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真的查不出来你爹究竟怎么了,阿凛,现在要怎么办?你爹该不会是生了什么怪病吧,还是感染了风寒或者头部撞到哪里了。”
于氏忧心忡忡,“你快想想办法啊,御医都看不出来的事情,你让那个沈之月来看看,总不能让你爹一直这样昏睡吧。御医想了很多办法,针灸也试过了,一直喊他也醒不过来,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凛尚要是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就不会在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了。
所以,这是赵明珞和沈之月对他的反击复仇吗?
“娘,我爹一定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你先照顾好我爹,我这就去荣远候府把沈大夫请过来给爹看病。”他心里的怒气和恨意蹭蹭地上涌着,很好,赵明珞,沈之月,你们行事的手段也没有那么光明磊落嘛,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于氏还是充满担忧,“那个沈大夫她愿意来吗?阿凛,你之前那样缠着她,万一她见死不救怎么办?”
苏凛尚面容狰狞地说道,“她要是不把我爹治好,她就别想活着离开苏国公府,娘你放心,我爹一定会没事的。那个沈之月,她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由不得他。”
男人周身有寒冷的气息迸射了出来,气场强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随意地洗漱了一下,连早饭都没有吃就朝着门外走去。
荣远候府,赵明珞和沈之月正在一块吃早饭。
没过一会儿,管家急匆匆地跑来了,恭敬又带着凝重地说道,“沈大夫,苏国公府的苏大人来了,说要见你。”
赵明珞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沈之月一眼,深邃如同寒潭的眸子里涌现出了丝丝缕缕的笑意,“他果然来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见见他。”
想要情蛊控制他的表妹,还想要逼着他表妹嫁过去,苏凛尚倒是挺会想的。
沈之月服用了两颗丹药,将心底的燥热和蠢蠢欲动压了下去,尽量让她看起来高傲清冷一些,不会看出来深受痛苦折磨的日子。
苏凛尚在客厅里等了很久,就在他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赵明珞带着沈之月来了,“真是稀客啊,谁能想到有一天苏大人竟然跑到荣远候府里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我找沈大夫到国公府里去替我爹治病。”苏凛尚也不跟赵明珞绕弯子,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了爱慕的姑娘身上,就再也舍不得移开了。
沈之月眸子里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她没有什么同情心地说道,“苏公子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情好到能去给你爹治病的程度。再说了,你爹生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把你爹弄生病的。”
苏凛尚听到她这些寒冷无情的话,心底的怒火涌了上来,要是眼神能够杀人,沈之月恐怕已经死了有十几次了,“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吧,我爹忽然昏迷不醒,就连御医都查不出来,你敢说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沈之月,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去害人。”
赵明珞不乐意了,他瞪着苏凛尚,冷嘲热讽地说道,“这难道就是苏国公府求人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找沈大夫兴师问罪的呢。你爹病倒了就和沈大夫有关,这又是哪门子道理?你要是有证据就告到皇上的面前去,依着皇上对苏大人信任的程度,一定会严惩沈大夫的,你又何必跑到这里来啰啰嗦嗦。”
苏凛尚心里恨得要死,他锐利的目光从沈之月的脸上移到了赵明珞的脸上,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一些相似之处来,然而却没有半分相似,他们的相处自然又舒服,带着全然的信任,倒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就我们两个人。”苏凛尚强忍着心底熊熊燃烧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道。
沈之月蹙着眉,眼睛里写满了警惕,“怎么,上次在我的茶水里放了情蛊还不够,今天又想出什么恶毒的点子来害我了?难不成苏公子觉得我蠢笨如猪,被你算计过一次了还不长记性,现在还要继续算计下去吗?”
苏凛尚被她戒备又没有感情的样子刺得心疼了一下,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涌上了他的心头,“我不会再算计你,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你要是不放心,那我们就找个空旷的地方单独谈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沈之月,你应该明白,不管什么时候,我从来就没想着要伤害你。”
赵明珞满是警惕和戒备地说道,“你别信他的话,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上次情蛊的事情怎么被算计的,难道你忘了吗?”
沈之月略微沉吟,直接对苏凛尚说道,“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赵公子他是值得我信任的人,我没有必要瞒着他。想让我去救你爹,你觉得可能吗?”
苏凛尚握紧拳头,将怒气给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我爹的毒就是你下的,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不用废话那么多了,我来直接切入正题吧。你来提条件,究竟要怎样才肯救我爹?”
