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字试炼考验的是坚韧,“利”字指的就很可能是锋利,而“心”自然就是本心或者说是心性。
虽然这都是沈达猜出来的,但他估计八九不离十,可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无法让他和锋利联系起来。
面前是一座山峰,他处于半山腰的位置,有一条溪流从山顶蔓延到山脚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粼粼波光。
溪流的旁边有一块像是有人用剑切出来的巨大石壁,石壁上面雕刻着一句话——十年磨一剑。
沈达知道,这是一首诗的开头,后面是:“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这么经典的五言绝句,基本上每个人都会背,可在这里刻着这么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十年磨一剑……明明是“利”字试炼,却又写着这么一句诗,难道是让自己在这里磨剑十年,然后再展示剑的锋利程度?
这不对啊,就算试炼之境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同,可这里十年的时间,换算成外面的时间也有十多天了,十多天的时间早就已经饿死了好不好!
“喂,这场试炼到底是什么内容啊?”
想不出来,沈达索性冲着天上大喊起来,一点提示都不给,实在是有点难。
可那个声音并没有出现,沈达有些失望,便在这时,却突然发现石壁上面的字闪了闪。
这是提示?
沈达嘴角一抽,这提示不提示有什么用,难道他看不出来这场试炼跟这句话有关系吗?
可问题就在于,这提示实在是太模糊了,谁能猜到意思?
正当沈达费尽心思去猜这句话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有些苍老声音:“你可想明白了?”
听到这个声音,沈达猛地转过头。
不远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缓缓走来,目光不在他的身上,而在石壁上面。
随后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沈达说话,老者缓缓说道:“十年磨一剑……这是第一代门主所留下来的训诫,但很少有人能够参悟出来。”
门主?
沈达念头一动问道:“什么门门主?”
老者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心剑门。”
心剑门……
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系统就快速给出了介绍:“心剑门,上古时期最强大的门派之一,门内弟子只用剑,是大战中坚持到最后的门派之一,后来却不知为何突然销声匿迹。”
能够在大战中坚持到最后,足以证明心剑门到底有多强大,可系统最后那句话,却让沈达不由打了个冷颤。
突然销声匿迹,现在出现的却是一个遗迹,说明心剑门肯定是覆灭了,到底会是多强大的力量,能够让心剑门突然覆灭?
没等他想出个头绪,老者再次开口问道:“你可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沈达缓缓摇了摇头。
单说这一句诗的意思,他自然知道,可他明白,老者询问的并不是这句诗的意思,而是第一代门主想要表达的意思。
见他摇头,老者也没什么失望的表情,开口问道:“利是什么?”
“利?”
利可以是利益,可以是顺利,可以是胜利,而在这里,指的自然就是锋利,沈达毫不犹豫地把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之后,老者再一次问道:“那如何才能够锋利?”
沈达抬头看了眼石壁上的字,不确定道:“磨剑?”
“哈哈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晌后才说道:“磨剑只是基础。”
也就是说,这里考验的并不是磨剑?
虽然自己猜错了,但沈达还是松了口气,真的要让他在这里磨剑十年,等到出去自己的尸体都已经凉了。
沈达静静地看着老者,突然冲着他行了一礼:“还请老先生指点。”
这老者身上并无半点魂力气息,可沈达却看得出来,这老者并不是一般人,尤其是身上那份淡然,更像是返璞归真一般的境界。
“老先生?”
老者笑着看了沈达一眼:“这个称呼有意思……好吧,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过人了,老夫就和你多说几句。”
“剑之利,对寻常人来说,便只是锋利,但对我心剑门的弟子来说,剑之锋利却只是下乘……当你碰到境界远低于你的对手的时候你当如何?”
沈达想了想说道:“一剑斩之?”
对还是不对,老者没有明确表示,只是继续问道:“若是碰到与你势均力敌的对手呢?”
境界远低于自己,自然可以一剑秒杀,可势均力敌就不行了,鲁莽地冲上去,很可能被对方反制。
不过这个问题也并不需要多做思考,沈达快速说道:“寻找时机,抓住破绽。”
“那若是你的对手远强于你呢?”老者再次问道。
沈达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说道:“全力防御节省魂力,等到对方……”
“糊涂!”
不等他说完,老者就打断了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都已经说了对手远强于你,难道你还能寻到机会斩杀对方不成?”
沈达想了想,确实不太可能,若是稍强于自己,还有机会,可远强于自己,哪怕是偷袭,成功率都接近于零。
低头沉思了半晌,沈达发现对上这样的对手,好像就只有一个办法:“逃?”
老者轻声一笑:“不错,就是逃。”
当这个答案被确定的时候,沈达额头上浮现出明显的黑线,答案竟然真的是逃?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想说这个来着,可想到老者既然这么问,答案肯定不该这么明显,所以才换了一个思路,却没想到真正的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样,老者缓缓说道:“不要以为逃就丢了脸面,强撑着也要伤到对方,最后却丢了命,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这个。
沈达想了想,突然觉得话题好像偏的有些厉害:“可这跟利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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