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清楚地看见，焱灵姬的记忆宫殿上，有密密麻麻地古老符文在闪光。
虽然这些符文一闪而逝，即便是八重天准帝都很难注意到，可陈浩还是看见了。
“是封印符！”
陈浩瞳孔骤缩。
他的符阵造诣不如冷清月，但也仅次于冷清月。
如果是别的符阵，他或许不敢肯定，但封印符是冷清月常用的符阵，他也相当熟悉，因此十分确定！
“如果真是封印符，那焱灵姬的失忆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陈浩头皮有些发麻了。
焱灵姬的记忆是被人用古老的封印符阵强行封印的。
所以焱灵姬的记忆宫殿才会下沉在神识之海下面，而非悬浮在神识之海上空。
这完全超出了陈浩的预料。
陈浩不是没想过，焱灵姬的记忆可能是被人故意封印，但这个猜想很快就被他否定。
因为如果焱灵姬的记忆是被人封印，那焱灵姬在遭遇危险时，就不会突然清醒，展现出失忆前的强势姿态。
“正常来说，只有意外失忆，才可能在危险来临时，强行让记忆从记忆宫殿中冲出来，暂时占据身体。”
“这是最基础的知识，所以在看到焱灵姬遭遇危险改换姿态后，我就一直坚信，焱灵姬是意外失忆，可结果……”
陈浩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冷电，因为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
“如果焱灵姬的记忆是她自己封印的呢？”
“如果是这样，那焱灵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被封印的记忆确实有可能恢复吧？”
“当危险解除了，记忆就再次被封印，又陷入失忆状态？”
陈浩觉得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可能了。
但问题是，真存在这种封印符阵吗？
焱灵姬在启动封印符阵后，记忆都被封印，完全陷入失忆状态，无法再操纵封印符阵了。
记忆的破封而出和再次被封印，全凭封印符阵自行运转。
这封印符阵是不是太智能了？
世界上真有这种封印符阵？
陈浩符阵造诣虽高深，但毕竟还是比不上冷清月。
所以有了疑惑的陈浩没有纠结，立刻退出了焱灵姬的神识之海，将问题告诉了冷清月。
“按照你的描述，焱灵姬记忆宫殿外闪烁的确实是构筑封印法阵的符文。”
冷清月先是肯定了陈浩最开始的判断，随后沉思了一番，说道：
“你推测的完全智能化运转的符阵，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存在的。”
“当初我在证道成帝前夕，也有过构筑类似法阵的想法，只要我证道成帝，就能构筑出这样的法阵。”
陈浩对此并不意外，因为大帝虽然比不上天帝，但也屹立在世界之巅，拥有怎样玄奇的手段都能理解。
可问题是，焱灵姬不是大帝，更不是符阵一道的大帝啊！
焱灵姬是纯粹的炼体者，连宝术都不曾学习。
并且，焱灵姬刚开始出现在无尽火狱之时，修为更只有真仙巅峰，距离大帝境，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只能是焱灵姬自己铭刻并启动那个封印法阵，才有可能让她在遭遇危险的时候，强行唤出被封印的记忆，从而让她拥有抵御危机的能力，可那个封印法阵又只能由符阵一道的大帝才能铭刻和启动，这就陷入了不可解释的矛盾……”
陈浩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他解不开这个谜题。
“有没有一种可能，焱灵姬曾经真是大帝。”
冷清月提出了一种猜想，道：
“焱灵姬确实是纯粹的炼体者，没有学习过宝术，但符阵和宝术有着本质的区别，焱灵姬没有学习过宝术，不代表焱灵姬没有学习过符阵。”
“当然，焱灵姬是符阵一道的大帝，这种可能性很小，几乎不可能。”
“但，只要焱灵姬是大帝，且对符阵有一定造诣，那么在另一位符阵之道的大帝的指点下，焱灵姬铭刻并启动那个封印法阵，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陈浩眉头依然紧锁，没有半点舒展：
“可我刚发现焱灵姬的时候，她确实只有真仙巅峰的修为……”
陈浩忽然愣住，他想到了什么，抓住了冷清月的双手：
“清月，一个只有真仙巅峰修为的人，能从太古之前的混乱纪元活到现在吗？”
冷清月摇了摇头：“绝不可能。”
陈浩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是啊，绝不可能！我们都知道，那些从古老的过去活到现在的古代妖孽，哪怕有仙液，也需要至少仙君境修为才行，否则哪怕有仙液保护，他们也扛不住岁月的侵蚀。焱灵姬如果真只有真仙巅峰的修为，那么哪怕她有那位一剑断万古的天帝的保护，应该也无法活到现在吧？”
“换言之，那位一剑断万古的天帝，如果真能将一个真仙巅峰的修士，完好无损地从混乱纪元送到当代，那么他为什么不送一个更强的修士来当代？难道是因为，那位剑断万古的天帝的能力，只支持将一位，真仙巅峰的修士送到当代吗？一切就这么巧吗？”
这么巧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存在？当然有可能。
但陈浩认为，这么巧的事情发生的概率，比不那么巧的事情发生的概率要小得多。
而什么是不那么巧的事情？
“如果焱灵姬在混乱纪元就是一位大帝，且对符阵之道颇有造诣，她在另一位符阵之帝的指点下，成功铭刻并启动了那座封印法阵，然后被剑断万古的天帝从混乱纪元送到当代，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应该更大吧？”
陈浩看着冷清月说道。
冷清月点了点头，说道：
“并且，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能解释为什么冷清月在渡劫时，会展现出君临天下的女帝姿态了。”
“因为她曾经就是一尊女帝，所以在遭遇渡劫危机，她记忆破封而出，她找回曾经的时候，她便再次有了女帝的气质。”
“至于为什么她曾经是一尊女帝，可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只有真仙巅峰修为，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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