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抱着孩子已经到了旁边,开口道:“胡了,放炮的两个,其他人1个,快给快给。”
卡米尔和斯宾塞默默看了眼乔安娜,便各自拿出了个自封口塑料袋,打开后各自拿出了一个钻石原石,放到了郑建国手心里,乔安娜放了俩。
“好了,下面你赢的就是你的了。”
奥黛丽说着抱着孩子转身离开,留下郑建国露出个笑跟着三女洗牌,开口道:“大约翰,麻烦去给我取点原石过来。”
“是,先生。”
大约翰应声而去,郑建国开始将喜好的牌码成长城,由于在他的刻意打压下,钻石价格已经连续跌了两年时间。
特别是随着年初拍的《血钻》剧情片上映,虽然票房惨到连成本都没收回,可着实在原本冷到不能再冷的钻石市场,又泼了一桶液氮上去,电影中着重表现了用人命换钻石的情节。
而在这之外,郑建国本着砸崩钻石市场再抄底的想法,将所有用粮食从苏维埃换来的钻石都扔了出去,反正他这些都是用远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拿来,以跌幅速度卖掉亏的并不多。
于是现在最高级的一克拉无暇钻石价格,已经由去年最高时的3万2000美元,跌到了2万5000美元,而如果和前年的5万8000美元相比,则是腰斩了一半还多。
不过,郑建国手上也不是全部都扔了出去,其中1克拉左右的原石便都留在了手里,这些玩意少了卖不出价格。
因为这个重量的原石加工后,能剩下几十分就不错了,用处是除了给大点的钻石或者其他宝石做点缀,在这个市场行情转冷的时候,也没有其他的用处。
只是,这个没用是对于郑建国而言,全部拿去卖个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倒不如给到几人打麻将玩。
毕竟,与其让几个女人拿着钱打相比,原石这玩意可以降低赌博的本质。
同时为了避免几人因为规则问题出现争执,还定下除了放炮和自摸加倍,其余都是1个的要求。
当然,至于和其他人打,郑建国则没让用这个,而是用现金去玩,比如这会儿另一张桌子上的两堆母女,便是1块钱的底儿。
很快牌洗好码上,大约翰也去而复返,将手中的一个自封口塑料袋放在郑建国旁边,站到了他的身后。
拿出羊脂玉雕刻的骰子,郑建国在手里晃了晃后往桌子中扔去,远处门口布朗出现望来,大约翰便抬脚到了门口,很快返回到了旁边:“先生,杨家人要离开了。”
“嗯,那我去送一下。”
郑建国看了看已经放下孩子的奥黛丽,冲她招了招手后又指了指桌子,便起身跟着大约翰而去,留下到了桌子旁的奥黛丽瞅着面前的一小袋原石,看了眼其他三女道:“噢,看样子咱们可以玩很长时间了。”
“噢,我打算在这里吃完饭再走。”
斯宾塞歪着头露出个笑容,奥黛丽心说你把娃都带过来了,这肯定不会是待上一时半会就走的,于是看了眼桌子上扔出的骰子,眉头挑起道:“当然欢迎,我想问下,这个骰子是郑扔的吗?”
