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公,准备动手干一番事业吧,不然我们都要死在皇上的手里,连同我们的家眷,都死无葬身之地啊。”
苏凛尚想到痛哭写信来求救的姐姐,想到被皇上打压和猜忌,剥夺了一切实权的燕翎,还有被皇上所猜忌,削减了大部分明面上权力的苏家,这段时间他过得很痛苦很憋屈,早就想将皇上从皇位上拽下来了。
“那就做个详细周密的计划吧,别等到平南王和赵明珞联手起来,将兵力都调到京城来了,我们再动手那可就来不及了。对于钟耀这种骁勇善战又杀敌无数的老将,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快狠准,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将皇上给拖下来了。”
苏凛尚眸子里有着狠厉的光芒,他胸腔里有着强烈的恨意在蔓延着,还有一根刺梗在他的喉间,刺激着他,让他觉得难受不已。
如果赵明珞和钟耀都死了,平南王府和荣远候府就再也没有能够支撑起来的人,或许整个朝堂上,他们就再也没有强有力的对手。
以后哪怕是新皇登基,也会忌惮他们苏家几分,再也不用像现在一样看皇上的脸色了。
燕廷握着酒杯的手背上青筋暴涨,“本王觉得最好趁着文武百官上朝的时候,将所有人一网打尽,这样才能避免那些臣子逃走,也能更好地威胁那些官员,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不然还不知道又生出怎样的变故来呢。
“阿凛,我们秘密驻扎在京郊外的军队有多少人?手里厉害的兵器又有多少,还有宫里面的部署和防备,又有多少?”燕廷是能干的文臣,处理政务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却对兵权没有半点眷恋,对行军打仗,对排兵布阵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带兵打仗这件事情,自然是由苏家的人在秘密进行的,他则是把握着文武百官家里见不得光的秘密。
“有两万精锐的军队,每一个都武功高强,反应灵敏又迅速,骁勇善战,随时都听从我爹的指令。”苏凛尚将具体的情况跟燕廷说了。
“本王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明天上早朝的时候,我们就行事,逼迫皇上把退位诏书写了,将皇位传给六皇子燕翎。归顺我们的人,我们自然愿意留住他们的性命,若是一味地强硬,那就杀无赦,留着那些人最终也不过是祸害。”
燕廷这些年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尤其看到皇上这十几年来,儿子一个一个的生,成年的皇子有好几个,年幼的皇子也有十来个,子嗣绵延,枝繁叶茂,而他拜那个恶毒的女人所赐,被提到了最重要的地方,导致他再也不能有孩子,除了早些年那几个女儿,他没有儿子。
这笔账燕廷都算在了皇上的身上,这就是他同父同母的哥哥,却这么对待他,强烈的对比更是刺激得他几乎要发狂,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苏凛尚自然知道明亲王心里对皇上究竟有多少恨意,也明白他之前对皇位有多渴望,然而造化弄人,他断子绝孙了,又不想委屈自己过继别人的儿子到他的名下,所以这些年没少贪财敛财,肆意挥霍,甚至在很多事情上他背后给皇上惹出小麻烦,让皇上应接不暇。
“这是微臣对我们这边的人行事的计划,王爷你过目一下。”
苏凛尚将具体的计划写在了纸上,递到了燕廷的面前,包括什么时候开城门,什么时候皇宫里的禁卫军接应,什么时候将整个皇宫给包围住,什么时候开始发动攻击,都写得清清楚楚。
燕廷将整个计划都看了几遍,反复地琢磨推敲着,都没有看出有任何的漏洞,或者说是敌人能够攻击到的弱点,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那明天上早朝的时候,就按照这计划上的行事,逼宫篡位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苏国公和苏凛尚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决然,“还请王爷那边的人也配合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老天爷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燕廷想到平南王和赵明珞心机深沉,手段厉害的样子,尤其是平南王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无害,关键时刻却能将人一招致命的战神,下意识地变得警惕了起来。
“这两天本王让人盯着平南王府和荣远候府,钟耀很生气,对当年妻子惨死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已经和赵明珞私底下联系商量了很多遍了,本王担心他们也在秘密地调遣能够利用的势力,想要对我们来个赶尽杀绝。所以我们绝对不能那么磨蹭,要抢占先机,将我们的政敌全部打倒,让他们再也没有伤害到我们的机会。”
苏凛尚眼前浮现出了沈之月精致漂亮的脸,他心痛又怨恨。
沈之月,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你爹太不识时务了,非要将当年的旧事翻出来,非要跟六皇子处处作对,那我也只能对你爹下狠手了。
