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云散,一轮圆月慢慢从乌云后爬了出来,无尽的银辉洒落,让整个大地都披上了一层轻纱。
长发披散,衣袂飘飘,万千银辉洒落在身躯之上,让牧野愈发的出尘,一如谪仙人。
看着牧野那英俊帅气,但却稍显稚嫩的面容,猗窝座愈发的谨慎小心。
柱,他不仅杀过,而且还杀过不止一个。
水柱虽然有五十年没遇到过了,但他杀掉的水柱,和眼前这位少年相比,完全判若云泥。
几百年来,历经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但这还是猗窝座第一次,感受到这般压力。
在牧野的身上,猗窝座甚至有种面对上弦壹黑死牟的感觉!
但这怎么可能?
千年过去,他们好几次都差点将鬼杀队赶尽杀绝,鬼杀队许多传承都完全断绝。
譬如,斑纹。
在战国某个时代,开启斑纹的斩鬼剑士非常的多。
但现在,莫说是开启,知道斑纹存在的都没有几个了。
要不是上弦壹黑死牟,曾经就是开启了斑纹的杀鬼剑士,猗窝座可能都不知道斑纹的存在。
人类,是绝对不可能战胜鬼的!
不过,眼前这个水柱,却强大的有些离谱。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厉害的人类!
[不行,我不能和他打近战,风险太大。一招不慎,头颅可能就会被斩下!]
就在猗窝座暗暗制定战略的时候,牧野也稍稍皱起眉头。
他刚刚的目标是“水调割头”,结果竟然让猗窝座给躲了过去,只削掉了半张脸。
这让牧野有些不满意!
不愧是上弦叁,实力还真不是盖的。
另外就是,上弦鬼好强的恢复能力!
十秒钟不到,猗窝座被削去的半张脸,竟然完全恢复了。
[血条好厚,不过,只要有血条,问题也就不大。]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牧野和猗窝座,就各自决定了对决的策略。
“破坏杀·乱式!”
猗窝座锁定牧野,以极快的速度向牧野所在的方向猛烈击打。
在这一瞬,牧野面前漫天都是拳影,由拳劲所形成的恐怖拳斗气,甚至宛如一个垂天之漏斗一般,明明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却尽皆向牧野的身躯汇聚。
拳斗气所形成的罡风太厉害了,明明没有中招,但却有种空前的撕裂感。
不过,这漫天的拳影,在牧野的眼中,每一拳都非常的清晰。
牧野甚至能够完美的预测到猗窝座下一拳从哪个方向打过来!
牧野的速度太快,在漫天的拳影中,似乎都不曾移动过一般。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观战的炼狱杏寿郎一时甚至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身为炎柱,杏寿郎也有他的骄傲。
岩柱悲鸣屿行冥,杏寿郎承认和他还有些差距。
但面对其他的柱,杏寿郎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
但看到牧野和猗窝座的战斗,他才知道一直以来,他是坐井观天了。
猗窝座的破坏杀·乱式,每一拳快的肉眼都有些捕捉不到,至于破坏力,连钢铁恐怕都会被打的破碎。
若是他面对这一招的话,只能选择用斗气磨灭斗气。
而牧野竟然完全无视!
厉害,太厉害了!
至于交战中的猗窝座,那更是惊呆了。
对于他的武道之躯,猗窝座向来是倍感自豪的。
因为他距离传说中的[至高领域]只差一步之遥!
只要跨过那最关键的一步,他甚至都能够像无惨大人一样,突破生死限界,让脖子不再是弱点。
至于他的破坏杀,更是他武道的精华。
每一式都历经千锤百炼,是最凌厉的杀戮手段。
但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出拳速度最快的[破坏杀·乱式]竟然连牧野的衣角都擦不到。
真相只有一个——他的破坏杀·乱式,完全被看穿了!
但这怎么可能?
人类真的能够达到这种恐怖的层次吗?
和炎柱炼狱杏寿郎交战的时候,猗窝座骚话不断。
但面对牧野,别说是说骚话了,他连丝毫的分心都不敢。
[罗针]更是被他施展到了极致!
[要来了,好凌厉的杀意。不过,他的进攻轨迹......我感受到了。]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猗窝座猛地提起脚,在牧野要进攻的方向,瞬间踢出数十次。
踢击太猛烈了,一如炸裂的闪光,让人甚至都睁不开眼来。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幽蓝的水纹在牧野的白鹿上浮现,牧野所过之地,到处都宛如涛涛潮水一般,潮水汹汹,一个浪涛就掀起十几米。
但看在猗窝座眼里,却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你他妈管这叫做......打潮?
你确定不是海啸?
别骗他,水柱他也是杀过的!
[来了,会从左后方进攻,目标是我的右腿、双臂和.....脖颈!]
根据[罗针]的预测,猗窝座无比快速的做出了反应。
但......
噗!
猗窝座高速踢击,一息甚至能够踢出十几次的脚,已然和他的身体分离。
而这还只是牧野这一记打潮的部分,他的断臂处大量的鲜血迸溅,双手离他而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脖颈处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他被斩首了!
头颅滚落在地,看着他那还不断喷涌着鲜血的脖颈,猗窝座犹自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我明明预测到了他的攻击,但依旧没能躲开。这速度......已经不是靠预判能够弥补的了吗?]
[罗针能感受到,那就说明他并没有踏入至高领域——无我的境地。但为什么,速度会快的这么不正常?]
猗窝座难以相信,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罗针]已经感知到的攻击,他竟然躲不开!
就算是上弦换位战的时候,输给童磨,那也是因为童磨的血鬼术非常的棘手,对他非常克制。
“你真的是......水柱?”
猗窝座感觉他被欺骗了。
如果牧野是水柱的话,那么以前被他杀掉的水柱,又是什么啊?
牧野甩了甩剑上的鲜血,道,“都说多少遍了,我不是柱啊。我甚至连鬼杀队都不是,我只是一个种树人而已!”
猗窝座:“种树人?”
牧野:“很卑微的那种。”
猗窝座:“......”
“还没完,我还能再战斗!”
猗窝座不服,若是牧野踏入了至高的领域(通透世界),他或许还能接受。
但偏偏牧野并没有踏入!
他不能接受有人在同一个领域击败他!
猗窝座一脚踏地,一个十二角雪花阵再次展开。
更恐怖的是,猗窝座被斩去头颅的脖颈,大量的肌肉开始蠕动,甚至有再长出头颅的趋势。
炼狱杏寿郎完全惊住了,头颅都被斩断了,鬼竟然都没有死,竟然还有再长出头颅的趋势。
这怎么可能?
而与此同时,猗窝座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大量的画面。
那是一个穿着武道服的男人,似乎是在对他进行教导。
“我们不是武士,没有刀,能用的也只有自己的拳头,但心里有刀。不屈的精神,不管面对怎样的绝境都不死心。”
[是谁?这个对我说教的家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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