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又有一封信送到了沈之月的手里。
她看清楚了信上的内容以后,恨得牙痒痒,到底还是担心郑澜再被苏凛尚算计,哪怕她再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让身边的侍女给她去准备了马车,她带了防身的毒药和银针,换了一身便于打斗的衣服以后,带着人去了云舒茶馆。
城煜和城慕早就守在大堂里了,看到沈之月带着侍女走进来的时候,心里恨得不行,不明白自家主子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被这个女人冷落嫌弃了那么久,还那么爱她,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劝,他都不听。
所以哪怕心里带着怒意和恨意,对着沈之月的时候也只能保持着礼数,“沈大夫请随我们来,主子在楼上的雅间等了你很久了。”
沈之月脸色冷若冰霜,她脊背挺得直直的,走上了二楼东边最靠里面的雅间里,直接坐在了苏凛尚的对面,锐利冷漠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迂回婉转,直接发问,“说吧,这次非要逼着我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苏凛尚将精致的糕点茶水推到她的面前去,“这些糕点和茶水都不错,你应该会喜欢吃,尝尝,有些事情我们等会再说。”
沈之月没有动作,经过上次情蛊的事情,她已经被吓得有心理阴影了,对于外面来路不明的食物,她是绝对不会动半分的,有些事情吃过一次亏就够了。
“毒药没有,情蛊我也没有了,你害怕什么呢?沈之月,要不是你浑身带刺,总是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我也不会在束手无策之下想出那样的点子来算计你,你不必防备我到这样的境地。我对你的爱慕是真心实意的,哪怕你一次又一次地伤我的心,我依然放不下你,依然对你情根深种。”
苏凛尚说着没有意义的话,到最后把沈之月给惹毛了,“能别说废话了好吗?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我和你之间的爱恨纠葛,就是我的正事。我是应该叫你沈之月,还是叫你明珠郡主呢?月儿,看来我的眼光的确不错,哪怕你长在乡野之间,也改变不了你是京城贵女的事实,苏国公府和平南王府也算门当户对,势均力敌,要是我们成亲,那就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你说对不对?”
面容俊美,眼神温柔又宠溺的男人看着她,视线根本舍不得离开她的脸,“明珠郡主,我看到平南王和南越国的人在一起密谋事情了,你爹难道是要通敌叛国吗?”
沈之月看到苏凛尚卑鄙无耻的嘴脸,她气得直接将面前的茶水泼到男人的脸上去,“平南王通敌叛国这么荒谬的事情你也说得出来,我真恨当初你发高热的时候为什么不一把毒药直接结束了你的性命,留你到现在兴风作浪,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城煜和城慕厉声喝道,“沈之月,你在干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锋利的长剑指着沈之月的心脏,两个心腹气得差点将剑刺进这个脾气又硬又臭的女人心里去,这女人简直太惹人生气了。
苏凛尚挥了挥手,示意城煜和城慕退下去,他冷静地掏出手帕,将脸上的茶水给擦去,“这些话你跟我说没有用,你去跟皇上说啊。对了,那些南越国的人我已经抓起来了,也写了口供,你猜事情闹大了,皇上会怎么想,文武百官会怎么想?”
沈之月恨得牙痒痒,不过她也没有自乱阵脚,很冷静地说道,“南越国的人关我什么事情?平南王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想要拿那些人威胁我没有用的,我狠起来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弃,你觉得我会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吗?”
哪怕心里担心害怕得要死,她都没有表露出来半分,“你找我来,要是想说这种无意义的废话,我想,我们之间的谈话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还有,我不是什么明珠郡主,平南王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想要害人我拦不住你,但是如果你牵扯上我,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苏凛尚,我发现对于你这样的人根本不能怂,我越是忍让你就越得寸进尺,你别想伤害郑澜和我,不然哪怕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会直接用毒药把你弄死。”
她眸子里有强烈的恨意迸射了出来,周身的气息寒冷而压抑,对着苏凛尚的时候也不输半分气势。
苏凛尚自然是不怕她的,“有些不切实际的话就不用说了吧,你究竟是不是平南王的女儿,是不是赵明珞的表妹,你我心里都清楚,不是你否认了就可以的。你说要是我将你和平南王的关系泄露出去,你还有现在的安生日子过吗?你要是想保住平南王府和荣远候府,最好选择乖乖听我的话。”
“对了,还有你那个夫君郑澜,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最好选择跟他划清界限,不然我也不敢保证会对他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沈之月,对于钟耀和赵明珞,我动弹不了他们,不过对于没权没势的郑澜,我弄死他就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信不信?”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甘心。你想要拿别人要挟我,那就算了。苏凛尚,我之所以赴约,就是想要警告你,别去动郑澜,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还有,收起你不该有的念想,不管我遭遇怎样的事情,我和你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样的话,你也别再来缠着我,做出让我恶心的事情来。”
沈之月觉得跟苏凛尚这个偏执狂真的没有办法再对话下去,站起来朝着门外面走去,连半口水都没有喝。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愿你别后悔。沈之月,我温柔耐心地劝了你回心转意很久,你执迷不悟,接下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他得不到的女人,哪怕就算毁掉,也绝对不会让她落到郑澜的手里,两个人甜蜜恩爱地过一辈子。
男人阴沉寒冷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背上,沈之月她不是没感受到,不过想到她要和苏凛尚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妥协的。
不过到底苏凛尚的威胁影响到她了,她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冷静,那样无动于衷,对郑澜的担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等她再次回到荣远候府,就看见赵明珞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有着深邃又幽暗不定的光芒,“你是去跟苏凛尚见面了?”
