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心里真的觉得很痛苦,明明你之前很疼爱儿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现在这么厌恶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啊,儿臣也好改正过来。”
燕翎忽然抱住了皇上的大腿,哭得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皇上眉头紧锁着,他满身嫌恶和抗拒,“有话就好好说,抱着朕的大腿做什么,满身的酒气也难闻死了,你看看你,哪里有皇子的样子了。”
他想要推开燕翎,然而燕翎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他。
“儿臣不放,父皇你为什么不愿意将储君之位传给我,为什么要把我弄到满是瘴气,偏远又贫瘠的封地上去,明明你之前很疼爱我,也对母妃很好。这段时间儿臣真的好痛苦好难过,为什么就变了呢。”
皇上不想和一个醉鬼发生争执,然而听到他的质问和不解心里的怒气还是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你喝醉了,满嘴胡话,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清醒过来再说吧。”
燕翎却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瞳孔睁得大大的,有着狠厉又强烈的光芒涌了上来,脸都变得狰狞了起来,他站了起来,不甘心地冲着皇上大声地嚷嚷了起来,诉说着他心里的不甘和怨恨委屈。
“我现在就很清醒,你为什么不愿意就是怀疑我猜忌我,处处看不起我?不管是皇祖母还是那些大臣都觉得我事情做得很不错,很有作为储君的潜质,偏偏父皇你那么忌惮我,处处地方我,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皇上脸色比之前更加冷,“你给朕冷静一些,这些话不要再说了,回去吧。”
燕翎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我知道父皇你为什么不愿意立我为储君,你不就是还放不下周皇后,放不下那个夭折的太子嘛。怎么,难不成父皇还想让太子死而复生回来继承你的皇位?”
“儿臣在这里奉劝父皇一句,还是清醒一点,你的皇后和太子都已经死了,哪怕你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他也死了,不可能回来继承你的皇位了。父皇你不喜欢我,看不起我也没关系,我倒是要看看,等到父皇你百年以后,皇位会落到谁的手里。”
“父皇如果想让夏国灭亡,大可以任性,最后的结果你一定会后悔的。”
“够了,这样的话也是你说得出口的吗?张公公,用一盆水把他泼醒,不知道的以为他发疯了,不然怎么会口无遮掩。”皇上真想一拳敲开他的脑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张公公奉命用一盆冷水从燕翎的头上浇了下来,刺骨的寒冷让燕翎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彻底地清醒了过来,眼睛里面通红的血丝消散得干干净净,满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在看到皇上铁青的脸色时,他吓得魂儿都快要飞走了。
“儿臣怎么会在这里?父皇,儿臣喝醉了,要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请父皇见谅,那些都是酒后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的。”燕翎脸色惨白,说话的声音都颤抖得厉害。
皇上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既然知道喝酒会胡言乱语,怎么不控制自己的嘴,喝那么多酒又当众发酒疯,难道太后和苏贵妃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赶快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也别让朕再发现你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燕翎不敢再造次,领了命令很快就退下去了。
赵明珞全程站在旁边,将所有的事情都看了去,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替燕翎掬了一把同情泪,要怎么作死不好,偏偏闹到皇上的面前来了,难道是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吗?
皇上听完了燕翎酒后发疯的那些话,心冷得像是浸泡在寒冰里一样,他以前怎么会认为苏贵妃温柔乖巧,善解人意,教出来的儿子也文韬武略样样出众,他被骗得很是离谱啊。
