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邑毕竟是天子之尊,今天白白被人殴打一顿,已经是颜面尽失,现在倒好,这个渠年竟然把他当作犯人一样审讯他,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让他有些恼火,便冷冷道:“你态度给我放和蔼一点!”
渠年道:“我和蔼个屁!我今天差点被你坑死了,还想我和蔼?没再揍你一顿,已经相当给你面子了!”
韦公公喝道:“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渠年道:“你才发现啊!我胆子一向很大!”
韦公公道:“小子,你莫要猖狂,要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渠年笑了下,道:“你是在恐吓我吗?别以为你是个高手,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哪怕你就是一条龙,在我的地盘上也得给我盘着,而且要盘得整齐一点,一圈一圈好看一点,我有强迫症。”
韦公公眼睛微眯,目露寒光,道:“你已经给你埋下了祸根!”
渠年道:“我本身就是一个祸根,无所谓,每天恐吓我的人多了去了,想杀我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我会害怕你们?”就指着周伯邑,道:“你看你这损样,特地花了十万两被人打成这副德性,能有多大出息?”
堂堂的天下共主,天之骄子,多么尊贵显赫的身份,没想到现在在渠年的眼中,竟然连一条狗都不如,淋漓尽致地羞辱,一点面子都不给,周伯邑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样的气,气得肺都快炸了,满脸涨得通红,若是在王都,就冲渠年这句话,肯定就要把他碎尸万段,但这里毕竟是临淄,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他早就翻脸了。
就连边上的韦公公都把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不要说天子,连他这个太监都受不了这个羞辱,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一点不假。
渠年笑了下,道:“是不是觉得这句话刺激到了你?如果怕刺激,就老实交待,要不然更刺激事情还要后面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早早交待清楚,早早离开这里!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为何想要杀害公主?再不说,我就要让陵阳君来问了,我估计你们的屁股肯定不干净,让他来问,你们可真的就麻烦了,除非你们有把握杀出临淄!”
周伯邑吓得夹了下屁股,连自己屁股不干净他都知道?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个破地方他是一时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既然不能翻脸,只盼着早早将这件事了结,也不想再争一时意气。便道:“我没有想杀害公主,是他们殴打我,我不得已才拔掉瓶塞的!”
渠年道:“但你早有预谋,要不然你身上为什么要带着丧元香?”
周伯邑道:“我带在身上不过是为了防身而已!”
渠年道:“那你为何要提前服下解药?”
周伯邑:“……”
渠年又道:“你不会是为了强.奸公主吧?”
周伯邑现在没有一点脾气,只盼望着早早脱身,便道:“随便你怎么说?就算我有这个想法吧!”
渠年就竖起拇指道:“不愧是地主家的儿子,有魄力,连公主也想强.奸。呃……其实这都不重要,我并不关心你为何想下毒,我关心的是,你坑了我,你现在已经把我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境!”
周伯邑道:“就算没有我,他们也想杀你!”
渠年道:“他们虽然想杀我,但没有借口,所以我在临淄这么多年也活得好好的,但现在因为你,让他们抓住了把柄,你没听公主临走的时候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周伯邑道:“万一她是真的给你惊喜呢?”
渠年道:“我呸!惊喜?你看公主是那么善良的人吗?我告诉你,他们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气,肯定要密谋杀我,临淄我估计待不下去了!”
周伯邑怔道:“你说这个什么意思?”
渠年道:“意思很简单哪!这家店我刚开的,耗资一百万两,这是有目共睹的,今天刚开业,一文钱都没有回本,所以这一百万两就扔到水里去了,连水花都没有,所以呢,你要赔偿我!”
周伯邑迟疑道:“你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就是为了敲诈我?”
渠年就指了下他,道:“你这人说话不上路,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敲诈呢?今天要不是我出手相助,你就死定了,竟然想强.奸公主,我告诉你,这足够诛你九族的。我现在不但救了你九族之命,还把我的娱乐会所给搭上了,而我又没有狮子大开口,就是让你赔个成本价,这过分吗?过分吗?其实如果你有一点点的良知,这句话就应该你自己主动说出来,根本不用我开口!”
