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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开心想:“这位小老弟不是王锺介绍来的吗?怎么连他也不清楚王锺当年的风光史?难道王锺没有把自己的事告诉他?”
王默不清楚王开在想什么,不过他在得知王锺有个“东针”的外号以后,不由暗道:“我以前只知道老王的绰号叫‘王一手’,没想到他还没有个‘东针’的外号,不知与他齐名的那三个神医是何方神圣,是否真的能与他一较高下?”
转念又想:“听关东一霸的意思,老王曾被人重伤过,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呢?如果有的话,他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会被人打伤。”
祁云鹤见王默和王开一样,都是一副沉思样子,就又开口说道:“你小子不是认识王一手吗?怎么也不清楚他的底细?”
王默听他跟自己说话,便回道:“晚辈虽然认识王锺,但他老人家当年的事,晚辈并不是很清楚。”
“这么说,他没告诉你。”
“是的。”
“看来他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当年的事啊。”祁云鹤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他把你介绍给楚浪做徒弟,说明你和他关系匪浅,你是他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帮你?”
王默想了想,说道:“晚辈曾跟此老学过一点医术,算是他的半个弟子。”
闻言,祁云鹤双目微微一亮,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王一手,但传说他的医术很高明,乃名副其实的神医,你能跟他学医,造化倒是不小。”
王默心想要不是老王,我恐怕早就废了,你没有说错,我的造化确实不小。
他以前没怎么意识到这个问题,此时经祁云鹤提醒,才深知王锺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刀剑山庄看望此老。
王开担心在此待的时间长了,会打扰到祁云鹤,此时便说:“祁前辈,我二人告辞了。”
“等等!”祁云鹤见他们两个要走,突然叫住他们。
“不知祁前辈有什么吩咐?”王开问道。
“我在这里钓了七年白头鱼,却一直钓不着,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糊涂。”
“糊涂?”
王默与王开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祁云鹤为什么糊涂,但他们已经被祁云鹤说的话弄糊涂了。
只听祁云鹤“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么说,你们一定很奇怪,但我真的是糊涂,我被楚浪骗了七年。”
王默和王开都不说话,而是望着祁云鹤。
祁云鹤续道:“想当年,我刚来陈钱山的时候,一心要与楚浪一争高下,要是能打败他,那是最好,要是输给他,也没什么,毕竟与他比起来,我的名气确实小了点。然而楚浪那家伙居然利用我的好胜之心设局套我,让我在这里钓了七年白头鱼。其实我要钓到白头鱼,一点也不难,你们能猜到是什么吗?”
“是什么?”王开问道。
王默虽然没有问,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祁云鹤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当年很好胜。既然好胜,当然不会让别人帮我。”
王开一脸恍然大悟样子,说道:“晚辈明白了,如果有人能帮你老的话,你老就能把浪湖里的白头鱼钓上来。”
“不错。”
“可是连你老都钓不上来,别人又怎么可能钓到白头鱼呢?”
“王开,我原本以为你很聪明,原来你与你师父一样,有时候笨得连普通人都不如。”
王开干笑两声,说道:“晚辈有时候确实很笨,还请你老指点迷津。”
祁云鹤待要把话说清楚,忽听王默说道:“晚辈要是没有猜错的话,祁前辈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人能用别的方式将白头鱼从浪湖里拿上来,交给祁前辈,那就等于是祁前辈钓到了白头鱼……”
祁云鹤哈哈一笑,说道:“孺子可教。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小子比王开聪明,难怪王锺会把你介绍给楚浪当徒弟。就凭你的智慧,足以当楚浪徒弟,他要是不收,就是他瞎了眼。”
王默暗想:“你先前还说我凭什么做楚浪的徒弟,现在却说我足以做他的弟子,无非是因为我猜到了你的意思,让你很高兴。其实这并不算什么智慧。王开一时没想到,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你的事,和你一样都是当局者迷,而我就不一样了,属于旁观者清。”
只听王开笑道:“原来你老是这个意思,晚辈愚鲁,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中却不以为然:“就算有人可以这样帮你,但谁敢帮?不怕得罪楚浪吗?”