“明珞,你怎么看燕翎现在这样。”皇上硬生生地将满腔怒气咽进了肚子里,尽量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回皇上,六皇子他不过是心里憋屈苦闷得厉害,或许他不理解皇上的苦心,压抑久了才会借酒消愁,说出这番不妥的话来。本质上六皇子还是不错的,之前对皇上也很孝顺,可能一时之间想岔了犯了一些不该犯的错误而已。只要知错就改,微臣觉得未必不能原谅。”
赵明珞嘴上的话说得倒是漂亮,实则在心里他却幸灾乐祸地想着,燕翎和苏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下皇上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顺便将他们给一锅端了,那就更好了,也省得他们动手了。
皇上的眼睛里有着嘲讽的意味,“什么叫一丝想岔了犯错误,不管是燕翎还是苏家,一直都贪得无厌,朕给了他们那么多的权力和荣宠还不满足,私自豢养军队,偷偷和北狄交易买了战马的马种,私自拿走税银,搜刮民脂民膏,不管是哪个罪名都大逆不道。朕没有办法不多想,或许苏家想要的不仅是燕翎能当上皇上,他们想要的是大夏国的江山啊。”
赵明珞担忧又心疼地看着皇上,情不自禁地跪下来表达了自己的忠心,“微臣和荣远候府会誓死效忠皇上,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朕现在能依赖的就只有荣远候府和平南王府了。只是你姑父这么多年都孑然一身,也没有续娶妻,没有儿子,等到再过二十年以后,怎么办啊。”
对于苏家和背后的势力,他不想再留着了。
赵明珞继续安慰道,“皇上不必担心,我大夏国人才辈出,二十年的时间已经能出很厉害的武将,很能干的文臣,我大夏国必定会福泽延绵,万世千秋地传下去。明年春天不是又科考了吗,皇上慢慢地再培养起一批能干又厉害的文臣武将,那些人只会效忠于皇上,这就足够了。”
“你说得对,朝堂需要新鲜的血液,那些只想借着仕途大肆敛财,把持朝政的,也应该慢慢地退出朕的朝堂了。朕可以容忍那些大臣有些私心,却绝对不能容忍那些大臣拿朕的江山社稷开玩笑,更不能容忍燕家的皇位被人夺走。”
太后和苏家,已经碰触到他的底线了。
“明珞,你帮朕继续盯着苏家,若是他家有人通敌谋反等异常情况,务必要向朕汇报。还有,究竟是谁给朕下毒,你尽快查出来。”
皇上催促起了赵明珞,“总之你不要让朕失望。”
赵明珞领了命令就下去了。
皇上处理完了朝政以后,再次去了苏贵妃的长乐宫,将她骂得狗血淋头,说她和燕翎在妄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也让他们彻底地死了这条心。
苏贵妃等到皇上离开以后,直接去了太后的宁寿宫,对着太后哭诉了起来。
“母后,皇上他现在是彻底地厌弃臣妾和燕翎了,对于苏家也是很提防和忌讳,接下来要怎么办啊,我们的日子看不到希望,臣妾真的很害怕哪天皇上盛怒之下就将整个苏家满门抄斩了,重蹈了周皇后的覆辙。”
苏贵妃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恐惧,尤其苏家这些年的手脚根本就不干净,她就更加紧张害怕了,别她的儿子皇位没有拿到,却搭上了整个苏家所有人的性命,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她儿子想要的君临天下都化成了泡影。
“你别担心,皇上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册立太子的,燕翎还有希望。皇上那边,哀家会想办法好好劝说,绝对不会让燕翎和你们苏家遭到伤害的。”
太后安慰苏贵妃,然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实她心里是没有底的,毕竟皇上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了,她也说不清楚哪天她也会被大儿子嫌弃。
苏贵妃抽抽噎噎,满脸愁容,若不是之前她曾经被皇上宠爱了十几年,生下了燕翎这么个儿子,她都怀疑之前皇上对她的温柔小意是不是错觉。
“母后,你想想办法吧,皇上已经不是之前的皇上了。从沈之月那个贱人替他治好了病以后,他脑子就变得很清醒,做事情主意都大得很,我们根本猜不到皇上在想些什么。沈之月她既然活着,说明太子也活着,当年用性命护送着太子从宁寿宫离开的那些侍卫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若是皇上顺着那些线索查到当年的事情,谁都没有好下场。”
苏贵妃眼睛红肿,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沙哑,“母后,你还是早做准备吧,与其让自己的性命被人拿捏着,还不如我们主动一些,赢了我们都安全了,不然等到那些事情被查出来,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太后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对于她那个越来越冷血残酷的儿子,她也不敢想象事情的真相若是浮出水面来,皇上会用怎样的办法来对付她和燕廷。
就算皇上肯放过他们,那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平南王呢,还有那些妻子儿子死在宁寿宫里的世家贵族呢,又肯放过他们吗?
