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学校每年都会有固定的名额,当时沈达作为一位新来的老师,拿到名额并不容易,所以他格外珍惜这次的机会。
当时还有一位比他早一年来这里任职的老师,那人运气不好,没有拿到名额,不过却也没有多少不满,闲暇之余就会找沈达,帮着沈达研究该怎么顺利评上职称。
本来沈达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直到他准备好了论文找好了杂志社将论文投递出去,却被告知他的论文早就已经投递过了,而且已经安排好会在这一期的杂志上面刊发。
当时沈达就懵了,他的论文是昨天晚上才完成的,但因为担心论文还有瑕疵,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投稿,而是今天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进行投稿。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论文已经投递过了?
难道是自己昨晚梦游了?
但很显然,梦游是不可能的,而且沈达检查过自己的邮箱,里面只有刚刚的发送记录,也就是说,那一篇论文并不是自己投递出去的。
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直到听闻那一位老师评上职称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那一份论文,是被对方给剽窃了。
当时沈达除了愤怒和失落之外,更多的就是对其他人的排斥感,他开始对所有人警惕,就好像有了心理疾病一样,直到后来有人帮他证明了那份论文其实是他的,那位剽窃论文的老师受到处罚之后,他才逐渐走出那个阴影。
而这一次,因为南宫娇的那些话,仿佛又勾起了这一段回忆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对少女生出了排斥感。
……南宫娇和源并没有聊太多,主要是因为源的不配合,不过仅仅是简单的了解,也足以让南宫娇确定,源对武魂学宫有没有恶意了。
“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
南宫娇看着源笑着说道:“现在我们不是敌人,希望将来也不会成为敌人。”
这算是达成协议了吧?
沈达心想。
源抬眉看了看南宫娇,没有接她的这番话,反而是说出了另外一句让沈达心惊肉跳的话:“你的大限快到了。”
大限,也就是寿命的终点,自从那一场大战之后,世界规则发生变化,魂师的境界被限制在涅槃境,寿命也就成为了魂师最大的阻碍。
像南宫娇这种从上古时期活下来的魂师还好,在大战之后成为魂师的人,倾尽毕生的努力,也最多能够活到一百多岁。
而南宫娇的寿命,就和她的境界有关了,她的境界越高,寿命自然也就越长,反之亦然。
沈达不知道南宫娇到底是什么境界,不过从她的状态来看,似乎还能够活挺长时间,如果他突破到炼魂境之后,世界规则依旧没有发生变化的话,很可能他死了南宫娇都还活着。
可现在,源却说南宫娇的寿命快要结束了?
南宫娇似乎也没想到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眉眼微微一挑,却并没有生气:“你能看的出来?”
说完之后她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说道:“以你的本事,能看出来也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
沈达忍不住问道。
说起来很奇怪,刚刚南宫娇对他说了那些话,甚至差一点杀死他,可他对南宫娇却没有什么恨意,甚至连愤怒都不曾有。
“这个世界只有魂力,没有本源之力。”
回答这个问题的不是南宫娇,而是源。
沈达眨了眨眼睛,表示没有听懂。
如果只有魂力而没有本源之力的话,那么他体内的本源之力又是怎么回事,最近修炼的时候,魂力又为什么会转化为本源之力?
源抬起手指了指南宫娇,面色平淡地说道:“她是以前的人,你是现在的人。”
沈达还是没有听懂。
南宫娇突然开口说道:“世界规则发生变化之后,我们这些人要想保留以前的境界,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听着这番话,沈达隐隐有了猜测:“难道说你体内的本源之力和这个世界的本源之力有冲突?”
有冲突,自然就得不到补充,而本源之力是炼魂境以上的魂师的根本,本源之力损失的越多,寿命被影响的自然也就越多。
南宫娇平时不会随意出手,除了因为自身的伤势之外,便是因为本源之力无法得到补充。
“差不多吧。”
南宫娇无所谓地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源的话而伤感。
生死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南宫娇活了这么多年,哪怕外表和心性都很像是一个少女,但终究有些事情还是看开了的。
沈达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
似乎没必要。
抱歉?
他又有什么可抱歉的?
源盯着南宫娇看了半晌,突然说道:“其实不是没有办法……”“不用了。”
没等源说出那个办法,南宫娇就直接摇了摇头,竟是如此干脆地拒绝了。
源看着南宫娇,眉头微微蹙起,表明她对南宫娇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你不信我?”
“我相信你的办法,但我不相信你。”
南宫娇笑着说出这句话,让沈达顿时提心吊胆起来。
可看源的脸色,仿佛还挺正常?
一时间,沈达有些无法理解她们这个境界的说话方式了,一个直言对方大限将近,另一个却毫不避讳地说不信任对方,结果双方谁都没有因此而愤怒,甚至连不高兴都没有。
而且既然不信任,为什么南宫娇又会相信源不会对武魂学宫有所不利?
沈达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想的好,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两人的脑回路。
果然,这一次源的反应反而好了很多,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哦,那就算了。”
沈达看了看源,又看看南宫娇,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说道:“要不然……试试?”
两人同时看向沈达,谁都没有说话。
沈达突然觉得好不尴尬,他明明是好心,怎么就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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