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隔壁的房间。
刘钧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刚才李然和众多豪绅的对话,他全部听在耳中。
关于土地兼并这件事,他不想直面这些豪绅,同他们争吵。
毕竟他是靖王,身份尊贵,而且有时候他必须放权,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培养一个合格的下属,能够为自己分担很多事情。
而他最重要的职责是将基地中的技术变现。
房间里除了他还有薛石。
来府衙之前,他特意叫上了薛石令他带一队士兵埋伏在这个房间中。
他并不想与这些豪绅讨价还价,也不准备给他们机会回去制造动乱。
如果李然和他们谈不拢,那便是薛石出场的时候
议事堂里。
李然放出话之后,众多豪绅先是议论纷纷。
接着便有几个豪绅起身道:‘’李左傅,为景州大局着想,我等愿意捐出家中田产,只是这些田产,乃是我等世代积累的祖产,且家中族人众多,若没了田产,只怕家人要饿死,到时候即便在下答应,他们也不会答应,所以只望左傅大人能够信守承诺,将王府的生意真的分给我等,以足衣食。”
李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诸位,真是豪绅中的楷模,此事是殿下允了本官的,本官自然不会食言,尔等上前来,本官这便同你们签订契约。”
站起来的豪绅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去。
这时,李然将准备好的契约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某某某自今日起,为王府供应瓷瓶等字。
下面的契约还写着花瓣蜂蜡,棉花等物。
“请诸位将自家田产的数量,写在契约之上,官府会根据你们田产的多少?分配给你们供货的数量,保证你们不会吃亏。”李然又道。
上前的豪绅顿时安心了不少,他们如实将自己的田产写了上去。李然一一看过,又问了他们每年收租的情况,按照租子折合的银子填了瓷瓶的数量。
比如,其中一个豪绅家的田产,每年收的租子折合三千两。
而一个瓷瓶,按市价两钱银子。
其中的利润有一钱。
那么便让他每年为王府供货三万个瓷瓶。
上次王府一次便卖出二十多万瓶胭脂。
这些瓷瓶就足够好几个豪绅分了。
何况除了瓷瓶,还有花瓣胭脂棉花等供货契约。
这些单子加起来,足以应付大多数豪绅豪绅,毕竟王府的生意今后会越来越大,需要的供货也越来越多。
“叛徒!”
就在上前的豪绅,高高兴兴签订契约的时候,孙员外和洪员外大声怒斥。
接着又有三十多个豪绅站到了一起。
孙员外道:“你们真是愚蠢,交出田产,万一王府食言,你们便等于白白折了田产,今后只能沦为乞丐。”
一些上前的豪绅听了顿时露出犹豫的神色。
李然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召集豪绅之前他便预料到肯定不会一帆风顺。
如今事实也证明如此,这个李员外和洪员外分别是景阳府和豪山府拥有土地最多的豪绅。
家族支脉繁盛,在朝中也有不少人脉,更有子弟在朝中为官。
所以他们在景州一向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老靖王在时,虽然已经对他们心有不满,但因为景州同朝廷的关系亲密。
老靖王不愿得罪他们,以防他们在先帝面前进献谗言,破坏景州同朝廷的关系。
但是现在,景州和朝廷的关系几乎隔断,新皇对景州毫无眷念可言。
他们便不会再在乎朝廷的非议。
一个见死不救的朝廷,对他们而言,还有何意义?
隔壁,刘钧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这些豪绅,他已经给足面子了。
现在他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薛石看了眼刘钧,手放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带兵进入议事堂。
“孙员外,洪远外,你们当真想好了?”
议事堂中,李然面色如霜。
四位知府的目光也投向孙员外和洪员外。
刘让道:“孙行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年,你在景阳府干的好事,本官可是一清二楚,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你死一百回了,你当真以为府衙拿你没有办法吗?”
“哼,我孙家三十多子弟在朝中为官,朝中大员即便来了景州,对我孙家也要毕恭毕敬,夺我孙家的田产,你们敢!”
洪员外道,“就是,我们几家加起来,在朝堂之上也是有些分量的,荣朝姓赵,可不是姓刘。”
李然冷笑连连,目光扫视众多豪绅,说道:“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愿意用田产换生意的站到我的左手边,不愿意的站到右边。”
他的话音落下,一百多个豪绅中,六十多人站在了李然左手边。。
比起孙员外和洪员外,他们家的田产和势力都不算太大,自认为无法对抗靖王。
再者,他们看了契约,交出田产,他们并不吃亏,如果与王府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赚更多的银子。
而且不同于孙员外和洪员外,他们与朝廷并无纠葛,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景州,对景州目前的危局也心有戚戚。
“好。”
全部豪绅站定,李然和四位知府站了起来。
这时,李然拍了拍手。
隔壁,听到信号的薛石猛地推开门帘,带着士兵鱼贯而入。
见到一群如狼似虎,杀气腾腾的士兵,孙员外和洪员外面色大变。
“你们想干什么,我要是少了一根毫毛,家中子弟定会在皇上面前参你们一本。”孙员外威胁道。
“只怕你等不到这天了。”刘钧从室内缓缓走出,“景州危机重重,尔等却为一己私利,与官府对抗,视本王的好意于不顾,本王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田产交,还是不交。”
“交,交!”
五六个豪绅见形势不对,立刻站到你左手边去了。
而孙员外和洪员外继续拉着个脸,默不作声。
“李左傅,将他们的罪状当堂念出来。”刘钧说道。
李然闻言拿起一个册子,将,孙员外这些年在民间放贷,逼死乡民,侵占田亩的罪行一一列出。
又将洪员外携带豪奴打死乡民,勾结高鸿允侵占官田的事也列了出来。
除了二人外,李然又念了其他一些豪绅的罪状。
“这些罪名,该判他们何罪?”刘钧逼视着欲与他对抗到底的豪绅。
这些人还不相信他会采取极端的手段。
李然道:“这些命案在身,当叛死罪!”
“既然如此,那便当场执刑吧。”
薛石登时抽出腰间的佩剑。
走到孙员外身后,他不等孙员反应,一剑抹断了他的脖子。
“呲呲。”
鲜血如同如喷泉一般从脖子的伤口喷出。
其他士兵“噌“的一声,也纷纷抽出配件冲入豪绅之中。
惨叫声四起,眨眼的功夫,四十余名豪绅纷纷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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