他几乎是咬着牙才问出来这句话的,千算万算,他没想到沈之月为了解情蛊,竟然对他爹下手了,府里试毒的人都瞒过去了,赵明珞和沈之月的小动作也太狠了。
沈之月倒是风轻云淡了起来,“我想要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苏大人,虽然不知道你爹究竟得了什么病,但是如果御医都查不出来治不好的病,我想整个京城里除了我,应该也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爹了吧。”
她心里涌上来一种复仇的快意,在心里幽幽地问道,苏凛尚,被人扼住命运的咽喉,这种滋味好受吗?你感受到我曾经的绝望了没有?
“说得痛快点,敞亮点吧。情蛊一旦种下去,是不会有解药的,如果你想要从我的手里拿到情蛊的解药,那是不可能的。我没有欺骗你,你也别对我抱有希望。沈之月,你想要荣华富贵,还是要权势地位,又或者想要郑澜在仕途上平步青云,我都能替你做到,只要你能把我爹治好。”
苏凛尚的手指掐着掌心,尖锐又剧烈的疼痛感才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不至于失了理智。
哪怕是面对着沈之月冷淡的脸,哪怕她看着他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爱意,他的心依然控制不住地为她跳动,对她的爱愈加的深沉,恨不得沉溺其中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明知道她是带着砒霜的蜜糖,苏凛尚依然甘之如饴,好不容易和她有的牵扯,他舍不得斩断。就好像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声音告诉她,要不顾一切地将心爱的姑娘捆绑在他的身边,一刻都舍不得让她和他再分开。
沈之月脸色比之前更加寒冷,她眼底的讥诮和嘲讽是那么的明显,“你别把我当成傻子来耍,情蛊没有解药是不假,但是请你将母蛊交出来给我,解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苏凛尚心里涌过惊涛骇浪,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知道情蛊还有母蛊,额头上的青筋暴涨,他怒极反笑,“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不仅医术厉害,连苗疆的蛊虫你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倒是我狭隘了。”
“沈之月,就算是有母蛊,种下去的子蛊也拿不出来了,你拿到母蛊也没有用。”他怎么舍得将那么好控制的母蛊送到她的手里,除非是真的决定和她一刀两断了。
“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你爹的病情我爱莫能助。来人啊,送客——”沈之月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送客了。
苏凛尚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她给千刀万剐一般,“沈之月你别太过分了,得罪了我们苏家你别想有好下场。我爹的病你不救,我也会让皇上下圣旨逼着你去救。”
“那你就去求啊,你自己都说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凭什么我一定要治得好你爹?我医术不精湛,没有办法救醒你爹不行吗?皇上要是想杀我,杀了也就算了,谁让我能力不足呢。苏大人,我也不是被吓唬大的,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我等着你所有的袭击。”
她豁出去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再次将苏凛尚气得差点吐血,他的脸色阴沉得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难看至极。
“苏大人,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究竟是你爹重要,还是那只母蛊重要,你再来找我。反正我也不着急,我贱命一条,比不得苏国公的命尊贵,我有的是时间,也能够耗得起。”沈之月笑得眉眼弯弯,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
苏凛尚咬着牙说道,“母蛊到你手里也没有用,解不了的,不信你派人到苗疆去问问,情蛊种下去,只能等到你死了才能解脱。你又何苦执着于一定要母蛊呢,在我手里你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我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来,不是吗?”
“沈之月,除了母蛊,其他的条件你尽管开,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赵明珞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他嘲讽地反击道,“既然母蛊没有用,你为什么不给沈大夫?她想要的只有那只母蛊,能不能解了她身上的情蛊,她又没逼着你帮忙,这是同等的条件交换。苏大人既然没有诚意,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谈了。反正你爹也不过是病了,又不会要了性命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管家,送苏大人回去。没有诚意的事情,以后让他不要再上门了,毕竟苏国公府和荣远候府那可是夙敌,恨不得斗得你死我活的那种,不来往还是比较好。”
苏凛尚几乎咬断了后槽牙,“赵明珞,你真是欺人太甚。沈之月,别以为这样你就能不给我爹治病了,我这就进宫去求皇上,去求太后,皇上的圣旨下来,你治不好我爹,那就等着被砍头吧。”
她指了指门口,笑容里带着轻蔑和鄙夷,“那你去啊,没人拦着你。苏大人,哪怕你权势滔天,哪怕你手段了得,运筹帷幄,有些事情还是控制不了的,比如生老病死,你说对吗?”