“苏贵妃,你别再说了,哀家何尝不知道事情若是被揭发以后的结果,你让哀家好好冷静一下,好好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总之不管是你们苏家,还是我们赵家,都要活得好好的,谁也别想伤害到我们半分,燕翎他也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太后将苏贵妃打发走了以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着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想着沈之月的真实身世,还有平南王府和荣远候府的人在暗处盯着他们,瞬间心烦意乱,头皮发麻,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让皇上再也不能威胁到他们的性命安全。
钟耀埋藏在宫里的探子很快就将太后和苏贵妃碰面神色有异常的事情告诉了他。
老谋深算的平南王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些人做了坏事心虚,果然按捺不住了,或许他可以设一场局,把人给引出来。
赵明珞在旁边说道,“姑父,或许我们可以把萧念宇和那些死士来到京城的消息透露出去,放风告诉燕翎和燕廷他们,太子还活着,很快就回来到京城了。我不信了,当年血洗了宁寿宫的人能够按捺得住。这个诱饵一定能够将隐藏在暗处的人给引出来。”
钟耀当然也想,不过他对于女儿的性命安全还有所顾虑,还有郑澜的身世,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能捅到皇上的面前去,他深思熟虑了一番以后,才说道,“这样吧,等我秘密带着萧念宇去见皇上以后,再把消息传出去。太子还活着的事情,不要太着急,总之慢慢来。”
“对了明珞,我想将燕廷这些年来把持着朝政的事情捅到皇上的面前去,让皇上对他升起更多的猜忌,你觉得怎么样?当年燕廷想要当皇上可是想得都快要发疯了,若不是老天长眼,说不定他就真的成了。”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我们放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出去迷惑他们,应该能引出背后的人来。”
没过几天,钟耀和萧念宇商量了一番以后达成了一致意见,要去见皇上,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至少要往太后和燕廷的身上引过去。
静心殿里,皇上听到萧念宇说着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后,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恨得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说皇后她临死之前和明亲王有过争执打架,太后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她却不管,还偏袒着燕廷。”
萧念宇满脸悲痛,心里有着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他砰砰地将头磕在地上,“皇上,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皇后她一定是被明亲王和太后给害死了。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太子和明珠郡主现在还活着,而且太子从娘胎里带来的毒解了,他现在的身体很健康,也很有才干,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皇上悲痛的心里瞬间有强烈的希望涌了上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萧念宇,你在说什么?朕的嫡长子还活着,你没有欺骗朕,他还活着是不是?”
萧念宇看到皇上的狂喜,心里爱恨交织着,欣喜的是皇后在皇上的心里始终有着最重要的地位,哪怕那么多年过去了,皇上依然想着皇后,恨的却是这么多年来,皇上都没能查清楚宁寿宫里发生的血案究竟是谁干的,幕后黑手的太后和燕廷依然荣华富贵地过了那么多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是的皇上,太子他的的确确还活着,这些年成长得还不错。之前他身体不好,被娘胎里带来的毒折磨着,连着好几次差点丢掉性命,好在这一切都熬过来了。”
皇上急切地从龙椅上下来,用力地拽住了萧念宇的手,眼睛通红,哽咽着说道,“那朕的嫡子在哪里,萧念宇,你告诉朕,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太好了,他的儿子还活着,他最疼爱,最寄以厚望的嫡子竟然没有死,这简直是老天爷给他的最大恩赐。
萧念宇面露难色,“皇上,卑职觉得这时候还不是认亲的最好时候,太子流落民间那么多年,未必所有人都能接受他的真实身世。”
平南王钟耀也在旁边说道,“微臣觉得萧护卫说得很有道理,皇上,毕竟当年众大臣可是看见太子也死在那场血案里面了,现在贸然地说死而复生,恐怕没有谁会相信他是太子。所以,微臣觉得还是先将消息放出去,等过段时间大臣们都接受了再做打算。”
皇上难忍激动,急切地说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朕要去看看他。萧念宇,那当年你们究竟怎样把孩子从戒备森严的皇宫里送出去的。而且宁寿宫里死的那两个孩子又是谁?”
萧念宇面色很凝重地说道,“皇后的凤鸾宫里有一条密道直通宫外的。娘娘说那条密道只有皇上和皇后两个人知道,是用作紧急情况的退路的。皇上,卑职觉得太子殿下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这才把他给带回来的。皇上若是真的疼爱太子殿下,怜惜心疼皇后娘娘,就更要保护好太子殿下的生命安全,毕竟有多少人想要太子殿下的性命。”
“卑职冒死回来,也是想请求皇上务必要将那些真凶给绳之于法,让惨死的皇后,还有差点死在宁寿宫里的太子殿下报仇,那些人根本不配为人。”
燕廷和太后?
皇上想到这两个人,气得心口很疼,有强烈的恨意涌上了心头,他额头上的青筋暴涨,“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是朕的母后,一个是朕的亲弟弟,为什么非要将朕害得家破人亡才高兴吗。”
如果太后是想要将皇位从他手里抢走,让燕廷当上皇上,那这些年也没有见他的母亲和弟弟做出争权夺势,想弑君篡位这样的事情来啊。
而且燕廷除了早些年有几个女儿出生,十几年来明亲王府里再也没有新的婴儿出生,别说是儿子了,就连女儿都没有,说他要争夺皇位,这个理由也行不通,争来争去没有儿子继承皇位,最后还不是落到别人的手里去吗?