门口处,看到四人坐在一起的郑建国收回目光,带着大约翰到了已经等着的杨文慈面前,开口道:“那我就不留您了。”
“哼。”
旁边的杨元梅转身出了门,杨文慈再次打量过面前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的郑建国,脑海中闪过他之前说的杨娜承受不住这个男人带来的荣耀,点点头哑着嗓子道:“知道你有客人在,就别送了。”
“嗯,再见,姥爷。”
郑建国嘴上飞快应下,双腿却跟着抬脚将人送到了门外的车上,将几人送上了车子后挥挥手直到目视车子离开城堡大门,才站在阴暗的天空下叹了口气:“唉——”
旁边,大约翰从远处收回了目光,开口道:“老人家应该坚持不了几天了。”
“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郑建国点点头,大约翰都能看出杨文慈油尽灯枯了,他作为见过不知多少老人咽气的赤脚医生,之前杨文慈下车时就猜出了这点:“然后停灵三天迁回国内安葬,你安排不列颠航空这边派架飞机接回去,到时还有老人父母的灵柩,这也算是我代杨娜尽孝了。”
“是,先生。”
大约翰飞快开口应下,从口袋里摸出了笔和便签本,在上面飞快做了个记录,就听身后布朗走到了旁边,恭声开口道:“先生,先前传媒的李南英小姐来了电话,说是土星五号S-IVB级的J-2发动机没有按照计划点火,测试没能继续进行。”
郑建国点点头没有说话,如果从他打启动资金开始算起,土星五号火箭重启计划已经进行两年。
在这两年里面,土星五号三级火箭中的第一级S-IC首先完成建造,并且顺利通过了地面测试,第二级的S-II则是紧随其后,相差没多久便完成了试生产和平台测试,现在测试的则是第三级S-IVB级。
而重启会如此顺利,还在于NASA保留了全部三级火箭的图纸,同时更有一枚完整的土星五号火箭用于展览,与其他大多仿制外形相比,这枚火箭是以发射目的制造的。
不过,由于生产线早已拆除和技术发展的原因,此次重启并不单纯完全复制当年的土星五号,而是进行了局部技术的优化和改动,比如控制和运算的计算机芯片,现在游戏机中的都要比当年使用的还要快。
当然,这些资料都是郑建国从报道上看到的,以他现如今所担任的职务能上土星五号都惹来了不少非议,如果再参与到进度掌控和技术点分析里面,那些上蹿下跳的反对势力就该撒泼打滚了。
至于为什么是李南英第一个知道的消息,还在于郑建国这次去月球是以保护伞传媒做节目的名义,虽然全地球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咦,杨娜的父母走了?”
随着到了面前的郑富贵开口问到,进了城堡门的郑建国听着布朗关上门,开口道:“走了,她爷爷胃癌晚期开始扩散,临回去之前就想过来看看她,我看在超超的面子上就让他们过来了。”
“哎呀,胃癌晚期,这可是难治——”
郑富贵的注意力瞬间转移,郑建国神情也跟着落寞了下,接着想起杨文慈安排给自己的事儿,开口道:“就是到时候出殡的时候我得过去下,也忘了问他家里的行礼步骤。”
“你还行什么礼?”
郑富贵眉头一挑的说了句时,郑建国不禁有些好奇:“我不用行礼吗?”
“你就去鞠三个躬,他们谁都不敢说什么,还得感恩戴德小心伺候。”
郑富贵下意识的说过流程,郑建国便想起了电视上看到的追悼会情景,一排排的人鞠躬默哀,戴着个白花就行了,当即开口道:“我还以为和咱们家里差不多了。”
“你到哪都是这样,鞠躬就行了。”
郑富贵再次强调过,接着不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打量过郑建国的模样后,又继续开口道:“也不看看他老杨家坟头冒的什么烟——”
“行,我知道了。”
眼看老爹语气变的不善,郑建国应下后便想往客厅里走,郑富贵连忙开口道:“这个,今天斯宾塞她们晚上要留饭,我打算请陈大厨过来帮忙整两个菜,你感觉怎么样?”
“可以,没问题。”
郑建国诧异的看了眼老爹应下,郑富贵也就背着手抬头挺胸的走了,留下郑建国瞅着他的背影看了会,直觉感到老爹可能是想见大使馆厨师长陈和平,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脑海中才浮现了这么个疑问,郑建国便见布朗去而复返道:“先生,霍夫曼来电话说,ACGME麻省州急诊专业委员会主席内森·贝克森有事情找您,已经留了电话。”
“好的。”
郑建国点点头接过了电话号码,瞅过时间发现美利坚已经到了早上,便到了客厅门外的电话前摸起打过,才喂了声就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嗨,郑——”
“嗨,主任,今天还要去值班吗?”
