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夕虽然心志坚强,但肉体不会说谎,经过这一番毒打,明显有些撑不住了,脸色苍白如纸,映着鲜红的血迹,格外分明。眼神也开始涣散,不再带有愤怒,就像是脱水之鱼的眼神,没有一点精气神。
墨水青就坐不住了,如果真把蝉夕打死了,天之眼的线索也就断了,这时就站了起来,大叫一声:“等一下!”
那两名施刑的弟子就住了手,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墨水青就走到蝉夕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细声说道:“师妹,你这是何苦呢?现再打你就要死了,人都死了,你还保守这个秘密,还有意义吗?只要你一死,你的宋国也不会再复国了,你一生所追求的复国大业也就泡汤了,也没人去照顾你的弟弟了,这些你想过吗?做人不要那么自私,我们和你弟弟才是你最亲的人,为了一个野男人真的不值得,说不定你在这里受苦,那个渣男还在一边花天酒地,真的不值得啊。只要你退一步,世间还是如此美好,你想拥有的一切,你俩可以拥有。”
蝉夕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喃喃说了一句:“我感受不到世间的美好,现在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你杀了我吧。”
墨水青咬了咬牙,道:“你宁愿死也不说出那个男人的下落?”
蝉夕道:“没错!”
墨水青气得七窍生烟,这时点了点头,道:“好!你想死是吧?我偏不让你死,我倒想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时就走到火炉旁,从里面拿走烙铁,烙铁此时已被烧得通红,呈半透明状。
墨水青又走了回来,拿着火红的烙铁在她面前晃了晃,蝉夕只感觉热浪灼面,因为她脸上有伤口,所以感觉火辣辣的。
墨水青嘴角勾起,笑了一下,道:“师妹,我知道你骨头硬,但不知道你这细皮嫩肉硬不硬,你说这一下子烙在你的脸上,还是烙着你的身上?烙铁上有个‘奸’字,我感觉挺适合你的,如果烙在你的脸上,将会成为你一辈子的耻辱,到时就算你能够活着回去,再见到那个渣男,他看到你脸上这个‘奸’字,你猜他会作何感想呢?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
蝉夕的脸上明显有些紧张,咬牙道:“无耻!”
墨水青就喜欢看她这种紧张的样子,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这时笑了一下,道:“不是我无耻,而是你自己无耻,为了一个渣男,背叛自己的信仰,背叛自己的师门,背叛自己的亲人。如果我这一下烙下去,你这一张美丽的脸蛋就彻底毁了,毁了还得不到一点好处,你将会被所有人抛弃,唾弃,遗忘,包括那个渣男,他也不会再喜欢你了。所以师妹,你要考虑清楚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机会真的只剩下一次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真的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没有人会怜惜你!”
蝉夕怒目而视。
墨水青又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只要你不说,你这一生就完了。”
蝉夕紧紧盯住他,看着他这张恶心的嘴脸,连话都不想说,所以又向他啐了一口,一口唾沫就啐着了他的脸上,只不过这一次唾沫是红色的。还有不少唾沫溅在火红的烙铁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其实这一次墨水青倒有点吓唬她的意思,虽然他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心里是恨她的,但男人往往越恨一个女人,越想征服她的肉体,何况蝉夕还长得那么漂亮,已经让他魂牵梦萦这么多年,就这样白白毁了,他也觉得可惜。若不是为了天之眼,为了大局为重,他在虐待蝉夕之前,可能就已经把她给糟蹋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感觉蝉夕肯定刚刚被那个渣男糟蹋过,他觉得有点脏,想等一段时间再糟蹋,他不想在蝉夕身上闻到那个渣男的味道。
但蝉夕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他的底线,践踏他的尊严,就算他再馋蝉夕的身子,此时也不能忍受了,这时又抹去脸上唾沫,目露寒光,冷冷道:“贱人,这是你逼我的。”
说时,手里火红的烙铁就向蝉夕脸上烙了下去。
还没触碰到蝉夕的皮肤,蝉夕就感觉脸上传来灼热的疼痛,但她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咬紧牙关,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反正不能嫁给想嫁的人,再漂亮的脸蛋又有什么用?毁了就毁了吧。
就在烙铁快要接触到蝉夕的皮肤,边上的玉夙却大叫一声:“等一下。”
因为墨水青非常专注地盯着蝉夕的脸蛋,他要亲眼看着蝉夕脸上冒烟是什么样的感觉,被玉夙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动作就停止了,转头看着玉夙,一脸怒气,道:“你他妈活腻了是吧?大喊大叫的。你以为这里是乌鸡山啊?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玉夙急道:“你不要伤害小姐,我知道秦渠年在哪里?”
