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月直到跟郑澜分开,回到家里的时候,她依然心跳如雷,若有似无的甜蜜在心里荡漾着,让她的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了起来,脸更是热热的。
之兰看她笑了一整天了,快到晚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姐,你都笑了一天了,到底什么事情那么高兴,还一直捧着脸,我以前都没见你这么开心过。”
听到妹妹的话,她心里咯噔一跳,捂着发热的脸颊,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好像她对郑澜越来越在乎了,也不再抗拒爱上他这件事情。
沈之月捂着怦怦乱跳的心,敏锐地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这让她心里升起了慌乱的感觉,也让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婚后的生活。
然而不管她心情既甜蜜又慌乱,日子依然如流水般的过着。
第二天郑澜派了人来下聘,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源源不断地抬到她家里来,震惊了整个县城的人,行人纷纷聚集在路边,看到厚重又精致的聘礼被抬进了沈之月家里。
尤其是那些未出阁的姑娘,羡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纷纷聚在一起说沈之月的好运气,竟然能够得到郑澜这么疼爱,大张旗鼓地准备了这么多的珍宝。
还有些心理阴暗的,用恶毒的话语说沈之月嫁给郑澜贪图的是银子和财产,根本就不是郑澜这个人,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没有用,郑澜是瘟神煞星短命鬼,算命的说他活不过今年,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死了,沈之月很快就当寡妇了。
好像只有这样说,才能平复她们的羡慕嫉妒,才让她们心里好受一些。
周美兰和孙姨娘的两个女儿也坐在茶馆的雅间里看着十里红妆,看到下聘的郑澜面色红润,春风得意的样子,男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身家丰厚,是她一见钟情的男人,然而那个男人却把所有的爱意都给了沈之月,对她这个远房表妹不屑一顾。
郑飞燕和郑飞蝶眼珠子快要滴出血来,气呼呼地说道,“郑澜可真是够大方的,这么多的珍宝银子都给了沈之月,分明这些东西都是郑家的财产,他和他娘都拿走了,气死人了。”
“美兰,那个沈之月心狠手辣,心机深沉,她凭什么嫁给郑澜,你才应该嫁给郑澜嘛,气死了。”
两姐妹愤怒地打抱不平,让周美兰心里更是酸涩,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她心里的苦都不知道跟谁去说,“我很爱澜表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宁愿爱沈之月,也不要我,我脾气温柔善良,我现在也识文断字了,他还是不爱我,我能怎么办?”
那些聘礼要是送到她家去该多好,那她家就能彻底地脱离苦海了,她也能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美兰,你也别太难过,就算做不了正妻,你嫁给郑澜做妾也可以啊,先嫁进去,再想办法把沈之月给干掉,让郑澜把你扶正,到时候你不还是正房夫人嘛。”郑飞燕怨毒地说道,那个沈之月将她娘害得那么惨,她决不允许这样的女人做她的嫂子。
“我做不了主,看姑奶奶怎么说吧,我不想做妾,不想看人脸色。”周美兰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她更不要被沈之月比下去。
郑飞蝶和郑飞燕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不然你让奶奶想办法,大婚前夕弄死沈之月,给郑澜扣上克妻的罪名,以后再也没有女人敢嫁给他,那样你就有机会了。真的到了那时候,就连容雨晨都要小心翼翼地把你供起来,不敢甩脸色给你呢。”
沈之月这种贱人早就应该死了,留下来也不过是祸害别人而已。
周美兰握紧了拳头,锋利的指甲将掌心都掐破了,她忍着嫉妒和心痛说道,“我不敢擅自做决定,一切要看姑奶奶怎么说吧。”
她倒是想杀了沈之月来着,可她又没有多少银子,请不起杀手,更害怕事情失败以后,她落得跟孙姨娘那样的下场,所以哪怕有再多的怨恨,她也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我奶奶她能有什么好主意啊,你看她斗得过郑澜吗?美兰,你要替自己的未来考虑,你现在都生不出孩子了,还不想办法,难道想一辈子嫁不出去,还是要当个小妾,永远低人一头?要我说,你就给沈之月下毒,毒死她,你取而代之最好不过了。郑澜克妻,臭名昭著,你还愿意嫁给他,已经是看得起他了。”