郑建国无视了电话中有些生硬的语气打过招呼,内森·贝克森的声音里多了些磕绊:“噢,你这么称呼我,会让我很不安——”
醒悟到这个称呼闹了误会,郑建国飞快开口说了起来:“我没有这个意思,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面,这是种对于教授过自己知识和技能的人表达尊敬的方式,就是像当年学习时去称呼对方,单就你和我之间而言,就是我先前和你打招呼的方式。”
“噢,这真是——有趣。”
内森·贝克森再次磕绊了下,不过很快语气便恢复了正常:“嗯,是这么回事,你还记得我有个儿子吧?”
“嗯,听说过,你当年还帮他向我要过卡米尔的签名照。”
嘴上说着脑海中找了下发现没这娃的名字和模样,郑建国便在说完后改口道:“不过我记得你没介绍过,还是我把他的名字忘了?”
“是的,杰夫·贝克森,我没有给你们介绍过,噢,他现在大学毕业了——”
内森·贝克森再次变的磕绊两下,倒是很快又流畅起来:“是这么回事,他在犹他州立大学学的物理专业,现在他已经通过毕业答辩,想要报考麻省理工的研究生,你能帮他写个推荐信吗?你知道麻省理工对推荐信有要求——”
“这个当然可以,我写了后会让人交给你的——”
郑建国当然知道麻省理工对研究生的要求,他当年凭借撕出的石墨烯才拿到了三个教授的推荐信,便感觉如果当年自己认识某位诺奖大佬的话,一封推荐信就可以搞定了:“杰夫·贝克森,对吧?”
“是的,郑,我真的不知怎么感谢你了,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内森·贝克森有些激动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却想起了当年这位主任在急诊室里的铁面无私来,就感觉这个世界上不分国籍不分肤色不分学力的父母们,都可以为了孩子的未来而放下自己高傲的一面:“哈,那就让他到时候好好学习——”
“这个我会转告他的,谢谢你,郑。”
内森·贝克森的感激声音传来,郑建国便又开口叮嘱了两句,约定有机会到波士顿时再聊,也就放下电话看向了大约翰:“你让人查下犹他州大学物理专业的杰夫·贝克森,看看他在学校和毕业论文是什么内容,最好拿到复印件。”
“是,先生。”
大约翰再次拿出便签本做了记录,郑建国正要转身离开,就见门口郑富贵出现道:“建国,那个凶手被判了死刑,真是大快人心啊!”
“嗯。”
郑建国是愣了下才醒悟老爹说的谁,不过看到郑富贵面现愉悦的样子,当即开口道:“您这边私下说说高兴下就可以了,不要让外人知道咱们这个态度,最好有人问起也不要表态,就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判决如何都是国家司法的权利——”
“那要是判个三年五年呢?”
郑富贵飞快开口反驳起来,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都蒙了,而杜小妹更是吓的腿都站不住,这时想起来都还后怕不已,当即皱着眉头道:“不行,就得严判,那刀子要是弹出来了,你让我和你娘以后怎么活?”
郑建国当即看了看门外,发现没什么碍眼的人,于是开口道:“唉,我这不是说在外边表态嘛,如果判个三年五年,还有二审终审可以操作啊。”
前文说过,郑建国上辈子说是个医生,实际上他的本质就是个在底层求活的小市民,吃瓜什么的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过,对于不公更是没机会也要站在远处看看风头,有机会更是要喊上两嗓子。
那么,当这个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郑建国可不会想着搞什么宽恕饶恕的把戏,现在又没有摄像头对着他,玩那些虚的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梦中都没有的日子,谁敢跑来表演匹夫一怒,他也不介意把人直接送走,被捅了一下可把他吓坏了,以至于连协和医院的医生都说他自己吓自己。
这种来自生理和心理上双重的打击,郑建国堪称是刻骨铭心:“现在咱们相信国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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