墨水青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毕竟以他这个身份,从来没有把这个丫鬟放在眼里,在他的潜意识里,丫鬟能知道多少事情?也就是看她不顺眼,把她顺便带过来打一顿。而且因为蝉夕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心里恨着蝉夕,为了出气,才把重点放在蝉夕一个人身上,早知道这个丫鬟也知道秦渠年的下落,刚开始就应该在这个丫鬟身上找突破口了!
蝉夕却急道:“玉夙,你不能说……”
墨水青生怕玉夙受了蝉夕的蛊惑,真的什么都不说了,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就顺手点了蝉夕的哑穴。
墨水青这时又把手里的烙铁扔进了火炉里,拍了拍手,就向玉夙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早说不就完了吗?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所以说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是何苦呢?”
走到玉夙的面前,又道:“说吧!秦渠年在哪里?”
玉夙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刚刚是鼓足全部气力大叫一声,现在明显又虚弱了许多,用几近微弱的声音说道:“他在秦国!”
墨水青颇感意外,怔道:“秦……秦国?你是在撒谎吧?”
玉夙苦笑一声,道:“我如果想撒谎的话,早就撒了,何必等到现在?”
墨水青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迟疑道:“不是说秦渠年在路上了逃跑了吗?”
玉夙道:“你觉得可能吗?他现在是秦国的红人,太子之位唾手可得,他干嘛要逃跑?这只不过是秦国放出来的谎言罢了!”
墨水青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便道:“他在秦国什么地方?”
玉夙道:“既然是炼制天之眼,那肯定是秦国防卫最森严的地方,除了秦王宫,还能有什么地方?”
墨水青深吸一口气,道:“原来是躲在王宫里了,怪不得所有人都打探不到他。”
玉夙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放过我家小姐了吧?”
墨水青道:“你别着急,等我把消息确定好了再说。”
说完就转身离去,出了审讯室。
其实玉夙也只是缓兵之计,或者说是被逼无奈,她跟蝉夕一样,也相信墨子恪有一剑摧一城的本领,那她这个谎言肯定无法瞒天过海,到时墨子恪手持一把剑,杀入秦王宫,她的这个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但他实在不能亲眼看着小姐被毁容,能拖一刻就是一刻,反正他对秦国也没什么感情,而且他还想试一下水,如果秦国的虎狼之军都挡不住墨子恪的话,那忘川河谷的那些妖兵就更挡不住了。
可能也就是这么多年盲目的崇拜,让这两个姑娘失去了理智,何况他们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墨子恪出剑,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墨子恪其实是一个牛逼桶,如果知道的话,玉夙真的就早早交代了,也不用白挨一顿毒打了。虽然现在他只是出卖秦国,但秦国毕竟也是秦渠年的母国,若不是为了小姐,玉夙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忍心让秦国背锅的。
她们以为,墨子恪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肯定风尘仆仆赶往秦国,一人一剑一马,在秦国杀得血流。
其实她们是高估了墨子恪,她们就算再借墨子恪十个胆子,墨子恪也不敢杀去秦国,那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吗?
墨子恪原本以为,秦渠年在半路上逃跑了,现在肯定遁入深山老林,或者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镇,偷偷地炼制天之眼,这样他们就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需要带上几百个人,就可以活捉秦渠年,然后抢到天之眼,走上人生巅峰。
他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得到升仙了,连升仙穿什么衣服才能显得有气势,他们都已经想好了,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命运兜兜转转,折腾了半天,秦渠年人竟然还在秦国,这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消息没有一点价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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