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惹怒一个女人的下场很可怕,对方瞬间就能从一个绝世美女变成凶狠的母老虎。
那铺天盖地的触手,无限延伸,把任一整个人笼盖在里面,誓要把他碾碎成泥撵作尘,嗯,据说要让他死得连渣也不剩。
“禁锢!”
任一只是轻飘飘的两个字,变异的碧瑶就被定死在原地,别说再攻击任一,就是眼皮子想要眨一下都办不到。
任一祭出蓝魅,对着那无数的触手,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狂砍,奇异的是,这些触手一点血迹也没有,落地后就会化为一阵青烟,彻底消散。
看情况就不是真的活物,而是个假冒伪劣产品。
这个女人虽然可恨,任一更在意的是她究竟是怎么控制住二师弟,把他从一个地道的吃货,变成一个没有主见的走狗,准确点说,是……舔/狗。
想到这里,他继续加油添醋努力用言灵控制住碧瑶,“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对那王先都做了什么?”
碧瑶似乎很抗拒这个问题,眼里一直在挣扎,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嘴可由不得她,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的生平来历和盘托出,
“我叫碧瑶,乃是先天神木上长出来的一朵木莲花,历经千万年才成型,不料在最后一关渡劫时失败,成为了一个亡灵。”
“由于亡灵大世界不对我开放,导致我流落在外,就在我差点身死道消之际,一个魔修恰好身受重伤快要死亡,我机缘巧合之下附体重生,从此以后,以人族的身份行走诸天。”
“那个师兄其实只是我制作的一个傀儡,乃是我在游历的途中,见到的一颗先天神木幼苗,和我是同宗同源,我见之欣喜若狂,随把他炮制出来,准备将来成熟之际,夺舍他回归神木,因此,在他诞生之际,就已经抹杀了他的灵识。是以,他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成为一个不会反抗的木偶。”
“两年前,我和我的傀儡师兄经过这个鸿蒙大世界,那猪先修为一般,却是一界之主,委实不可思议。再加上他对我死缠烂打,各种追求,我随即起了歹心,想要把他控制住,从此扎根此地,结束流浪的生活。”
“虽然我已经是个人族,但是先天神木附带的属性还在,我用自己的本体迷心莲给他服食下去,让他彻底迷失了心智,成为我的一只走狗。”
任一冷哼道:“如此这般麻烦,就没想过要杀了王先?”
“当然想过。”碧瑶木讷的道:“问题是那猪先还有十多个师弟,各个都不是省心的,我只有控制住猪先,才能免去很多麻烦。”
“明白了,要如何做才能解了他的控制?杀了你吗?”
任一的话让碧瑶惊恐得眼睛瞪大如铜铃,她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不代表就真是个木头啥情绪没有。
“前……前辈,我错了,我不该鲁班门前弄大斧,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你把人带过来,我这就给他解了,求你了。”
碧瑶的眼泪已经被吓了出来,神情凄惶,如果不是被定住,恨不能立马去抱任一大腿,祈求他的原谅。
任一听到能解,自然也不会过多耽误,“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把人领过来。”
说完,他打开门就要离去。
门口的仆人下意识的伸手就要去阻拦,被他一脚一个,直接踢飞。
然而,当任一好不容易,把睡成个死猪样的二师兄拖过来时,厢房里哪里还有碧瑶的影子,也不知她是如何挣脱那言灵束缚的?
任一突然想到了她所说的那个木偶师兄。
提起二师兄就往木偶师兄的厢房奔去,“咣当”一脚踹开,里面果然没有人。
院子里就剩下一群拿着刀枪剑戟的仆人,一脚戒备的围着他。
这些都只是不明真相的普通界民,任一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睡吧!”