“他可能会对郑澜做出不利的事情来,我想请你派些人去保护郑澜,别让郑澜有危险。”沈之月满脸担忧,想到郑澜会遇到危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提心吊胆的。
赵明珞立刻安抚她,“你别担心,郑澜他暗地里有人在保护着他,绝对不会有性命危险的。我倒是怕苏凛尚会出阴招,在科考的时候动手脚,让郑澜落榜不说了,更重要的事情是惹上更多的是非。苏凛尚最擅长的事情可是借刀杀人。”
沈之月头皮发麻,“赵大人,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他在科考的时候动手脚吗?郑澜努力了那么久,我可不想让他因为别人的陷害排挤而落榜,更不想他被人算计惹出很多的麻烦来,我想和他快点团聚。”
“这件事情我做不到,不过姑父应该有办法做得到的。你也不用那么担惊受怕,科考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想要动手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郑澜他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你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就行了。”
沈之月听到赵明珞这么说,她总算是放心了一些,“那就麻烦赵大人和王爷帮这个忙了,你们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铭记在心的。”
赵明珞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管是姑父还是我,都希望你和郑澜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你以后别再去见苏凛尚了,他不会给你什么有用的线索的,也不会做出对你好的事情,只会算计你,你有多远就躲多远吧。”
“他猜到了我和平南王府的关系了,我是真的担心他闹大,给你们带来危险,那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沈之月抬起头来闷闷地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能对我们怎么样的。你就别胡思乱想的,不管是王爷,还是我爹和我,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我们不会轻易被打倒的。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伤,等郑澜来了以后,你们就搬到皇上赏赐的宅子里去住,到时候你们夫妻俩就不用分开了。”
赵明珞从她的院子里离开以后,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眸子里涌动着嗜血的杀意,直接去找了钟耀。
“苏凛尚猜到了紫悦和我们的关系了,他可能会捅到皇上和太后那边去,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必要的时候,干掉苏家的人,干掉太后,以确保我们的平安。”赵明珞说得很冷静,就好像那根本就不是几条尊贵的性命,而是蚂蚁一样。
钟耀更担心的则是女儿的安全,“若是紫悦的身份曝光,我就把她认回来,让她住在王府里,也好派人寸步不离地保护她。至于太后和苏家那边,不管是怎样的阴谋诡计,他们敢出招,我们就敢迎难而上,绝不害怕。”
“姑父,还有啊,苏凛尚可能会在郑澜科考的时候动手脚,我这边的人安插不进去,所以请姑父要稍微费点心,别让苏党的人钻了空子,换了卷子或者是栽赃陷害郑澜作弊,毁掉他的名声。”
赵明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紫悦她很在乎郑澜的这次科考,我不想让她失望。”
钟耀立刻气势十足地说道,“谁敢动我女婿,我直接将那个人的头颅给砍下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活腻了是不是?郑澜科考的事情我会派人全程盯着,绝对不会让那些人有可趁之机,你让紫悦放心好了。只要郑澜有真才实学,他能够中举,就绝对没人能阻拦他的路。”
赵明珞听到平南王说这样的话,总算是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姑父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紫悦有这样的爹是她的福气。”
“谁让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疼爱她疼爱谁?我已经错过了她之前十几年的成长,不能再错过她今后了,必定要替她支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平静的港湾。”
“你回去告诉紫悦,郑澜的事情我会给她办得妥妥帖帖的,等过几天以后我再去看她。”
赵明珞想到苏凛尚的那些阴谋诡计,心里仍然有着强烈的不安,“姑父,苏凛尚那边,我要不要把他狠狠地收拾一通,让他别再乱讲话了?”
