,小心翼翼的坐到床边,将脚先探了进去,然后整个人慢慢的蠕动到平躺姿态。
“睡吧。”
小宋把被子一盖,翻个身就继续睡了过去。
可这下轮倒佛宝奴没法睡了,她能清晰感觉到妙言所说的男子的被窝暖和到无法想象的感觉了,那种火炉一般的热浪一阵一阵袭来,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过去。
下意识的往里头蹭了蹭,直到贴到了宋狗的后背,她觉得这样不好,然后又往外头蹭了蹭,可是人是追逐享受的生物,她就这样在贪图和理智之间来回拉扯了好几次,最终还是靠在了宋狗的后背上。
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她有时候会动弹一下,光滑的小腿碰到宋狗的腿就会被腿毛刺挠一下,她想去挠挠就会触碰到其他部位。
“你没完没了啊。”小宋转过身来,借着外头的雪色映出的光看着紧张到呼吸都不顺畅的佛宝奴:“紧张啊?”
佛宝奴僵硬的回头看了看他,也不回答,只是继续瞪着眼睛看着房梁。
“我吃点亏好了。”
小宋突然伸过手来将佛宝奴抱住了,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后头,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啊……这……”
阿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推开但又舍不得这种温暖,不推开又是羞愤交加,强烈的自尊心和羞耻心让她变得十分古怪。
“你刚刚偷偷亲我了。”小宋就在她耳边:“上一个偷偷亲我的是我巧云姐。”
“我没有……”
“都这时候了你嘴硬个屁啊。”小宋的顺着她的腰上下抚摸起来:“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心理相对偏向保护者的女性才会偷偷干这种事。”
“我不懂……”佛宝奴紧张的有些哆嗦:“你别动了,手!”
“小姐姐今年几岁了?”小宋才懒得搭理她:“你都没告诉过我你到底多大,准确的。”
“二十有三了……”佛宝奴长出一口气,终于是正常的对话了:“是不是很老?”
“原来阿奴是大姐姐了呀。”小宋笑了起来:“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就十七八。”
“哪有那么小……”阿奴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手!”
“嗨。”小宋慢慢收回手:“摸摸怎么了,真是的。”
“不行。”
阿奴拒绝的很果断,但她也清楚如果身边这个狗东西真的要坚持,她却也是没有一丁点办法,毕竟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自己的睡衣的袋子都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反正……什么清白不清白的,现在说出去恐怕也只能是个笑话了。
“我问你啊,你身上为什么会这么香,有别人跟你说过么?”
“天生的。”小虎牙小声回答道:“我生下来时就是如此,所以若是夏日我都会随身带一个艾草香囊压一压这个气味。”
“我之前还以为是你的香粉,后来才知道是你本身的味道。”
小宋凑到她脖子之间嗅了一把:“你很喜欢洗澡哦?”
“嗯……”阿奴轻声应了一声:“若是三日不洗澡,就没有东西能压住那个味道的,我不喜。”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撘的聊着,反正最后小宋也得逞了,佛宝奴只是稍作推搡就没有动作了,只是红着脸看着他:“是不是觉得欺负我很有趣?”
“那必须是有趣。我的天,我身边躺着一个皇帝啊,这种事天底下谁有那个能耐,这要是没趣还有什么有趣?”小宋也不遮掩:“辽国皇帝陛下!”
“不要说了!”佛宝奴一个头槌撞在他的胸口:“你怎能如此混账!”
小宋也不在意,只是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佛宝奴眼睛就突然睁大,茫然的看着他:“不行!”
“不行就算了。”小宋叹了口气:“我这人从来不强迫别人,那陛下今天洗了澡对吧?”
“嗯,你方才不是问过了?你要做什么?”
小宋也不废话,整个人直接滑到了被子里,接着佛宝奴突然挣扎了起来,但却是有气无力的,只能带着哭腔的推搡着宋狗的头,最后甚至连推搡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如小乳狗一般的嘤嘤声。
“救命……”
只是数分钟,佛宝奴就已经只剩下用沙哑的嗓子呼救了份了,她双手死死抓住床单,两只脚崩得死死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身子也开始出现了痉挛。
而这时小宋再次出现,凑上去就是一个法式深吻,而这次显然佛宝奴没有一丁点抗拒,甚至有点主动。
“这是陛下自己的味道哦。”小宋放开她之后,笑着起来,然后轻轻安抚起全身紧绷的辽国皇帝陛下:“陛下?缓过来了没有?”