祁云鹤伸手一指王开,说道:“王开,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你就下去帮我把白头鱼捉上来吧。”
王开头皮发麻,说道:“晚辈不敢。”
“怎么不敢?”
“晚辈要是这么做了,万一楚岛主……”
“你怕楚浪杀了你?”
“家师与楚岛主交情匪浅,就算晚辈真这么做了,相信楚岛主绝不至于杀了晚辈。”
“那你还担心什么?”
“晚辈……”王开还想找借口,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除非得到他师父同意,否则他是不会帮祁云鹤的。
“算了,算了,我不为难你。”祁云鹤看出王开不会帮自己,干脆不再找他,而是找向了王默,“你小子帮我。”
王默怔了怔:“我?”
“对,就是你。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他既然不帮我,除你之外,还有谁能帮我?”
“可是晚辈……”
“少啰嗦,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场吗?想当年,我在关外称霸的时候,那可是杀人如麻,被许多人叫做祁老邪。凡是落在我手里的人,不死即废。你要是敢不帮我,我就让你做不成楚浪的徒弟。”
王默闻言,就望了望王开。
谁想,王开居然扭过头去,不敢给他任何意见,一副你自己做主的样子。
由此可见,真要得罪了祁云鹤,下场确实很惨。
王默暗想:“看来这个关东一霸当年确实很霸道,谁要是敢拂逆他的意思,他就会跟谁动手。以我的武功,肯定打不过他,而他真要打我,我根本躲不开。难道我真要帮他把白头鱼捉上来?”
“你放心吧。”祁云鹤先硬后软,说道,“只要你帮我把白头鱼拿上来,我保证楚浪不会找你麻烦。”
王默问道:“楚岛主会听你老的话?”
祁云鹤笑道:“他不听也得听。”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与他比武。”
王默和王开都是吃了一惊。
这家伙到陈钱山来不就是为了找楚浪比武吗?
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只听祁云鹤解释道:“这七年来,我脾气比以前好多了,这得感谢楚浪。因为要不是他故意让我在这里钓了七年白头鱼,我也不会有此收获。再者说,他的境界确实比我高,就算我比他大二十多岁,我也不得不承认。真要和他比武,我十有八九会输。”
“原来你是知难而退。”王默心想。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下水拿了白头鱼就是,但我毕竟还有点不甘心。论武功,我打不过楚浪,可我绝不能在这件事上输给他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王开这回变聪明了。
“所以我不能亲自下水捞鱼,得有人帮我。只要有人帮我,就算我与楚浪比不成武,我也破解了他当初给我下的套。从某方面来说,我赢了他,哈哈……”
祁云鹤脸上浮起几许得意之色,说道,“我拿到了白头鱼,就有条件和楚浪比武,可我要是不和他比了,他就欠我一个人情。只要我一句话,除非他不要脸,否则他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王默听了,这才明白祁云鹤是什么意思。
这老家伙思考问题的方式果然独特。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也有点道理。
楚浪设计套祁云鹤,而祁云鹤要是破了楚浪设的套,就等于是占据了上风,处于主动一方。
楚浪乃当世绝顶人物,断不会与祁云鹤斤斤计较,只会听从祁云鹤的安排。
祁云鹤要是说不比武了,楚浪就会变得很被动,这时只要祁云鹤提出任何条件,只要不是故意为难楚浪,相信楚浪都会照办。
“况且。”祁云鹤说道,“我见过那君天佑,看得出此人武功不在楚浪之下,楚浪正处于备战之中,绝不会为这种小事大动肝火。所以你尽管放心,没有人会为难你。”
王默想了想,说道:“可是晚辈到陈钱山来就是想拜楚岛主为师,如果因为此事得罪了楚岛主,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看你也不用拜他为师了。”
“为什么?”
“因为他要是输给了君天佑,他就会死。”
“万一楚岛主赢了呢?”
“那你更不用担心。他要是能打败君天佑,说明他的修为一定晋升‘入神’段位。对于一个修为‘入神’的神级高手来说,根本不会在乎你做过什么。他真想收你为徒,你想跑都跑不掉。”
王默听了这个解释,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漏洞。
看来这个忙他是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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