苏凛尚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月儿,这次你做得很好,对付苏凛尚那种卑鄙无耻的人,就不应该对他客气,省得他蹬鼻子上脸了,也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来的勇气。”
赵明珞觉得这段时间的恶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苏家被皇上狠狠地戳伤了颜面,燕翎和苏贵妃也被皇上猜忌,这京城很快就变天了。
“如果他不想苏国公死,母蛊他会交给我的。等到苗疆的养蛊师来了,他们应该能将子蛊给弄出来。赵大人,这次的事情真的很谢谢你,你帮了我这么多忙,从我到京城里来你就一直在保护我,我真的很感动。”
沈之月真心实意地感谢道,她心里却有着强烈的后悔,恨自己当初怎么不勤快些,多刻苦些,除了中医中药,怎么不多去图书馆里看医经,多了解那些边远区域的偏方和毒药,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就被苏凛尚算计了,将自己陷入了这么不利的境地里。
“谢什么?我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你,害得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这段时间你还要被痛苦折磨,看到你受苦我也心疼,更是在心里觉得对不起郑澜,没能将你照顾好。”赵明珞语气里带上了一些懊恼和挫败。
郑澜有多爱沈之月他是清楚的,若是他知道妻子被苏凛尚算计折磨成这样,肯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不管不顾地跑到京城来找苏凛尚打一架的。
提到夫君,沈之月的眸子里也有着强烈的怀念,“也不知道郑澜现在怎么样了,秋闱考试就快要开始了,他能不能考中举人。”
在京城的这段世间里,她才明白曾经郑澜给她的是怎样舒心自在的日子,哪怕是在婚后,她都过得很开心,那个男人当真把她爱到了骨子里,让她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一刻,沈之月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想郑澜,那个男人早就走进了她的生命里,成了她眼睛里不可或缺的鲜艳的色彩。
“你别担心,他从来都不会做出让你失望的事情来,等到放榜以后他就会来京城,到时候你们夫妻就能够团聚了。”赵明珞温声细语地安慰她。
沈之月想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但愿能在郑澜来之前,将我身上的情蛊给解了,省得到时候他会担心。”
她也受够了被情蛊折磨的日子了。
“放心吧,苏凛尚就算心肠再冷硬,他爹一直不醒过来,他也会束手无策,到最后肯定会妥协的。等到情蛊的母蛊拿到手,再让那些苗疆的养蛊师出手,绝对能够解决了你的心头隐患,你就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好。”
像他们这样的贵族公子,脱离了家族那就什么都不是,苏凛尚如果还想要过现在这样光鲜亮丽的生活,就绝对敢对他爹见死不救,苏家耗不起,苏贵妃和燕翎也绝对耗不起。
沈之月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等着看苏凛尚接下来会不会妥协了。
而苏凛尚带着满腔的怒火回到家以后,苏国公夫人没有看到沈之月过来,她脸上不由得浮起了失望的神情来,“阿凛,你不是说能把沈大夫请来给你爹看病的吗?怎么是你自己回来了?”
“娘,宫里所有的御医都来过了吗?再换几个御医试试看。”苏凛尚心情不怎么痛快地说道,对于在荣远候府里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他没有跟于氏说。
“御医里面最厉害的都请过来了,看不出你爹究竟怎么了,又不像中毒,也不像是生病,脉象平稳,呼吸也正常,然而就是醒不过来。阿凛,你爹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倒下去啊,你再去请沈大夫来,不管她想要多少诊金都可以,你爹的性命最重要。”
于氏更加担忧了,恨不得逼着苏凛尚去把沈之月给请过来了。
“既然不像生病也不像中毒,会不会是中邪了?请那些高僧和道长来看看啊,那些能人异士万一能让爹醒过来呢。那沈大夫和荣远候府的关系很好,和我们苏国公府有着仇恨,想要请动她真的不容易的。”苏凛尚心烦意乱,语气也不由得差劲了起来。
于氏被儿子的话弄得愣愣的,不一会儿有眼泪继续涌了上来,“你爹这样我能不担心吗?阿凛,你是你爹最疼爱的儿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尤其现在你姐姐被软禁在长乐宫里,稍微不慎我们家就毁了。”
苏凛尚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再次将冒上来的怒火压下去,带着些许无力地说道,“你让我冷静一会,等到明天的时候再去请沈之月来。爹他一定不会有事,绝对能够好起来的。”
蚀骨的恨意再心底蔓延着,发酵着,几乎要将他给逼疯,他不明白,为何老天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明明让他碰见了最爱的人,明明只差一点她就能到他的身边了,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算了,娘你别去找什么高僧和道长了,没有用的,这病估计只有沈之月能够治得好。”苏凛尚眼睛里有着强烈的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明知道这是沈之月和赵明珞挖了个陷阱等他跳下去,他还是没有办法,在他爹和沈之月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
苏凛尚没有进宫去求太后和皇上下圣旨,逼着沈之月来替他爹治病,撂下那些狠话他不过是威胁她的,却也清楚,依着沈之月的冷静和聪敏,她绝对不会受威胁。
皇上那里还需要沈之月,不会看着她去死的。
还没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苏国公府再次乱套了。
于氏身边的丫鬟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跑到了苏凛尚的院子里求救,“公子,国公爷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已经开始发起高热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苏凛尚哪里还坐得住,跑到他爹房间去,看到因为发高热满脸通红,痛苦得脸扭曲在一起的父亲,旁边还有两个医术很厉害的御医在想办法降温,煎药。
“御医,我爹他怎么样了?”苏凛尚满心煎熬地问道,这一刻他才彻底地感受到了赵明珞的狠厉,把他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境地。
“国公爷他感染了风寒,邪风入体,情况很糟糕。我们已经想办法退热,过去两个时辰了,非但没能让他的热退下来一些,反而烧得更厉害了。再这样下去,非要烧成傻子不可。”
御医说话很直接,却宛若沉重的锤子敲在苏凛尚的心上,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爹他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吗?你们探查他的脉象,像是中毒吗?”
