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的尽头是个开满了梅花的小园林,有一个又聋又哑的驼背老头看像个木头一样守在门口,头一点一点的,却是要睡着了。
听到动静,有些混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钱易伟二人,就像是没看到一样,头又接着一点一点的要睡着了。
钱易伟莞尔一笑,从怀里掏摸出一个小瓷瓶丢了过去,正正好丢在老人的手心里。
老人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眼睛虽然闭着,手却往一个方向指去。
钱易伟嘿嘿一笑,示意姓范的禁声,然后悄悄摸摸的往一个建筑物摸过去。
这个一看就不是正路,姓范的眉毛一挑,摸了摸下巴,自是好奇的跟了上去。
走到一块墙壁处,只见钱易伟拿出一把匕首,把墙上的一块青砖,小心翼翼的卸了下来,看那上面的陈旧痕迹,却是已经被弄过很多次的样子。
钱易伟先是打量了下里面的情况,确认无误后,才让开位置,示意姓范的上前。
姓范的好奇心彻底被吊起来,自是迫不及待的趴在洞口看起来。
只见里面水汽朦胧,香气扑鼻,时不时还能听到两句婉转如莺啼的嗯哼声传来。那声音实在是勾人,听得一旁的钱易伟鼻血一下子就淌了出来。
他很有经验的掏出一块娟布擦拭起来,反观姓范的,却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对方九成九是一个女子在洗澡,说不得还是个大美人。问题是,他看不到人有屁用?
在墙和澡堂中间,居然有个硕大的屏风阻挡着,还是那种很厚实的木制雕花三联屏风。
姓范的心痒痒,恨不能冲进去,把那屏风踢得稀碎,好看个过瘾。
按说在他受伤前,他是有本事踏平整个太壹宗,因为他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乃是真真正正的修士,海灵宗的范亿才就是他。
他的修为早已经超越了此间九成九的修士。如今束手无策,只不过是从神王废墟里受伤太重,灵气恢复缓慢,不敢轻易动手,怕加重伤势。
再加上他的很多符宝,灵宝,乃至仙宝,都在被人围追堵截的过程中,消耗光了。
此时此刻,他也就是比之正常人稍微厉害那么一点点。当然,就这么一点点,也够这群人喝一壶的。
只见他居然急性子的伸手就要去扒拉那栋楼,却是要蛮力突破的样子。
钱易伟吓得脸色大变,这还得了,这要是把事情闹大了,他非死不可。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擦什么鼻血,看什么美人,直接拉着范亿才就要离开。
范亿才是什么人?等闲是谁都能管得住的吗?
他的手就像是一条滑溜的蛇一样,钱易伟抓拉了几次,愣是没抓住,急得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只听得两人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却是那又聋又哑还驼背的老头发出来的警示声。
随即,浴室里传来一个女子骄横的声音,“是谁在外面?找死啊!”
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水声传来,却是女子快速出浴,穿起了衣服。
范亿才见状,扼腕不已,冲着老头恶狠狠地就要踢过去,“碍事!去死!”
钱易伟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他手里的匕首“嗤”的一声,对着范亿才的大腿就射过去。
范亿才看也不看一眼,躲也不躲,却是任由那匕首直刺而来。明明是人肉,却打出了火花,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
却是范亿才动用了身体里少量的灵气,给自己浑身来了个无差别防护。
匕首非但没有刺中范亿才,还反而因为受到很大的反作用力,瞬间被折断。这一幕看的钱易伟两股直打颤,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而范亿才的腿也没闲着,去势一点不减,对着老头的后背那高高隆起的一坨肉就猛踹下去。
顷刻间,老头趴下了,不过,不是被范亿才踢到后,才趴地上的。
而是,他咳嗽得心肝脾胃肾都要吐出来的样子,突然就一下子扑在地上,恰好躲过了一劫。
一击不成,让范亿才有些丢脸面。他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对着地上的老头就踩下去。
这一脚要是落实了,老头的那颗大好头颅,非得爆浆不可。
又是意外,老头在千钧一发之际,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翻了个身,恰好擦边躲过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钱易伟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差点没给吓出病来。
别人或许不知道老头的来历,只把他当做个看守小梅园的守花人。
但是,钱易伟是个很机灵的人,闲着无聊,偶尔也会去宗门里面的档案馆里看伟(。。)人传记。
很神奇的是,这个糟老头子的信息居然夹杂在里面。只不过,他还是很神秘,没有姓名,年龄,只有渺渺无几的几句话,诉说了他的过往。
“姓名:无名君。性别:男。外形:聋哑驼背。年龄:迷。脾性:贪花好色。武力值:无可估量!喜:欢喜散。忌:挑衅!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钱易伟好奇的把整个宗门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这个死角旮旯里找到了人。
只不过,他那个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自持自己武艺非凡,就想试试老头的功力,是不是如资料上记载的一样。
他果断的进行了偷袭,然后,果断的被人狠狠收拾了。
老头只是轻松的一个闪身就躲开了去,且动作快狠准的,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扇得打转转,半天缓不过神来。
要不是他及时掏出一瓶事先准备好的欢喜散,估计早就被老头丟在树下埋了当花肥。
老头才最终放过了他,还好心的指给了他一点福利,也就是刚才看洗澡的那个洞口。
此时,这两人缠斗在一起,要是老头出事了,他不知道还有谁能控制住姓范的。他现在也是后悔不迭,为何多此一举,非得把人带到这里来。等下要是那个墨老虎追杀过来,他可招架不住。
想到这里,他也不在去管两人,拔腿就想溜之大吉。却听得那房顶上传来一个女人的暴喝声,“采花贼,哪里跑!”
随之而来的,是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正好在钱易伟面门前擦皮而过,死死地钉在一旁的树干上。
这凶险的一刀彻底封住了钱易伟的去路,他有些胆颤的看着这个头发还滴着水的女人,讪讪的道:“席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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