郑飞燕再次煽风点火,在心里恶毒地想道,最好连同郑澜一起毒死,财产就全部落回到他们的手里了。
“沈之月和澜表哥都是很有手段的人,也很聪明有心机,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也不敢贸然出手,我还是看姑奶奶和表舅舅的意见吧,你们别再说了。”
周美兰不相信郑飞燕和郑飞蝶的话,这两个女人也不是好人,这样怂恿她毒死沈之月,也不过是想要借着她的手除掉郑澜,她才不会做别人手里的剑呢。
两姐妹看她不上钩,气呼呼地说道,“那你就等着痛苦一辈子吧,郑澜他娶了沈之月,怎么可能还愿意娶你。周美兰,但愿你不要后悔。”
她们没能借刀杀人,带着怨恨离开了,周美兰眼睛里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对服侍她的丫鬟说道,“我们回去吧。”
到了郑家老宅,她直接去了郑老夫人的面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姑奶奶,澜表哥今天去沈之月家下聘了,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呢,恐怕比城里的那些千金小姐的聘礼还要多呢。看来澜表哥真的很爱沈之月啊,我还能如愿嫁给表哥吗?”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在床沿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美兰,你不要着急,有些事情是着急不得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只要成亲那天郑澜和你圆房,你就能在郑澜家留下来,做名正言顺的少奶奶吗?我和你表舅舅都在谋划着呢。”
周美兰眼前浮现出郑澜春风得意的样子,那爱意充满了眉眼,让她嫉妒得几乎要发狂,那个沈之月脾气那么坏,心那么狠,凭什么就能得到表哥的爱呢?
“沈之月她在得到郑澜的爱也没有用,最后嫁给郑澜的一定会是你。所以在大婚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别胡思乱想,只需要保持愉悦的心情,把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就行了,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乱了阵脚。”郑老夫人严厉地警告道。
周美兰哪怕再不放心,也只能将满腔的焦灼咽进了肚子里,等着郑老夫人给她谋划。
沈家,沈之月看着摆满了屋子里的聘礼,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各种家具摆设什么的,就像是郑澜自己说的一样,他爱她,愿意给她一切,让她感动极了。
刘彩萍搂着女儿的肩膀,之前对郑澜的那些不满也烟消云散了,“郑澜倒是舍得出钱出物,看来他心里的确是很爱你。这样我也就不用担心你嫁过去会受委屈了。月儿,你的嫁衣做好了,过来试穿一下,娘看看合不合适。”
沈之月对于这场婚礼竟然生出了一丝期待来,大红色的嫁衣,上面绣着精美繁复的花纹,用金丝线镶嵌在边上,烛光之下流光溢彩,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将衣服换上,愈加显得唇红齿白,高挑纤瘦,出落得像是仙女一样,让刘彩萍眼睛都看直了,“我女儿就是漂亮,倾国倾城,不施粉黛,不戴首饰都那么好看了,等到出嫁那一天,郑澜还不被你迷晕过去啊。”
沈之月双眸波光潋滟,白皙的脸上多了些许的红晕,“娘,你就别笑话我了,哪里就倾国倾城了。”
刘彩萍满眼赞赏,丝毫不觉得她说得夸张了,“当然美若天仙啦,你娘本来就是京城第一美人,你漂亮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就算是那些京城贵女,都不一定有你的容貌和气度。”
这番话她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看到沈之月的脸上多了一抹惆怅和茫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她的大女儿也是京城贵女,要不是为了他们,她现在也能过着锦衣玉食的尊贵生活,是他们一家人耽误了月儿。
刘彩萍走上前去握住女儿的手,“娘不应该提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过几天就是你成婚的日子了,娘太扫兴了。”
“没事,我不觉得难过,在我心里,娘是最爱我的人,你不用觉得内疚,嫁给郑澜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看我的心疾已经好很多了,发作的次数已经不多了。”沈之月很快调整了她的心情,她不是为这一世的亲生母亲感到难过,她是想到了现代的父母。
之前她以为能够找到和她相爱的人,穿着漂亮的婚纱举办婚礼,谁曾想到她嫁人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过是为了能延续她的性命而已。
