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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魁所说的六师兄就是少苍天。
少苍天虽然是少宗圣的养子,但少宗圣为了考察他的品行,一直没有收他为徒,直到少苍天十六岁时,才让少苍天正式拜自己为师。
而在此之前,少宗圣座下已有五大弟子,论排行,少苍天就是六弟子。
陆文魁属于“九小弟子”,当然可以叫少苍天为“六师兄”。
只是自从少苍天当上庄主以后,陆文魁就再也没有这么叫过,要么叫庄主,要么叫老爷,再不济也是庄主师兄。
“既然你师父是苍天公的拜弟,那你与我刀剑山庄便是渊源深厚,为何还要……”少冬儿说道。
“这件事虽然与少师正无关,但少师正应该清楚,你问问你老子。”顾云飞说道。
“有话就说!问来问去,纯属浪费时间!”少冬儿生气了。
“好。”顾云飞望了一眼少师正,笑道,“我师父不但是少苍天的拜弟,还是少苍天的手下。他老人家为少苍天暗中效力数十年,结果却被少苍天暗算,痛苦了十数年才得到解脱。”
“他为什么不自杀?”少师正陡然问道。
“因为我当时还小!”顾云飞说道,“我比你小两岁,五岁拜在师父门下,但第二年我师父就被少苍天暗算了!直到我十八岁那一年,我师父才肯瞑目。”
“他什么都跟你说了?”
“没有,他临死都守着最大的秘密。”
“谢文通对苍天公确实忠心。”少师正笑道,“换做是别的人,早已把这件事传扬到江湖上了。但我还是不明白,你师父宁愿死也要维护刀剑山庄,你为什么还要与我刀剑山庄为敌?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了,我是来跟你要公道的。”
“什么公道?”
“只要你死,便是公道。”
“你这个公道也未免太可笑了吧。”少师正说道,“苍天公或许对不起你师父,但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首先,我父亲是少天爵,苍天公是我曾祖父,所谓父债子还,到了第三代就应该作废,否则冤冤相报何时了?”少师正说道,“其次,就算我肯还债,那也不可能自杀。”
“你不自杀也可以。”
“哦,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从此退出江湖,若敢违誓,不但自己要天打雷劈,而且还要连累刀剑山庄……”
“不可能!”少师正冷冷说道,“我是不可能从此退出江湖的!”
“诸位,你们都听到了吧?”顾云飞说道,“这人根本没想过要放权!少四小姐,你是刀剑山庄的庄主,如果你愿意一直受你父亲控制,我无话可说。但我一定会杀了他,我要是杀不了他,我就死在他手中,或者死在你手里。”
少冬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正如你所说,他是我父亲,我不可能逼他归隐,我能做的就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劝他老人家……”
“你要是劝不了呢?”
“我要是劝不了,他所做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此话一出,孝女本色尽显无疑。
“少庄主,只怕你承担不起。”有人冷笑道。
“只要我活着,我就承担得起!”少冬儿冷冷回道,语气不容置疑。
“那要是万一。”那人说道,“你爹做了人神共愤的事,天下人人皆可讨伐,你也承担得起?你怎么承担?以死承担吗?那也太便宜了!”
“我不会以死承担!”少冬儿目光一扫,魔光四射,“我会拼死守护我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直到天下无人敢说我爹的坏话。”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与其说她是个孝女,倒不如说是魔女。
只有魔女才会说得出这样的话。
李丹凤也没想到这个徒儿会说出这等吓人的话。
她是想让李丹凤成为武林女皇,了却她的心愿。
可是说到底,她不希望少冬儿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
她自认对这个徒弟已经够好了,为了少冬儿,她都宁愿放弃不找少师正的麻烦。
而少冬儿呢,却说为了少师正,可以与整个天下为敌,当然也包括她。
当然,她只是少冬儿的师父,从血液上来说,她永远比不上少师正与少冬儿的父女之情。
但少冬儿说的话,让她有点心寒。
“师父。”少冬儿像是猜到了李丹凤此刻的心情,“为了你老,我也会与整个天下为敌,希望你老……”
“你不要解释了,我知道你能做得到,不过……”李丹凤笑了笑,说道,“是我自己妄想与少师正争个高下,我早就知道我永远赢不了你爹。”
少师正淡淡笑道:“李丹凤,我感谢你对我女儿的悉心栽培,没有你,就不可能有她现在的成就,无论你想要什么,我父女一定会……”
“我没有你那么无耻!”李丹凤冷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宁愿自杀,也不会让冬儿做出与天下为敌的事。陆大哥说得对,你这个人阴险无比,连他都没有把握胜过你。”
“卢隐还跟你说了什么?”少师正问道。
“他还能跟我说什么?”李丹凤不由一怔。
王默看到这里,就知道李丹凤也不清楚少师正与卢隐暗中结盟的事。
他想拆穿,但想了想,并未这么做。
一是卢隐已经成了“活死人”,他没必要做小人。
二来此事一旦被李丹凤知道,而李丹凤一直深爱卢隐,恐怕会刺激到李丹凤。
“他没跟你说过吗?”少师正似笑非笑问道。
“说过什么?”
“原来他连你也瞒着啊,那就难怪了。”
王默感觉不妙,知道少师正要干些什么,但又无能为力。
“你把话说清楚!”
“难怪当初在空明岛上,我劝你解散群盗,不要与朝廷为敌,可你偏偏非要与我斗,如果卢隐早点告诉你我与他的事,你也不会冥顽不灵了。”
“什么?”李丹凤果然十分震惊,“你与卢大哥的事?”
“实话告诉你,早在我父亲当家的时候,卢隐就与我刀剑山庄有来往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卢隐也是个枭雄。他十分清楚与我刀剑山庄暗中合作有莫大的好处。他能成为四海神龙,也有我刀剑山庄的一部分功劳。这就叫互惠互利。你呀,终究是个女人,古往今来,除了一个武则天,有几个女人斗得过男人?”
他话中藏话,其实是在骂李丹凤没脑子。
当然,他这话也把自己的女儿也骂了,只是少冬儿出于一种古怪的心理,却也没有反感。
“不可能,不可能……”李丹凤喃喃说道,“卢大哥不会骗我,他不会的,不会的……”
忽然,江亮儿伸手一抓,将面罩撕掉,冷冷说道:“少师正,你这个伪君子!我今天就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赫然就是早已成了废人的姜城子。
姜城子原本有一双好看的长眉,但不知何时,却已把长眉剪掉,不过他的人还是显得俊朗超逸,论长相,比少师正胜出不止一筹。
“果然是你,我的好内弟。”少师正笑道。
“闭嘴!”姜城子喝道,“我姐姐就是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你胡说八道。”少冬儿又气又急。
“冬儿,你不要被你爹骗了,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姜城子!”刘海兴怒道,“你曾做过我刀剑山庄上圣院的院长,你姐姐还是我刀剑山庄的大夫人,为什么你要污蔑老庄主?你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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