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城外,杜启军营。
如今进入了五月,天气愈发炎热。杜启的军营中,将士除了日常的操练,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树荫下休息。亦或是有精力旺盛的士兵,干脆是在营地中蹴鞠。炎炎烈日下蹴鞠,一身旺盛的精力都会消耗得干干净净。
军中将士,依旧是斗志昂扬。
士气不曾受损。
因为对于军中的将士来说,他们如今开疆拓土,建立功勋,这是绝佳的机会。
中军大帐。
杜启正在翻阅不良人呈递上来的书信。
这些书信,有来自国内的消息,也有来自大唐境内的消息。在杜启看书信的时候,却是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进入,禀报道:“陛下,有最新的消息传回,河间郡王一行人,已经靠近了县城。最多再有两刻钟,就会抵达我们军营。”
杜启吩咐道:“再探!”
士兵得令,转身就退下,
杜启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终于把李孝恭一家人带出来。李孝恭一家人到了夏国后,那么杜启就再无任何的掣肘,而且对李烟云来说也就省去了一个心病,不必要再担心家人的安危。
杜启等了一刻半的时间,便到了营地门口等待。
不多时,营地外一辆马车行驶而来。
马车的周围,还有一行人护送,这都是不良人护送。不过除此外,还有李孝恭的一部分心腹嫡系也在的,足足百余人的队伍。
刚开始离开长安,一行人很少。
只有一辆马车和几个不良人随行,毕竟人多了容易暴露行踪,都是等出了长安地界后,最后才把所有化整为零的人集合,一行百余人行进,一路顺利到了肃州境内。
马车中,李孝恭和王氏坐在一起。
王氏的脸上,还有着期待神情,因为她膝下就一个女儿,如今到了西域,等到了夏国帝京城,她就可以看到女儿,所以内心是颇为期待的。
王氏轻轻的撩起门帘一条缝隙看出去,看到了营地门口的杜启,她连忙放下,看向李孝恭说道:“夫君,杜二郎就在营地门口迎接我们。”
她内心颇为欢喜。
杜启如今是夏国的皇帝,权势是不亚于李世民的,但却是亲自出来迎接。
可见对他们的重视。
李孝恭说道:“切不可再称呼什么杜二郎,他如今是夏国的皇帝。烟云这丫头,虽说嫁给了他,我们也是他的长辈。可是,他毕竟是皇帝。”
王氏道:“妾身明白。”
夫妻两人等到马车停下,便联袂下了马车,李孝恭上前行礼道:“陛下!”
杜启笑道:“岳父、岳母,一路辛苦了,请!”
李孝恭略微躬身行礼,便和杜启一道进入营帐中。
双方各自落座。
杜启说道:“这一段时间岳父和岳母在长安的遭遇,我都听说了。岳母遭到人冷落,更是被无数人奚落,岳父为了不掣肘我,不得不装病躲避。您二位的付出,我在此感激不尽。”
李孝恭沉声道:“这是该做的,陛下是烟云的夫君,我焉能掣肘你。更何况,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么一丁点的。所以陛下,不必挂怀此事。”
杜启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李孝恭装病以及王氏遭到奚落的事情。
这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
杜启话锋一转,便道:“关于岳父的安排,如今我这里有两个选择。”
李孝恭道:“我听陛下的安排。”
杜启道:“岳父别急着说,且听我说完了再决定不迟。这第一个选择,便是依旧在军中为将,担任军中的将领,带兵打仗。这第二个选择,便是进入夏国军事学院。这军事学院是刚刚建立的,以李靖为院长,其职责是传道授业,培养专门能带兵打仗和治理国家的后备力量。我夏国的根基弱,没有大唐这么多的士子。所以在如今,那就只能是另辟蹊径培养专门服务于国家的将士和官员,以便于能充实底蕴。”
李孝恭听到了后,脸上有了一抹思索神情。
军中为将,自是沙场立功。
而军事学院中执教,传道授业,则是桃李满天下,是让无数有识之士能建立功勋。尤其是,连李靖都在军事学院,而且李靖执掌,那么这军事学院,必然是分量很重的。
李孝恭本身,实际上已经带兵打仗无数年,久经沙场,对于战场上的杀戮,其实早就不稀奇,也不觉得有什么。所以他略作思考后,便开口道:“陛下,我选择进入军事学院执教。传道授业,也是不错的选择,我想要试一试。”
杜启道:“我相信岳父在军事学院,能做出一番事业来。我夏国的底蕴,比不得大唐。先天虽说不足,但后天却是可以弥补的。”
李孝恭道:“尽力而为。”
杜启又看向王氏,道:“岳母如今没什么事情做,等到了帝京城后,可以陪着烟云。毕竟如今烟云膝下一儿一女,都需要人照看的。”
王氏点了点头。
她是当朝皇后的母亲,这一分量决定了他抵达帝京城,肯定身份贵重。
因为一路舟车劳顿,杜启让人带着李孝恭、王氏下去休息,只是李孝恭却直接找李靖去了,他见到了李靖,拱手道:“药师公!”
李靖摆手道:“河间郡王,请坐。”
李孝恭落座后笑道:“哪里还有什么河间郡王,我如今入夏国,便不再是河间郡王。我如今到了西域来,便是在药师公麾下做事,也在军事学院。”
李靖笑道:“国丈客气了。”
李孝恭是杜启的岳父,便是国丈。
李孝恭听到后却是摇头苦笑道:“药师公,你就别折煞我了,你年长于我,称呼一声贤弟,如此便已经足够了。这称呼国丈,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李靖道:“如此,我就僭越了。”
顿了顿,李靖继续道:“说起来,曾经你我同在大唐朝廷为官。而如今,你我却是同在夏国为官,又在陛下的麾下任职。人生际遇,莫过于如此。只是我所不曾预料到的,便是陛下如此的年纪,在大唐已经是定鼎天下的情况下,硬生生拿下了立足之地,然后奠定了夏国的根基,如今更是和大唐交锋。”
李孝恭说道:“早些年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陛下会走到这一步。也就是陛下和大唐第一次开战取胜后,当时我才隐隐有了判断。几年时间,世易时移,夏国已经成了庞然大物。而大唐在夏国的面前,已经是日渐的捉襟见肘了。”
两个人在一起,说着话。
更是唏嘘不已。
因为眼下发生的一切,让人感慨良多,尤其杜启的所作所为,等于是硬生生在大唐身上撕下了一块肉来,然后开始蛇吞象,一步步和大唐掰腕子,到了如今能压制大唐。
这是极为不易的。
李孝恭和李靖许久,等到傍晚时分,杜启亲自设宴,为李孝恭夫妇接风洗尘。一场宴席,虽说酒水少,却也气氛十足,宾主尽欢。
翌日,清晨。
李孝恭一行人便已经是先一步离去。
他们是径直往帝京城去。
只要李孝恭一行人到了帝京城,李烟云自然会安排的,不需要杜启去操心。
杜启率领的大军,依旧是在肃州酒泉城外。他麾下的大军,依旧是把酒泉城包围了起来,并没有采取行动。只是让杜启意外的是,如今大唐一方不曾采取任何行动,尤其酒泉的李勣也一样不采取任何的行动,让杜启颇为意外,因为自始至终都不曾采取行动。
因为李勣方面不曾采取行动,所以杜启当下也是静观其变,暂时不曾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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