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宴席太忙,忙着喝酒,喝得头昏脑涨。
加以昨晚身处温柔乡,理应是睡眠不足。
经影儿这么一提醒,苏言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一个烫手山芋。
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里,一贯反对暴力解决问题的苏言,逼不得已时,说不得暴力一回。
然而,这个烫手山芋的身份极为敏感,不是他想暴力便可暴力的。
镇北王都没下手,可想而知,这烫手山芋不是一般的烫手。
虽说大周军队借口替太子殿下报仇,把海盐国王室一锅端了,这太子殿下是不是被流矢意外射死的,还另说。
然而,这是一个让人没话说的阳谋,没人会去指责大周皇帝‘大义灭亲’。
但是苏言要是把大周皇帝的表妹给暴力杀掉,为了维护大周皇室的脸面,说不得跟苏言不死不休。
头痛啊!
杀是肯定不能杀,只能放了那刺客。
苏言把人放了容易,问题是镇北王会如何作想?
镇北王当然不会怀疑苏言跟这刺客有任何干系。
然而,她毕竟对镇北王动了刀子,把人放了,镇北王的脸面往哪搁?
这刺客不论苏言是杀还是放,都会打一边的脸。
是选择打大周王室的脸,还是打镇北王的脸?
两头为难,苏言这心里,着实如万马奔腾过后的草原那般,泥泞不堪。
此刻,苏言恨不得打自己的脸,被杨连海他们撺掇着死要面子,要是自己不去请镇北王参加婚礼,不就没这回事了?
后悔无用,事以至此,唯有想办法解决。
苏言带着影儿去了关押刺客的厢房,他心想着,跟刺客谈谈,兴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推开厢房的门,苏言进去后,看到两个影卫在厢房里,守着那个刺客。
至于那个刺客,她被绑了手脚,侧躺在床上,一看到苏言走近她,手脚剧烈地挣扎着。
“呜……呜……”刺客嘴里被塞着绸布,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看她这样子,不会以为我要强她吧?
难道我脸上写着禽兽两个字?
看起来似乎还是个美人,如此虐待美女,懂不得懂怜香惜玉?
“丁香、茉莉,绑手脚就罢了,为何还堵着她的嘴?”
影卫十个姑娘原本只有编号,没有名字的,苏言便以花名为她们取名,取如花似玉之意。
丁香与茉莉是最先给公子侍寝的,见公子似有怪罪之意,委屈道:“公子,她一直聒噪不止,所以……”
“嗯,昨晚辛苦你们了,给她松绑吧!”
公子还是心疼她们的,丁香与茉莉按住了挣扎的刺客,给她松绑。
手脚松开后,刺客欲冲下床,被丁香与茉莉再次按在床上,一双大长腿胡乱地乱蹬着。
这画面……
好在苏言他不好这一口。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真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
“丁香,茉莉,你们放开她。”苏言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公子……”丁香与茉莉按着刺客,担心放了她,万一伤害到公子。
“没事,她再敢跑,你们就把她再绑起来。”苏言大声道,生怕挣扎中的刺客听不到。
果然,刺客听到苏言的话,停止了挣扎,她可不想再被捆绑起来。
丁香与茉莉放开她后,她便爬了起来,退缩到了床角,双手抱着大长腿,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有些邪的男人,似乎只有离他远些,才能让她稍微安心。
你死都不怕,还怕我如何你?
我从来不对女人使用暴力,难道我看起来像禽兽?
没看到我一脸的阳光灿烂的笑容?
标准的阳光型男!
显然刺客把他当成了无恶不作的坏人,苏言无奈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你是谁?”刺客知道自己不是那两个女子的对手,心中稍微平静下来后,思索着如何逃出去。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苏言说谎从来不用打腹稿,信手拈来。
“你胡说。”刺客根本就不相信苏言的话,哪有救命恩人把自己绑起来的,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很好骗?