佛宝奴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了,只是她再看向宋狗时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混蛋!”她扬起软绵绵的手打了宋北云一下。
小宋哈哈一笑,再次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了几句,这次她却是迟疑了起来,最终还是肉欲摧毁一切,她咬着嘴唇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那陛下,我就不客气了哦。”
“你几时客气过……”佛宝奴的脸都快滴出血来,说话却还是带着几分倔强:“我不该认识你的。”
“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呀。”小宋调整了一下角度:“陛下,准备好了么?”
“等等……”佛宝奴扶住他的肩膀,小声说道:“我怕疼……”
“知道啦。”
外头的风雪在天蒙蒙亮时终于停了,而屋子里的声响也差不多随着风雪一并停了下来。
一切的喧闹都转为了寂静,只有树上的积雪落地时的噗噗声。
天逐渐亮了起来,小院中一片寂静,今日虽然晴朗,但及膝的深雪仍是不适合劳作,整个长安、咸阳周围都变得慵懒而寂静起来,远处倒是有早起的妇人开始早早的点起了炊烟,还有开始玩雪的土狗欢快的嚎叫声。
而此刻,两千里外的金陵城却是一片肃杀,太皇太后终究是没有能熬过这个冬日,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开国皇后在孝子贤孙的簇拥下离开了这个世界。
虽然大家嘴上说的都是节哀,但这种时候却怎样都无法节哀,而且遵循老太太临终的遗愿,她故去之后不可以国丧之礼待之,子孙也无需守孝。上至天子、下至万民都只需要好好生活便好。
不过老太太毕竟是母仪天下之人,她的离去让金陵城都蒙上了一层暗哑,虽然不需要国丧,但金陵城里所有的商家都在听到钟鼓楼上的鸣响后关闭了店铺,人们也纷纷取消了一切娱乐活动,金陵城在这钟声响起之后,仿佛成为了一座死城,只有不能停炉的工坊中冒着浓烈的白烟蒸腾而上,化作云霞。
大医官枯坐在了老太太的灵堂前,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过去的挚爱亲朋都已远走,青梅竹马的女孩如今躺在这里,随着一起玩闹的兄弟去了远方。
“大医官,这些日子您也是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赵性遵照遗愿换上了一身百姓家的孝服守在灵堂上,旁边则是哭得泣不成声的金铃儿:“莫要坏了身子。”
“不了,这天寒地冻的,曾有记载说人会假死,我便守在此地。”
他的执拗没有意义,但大家都明白这其中的意义,至少对大医官来说,太皇太后的离去就代表着属于他的时代正式落幕了。
“福王叔,你也回去歇息吧。”
“不可。”刚从外头回来的福王手中捧着母亲最爱吃的东西:“我也守在此地吧。”
虽然他们母子之间早年有些间隙,但这些日子以来太皇太后也与他说了许多,毕竟是亲生母亲,福王哪怕是铁石心肠也都没有理由不去为母亲守灵。
“今年关中怕是要遭灾。”福王突然仰起头看着赵性:“官家还是去处理朝政吧。”
赵性坐在那看着自己的老祖母,轻轻叹气道:“不急,已有人替朕安置好了,朕便多陪陪老祖吧。倒是金铃儿,你别哭坏了身子,都怪朕……怪朕把宋北云指派出去了,不然你身边也能有个人照应。”
金铃儿拂去泪花儿,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没事,等为皇祖母守了四十九日我便过去了。”
福王抬头问道:“那么着急?”
“嗯,他写信来说让我尽快一些。”金铃儿叹气道:“你们也知他那个人,多疑的很,那头的人信不过,自是想我去帮他。”
“是有道理的。”赵性说道:“大宋是否能一统中华,便看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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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都被和谐了,这一章我修改了一个多钟……下一章估计要推翻重写,我今天就更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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