这个道理说什么都不对劲,行不通。
皇上差点想破了脑袋,都没弄明白这究竟中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而萧念宇对着皇上说当年事情的时候,也故意省略掉了皇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那一幕,害怕盛怒之下的天子直接把他灭口。
萧念宇满脸悲痛,眼睛里有着很强烈的红血丝,哽咽着说道,“皇上,当年皇后拼了命地才让卑职带走太子和明珠郡主,还用了之前养的替身迷惑住了明亲王和太后。若不是皇后时刻保持着警惕,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太子和明珠郡主早就死了。”
“卑职恳请皇上一定要严惩那些凶手,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
皇上心情沉重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摆了摆手,“朕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的。萧念宇,你先回去,让朕好好地思考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太子那里,等到朕想好了就去看他。”
萧念宇很快就被钟耀的侍卫带着离开了皇宫。
皇上又像是笑又像是哭地看着钟耀,喉间像梗了一根刺一样,“阿耀,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都没有死,不光是太子没有死,你的明珠郡主也没有死,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看来老天爷还是垂怜我们,不忍心看到我们这么一直被痛苦折磨。”
钟耀顺着皇上的话说道,“是啊,我们的孩子都还活着,皇上,这是最好的消息了,不过那些大臣恐怕不会轻易地承认失而复得的太子,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们担心会有人混淆皇室血脉,所以未来的前景不容乐观。”
皇上瞬间怒目圆瞪,满脸冷若冰霜,“他们敢!皇后在太子出生的时候可是让人用红色的印泥印下了太子的足印,那个能证明太子的身份的。皇后说了,人手指和脚底上的纹路都是不同的,也不会改变,小时候的纹路是怎样的,长大就是怎样的。”
“朕也询问了御医,御医也同意了皇后的说法。当年皇后让人将太子刚出生的足印印了两份,一份放在朕这里,一份在皇后那里,到时候用足印就能够证明了。”
那些大臣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想要扶持他们喜欢的皇子登上皇位,他们想要的是听话没有主见,又很好糊弄的皇上,方便他们实现自己的野心。
钟耀心说,那害死了皇后和他妻子的燕廷和太后呢,皇上究竟要怎么对付?
尤其是太后,拿着孝道压着他,就算是皇上,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谁知道他能不能报仇。
皇上激动地说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不由得看向了平南王,“阿耀,你怎么表现得得那么冷静,你女儿还活着,难道你不高兴吗?”
他转念一想,一股震惊涌过他的眸子,“难道你早就知晓你女儿还活着,还清楚地知道她的下落了,所以才这么冷静。”
钟耀微笑着,颔首默许了,“皇上,我已经猜出来了她是我的女儿,不过她现在还不想认我,所以我就不逼迫她。微臣也恳请皇上,一定不要将消息透露出去,不然太后和明亲王,还有背后的那些大臣肯定不会放过太子。”
“太子背后没有任何支撑的势力,周家当年已经被以通敌谋反的罪名满门抄斩了,就连皇后也被人害死了。皇上,现在的太子孤立无援,还请皇上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后再把人给认回来。”
皇上想到惨死的结发妻子,想到流落民间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地长大的嫡长子,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是啊,朕欠了他们太多了,也害了他们。太后和燕廷怎么就那么狠的心,那是朕的妻子和儿子,他们怎么就能眼睛眨也不眨地将人给弄死,就不害怕遭到报应吗?”皇上心痛至极,对于母亲和弟弟,又痛恨又失望。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是将这件事情埋藏进心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是打算替皇后和太子讨回一个公道,替那时候惨死在宁寿宫里的夫人和孩子们讨回公道?那时候微臣陪同皇上去江南视察水患,救济灾民,想办法控制那场混乱,谁能想到在京城,在宫里却发生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钟耀很冷静地看着皇上,“上百条人命,有多少大臣家破人亡,孩子孤苦无依,皇上,微臣觉得这件事情不能高高拿起,再轻轻放下。更何况,太后和明亲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思,我们都弄不清楚。”
“朕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是朕的母亲,还有朕的亲弟弟也不例外。不过朕要好好想清楚怎么做。阿耀,等到朕的太子回来,需要你们平南王府,还有荣远候府做强有力的支撑,还有明珠郡主和太子的婚约还是要作数的。”
平南王倒是很痛快,没有任何的犹豫,“请皇上放心,既然是王妃和皇后当年定下的婚约,微臣就绝对会履行承诺,让他们成婚,不会不作数的。”
他在心里补充道,郑澜和紫悦早就成亲了,他们的婚约的确是上天注定的,皇上你就算不说,他们的命运早已经被人捆绑在一起了。
皇上警惕又戒备地看着少年时代就相识的好友,“阿耀,你别告诉朕,你女儿已经嫁过人了,你可别让朕失望啊,这门婚事当初也是朕同意的,皇后还派人特意去对了他们的生辰八字,那些人都说太子和明珠郡主是天作之合的婚约。”
平南王忍不住笑了起来,“紫悦她和太子的婚约绝对是天注定的,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她不会嫁给除了太子之外的男人,这点微臣可以用性命做保证,请皇上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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