钟耀幽寒没有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需要我们出手,自然会有人缠着他逼着他的,我们这时候动手反而显得心虚害怕了,没有必要。你不是让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去缠着他吗,那边可以利用一番。”
赵明珞瞬间就明白了钟耀的意思,“我再去添一把火加一把柴,让苏凛尚忙得焦头烂额的,绝对不会让他再有纠缠月儿的机会。”
两个深谋远虑的男人再次忙碌了起来。
此时的苏凛尚也没有闲着,对沈之月爱而不得的恨意,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直接进了皇宫里去,找了宁寿宫的太后,将之前打算隐瞒的事情说了出来。
“太后,平南王的女儿还活着,微臣估计,就连太子现在都还活着,还请您想办法做好准备才是,别辛苦努力了那么久,到最后替别人做了嫁衣,我们反而什么都没得到。”
苏凛尚扔下的这个消息,就像是重磅炸弹一样砸到了太后的头顶上,她震惊得脸色都变了,强烈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将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击得溃不成军。
“阿凛,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啊,你怎么确定平南王的女儿还活着?你怎么确定太子还活着?当年知情的人不是都死了吗?”太后脸色惨白如纸,说话的声音不停地颤抖着,连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
“我们都被周皇后给骗了,那个女人心机深沉,她养了好些替身,用偷梁换柱的办法弄走了太子和明珠郡主,当年死的是替身而已。现在明珠郡主已经找到了,说明太子肯定还活着,六皇子的情况不妙啊。”
太后额头上和掌心里渗透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那个明珠郡主她现在在哪里?阿凛,想办法把她给弄死,当年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浮出水面来,不然谁都死得很惨。”
“我恐怕没有办法对她动手,她是皇上很看重的人,是那个治好了皇上病的沈之月。这段时间皇上本来就很愿意站在她那边,再加上她是平南王的女儿,背后还有平南王府和荣远候府在撑腰,我动不了她。”
苏凛尚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亲手杀了沈之月,不过他对她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她不爱他,情蛊也用过了,就差假死这一条了,依然对她没有一丁点办法。
“这件事情皇上那里有没有听到半点风声?”太后忍了又忍,将心底那种强烈的恐惧咽了下去,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冷静地问道。
“这是我猜出来的,还没有实际的证据。赵明珞和钟耀应该很早就猜到了沈之月的真实身份,并没有暴露出去半分,我猜他们应该是在等太子回来。那个明珠郡主倒是无关紧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太子给引出来,我们想办法弄死太子,才能永绝后患。”苏凛尚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没有办法拒绝的杀气。
“那就把沈之月当做诱饵吧,她不是太子的解药嘛,我们只需要对她做出一些事情来,我不信隐藏在暗处守护太子的那些人会没有动静。阿凛,那个女人和你不合适,你以后不要再抱虚无缥缈的幻想了,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福气,只会给你带来祸害和灾难的。”
苏凛尚心里有强烈的苦涩涌了上来,费尽心思地折腾了那么久,也明白了那个女人当真狠心至极,对自己是半点爱意都没有。
“太后教诲得是,之前是微臣糊涂了,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以后不会了。”苏凛尚心痛苦闷地说道。
“六皇子和苏贵妃那里,还请太后多帮帮忙,求皇上松口把他们放出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也没再查出六皇子有任何谋反的证据,那幅画分明是别人陷害的啊,这么多天了,皇上的怒气也应该消了。”
苏凛尚跪在太后的面前,满脸恳求。
“哀家会再去跟皇上谈谈的,你先回去吧。皇上对苏家的猜忌还没有停止呢,等到他的怒气消了,自然会放了燕翎,也会解除对苏贵妃的软禁的。阿凛,你们这次做的事情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被人抓到把柄呢,就连哀家都不好替你们求情,真是太难了。”
苏凛尚俊逸的脸上流露出苦涩的神情来,“谁知道赵明珞和钟耀竟然偷偷地去查了,底下的人做事情真的很不小心,被揪出来了,赵明珞那混蛋太精明了。”
“算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哀家会把沈之月当成诱饵,把那些埋伏的太子的人引出来,再一网打尽的。”太后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对那个早死的周皇后恨之入骨,那个贱人临死之前还摆了她一道,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
苏凛尚离开宁寿宫以后,太后越是想就越是心里觉得生气,带着人直接去了静心殿,给皇上施压起来了。
“皇上,燕翎那里根本就没有通敌叛国的证据,你也让人去查了去搜了,那些颜料根本就不是夏国有的,北狄特有的颜料他根本弄不到,你把他关了这么多天,是不是应该放出来了。还有苏贵妃,软禁了这么多天了,你就算心里有气,那这是很气也应该消了吧。”
太后脸色阴沉,对着当了皇上的儿子说话也很严厉,很不客气的。
燕兴心里不痛快,“母后,燕翎结党营私,买战马吞税银,屯粮食的事情总是真的吧,就着难道还没能证明他的狼子野心吗?朕把他放出去,谁知道接下来他又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朕可不敢将一个觊觎朕皇位的儿子明目张胆地放在身边。”
“都说了那些不是燕翎做的事情,再说了买战马培育出来好的马种,对于夏国来说也是有利的啊。燕翎是你的儿子,难道对于你儿子,你都要赶尽杀绝吗?听哀家的话,把燕翎给放了。苏贵妃的软禁也解除了。”
太后还想让燕翎登上皇位,别等到周皇后那个贱人的儿子被找回来,到时候压在她的头顶上,那她这辈子还有好日子过吗?