燕廷对于苏凛尚痴迷于沈之月的事情自然是清楚了,然而沈之月竟然是钟耀的女儿,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愿意苏凛尚和沈之月有更多的怜惜。
“阿凛,你该不会还放不下那个沈大夫吧?别说她已经嫁人了,就算她还没有嫁人,单凭她是平南王的女儿这一条,就注定跟我们是夙敌,不死不休。关键时刻你可不能优柔寡断,不然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这么简单了。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你又何必痴迷于一个对你没有好脸色的女人,还是我们政敌的女儿。”
苏凛尚眼神变得冷静清明了起来,将那点留恋和异样的情绪给咽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冷血无情,“王爷请放心,我对她早就放下了,现在我心里只有正事,她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表态让燕廷满意了一些,“这样就最好了。既然我们的计划已经做得那么周密了,驻扎在京城郊外的军队也在待命,那我希望明天我们能够创造一片新天地。好了,阿凛,你派人去将剩下的事情做好吧,我不希望明天有哪个环节出现错误。”
苏凛尚站了起来,认真又郑重其事地说道,“明天我们的大业一定能够成功,我在这里预祝王爷早日成为摄政王,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抱负。”
燕廷听到这些好话,心情好了些,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那就在这里先承你吉言了,记住了,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为了儿女私情而坏了我们的好事。”
苏凛尚和苏国公离开了明亲王府,想到明天要做的事情,父子俩的心情都变得很严肃,精神也紧绷着。
苏竹鹤之前被毒药侵蚀身体,整个人老了很多,也没有像之前有着昂扬的斗志了,若不是皇上得知了当年的事情,若不是苏贵妃和燕翎的苦苦哀求,他都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哪怕是现在,他心里依然很担心,“阿凛,你觉得明天的事情能成吗?你和幕僚一起商量做出来的计划的确很详细,很完美,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漏洞。不过爹心里怎么觉得那么不安,总害怕失败了怎么办。如果失败了,我们苏家可就真的完了,全家人的性命都被拿捏在这件事情上了。”
万一输了,那就是要满门抄斩,谁能顶得住这样的后果。
苏凛尚的面容凝重,忍不住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心里憋着一股恶气,“爹,我们还有得选择吗?从十几年前爹和王爷一起血洗了宁寿宫,皇后和那么多的贵夫人,还有无辜稚嫩的孩子死在那里,就注定了我们苏家要和太后,要和明亲王捆绑在一起一辈子,不可能脱身而出的。”
苏国公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地受到打击,被皇上所削弱手里的权力,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谁能想到太子和明珠郡主被人给救走了呢,要是知道,当初说什么也要在整个夏国追杀他们,斩杀那两个孩子,永绝后患。”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因为当年他们作恶多端,老天爷仁慈特意放走了太子和明珠郡主这两个最重要的孩子,现在他们回来复仇了。
“爹,你别想那么多了,趁着现在最平南王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别等到他们做好了周密的计划,我们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别害怕,我们手上的兵力多着呢,再加上支持我们的大臣,还有宫里面的探子,禁卫军也有大半是我们的人,所以我们一定能成功,不会失败的。”
苏凛尚安抚着他的父亲,“我们家一定能够继续显赫下去,燕翎也能做皇上,爹难道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吗,还是不相信那两万精锐部队能踏平整个皇宫。”
苏国公心里的恐惧被驱散了一些,他认真冷静地分析着眼下的局势,不得不承认儿子说得挺有道理的,“阿凛,你跟明亲王的这个决定是对的,我也相信我们能够赢得这场争斗。只要过了明天,一切就结束了,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们的性命,没有谁能够阻挡我们的荣华富贵了,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爹,你不用害怕,具体的事情交给我和王爷去做就好了。你应该这样想,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哪怕是平南王,也奈何不了我们。我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明面上的权势被人剥夺了不要紧,只要私底下的势力还保存着,就不害怕皇上有所动作,你说是不是?”