“嫁衣很合身,不用改了,谢谢娘替我亲手缝制的嫁衣,我很喜欢。”沈之月冲着刘彩萍笑了笑,“等出阁那天,我要戴那只翡翠流苏簪子,会很漂亮的。”
刘彩萍真诚地对女儿说道,“月儿,你一定要过得很幸福,娘才能放心。”她亏欠大女儿的太多了,只想让她过得好。
沈之月眼角眉梢流露出自信和霸气来,“我婚后当然会过得很好,娘你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前半夜她睡得很是香甜,梦见的是婚后琴瑟和鸣,她和郑澜的感情很好,婆婆和善,然后后半夜的时候,她梦里却是漫天的鲜血,锋利的匕首刺进她的心脏,真实又尖锐的疼痛感把她给吓醒了。
她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心扑通扑通跳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来了。
第二天郑澜叫她出去,看到心爱的姑娘脸色惨白,眼睛底下一片乌青,看起来精神很不好,他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月儿,你昨天心疾又发作了吗?你看起来脸色很难看。”即将要成婚的男人心底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几分,满是担忧地问道。
沈之月摇了摇头,“没有发作,就是昨天晚上做了恶梦,我被人一刀刺穿了心脏,可能是死了,然后我就被吓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后半夜的时候她都没有睡着。
郑澜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发病就好,你可能要嫁人了心思重才会乱想做梦,那些都是假的。”
沈之月没说的是,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直到现在都还萦绕在她的身上,久久都不肯散去。
“你说,我们的婚礼能顺利进行吗,我真的担心会有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她看向郑澜的目光里充满了不确定。
年轻俊逸的男人握住了她的手,“你这是害怕嫁人,担心改变像现在这样的日子,才会患得患失。相信我,别胡思乱想,你嫁给我以后,我也会善待你,让你舒心自在,不会让你后悔嫁给我,更不会惹你掉眼泪。”
沈之月低垂着眼帘,“既然我做了选择,就不会后悔。我是担心你奶奶和你爹那边,他们真的会甘心,真的不会插手我们的事情吗?”
容雨晨和郑澜的手里掌握着绝大部分的财产,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让出来的。
郑澜思索了一会,才说道,“白龙寺的高僧既然说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就绝对不会有错,我们婚礼肯定能顺利进行,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月儿,你信我这一次。”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真诚又充满了安定感,沈之月心里忽然就不那么害怕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带你再去买些珠宝首饰。”郑澜和她十指紧扣,感受着她冰凉的皮肤,心疼不已,“你手怎么那么凉,是不是穿得太少了。”
“我血气不足,一直以来都容易手脚冰凉,再加上这次心疾拖的时间太久了,身体底子还是虚弱,等到后续调养好了,应该就不会那么怕冷了。珠宝首饰就不买了,你给的聘礼里面已经有很多了,不用那么浪费。我今天出来就是想跟你说我昨天做梦的事情而已。”
她实在太害怕婚礼被人破坏了,怕她的小命不保。
“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会给你满意又难忘的婚礼。”郑澜跟她保证道,就恨不得发毒誓了。
沈之月不想再纠结这件事情了,她害怕越想越烦恼,随意地应了一声,就和郑澜告别回家了。
等到心爱的姑娘进了家门以后,郑澜温柔的笑意退了下去,眼底多了一抹阴霾,他快步朝家里走去,然后就看见了郑老夫人和郑勇先在家里坐着,和容雨晨对峙着,脸色不怎么好看。
“你们来做什么?”郑澜不怎么客气地问道,对于奶奶和父亲,他心里其实很不满意,一点都不想搭理的。
郑老夫人瞪了郑勇先一眼,示意他说话。
“澜儿,你昨天给沈家下聘,怎么也不告诉爹一声,你这算是私定终身了吧,我真的很生气,哪有绕过父亲娶妻的,你把我放在哪里了?”郑勇先压抑着怒气,要不是顾忌着容雨晨,他恐怕就要指着儿子的鼻子骂起来了。
“爹,有些事情就不用我说得很清楚了吧,不然你和奶奶脸上都不好看呢。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是真的关心我的婚事吗?还是冲着那些巨额的财产来的?再说我和沈之月也没有私定终身,三书六礼都没少,我娘也是同意了的,你现在对我发难算什么事?”
