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落淡淡月光的小巷中,五个身着夜行衣的人正围在一起。
“和在其他地方一样,靖王的守卫森严,我们这点人根本接近不了。”
一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道。
“辎重的守备情况呢?”中间的一人问。
“靖王又派了一队人马去,摸进去放火只怕很难。”
“那就引开他们,你们两人带人去辎重附近的民宅放火,一旦引起混乱,趁机烧了辎重,你们两个带人继续盯着靖王,若是他的侍卫也去救火,有机会就杀了他。”
“是。”四人应了声,消失在黑夜中。
中间的黑衣人待四人走远,转身回去。
拐过一个巷口时,他忽然觉得脖子一凉,一流热流喷涌而出。
他想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呸!”
摘下脸上的面巾,汤舟狠狠吐了口唾沫。
这段时间他虽然忙着招募训练新人,但暗中一直在监视扶余人的细作。
根据这些细作的行为习惯,他们隐隐掌握了扶余人细作的行事风格。
所以秘密来到武平府后,他们很快查出了细作的踪迹。
“其他人都解决了。”张许如同幽魂一般悄无声息出现。
汤舟转过身,首先目光投向黑衣人胳膊上的红带。
这是他们记号,防止错杀了自己人。
“全部集合,把他们的窝端了。”汤舟下令。
这五个人是扶余细作中的头目,其他手下还在一个院子等待他们的命令。
张许应声而去,各处的飞狐卫全都到了武平府东北角一个院子。
这时,张许背靠着墙半蹲,双手托在小腹前。
汤舟一脚轻踩,如同羚羊般跃上了墙头。
此时,院中各个厢房中都点着灯火,屋里人影重重,或卧或坐。
见扶余细作并没有什么防备,汤舟比了个手势。
其他飞狐卫立刻学张许的样子让同伴爬上墙头。
上了墙的飞狐卫再反手一拽,墙下面的飞狐卫也爬了上去。
为了不被发现,墙头上的飞狐卫同样两两配合。
一人拖着一人轻轻下了墙头,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到了院子里,汤舟连连打手势,指挥飞狐卫隐匿在各厢房的窗下,门口。
见一切妥当,他拿出在巷子里捡的石头,对着院门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什么声音,你出去看看。”
屋里传来男子的声音,细作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埋伏他们。
伴随着脚步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推门出来。
还没走出几步,马坚走到其身后,捂着嘴,用力将其脖子一扭,黑衣人立刻瘫软下来。
良久,似乎见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屋内又传出声音。
“怎么还没回来。”
“是不是上茅房了。”
“你去催他快点。”
话音落下,又一个人出了门。
这时马坚如法炮制,又扭断此人的脖子。
连杀两人后,汤舟和马坚对视一眼,带着面巾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屋里,十个黑衣人正在推着牌九,见二人进来,以为是出去的人呢回来了。
其中一人道:“刚才外面什么声音。”
汤舟和马坚也不说话,来到那人面前,冷光一闪,那人吃惊地捂着脖子,满脸不可置信。
突然而来变故让黑衣人全都懵了。
汤舟动手的同时,马坚也动手了,一刀刺入身前黑衣人的胸口。
屋内传出动静,其他飞狐卫迅速冲了进去。
黑衣人还未来得及拿武器便纷纷毙命。
院子里共四个厢房。
厮杀的动静传出,其他屋内的黑衣人纷纷冲了出来。
因为慌乱,他们根本没注意到埋伏在门外的飞狐卫。
他们还没走出几步,便被飞狐卫盯住,一人锁定一个,从背后抹了脖子。
杀掉全部的黑衣人,汤舟冷笑一声,领着飞狐卫消失在夜色中。
隔日。
袁珂刚刚吃过早饭,换上一身官袍,这时武平府的推官便直接火急火燎地来到他家中。
见到袁珂,他便道:“知府大人,出事了,今早巡城的府兵来报在一个院子里发现四十多具穿着夜行衣的尸体,其他巷子里也发现五具,估计是扶余人的细作。”
袁珂闻言,脸色微变。
其实他昨夜一直没有睡好,生怕晚上会有细作作乱,但没想到一整夜都无事。
他本来以为是侥幸,没想到是有人除掉了他们。
“估计是殿下的人干的,把尸体扔了吧。”袁珂道,心中却不禁泛起一股冷意。
这位靖王是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了。
推官离去,袁珂便去了刘钧的别院。
此时,刘钧已经起床,正在院子里散步。
“殿下,推官来报,昨夜城内死了些细作。”袁珂道。
尽管知道此事大概率是靖王的人干的,但他还是如此汇报了一遍,因为这是为官之本。
“本王早已知道。”刘钧说了一句,没了下文。
袁珂微微点头,这句话里已经包含了他想要信息。
至于具体是什么人干的,他也不便再问,告了退,回去了。,
待袁珂走了。
刘钧让薛石整顿人马,向景山塞而去。
下午的时候,他们抵达了景山塞。
蓝色苍穹下,两侧陡峭的山脉中央,一座青石铸就的坚城矗立。
比起景阳城十余米高的城墙,景山塞的城墙高达十五米左右。
而从幽深的城洞,也能看出其宽度也不小。
城门口,提前得知刘钧到来的苏缙已经带领一众边军将领前来迎接。
远远的,见队伍后面跟着不少辎重,他咧着嘴笑起来。
因为他要了很长时间的装备也跟着一起来了。
“末将参见殿下。”
苏缙领头,边军将领俱都单膝跪下。
“都起来吧。”
刘钧下了马,来到苏缙面前,将其扶了起来。
一众将领也跟着站了起来。
“殿下,参军府说话。”
比起文官礼节上的啰嗦,武将则干脆利落不少。
苏缙直接引着刘钧进入城内。
入了城,泥土路变成了青石道路。
刘钧这时打量起景山塞起来,和其他城池不同。
景山塞是一座纯粹的军镇,所以城内只有将士和其家眷。
城内的建筑也都是为打仗准备的,没有商铺,青/楼这类东西。
所以一路走过去,都是一个连着一个的校场,库房,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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