苏国公承认儿子一直都很省心,也一直是苏家的骄傲,之前在皇上面前立了很多的功,若不是沈之月被儿子带进京城来替皇上治病,或许他们苏家依然被皇上所信任和倚重,苏贵妃和六皇子也依然是争夺皇位最有力的人选。
“阿凛,你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将那个沈大夫带到了皇上的面前,让她给皇上治病,你更不应该爱上她,还想要把她娶回家。那个沈大夫她就是个祸害,谁能想到她竟然还是平南王的女儿呢。天下那么大,偏偏让他儿子遇上了政敌的女儿,这究竟是一段怎样的孽缘啊。”
苏凛尚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苦涩从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唇边,他难受得眼睛都红了,“爹,我也没想到啊。不过好像平南王并没有告诉皇上沈之月的身世,皇上现在还找不到太子和她。所以说我们还是抢在他们面前的。”
他哪里知道,唯一爱上一个女人,竟然是在宁寿宫的血案里侥幸逃脱的女人,偏偏他还无可救药地沉迷,爱而不得,却越爱越痛苦,哪怕现在两人处在利益的对立面,他心里依然放不下那个女人,很爱她,想要等到这次发动宫变结束以后,如果有可能,他也要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妻子,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爹,我和沈之月之间的爱恨纠葛就不要再说了,我再去做好准备,确保不让每个细节的地方让敌人有机可趁。我们一定会赢的,爹你相信我。”
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没有了显赫的苏家,那他什么都不是,没有了荣华富贵,他想要去追求想要的生活,就只能是痴心妄想。
苏国公直勾勾地盯着儿子,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没有看出来儿子有任何私底下的小手段,他才放心,“你能想清楚最好,那你去做好准备吧,明天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必须要赢,绝对不能输。”
苏凛尚整个人变得严峻,把父亲送回府里后,就开始跟最为信任的属下,还有苏党一派的官员忙碌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人暗中盯着钟耀和赵明珞的时候,赵明珞的人也在暗中盯着他们。
暗中进行的化解敌人阴谋诡计的计划也在悄然地进行着,见招拆招,只等着明天早朝的到来。
危险的暗流涌动,表面上却依然一派宁静祥和,百姓安居乐业,大臣们各司其职的模样,若不是深知这个计划的人,根本察觉不到底下的危险来。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时间。
天还黑漆漆的,一阵阵凉风吹过来,大臣们在等到宫门打开以后,排队依次走进了紫宸殿里,等待着皇上的到来。
一些感觉比较敏锐的大臣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一样,脊背处凉嗖嗖的,浑身都不自在,然而四处查看了好几圈,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觉得心神不宁,害怕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以后,所有的大臣都来齐了,沙漏上显示的时间告诉燕廷和苏凛尚等人,皇上很快就来上朝了。
苏凛尚和燕廷在紫宸殿里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眸子里看到了冷静和决然,还有必须要逼宫篡位的决心,短短的视线交接了一眼,两人又移开了目光。
燕廷不动声色地环视了所有的大臣一圈,重点将目光落在钟耀和赵明珞的身上,两人的脸色都很严肃,可以说是冷若冰霜,身上散发着请勿靠近的气息。
原本他还担心平南王府和荣远候府会联合起来发难,对燕廷和太后还有苏家下手,不过暗中盯着的探子却并没有发现兵马调动的情况,也没有发现有厉害的兵器流动。
燕廷忽然时间就释然了,只要熬过了今天的早朝,就算钟耀手握重权,就算赵明珞再有惊天的本事,也没有用了,因为今天这里将会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起来,“皇上驾到——”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在几个太监的簇拥下坐在了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朝拜的大臣。
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去,黑压压地山呼万岁。
皇上威严又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平身。”
张公公继续用尖锐的嗓子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燕廷觉得今天的事情万无一失了,他再也没有遮掩他真正的眼神,充满敌意和挑衅地瞪着皇上,那架势,像是在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明亲王,你这样盯着朕做什么?你要是有事情就把奏折递上来。”皇上对于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想到惨死的结发妻子,想要惨死的那些贵族女眷,上百条人命,他越想越气,真想拆开燕廷虚伪又狠毒的假面,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且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来。
“微臣听说皇上将太后给软禁起来了,心里着实是好奇,太后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让皇上你竟然对自己的母亲做出这样的惩罚。”
燕廷说这话的时候,是用责备的语气的,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这件事情就是皇上做得太过分了,太后这些年修身养性吃斋念佛,已经很少插手前朝和后宫的事情了。
皇上此举太过分了,对待他的生母都这样,那若是他们这些大臣犯错了呢,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明亲王,朕将太后软禁起来,自然有朕的道理。你若是想知道原因,等下朝以后你到静心殿来,朕和你好好解释。”
皇上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将燕廷给看穿,他心里有着强烈的恨意,恨燕廷和太后竟然了结了那么多条人命,恨他们将这件事情瞒了很久,若不是萧念宇带回来了嫡长子和明珠郡主的消息,他恐怕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钟耀在旁边嗤笑了一声,嘲讽地说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太过清楚吧,明亲王,说出来以后恐怕会让你很尴尬,也会让朝中过半的大臣都会恨死你的,你确定要说出来?”
