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率领的大军,一路往金山去。因为金山的山势,不容易正面进攻,按照
薛仁贵和萧元奇最后定下的计策,是双管齐下的策略。
由薛仁贵堂堂正正的率军进发,而萧元奇绕道自金山的后山突袭。大军浩浩荡
荡的赶路,不曾隐藏行踪,很快被金山贼匪的哨探发现,便先一步把消息送回了金
山上。
金山的半山腰上。
山寨大厅内。
大当家沈飚,是一个极为精悍的人,身材魁梧壮硕,年近四十,颌下一副虬髯
根根树立,极为吓人。他随意的坐在地毯上,身前则是一张比较宽大的圆桌,周围
有人围绕成一圈。
大厅周围,有炭盆燃烧。
驱散了寒意。
一个个聚在一起,口中还喝喊着开大开小的话语。
这一群人是在赌博。
这是沈飚的喜好。
他就喜欢赌博。
而周围陪着沈飚赌博的人,都是沈飚麾下的人,这些人也喜欢赌博,而且尤其
喜欢和沈飚赌赌博,因为沈飚来赌博,几乎是十有九输,赢钱的时候几乎是没有,
所以一个个金山寨子中的贼匪,都是乐得和沈飚赌博。
偏偏沈飚十有九输,又乐在其中,仍然要继续赌博。
一群人一起很是乐呵。
气氛颇为融洽。
“报!”
就在一众人赌博的时候,山寨大厅外面,有贼匪呐喊的声音传来。
却见哨探快速的进入。
哨探站定后,看向沈飚,禀报道:“启禀大当家的,我们发现酒泉县有军队杀
出,如今直奔我们金山的方向来了。领兵的人,是平西王杜启的将领。”
哗!!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一个个议论开了。
只是所有人虽说是议论,但始终不曾有半点的惧怕,这些人的脸上,反倒是露
出期待和欢喜的神情,更有着昂扬的斗志。
金山贼,一贯是敢拼敢杀的。
敢于和官府交手。
所以如今杜启的军队杀来,一个个金山上的贼匪头目,都是颇为激动。
“大头领,这朝廷的平西王出兵,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极佳的机会。一旦我们
这一次,又俘虏朝廷的士兵,这朝廷的平西王,就只能拿钱来赎人,我们又能够赚
一笔钱。”
一众头目中,有人率先开口。
此人名叫安波。
乃是沈飚麾下的一员虎将,天生神力,使用一口金背大刀,极为武勇。
安波一开口,其余人纷纷附和。
都是极为兴奋。
此前在姜正道执掌酒泉县时,曾经发兵攻打金山,意图拿下金山上的沈飚一众
人。没想到,姜正道却栽了个大跟头,和沈飚交手后,反倒姜正道足足四百余士兵
被俘虏。
最终的结果,是姜正道付出了大代价,以钱财和粮食、美酒才换回了四百精锐。
恰是如此,所有人才打相同的主意。
沈飚听到后也是笑了起来。
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想要一战俘虏官府的官兵,然后换取一点物资。如今金
山上,虽说有粮食,勉强是能够过冬的。
问题是,这样的过冬方式,却有些拮据,难以大口吃肉喝酒。一旦俘虏了朝廷
的官兵,那么他们换取粮食、钱财和酒水后,便能够享受好日子。
沈飚下令道:“传令下去,山上的弟兄都穿上甲胄,随我下山迎敌。”
“是!”
一众头目得令,一窝蜂散了。
都去传令调集兵力。
“咚!咚!”
战鼓声,已然在金山的半山腰上响起。
浩浩荡荡的战鼓声,使得散落在半山腰上各处的金山贼,全都快速的往山上大
寨门口的广场集合,所有人快速的整军列阵。
沈飚其人,还是略微懂一点兵法的。
所以麾下将士也懂得列阵。
颇有军威。
不多时沈飚也已经是顶盔掼甲出来,沈飚的手中是一口宣花斧。他提着宣花斧
出来,站在了所有人的前方,下令道:“出发!”
一声令下,所有人随沈飚一起下山。
八百余将士列阵。
透着凶厉气势。
在沈飚的等待中,时间一点点流逝,抵近下午未时中的时候,薛仁贵率领的一
千四百余精锐,已经是抵达了金山。
薛仁贵抬头看去,看到了山下列阵驻扎的金山贼大军。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意思!
着实有意思!
他还没有搦战示威,这金山上的贼匪,都已经全部下山来列阵。这样一来,薛
仁贵就少了一些事情,而且薛仁贵麾下的兵力人数,是远超对方的。一旦真正双方
交战,薛仁贵是有把握击败这一群金山贼的,不过要生擒却也不容易。
薛仁贵带兵上前,来到了距离沈飚三十步外停下。
这时候两军对峙。
各自透着杀气。
薛仁贵脸上的神情,无比肃然,他眼神往前看去,直接就落在了金山贼最前方
的沈飚身上,从沈飚身上的穿着,一眼就判断出了沈飚的身份。
薛仁贵提枪在手,他跨坐在马背上,高呼道:“本将薛仁贵,奉命前来讨伐金
山贼沈飚。沈飚何在?”
沈飚也是跨坐在马背上提着宣花斧,他眼见薛仁贵的年纪不大,连二十岁估摸
着都没有,这样年轻的相貌,令沈飚的内心,已经生出了轻视的心思。
朝廷的平西王杜启,不到二十岁。
如今领兵的薛仁贵,也不足二十岁。
都是年轻人。
沈飚昂着头,手中的宣花斧横在身前,他掷地有声道:“我就是你要讨伐的沈
飚,不过你想要讨伐本头领,怕是有些难。”
“你这小小年纪,牙口不好,啃不了硬骨头,是容易磕到牙的。”
“薛仁贵,老老实实的下马投降,本头领可以考虑饶你一死。如果你执意要开
战。一旦你被拿下,。到时候,本头领会让你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果。”
薛仁贵哈哈大笑起来,道:“你真是自以为是。”
沈飚显得很是自信,说道:“自信源自于实力,如果没有半点的实力,焉能自
信。薛仁贵,你这一战必败无疑,这是毋庸置疑的。”
薛仁贵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沈飚道:“本头领的大军就在此地,你薛仁贵要进攻,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薛仁贵心头一笑,却是没有下令进攻,他的目的是搦战以及拖延时间。薛仁贵
脚抬起磕在马肚子上,刹那间战马往前跑,约莫往前冲了十七八步的距离,和沈飚
拉近距离。
薛仁贵昂着头,提枪道:“有没有本事,单挑较量才能看出来。沈飚,有本事
的就尽管来战。如果单挑败给了你,这一战算我输,我立刻调转马头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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