这群人瞬间丢盔弃甲,软趴趴的倒在原地睡了下去。
正要继续搜罗这诡异的一对师兄妹时,就见一个角落里,有什么东西被人像个球一般的踢了过来。
借着走廊上昏暗的灯光,任一可以很清晰的看见,这人居然就是那木偶师兄。
也不知他是怎么回事儿,看起来有些狼狈,鼻青脸肿的样子。
紧接着,又是个黑影被人踢了过来,却是那被定得死死的碧瑶,两人的脑袋狠狠撞击到一起,发生剧烈的抨击声,听得人耳朵都觉得疼,也不知是谁搞的鬼。
正疑惑间,就见任凶领着任屠,小耗子和凤无思走了过来,像个请功邀赏的大将军,双手叉腰,嘚瑟的道:“主人,看看我抓到谁啦?”
她的表情无不是快奖励我吧,我立了大功啦!
“嗯???”其余三个不满的把头扭向她,眼里尽是谴责。
“咳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任凶赶忙改正了过来,“是我们几个一起抓到的啦,这两个坏人刚才一路乱跑,也不看准一点,撞到我们身上,直接当场拿下,嘿嘿嘿……”
“原来如此,干得漂亮!”
任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对其他几个也夸赞了一通,随即走到这对师兄妹跟前,“低估了你有个替身,不过,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凭借这样,就能逃离这个鸿蒙大世界吗?”
“哼!我神木一族只要离开人族的地盘,就能把气息彻底消散,和世界融为一体,只要出了城池,你休想抓住我们。”
“也许以我现在的能力,的确是抓不到你们,不过,困住你们却是一点问题没有。”
任一的话让碧瑶嗤之以鼻,“哼!莫非你还能定住我,羁押我一辈子不成?”
“不不不,不需要这么麻烦,对付你何须如此,只要杀了便好,一劳永逸。”
任一逃出蓝魅,这把武器,就算是今时今日,以他这样的修为高度,用起来也觉得很趁手。
随意扯下碧瑶的一缕头发,轻轻的吹到剑刃上,还没挨着边,那头发已然断裂成两节。
“嘶……你杀不死我的,神木一族拥有不死之身,别白费力气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碧瑶的嗓门已然越来越大,好似在强调自己的优势。
“是么?杀不死啊!问题是,你现在是个夺舍重生的人族,是人,她就会死。”
任一手起刀落,“噗”的一声,一条断臂出现在众人眼前,刀口齐整,一丝鲜血没有,上面还能清晰的看见木头纹理。
这是那木偶师兄的,他不声不响,眉头也不皱一下,好似那断臂和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那碧瑶却是崩溃得大叫,“住手住手,不许伤害他,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啊!”
她好心痛,她养了他很久,眼瞅着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夺舍到其躯体上,到时候,她就会是诸天万界唯一一个神木族人,拥有不生不灭的永恒生命。然而一切的美好幻想,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破坏殆尽。
他砍去的不是木偶师兄的一只手,而是她的整个世界,整个人生啊!
任一可没有一点负疚感,对于这种鸠占鹊巢,肆意玩弄别人情感的人,不辣手摧花,还等何时?
“哼!这样的木偶活着也是个多余,要来何用,当柴烧都嫌没用。”
任一当着碧瑶的面,“咔咔咔”几下,把木偶师兄剁得稀巴烂,整个过程快得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还没等碧瑶喘个气儿,她的备胎就被人破坏成渣。
“你是魔鬼,我不会放过你的,啊!啊!啊!啊……”
她发出了绝望的嘶叫声,宛若恶鬼复活一般,如果不是因为被定住,早就吓得任凶几个缩成一团,再不敢小瞧了她去,
“她会不会气疯了啊?”
“大概早就疯了吧我看她就不是个好人,死了一了百了。”
……
任一自然也是这么打算的,这个女人行径邪恶,说夺舍就夺舍了,压根儿不是个正道之人。
“现在轮到你了。”
祭起蓝魅,对着碧瑶就劈砍而去。
说好的杀不死,结果死得透透的,现场就留下一朵黑色的木莲花,以及那具被其夺舍的女尸。
女尸是不可能复活的,唯有那黑色木莲甚是诡异,足足有脸盆那么大,其花瓣带着木制纹理,刚才任一劈砍了后,也就敲下一片花瓣而已。
黑色木莲的上方,有一个黑色的阴影,有些散乱不成型,那是碧瑶的亡灵。
平常人看不见,任一曾经也是亡灵一份子,可是把亡灵大世界一锅端了的人,亡灵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哼!活着是祸害,死了也会祸害别人,这样的你,没资格在世上存留。”
任一手指一动,一股亡灵之气激发,瞬间把碧瑶的亡灵打得七零八落,无法凝聚在一起。
只是过了十个呼吸的时间,碧瑶的亡灵又逐渐恢复了过来,“桀桀桀……别白费力气了,我虽然拿你没办法,可是你也杀不死我,何必纠缠不放呢?”