郑澜不想跟面前的这两个长辈再装下去了,直接把话挑明了,如愿看到郑老夫人和郑勇先变了脸色。
“雨晨,你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告诉郑澜呢?你答应过我一辈子都不说的,你这是把我置身于何处了?”郑勇先冲着前妻发难起来。
郑老夫人满是怨恨的目光落在容雨晨的脸上,“你是故意挑拨澜儿跟我们的关系是不是?雨晨,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恶毒。”
郑澜护在了容雨晨的面前,“用得着我娘告诉我吗?我很久以前就怀疑了,我从娘胎里带了剧毒来,好几次差点死了,分明爹娘都是很健康的人。”
“还有那天,奶奶不顾我的性命让周美兰给我的酒里放了那种药,如果我是你的亲孙子,你会这么做吗?你们也别把我想得那么蠢,我有眼睛有脑子,会自己想问题。”
“我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不然爹现在的财产恐怕就保不住了,也请奶奶和爹不要管我要娶谁,我爱谁,这都是我的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娘都已经不是郑家的儿媳妇了,我的婚事又怎么轮得到你们来插手?”
郑老夫人和郑勇先恨得心头一口老血差点涌上来,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别提有多精彩了。
过了好一会儿,郑勇先才将满腔的怒火压下去,尽量让自己语气和善一些,“澜儿,你心里怨我恨我,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养父吧,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难道你是想把你的身世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儿子,不是郑家的子孙吗?”
“就算你娘和我和离了,没有关系了,明面上你还是我的儿子。好,你想要娶沈之月,三书六礼已经过了,也不算私定终身,那我问你,过几天你们拜堂成亲,打算在那里办婚礼?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办,不会郑家老宅了?”郑勇先越过争论血缘这一点,把今天来的目的挑明了。
“不行吗?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我跟着娘过,娶妻自然也应该在这里办事啊,难不成我还要去老宅那边办婚礼吗?”郑澜满脸嘲讽,“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又在酒里下什么毒,又想出怎样阴损的法子来害我,我可怕了。”
郑老夫人重重地将拐杖在地上砸了一下,冷声说道,“胡闹!外面谁不知道你是郑家的嫡长子,你爹娘和离是不假,你既然占据着嫡长子的身份,就要在郑家举办婚礼,不然你让整个县城的人怎么看我们家,你是想让郑家沦为笑柄吗?我们郑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郑澜看他们的态度这么强硬,眼底满是讥诮,话语里面都带上了刺,“又有怎样的阴谋诡计等着我?难不成你们想要在婚礼上毒死沈之月,还是硬要塞给我两个小妾?”