两个医术很厉害的御医对视了一眼,愧疚地冲着苏凛尚说道,“脉象还是平稳的,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寒气侵入身体应该是今天中午之后才发生的事情。诡异的是服用了药,又用温毛巾敷着,还是没有用。”
“苏大人,实在是我们的医术不精,能力有限,为了不耽误国公爷的病情,你还是去请那位替皇上治病的沈大夫来瞧一瞧吧。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真的无能为力了。”
两位御医对着苏凛尚拱了拱手以后,背着医药箱离开了。
于氏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了,她拽着苏凛尚的手腕,声音颤抖而又充满了恳求,“阿凛,你再去请那个沈大夫来给你爹看病吧,不然你爹再这样下去情况真的很不妙,算娘求你了。”
苏凛尚看着面露痛苦的父亲,再想到咫尺天涯的沈之月,就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艰难的取舍之后,硬生生地将那股窒息的疼痛咽下去,“娘,你别哭了,我再去荣远候府一趟,把沈大夫请过来,她会来的。”
“阿凛,你别再让娘失望了。你爹他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绝对不允许他受到任何的伤害,更不能让他有性命危险。娘知道你对沈之月有那种心思,但是像她那样的女人,真的不适合你,你驾驭不住她的,别再勉强了,不然受到伤害的将会是你自己。”
苏凛尚并不想听任何人说沈之月的坏话,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娘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爹绝对不会有事的,娘你别总是说别人不好,她并不想和我们家扯上任何的关系。”
这才是苏凛尚觉得悲哀的地方,但凡沈之月虚荣一些,贪婪庸俗一些,他也不会那么束手无策。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将那只母蛊和玉笛都小心翼翼地收好,再次去了荣远候府。
管家再次通传了赵明珞和沈之月。
苏凛尚被晾了半个多时辰以后,终于等到了他们来。
“我答应你的请求,母蛊给你带来了。沈之月,那你是不是应该去给我爹治病了,他现在发高热,随时都有可能烧坏脑子,若是有什么后果,绝对是你承受不了的。”苏凛尚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焦急和担忧都写在了眼睛里。
沈之月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来得那么快,唇角勾起了一丝讥诮的弧度,“我还以为你要再撑几天呢,看来苏大人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倒是很让我觉得意外呢。”
“母蛊在这里,你拿走,然后随我去国公府给我爹治病,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爹现在的情况很凶险,他输不起。”苏凛尚心痛至极,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都快要崩溃了。
赵明珞在旁边冷静地提醒道,“不着急,谁知道你拿出来的母蛊究竟是假的还是真的呢。沈大夫,你要先检查清楚,省得被人给骗了,到最后得不偿失,那可就麻烦了。”
沈之月很是赞同地点头,“你说得没错,苏大人最擅长的就是谋划,尔虞我诈的事情玩得得心应手,我不得不防备一下。苏大人,把母蛊拿出来我检查一下,对了,那只能操控蛊虫的玉笛也拿来吧,你吹奏一下,让我认清楚究竟你是不是真心交换条件的,我才会答应救你父亲。”
苏凛尚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被爱慕的姑娘如此戒备和防范,像是心口上再次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沈之月,我做事情虽然不择手段,但是对你我从来就没有撒过谎,你真是让我太伤心失望了。”
“我做事情被人坑了好几次,不想再上当受骗了,总是小心谨慎一点才好。苏大人,把母蛊拿出来让我查看一番吧,我可不想在治病的时候,再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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