她只是个木属性妖族,攻击一直不是她的强项,迷惑才是。
只不过,任一的修为高于她太多,她连试试的心都有不起,因为这迷惑属性受到肉/身的限制,只能迷惑住比她修为等级低很多的人。
任一轻蔑的笑了笑,“打不死的人我见多了,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
他之前见过好几个打不死的人,拥有不死之身的存在,一个是粉红娘娘,一个是在灵隐大陆搅风搅雨的驼背老头,一个是神兽凤无思。
最后的结果呢,驼背老头被他和粉红娘娘捆绑在了一起,丢进了虚空黑洞里,在那里,除非他们拥有造物神的修为,否则就只能乖乖呆在里面流浪,永远也别想出来祸害人。
至于凤无思,也就她好命的摊上那前任造物神,否则的话,任一才不会收留她在身边。
又傲娇,又柔弱,最重要的是个颜值品味特别扭曲的存在,因为任一之前的外貌,可是受够了她那浓浓的嫌弃鄙夷意味,这谁受的了?
“你想干什么?”碧瑶看到任一的笑,那身影忍不住抖了一下。
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十分不安。
“哼!对付你这样的存在,拥有这个就足够了。”
任一从腰间后面,摸出了那一根丑丑的令牌棍棍,找到鸿蒙大世界的界牌,上面光华一闪,只见一道透明的屏障凭空出现,把整个界主府笼盖在里面。
“嘶……不是说此界无主嘛?为什么你会有界主令牌?”
碧瑶脸色发黑,不住的摇头,整个人快要崩溃了。她当初敢这么大胆的做下这个事情,就是觉得这里无大能坐镇,她这样的修为,只要控制住那傻缺二货王天,就可以作威作福。
谁曾想,这界主府堪堪弄好,才刚住进来没两天,好日子就到头了吗?
“杀不死你,可以困死你,此界不蹦,永世不得出!你就在你建造的坟墓里,遗臭万万年吧!”
随着这一声落下,任一带着几个灵宠,以及那些陷入沉睡的仆人,全部离开了这个华丽的牢笼。
“不……我不要,我不甘心啊!”
碧瑶凄厉的呼啸没有人能听见,这里空荡荡的就剩下她一个亡灵。
她在那屏障处不停的试探,想要出去,总会被一股强有力的反弹之力,撞散身子骨。
好不容易凝聚回来后,她又继续试探着,
“放我出去,我是先天神木,乃是天生地养至尊无上的存在,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该死的,你给我滚回来啊!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
无论她叫得多么欢,任一都已经不可能再听见,他现在只想把二师兄唤醒。
也许是因为碧瑶变成了亡灵,也许是因为那屏障的阻隔,众人才离开界主府,一直睡着的二师兄终于清醒了过来。
是那种真真切切醒过来的样子。
“咦?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躺在大街上?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的身边还横七竖八躺着一堆仆人,但是都面生得很,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嗯,看样子你没事了。”
听到任一说话,二师兄好奇的看着他,“这位道友,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并没有认出任一来,只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具体缘由,你可以问问这些仆人,在下还有事忙,告辞!”
任一并没有给他解释这么多,也不打算和他相认,他们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以后只会越走越远。
有的人,能陪伴我们走一程路,已然是幸事,能一直跟上脚步,不离不弃的,终究不会有几个。
很显然,二师兄已然追不上他,往后余生,他们终将再难有交结。
这就是人生,带着遗憾,带着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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