郑勇先脸色更难堪,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何总是把我们想得那么坏,你娶妻是我们家的喜事,当然要在老宅办了,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有什么好猜的。”
郑澜刚想要回绝,容雨晨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澜儿,你就答应他们,就如他们的愿,婚礼就在老宅那边举行,但愿你们别后悔就行。”
郑老夫人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地就完成了,心里涌过一丝窃喜,“好,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宾客们都会来老宅喝喜酒观礼,你们可不能反悔。”
郑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娘亲,不明白她怎么就松口了,然而娘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等到宾客散去以后,澜儿和月儿都会回到这边来,不会在老宅那边过夜,我先把话说清楚,省得到时候你们又指指点点。”容雨晨满脸严肃地谈判。
郑老夫人她要的不过是个机会,只要郑澜和沈之月在老宅拜堂,她就有能力动手脚达到她想要的结果,也就根本不在乎新人在不在老宅过夜了。
再说了,真的到了那一天,郑澜要不要带着新婚妻子回到容雨晨的身边,一切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澜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嫡子长孙,你们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勇儿,我们先回去,别打扰澜儿和雨晨准备婚事了。”
这对母子看事情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走了,心情很好地朝着门外走去。
容雨晨不冷不热地在身后说道,“记得把老宅那边装扮得喜庆些,别丢了你们的颜面。”
郑勇先回过头来看了前妻一眼,眼底多了一缕不易察觉的愧疚,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雨晨,你别恨我,谁让你非要跟我和离,让事情走到这一步的,我只想要财产,不会伤害到澜儿的性命,也不会毁掉他的幸福。”
等到他们离开以后,郑澜不解地说道,“娘,你为什么答应他们要在老宅办婚礼啊,他们肯定又在算计着什么阴谋诡计,我太了解他们了,尤其是奶奶,为了财产她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得出来。”
容雨晨眼底涌上了一抹冷笑,“我会让他们后悔不已的,当真以为被他们算计了一次,我们还不长教训吗。澜儿,我带你去见那些人吧,这件事情非他们出手不可了。那老妖婆不是想将我们玩弄在股掌之间吗,我们也让他们尝一尝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滋味。”
郑澜震惊了,“娘是打算让背后的主子来替我和月儿的婚礼保驾护航吗?他们会愿意出动吗?”
容雨晨平静地说道,“主子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来养着,对你寄以厚望,你娶妻这样的大事他们怎么能错过,正好也让他们震慑敲打一下老妖婆和郑勇先。”
“澜儿,你陪我去见他们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于情于理都要去见他的,不管你家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是他把你送到我们的身边来,才成全了我们的母子情分。”
“娘,我跟你去就是了,正好我也想问一下关于我的身世,若是真的会给我带来危险,我也能提前应对一番,不会到时候那么慌乱。”郑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还是决定去见背后的主子,让他们来替他的婚事保驾护航。
他绝对不允许最爱的女人在拜堂成亲这天遇到什么差池。
一个多时辰以后,容雨晨带着郑澜来到了明悦楼三楼最精致隐秘的雅间里,见到了那位神秘的主子,能够在落霞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高深莫测的男人。
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胡子已经花白,眼神睿智,眸光落在郑澜脸上的时候,有些恍若隔世的分神,像是透过他看到了谁。
容雨晨擅自做主把儿子带过来,她心里其实不停地在打鼓,强忍着紧张和害怕,“主子,我贸然带着郑澜过来,是有件事情解决不了了,还请您帮忙解决,事关澜儿的终身幸福。”
郑澜对着神秘的男人拱了拱手,露出礼貌的微笑来,算是打招呼。
男人像是料到了他们会来一样,“郑勇先和老夫人想要在澜儿的婚事上耍阴谋诡计,把老夫人的侄孙女嫁给澜儿,换掉现在的沈之月是吧?”
容雨晨愤怒又难堪,她也没想到曾经爱过的男人竟然变得那么贪婪,那么的面目全非,“还请主子出手镇压,让澜儿顺利地娶到爱慕的姑娘。”
“那天观礼,我会派人过去的,你们担心的那些事情不会发生,只管安心地等待拜堂成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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