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不把精力放在对付敌人身上,反而将毒手伸向了同僚的家眷,的确是够狠毒的。
燕廷指着钟耀,多年来堆积的怒气这一刻再也不想继续忍受下去,他整个人变得狰狞而又杀气逼人,“平南王,你不要欺人太甚,这些年本王一直忍让着你,你就是这样打压本王的?这些年你你给了本王多少委屈受?”
“好了明亲王,你今天是来上朝的还是来找茬的?你继续这么不依不饶下去,今天还要商量国事吗?别仗着你是皇亲国戚就胡作非为,朕也不会容忍你的。”皇上丝毫不给燕廷面子地痛骂起来,“你要是觉得上朝没意思,大可以将手里的权力交出来,自然有很多的大臣帮朕做事,也不差你一个。”
燕廷不卑不亢地瞪着皇上,忽然流露出诡异的笑容来,“皇上,微臣心里明白你处处针对究竟是怎样的心思。你恨不得将微臣除之而后快,既然这样,微臣也不会在你的面前碍你的眼了,很快我们就各自走各自的路了。”
皇上眼底更是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嗜血而杀戮的味道,“燕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朕抢了这皇位不成?”
下一刻,燕廷冷笑一声,“有何不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夏国只有你能当皇上?来人啊,动手——”
守在外面的禁卫军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手里拿着锋利的长剑,将紫宸殿里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包围住,更有凶残的禁卫军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大臣的脖子上。
钟耀沉声喊道,“保护皇上——”
上百个杀气腾腾的禁卫军,还有门外惊天动地的喊打喊杀声,吓得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瑟瑟发抖,有些怕死竟然只撑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钟耀和赵明珞等几个武将护在了皇上的面前,和叛变的禁卫军对峙着,气氛很是紧张,大有稍微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被对方的长剑割断咽喉,或者是刺穿心脏的危险。
紫宸殿外面还有宫女和太监四处尖叫着逃命,被燕廷和苏家带来的精锐士兵喊打喊杀,跑得慢的太监和宫女们,被刺穿了心脏,直接倒在了地上,血光四溅。
皇上脸色都变了,他心里害怕得很,狠狠地盯着嚣张又作威作福的燕廷和苏凛尚等人。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你疯了吗?弑君篡位可是杀头的死罪,燕廷,你别把自己逼上绝路,不然哪怕是太后求情,朕也不可能放过你。”
明亲王听着皇上的劝说,宛若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一样,冷冷地笑了起来,“皇上,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私底下已经谋划着算计着杀我很多次了吧,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不然我们才真的会死在你的手里。”
燕廷再也不掩饰他的真面目,“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有些话在文武大臣面前,我们就不要说得太清楚了,不然丢的是你的脸面。你把退位诏书写了,把皇位传给六皇子燕翎,你依然能做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没有人要你的性命,锦衣玉食的日子依然属于你。”
皇上脊背挺得直直的,周身有寒冷又强大的杀气蔓延了出来,“看来你觊觎朕的皇位已经很久了,但是你凭什么认为朕会写下退位诏书将皇位传给燕翎?”
“苏家,赵家,还有你明亲王背后的势力,统统达成了一致意见,你们谋划着抢走朕的皇位已经很久了吧。不过燕廷,你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你连个儿子都没有,你费心费力地折腾这么一出,又是为了什么呢?到最后皇位还不是传到朕的儿子手里。”
皇上看燕廷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燕廷面色阴冷地说道,“那就是我和燕翎之间的事情了,就不劳皇上操心了。皇上,微臣的脾气不好,耐心有限,还请你不要逼着微臣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情来。”
“若是朕不愿意写呢,你又能奈我何?燕翎绝对不能做皇上,这辈子都别想,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皇上不卑不亢,哪怕被那么多的禁卫军拿着剑指着他的喉间,他也没有半点害怕。
平南王钟耀满脸紧张,眸子里好像还隐藏着害怕,但是他依然维持着镇定,“燕廷,原本我只是怀疑当年的事情和你有关系的,十几年前宁寿宫的血案,那些贵族家眷的性命,那些无辜惨死的孩童,我隐隐猜到和你有关,却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他恨意和恐惧交杂在一起,“但是今天早朝上的这一出,让我确定了,宁寿宫那些贵族家眷,那些孩子都是被你的人杀了。你是听到了太子还活着的消息,害怕皇上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会将你置之于死地,所以挺而走险,秘密地召集调动了军队来发动了这场宫变,想要逼宫篡位,好赢得一线生机是吧?”
“燕廷,你的手段真的好狠毒啊,哪怕是我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我都对你的手段感到害怕,那些都是你的同僚,很多都是你至交好友的性命啊。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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