周伯邑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而且他现在心浮气躁,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更不想看见渠年这个无赖,多看一眼,心里都觉得抓狂,所以也不想跟他胡搅蛮缠,关键还缠不过他,这家伙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只想早早了结这件事,毕竟对于钱财,他也不是太看重。便道:“但我们没带这么多钱!”
渠年便道:“那带了多少啊?”
周伯邑道:“不知道,没点过!”
渠年便看着韦公公,掌心向上,招了下手,道:“你怀里不是有一沓银票吗?拿出来点点!”
韦公公气得牙痒痒,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看来这个秦质子早就惦记他怀里的这沓银票了,怪不得小时候父母常说,出门在外,有财不可外露,这话真的是至理名言哪!这时就转头看了看周伯邑。
周伯邑便道:“拿出来看看!”
韦公公便伸进怀里,把那沓银票掏了出来,结果还没来得及看看,渠年就一把夺了过来,自己一张一张地看了一遍,心里默算一遍,道:“二十几万两?”又看着周伯邑道:“身上还有吗?”
周伯邑原本以为这个秦质子开的是青楼,后来听说这是娱乐会所,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个家伙开的是黑店啊,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便没好气道:“没有了,全在这里!”
渠年就抓了银票指了指他,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次出门,肯定看过黄历,遇到贵人了,幸亏遇到的人是我,特别好说话,虽然二十几万两跟一百万两相去甚远,但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看你也被打得这么可怜,我也应该同情你一下,剩下七十几万两就算了,你们也不用谢我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嘛,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那你们就走吧,欢迎下次再来,哦哦,我要卖店了,是吧?那就有缘再见吧!”
周伯邑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我们会再见的!”
渠年笑道:“我知道你在恨我,但是没用,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还排不上号,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周伯邑却道:“等一下!”
渠年转身道:“怎么?后悔了吗?”
周伯邑道:“这点钱我还没看在眼里!只不过我钱都给你了,你能不能找个房间让我洗个澡换套衣服?”就没好说,顺便再擦个屁股,要不然没法出门。
渠年道:“这肯定没有问题了!”说时就打开了门,见白小牙就在门外,便道:“小牙,给这位鼻青脸肿的公子安排个房间,让他洗个澡,记住,用最好的木桶,最好的水,最好的花瓣,顺便再给他找一个姑娘戏戏水,哦不,找五个姑娘,全部记我账上!”
白小牙怔道:“五个姑娘还是五姑娘?”
渠年道:“那肯定是五个姑娘了!要不然对不起这位公子的默默付出!”
白小牙便道:“好,没问题!”
周伯邑站在房间里,恨得咬牙切齿,并没有渠年对他这么大方而心生感激。
渠年便和楚三敢从屋里走了出来,顺着走廊向西走去,楚三敢就贴了上来,小声道:“师父,我发现这敲诈这活比开店来钱快多了,随便敲一下,就是几十万两,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么好的营生呢?”
渠年道:“这只能当副业,不能当主业!”
楚三敢道:“不过师父,你一下敲诈这么多钱,良心会不会痛?”
渠年怔道:“怎么会痛呢?地主家的傻儿子,不敲白不敲,不敲也被他挥霍掉了!再说了,是他坑我在先,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强.奸公主,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利用了我的善良,我平生最恨别人利用我的善良,所以归根结底,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不过是给他上一堂课罢了!”
楚三敢望着心地善良的师父,竟有些恍惚。
说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蝉夕的茶室门口,那间茶室没有门,蝉夕和玉夙这时就走了出来。
渠年怔道:“大掌柜?真不好意思,今天实在太忙了,把你给冷落了,你稍等一会,等我忙完了,我就过来跟大掌柜敬杯茶,赔个不是!”
蝉夕笑了下,道:“今天秦公子开业,忙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秦公子尽管去忙,不用在意我,我现在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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