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壁炉前侃侃而谈,时间悄然而过。
糖糖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成稳,让十三想起大宝。糖糖在某些方面和大儿子骆灿极度相似。但是又有不同,大儿子在成稳中处处透着一股冷漠,而糖糖在成稳中处处透着贴心。
对,贴心。
就是那种小棉袄的贴心。
“糖糖,我发觉和你说话非常有压力。”
“嗯?”
“我觉得我说话像一个孩子,而你说话却像一个大人。”
看着十三苦恼的神情,糖糖先有点错愕,接着捂着嘴笑问:“听二宝说你认定你只有十三岁?”
害……
二宝这小子欠揍,这种事也敢往外倒?
不过她并不介意糖糖晓得她的事。
“嗯哪”一声,十三说:“确切的说今年应该十四岁了。不过,哪怕十四岁,我仍旧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的见识还不如你。”
闻言,糖糖再度捂着嘴笑了,笑得一双丹凤眼似弯月。
“十三,我听二宝说了你许多事,你是一个好妈妈,哪怕你心理年龄只有十四岁,但你仍旧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妈妈。”
壁炉不但暖了人的身,好像也暖了人的心,突然被一个心理极度成熟的孩子夸奖,十三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十三,你怕狗吗?”糖糖好奇的问。
十三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怕虎子、花蟒它们?”
晓得小丫头问的是上次她被那群德牧吓得喝压惊酒的事,十三讪讪笑道:“因为多了啊,再加上它们的身躯都非常庞大,又突然蜂拥而至,那个阵势真的蛮吓人。”
“这样啊……”糖糖手支着下颔想了想,接着跳下椅子说:“你等一等。”
“嘿,糖糖,你干嘛去?”
“你等一下,我马上来。”一边说着话糖糖一边往楼上跑。
“那你慢点,别跑快了,小心气喘咳嗽。”十三叮嘱道。
话落,小丫头已经跑没了影。不一时便见糖糖抱着一个什么东西下楼。
十三迎上前,问:“是什么?”
那东西好像挺沉,看糖糖的样子抱得有些吃力,问话的功夫十三捞过那东西一看,是一本相册。
“你看了这个就不会再怕豹妹、花蟒它们了。无论它们长得有多大你都不会再怕它们。”糖糖笃定的说。
这本相册中装的都是虎子、花蟒等那群德牧的相片,从它们嗷嗷待哺到一个月、两个月,从一岁到两岁……
从小奶狗到体型庞大的看家护院狗。
有它们很小的时候在花园追逐小绒球的,有它们长大一点后就开始追逐足球的,还有更大的它们开始追逐兔子、鸡啊什么的相片。
都是白露抓拍下来的,喜欢的就洗了出来放进相册,没事的时候总拿出来看看。
“你看,它们是不是非常的可爱?”一张张的翻看着,糖糖问。
可不!
又可爱又萌。
谁能想像得到现在的它们小时候是那么的呆头呆脑、憨态可掬。
十三笑道:“它们真的很可爱。”
“那你再看到它们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再害怕了?”
“嗯。”十三肯定的点头。
糖糖笑了,连带着眼睛都藏着止也止不住的笑意,“它们都是爷爷给奶奶寻来的最纯种的德牧,奶奶可喜欢它们了,奶奶在枫丹白露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和它们在一起……”
说话间,糖糖又打开一张相页,出现在相册中的不再是德牧,而是一只有着碧绿眼睛的小动物。
“咦”的一声,十三说:“猫。”但是枫丹白露中好像没有猫。
“嗯哪。不过,它可不是普通的猫,确切的说它是猞猁,我们习惯称它大猫。”
“大猫?”
“对,大猫,它的名字叫妞妞。”语毕,糖糖捂嘴而笑,眼瞟着十三说:“听说你的小名也叫妞妞。”
还真是巧了,十三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相片上,几只大型德牧好奇的围绕着还是小奶猫的妞妞,而它呢,明明对这些德牧怕得要死,但仍旧相当有骨气的冲着德牧们嚎叫着,全身的毛炸着。
“后面还有。”说话间糖糖又翻了一页。
是妞妞长大了点后的相片,被一群德牧们追至橡树上的它低头看着树下的德牧,好像在说‘上来啊,有本事你们上来啊’。
“妞妞是烈烈捡到的,一开始烈烈也以为它是一只猫,可是养着养着才发现它不是猫而是一只猞猁。你看,长大后它就是这个样子……”
随着糖糖又翻开一纸相页,十三脑袋‘轰’的一声,红艳的眸顿时失了焦距般直勾勾的看着那张大猫的相片。
斑斓大猫,碧绿的眼……
不正是她脑海中那只体型一米有余的大猫吗?
一时间,曾经遗忘的梦境顿时涌进脑中,女人跳到男人背上焦急的说:滚开,滚开,蒙烈,赶它走,赶它走。
十三感觉头又开始痛了。
“说起来其实我没见过妞妞。因为它趁着爷爷不注意偷吃掉爷爷最喜爱的龙王,烈烈担心爷爷把妞妞给煮了,于是就把妞妞送走了……”
龙王?
为什么这么熟悉?
龙王又是什么?
头越来越痛,十三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一个不稳差点倒地,所幸扶住椅子扶手才站稳。
吃了一惊,糖糖急忙阖上相册,跳下椅子问:“十三,你怎么了?”
脑袋好痛。
家里只有她和小丫头,如果她不吃药会吓坏小丫头。
她必须吃药,必须。
努力保持着清醒,十三强忍着头痛道:“我去趟洗手间。”说话间十三急忙往楼上走,步履匆忙。
上得二楼走廊,似想起什么,十三又对站在楼下的糖糖说:“乖,我马上下来,你不要出去昂,外面冷。”
看着十三消失在楼上的身影,糖糖若有所思,走到坐机那里抓过坐机打电话。
与此同时,楼上,十三回到卧室后急忙将门锁死,然后扑向床头柜方向。
她把药一素放在床头柜的,为什么没了?
焦急中,她把床头柜的抽屉拉开,没有!
再拉开一个,还是没有!
药呢?
药在哪?
越是焦急,头越是痛,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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