“朕可以放了燕翎,但是他和苏贵妃必须要到封地上去,没有朕的命令,一辈子不能回京。朕给他选好了封地,在西南的越州,和南越国相邻的地方。”皇上对着太后给出来的压力,终于妥协了一步。
然而太后听到皇上的决定气得都快要疯了,忍不住提高声音喊道,“越州那是人待的地方吗?到处都是瘴气和毒虫,崇山峻岭,最是贫瘠,你是有多恨燕翎啊,才会给他这样的封地?”
燕翎和苏贵妃估计到封地上没多久,就已经被瘴气和湿气毒虫给折腾死了。
皇上却没有什么同情心地说道,“这已经是朕最大的仁慈了,苏家做的那些事情,还有燕翎的狼子野心,朕没要他们的性命就好了。你别看苏家摘得干干净净,但朕不是傻子,底下那些涉事的官员都是苏国公一派的人推上去的,说他们没有参与,朕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
“但是越州到处都是深山密林,山多地少,那么贫瘠恶劣,你就不心疼你儿子和妃子吗?再说了,越州人烟稀少,你把那么差的地方给燕翎做封地,他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哀家决不允许。”
“皇上,燕翎不管是文韬武略都很出众,比其他的皇子要好得多,难不成你要立另外的皇子为储君?剩下的那几个会毁掉夏国的江山社稷的,到时候你会成为燕家的罪人,你怎么去见燕家的列祖列宗?”
太后又气又急,被逼得眼眶通红,“你不能对燕翎那么残忍啊。”
燕兴冷冷地说道,“朕没有要他们的性命,没有将他们废为庶人,就已经够仁慈了。母后要是觉得心疼,不愿意让他们离开京城也可以,那就让苏家把所有的权力都交出来,等价交换,朕可以让燕翎继续做六皇子,继续在京城里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生活。”
他停顿了一下,寒冷没有感情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不过朕有些丑话要说在前头,燕翎这辈子最多只能做个闲散富贵王爷,他休想做下一任皇上,朕绝对不允许。他们苏家狼子野心,把燕翎推上去,到最后皇位可能就到了苏家人的手里了。”
太后气得眼泪都掉下来,她想到了那个还活着的太子,忽然崩溃了,冲着皇上大声地喊道,“说到底,你还想着那个夭折的儿子是吧?要是太子没有死,要是周皇后那个女人没有死,你就不用那么烦恼了。那其他的皇子算什么,哀家算什么?”
皇上想到最心爱的妻子早死,还有惨死在宫里的太子,心痛如刀割。
“难道朕不应该想念他们吗?母后,有些事情朕不愿意深想下去,不敢继续查下去,就害怕查到最后,我们的母子之情就要彻底地决裂了,也请你不要总是干涉朕的决定。朕现在还年轻,还能活个几十年,等到那时候年幼的皇子们也长大了,总能挑出能力卓绝的继承皇位,不一定非要现在这些成年的皇子。”
燕兴盯着太后,几乎要看穿她所有隐藏的秘密,“母后是那场宫乱唯一的幸存者,当年的证据抹杀得那么干净,想必是身份能力很高贵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吧。虽然朕不明白母后做这件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有些话朕不想说得太明白,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你竟然怀疑哀家?皇上你还有没有良心,哀家是你娘啊,当年也是御医九死一生才把哀家救回来的,不是那些人放过了我,是他们以为我死了,忽略了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的。你觉得那场宫乱是我计划的,那你杀了我吧。”
皇上脸色很冷,紧抿着唇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太后怒气蹭蹭地涌上心头,眼神都变得狰狞起来,豁出去般地说道,“皇上,燕翎是哀家最疼爱的孙子,你若是不把他放了,不让他待在京城里,哀家就结束自己的性命。反正这些年,哀家拖着这副残破的身子也活够了,不想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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