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那得是多大的官?
程桑目瞪口呆,路都不会走了。
她自小就生活在这临州城里,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城主,书中描写的人再伟大生动,那也不是亲眼所见。
沈洵安觉得她这副傻呆呆的样子挺有意思的,眼中带了三分笑意,“不用震惊,每年过年我们都要回京城和祖父过,今年也是,到时你也会去的。”
程桑被接二连三的消息砸的回不过神。
“我也……要去?”
“当然,爹娘都承认了你这个女儿,肯定是要带你入京的。”
程桑更懵了。
她这哪里是抱上了根粗大腿,她这是抱上了一根参天大树啊!
“那容启呢?”
程桑又想起了容启,沈洵安不喜欢庆玉琅,对容启又是什么感官呢?
“他?”
沈洵安扯扯唇,“还好吧。”
程桑了然的笑了,也不问了。
什么还好,不讨厌就是不讨厌,这人说话真不直接。
说了一路,铺子很快就到了。
程桑也不废话,问掌柜的要了东西,直接递给了沈洵安。
“你的。”
这是副画卷,沈洵安接过,看了一眼,俊脸上不可控制的露出了喜色。
“居山先生的真迹!”
“嗯,我想着你们读书人应该都喜欢这些,放在我这也无用,送你了。”
沈洵安摩挲着画轴,一双星眸亮的惊人,“好。”
又反复看了许久,他将画卷收起,“这份礼物很贵重,收下我心中有愧,所以我给你一个补偿如何?”
“嗯?”
“经商之道,学不学?”
“嗯……?”
程桑还是没反应过来。
沈洵安眼中带笑,示意她看看铺子里的情况。
程桑扫了一圈,这才发现不对劲。
此时还是上午,街上人来人往,正是热闹之际。
自家铺子的地段也很好,紧挨着街道,附近也没什么抢生意的,可偏偏进来的客人寥寥无几。
“生意出问题了?”
犹记得上次来时,还不是这般模样。
掌柜的也愁着这问题呢,“算是吧,今日小姐不来,我也打算去找小姐说呢。”
“自从咱们大半铺子改行之后,其他几家就开始抢我们的生意,街头街尾陈家、许家各自开了一间玉器店,卖的东西跟我们差不多,价格上还要低上一成,现在客人都去他们那了。”
“他们两家合伙对付咱们一家,咱们也耗不起价格战,所以暂时只能这么耗着。”
程桑拧眉不语,看向了沈洵安。
“学。”
这是回答他之前那个问题。
沈洵安笑了,欣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我教你。”
“你?”
沈洵安,“我。”
程桑牙有点酸,“你不是说这是补偿?我怎么觉得你想让我血偿……”
沈洵安回了个白眼。
这可能是他长这么大有史以来第一个白眼,程桑乐了,杏眸弯弯,“行吧,那就请多指教。”
“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
掌柜的已经重新回到了门口的柜台处,铺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沈洵安带着程桑四处走了一圈,时不时的使唤她。
“那个花瓶,摆上去一些的位置。”
这个铺子里卖的都是一些玉器瓷器,品质普通,卖的对象也是那些普通人家。
边使唤,沈洵安边解释。
“这个花瓶是白玉瓷的,算是你这间铺子里上好的东西了,你们将它摆在一堆瓷器中间,既不显眼也不突出,客人一扫而过,不懂行的十有八九不会注意到。”
而懂行的,谁又会来这种普通的店铺里买好东西?
程桑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心中暗暗记下,连忙搬来了椅子。
冬天穿的厚,她也没多想,撩开裙摆扶着架子就站了上去,居高临下的问,“放哪?”
沈洵安站在她侧方,她动作时一小截白皙脚踝,直接落在了他眼里。
下方的人半天不答话,程桑有些奇怪,“嗯?沈洵安?”
沈洵安这才回神,面色不自然道,“咳,放那。”
他指的是木架最上方的位置,程桑乖乖举着玉瓶放了上去。
“好了,还有什么要移动的?”
“嗯……这几样。”
“贵重的商品要放在显眼的位置,让人一眼注意到,同理,普通的商品要摆放在一起,但也不是乱摆,要懂得突出各自的特点。”
沈洵安低垂着眉眼,指着几样东西。
“玉盘摆东边那处木架上,玉砚摆中间的木架,瓷篮往下移一点就可,青玉箫摆你刚刚那个花瓶旁边。”
“哦。”
一下四样东西,还不是摆同一个位置。
程桑想了想,顺手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玉盘,玉砚也在她站的这个木架,不过要稍微远一点,她比了一下距离,发现不远,手扶着木架便倾斜着身子去拿。
距离是不远,但程桑高看了这个木架的承重性。
木架上摆的本就都是一些小玩意,算不上重,木架为了好看,很多处也都是镂空的花纹,她这么一压上去,身子的重量顿时让木架晃了起来。
“啊——”
程桑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反应,手一滑便摔了下来。
“程桑!”
心神不定的沈洵安看到这一幕,脸都白了,连忙扑过来接住她。
扑通一声,两人摔在了地上。
程桑还好,沈洵安来的及时接住了她,有个人肉垫子,她只是磕着了头,额头上多了个包。
沈洵安就惨的多,身上几处疼的厉害,不用看都知道青了。
听见声响的掌柜的进来,看见的就是两人倒在一起的一幕,心脏都差点吓停了。
“小姐,沈公子,你们没事吧?”
他急忙将两人扶起来,“有没有伤着?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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