“你想想,昨日你刺杀镇北王失败后,如何会还活着到了这里,此刻理应过了鬼门关才是。”苏言引导道。
苏言深知这时候,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不如引导她自我脑补一下。
果如猜测那般,刺客回想了一下,自己刺杀失手被打晕后,醒来后便在这里,虽说手脚被绑着,她们倒是没有伤害过她……
“你不是与那镇北王一伙的?”刺客不确定疑惑地问道。
刺客如此问,潜意识里的防备之心已经有所松懈,似乎开始相信苏言所说。
假设他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个身处困境的人,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那一道脱困的曙光。
“当然不是,我只是一个商人,我叫苏言,可否告知姑娘的芳名?”苏言明知故问。
“你便是救济灾民的苏言?”
嚯,声名远扬还是有不少便利的,省了自己多费口舌作自我介绍。
“对,我便是苏言,如假包换。”苏言一脸诚恳道。
“我叫赵雅。”他能对灾民那么好,应该不是个坏人,吴苏城的百姓都盛传他是个大善人。
相传镇北王会参加一个婚礼,赵雅觉得这是个刺杀镇北王的好机会,于是他打听了一下举办婚礼的苏言。
一个人,三两人如此说,她不会相信,人人如此说,从众心理的暗示下,使得她相信众口一词的说法。
眼前这个名叫苏言的公子,是个大好人,大善之人。
“清雅绝尘,好名字。”苏言拍手称赞道。
称赞一个陌生女孩子,是拉近彼此间距离最有效的小手段,苏言屡试不爽。
果然,赵雅稍微放下了警戒心,微微一笑,问道:“你是如何救了我的?”
赵雅只记得被镇北王的人打晕过去,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王爷要把你咔嚓了,丢到乱葬岗喂野狗。”苏言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肃然道:
“我跪求王爷,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光,太不吉利。”
谎话的真谛便是真真假假,苏言他确实给镇北王给跪了。
“如此那老贼便会同意你的请求?”赵雅年纪看起来比苏言还小,却一点也不傻,更不天真。
老贼?
如此形容镇北王,确实挺贴切,苏言吓唬道:
“那老贼老奸巨猾,怎肯如此轻而易举放过刺杀他的人,交代亲兵先侮辱你一番再杀你。”
闻言,苏言旁边的影儿眼角跳了跳,心说,夫君太坏了,如此吓唬一个小姑娘。
“后来呢?”赵雅一听别人要侮辱自己,不由地心里一紧。
见到赵雅已经被自己唬到,苏言大义凛然说道:
“我哪能让如此禽兽的行为,在我眼皮底下发生,我当然是奋不顾身地极力阻止。”
听到苏言如此唬人,丁香与茉莉,包括影儿,心里的想法出奇地一致,‘公子自己就是禽兽’。
“然后呢?”赵雅听到这里,心里还是很担忧自己昏迷时……
“当时我义愤填膺,脑子一热,冲了上去与想要侮辱你的亲兵撕打起来,这才避免了你被那些禽兽侮辱,你瞅瞅我这些伤。”
苏言挽起了袖子和裤腿,给赵雅展示他手臂上,小腿上的伤。
影儿看在眼里,心里暗叹,夫君简直是坏到家,这些擦伤分明是他昨晚喝醉摔倒……
那些伤口还鲜红,刚结疤不久,应是刚伤一天左右,看到伤口,苏言的话,赵雅信了,关切地说道:
“你似乎不会武功,跟那些当兵的打起来,吃亏的当然是你,最后我们是如何脱身的?”
这时候赵雅已经认同了苏言所说,把苏言当成了站在同一阵线的自己人。
“我把你买了下来。”苏言大言不惭说道,谎话说到底,便成了真实的谎言。
“买我?”赵雅心里设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想不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脱身之法。
“没错,花了我两支珍贵的百年红参。”苏言一阵肉疼地说道。
花了两支百年红参给镇北王压压惊,是不争的事实。
特别是体验到它的奇效后,苏言便把他以前嗤之以鼻的‘胡萝卜’当成了宝贝,一下子又白送了镇北王两支,到现在还心疼。
“公子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赵雅认同了苏言,称呼换成了‘公子’。
苏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要是承认自己知道赵雅的身份,前面说的谎言,不就彻底穿帮了?
“我是海盐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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